<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国庆节前夕,没有返北京,接连和亲友们去了两趟母校。</b></p><p class="ql-block"><b>母校王爷府中学变成博物馆已好多年了,近两年又经过大面积的修缮和建设,现已全部完工,真的很美了。</b></p> <p class="ql-block"><b>院内亭台楼阁,山水曲桥,石径村舍,花木并茂,生机盎然。</b></p> <p class="ql-block">在母校读书时的样子是没有了,但这些高大的树木和青砖青瓦的校舍都在。</p> <p class="ql-block"><b>这是当年我们一年三班的教室,虽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但每次来这里,我还是都留个影!(三年时间,只上过一年课,只呆过这一个教室)</b></p> <p class="ql-block">每次和亲友们来这里,我都是自告奋勇的“导游”。当我和他们谈起当年我就在这读的初中,他们都惊讶羡慕的不得了:你们就在这王府院里上学?!</p><p class="ql-block"><b>是的,我是1965年9月跨进这个院子,开始了初中学习,1968年8月毕业。上学时叫——王爷府中学,毕业时叫——那尔村中学。</b></p><p class="ql-block">当年我跨进这个校园的时候,也是兴奋不已!曾写过一段文字记录了当时的心境:</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门,到了感觉很遥远的地方。虽然很陌生,但却是我追求向往的地方。宽阔的能放七、八个篮球架子的大操场,用白石灰划出的能同时起跑十来个人的跑道,让求知的心只想飞翔。挂有“王爷府中学”的牌子,只有在电影中见过的官府衙门式的大门口,让人感到神秘和威严。</p><p class="ql-block">进的校园,真的是太大了。一进一进的院落,一栋一栋青砖青瓦的古式建筑,一条一条用青砖或石子铺就的小路,通过一个又一个的月亮门把整个校园连在一起,让人感觉到古朴和踏实。</p><p class="ql-block">特别是那一颗又一颗高大的松树和柏树,不禁让我这个在林区里长大,对树木见过世面的人都看了瞠目,更感受到了一种坚强蓬勃向上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b>(当年挂钟的老榆树)</b></p> <p class="ql-block">给我留下最深刻记忆的是刚进校门口这颗百年老榆树和挂在老榆树上的大钟,据说大钟是用炮弹壳做的,每当教工用手拉的大锤把它敲响,那咣……咣……咣的声音立刻弥漫在校园的整个上空,沉实、洪亮、悠长、神圣。随着钟声的响起,校园里时而寂静,时而沸腾…….。</p> <p class="ql-block">很可惜,在这样的环境中,只读了一年书,众所周知,就开始了那场史无前例的革命——停课、批判、串联、造反、打派仗……。偌大的校园,再也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课桌,再也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因胆小怕事又恋家,停课后,被妈妈逼着只返校一次去找行李。当时的情景,也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p><p class="ql-block">到了学校,学校已面目全非。当年威严的大门口已破败不堪,房顶上的瓦几乎被揭净,上课的桌椅许多被放在房顶上。所有建筑的墙壁上,都留有“砸烂狗头”,“血战到底”等充满杀气的大字报、大字标的斑驳痕迹。教室的玻璃几乎全被打碎,桌椅大多不知去向,剩下的缺胳膊少腿的堆放在一个角落里。校门口存放行李的大圆仓,锁早已被砸开,行李已不知去向。当我找到当时的宿舍时,门已不见,顶棚上全部是用扎枪捅的窟窿,宿舍与宿舍之间都掏通了洞,对面的大炕也塌了大窟窿,炕席也只剩下几块碎片。屋内满地的灰土垃圾,尿桶仍在地中央,充满了尿骚味。因交通不便,当天回不了家,晚上,我只得用宿舍里唯一一床又脏又破棉被围着,在墙角处像狗一样蜷卧了一晚上,第二天逃似的离开了学校,没有回头,没有留恋……。</p> <p class="ql-block">这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每次陪亲朋们来这里,我总好絮絮叨叨的讲起这些,并时时感叹:如果没有“后来”多好,像你们一样,念完初中念高中,在念大学……。他们戏我:这哪是给博物馆导游,纯粹是回忆你们学校。</p><p class="ql-block"><b>老了,真的老了!我只记得这些,博物馆?我真没记住什么!</b></p> <p class="ql-block">记于2024年9月2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