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唐吉诃德

图兰多

　　倘若有人问我，你怀念西班牙吗，如果答案肯定，又有什么难以忘怀的呢。

舌尖第一，西班牙的铁板烧棒棒哒。烤海兔，烤小西红柿，还有一种烤薄饼，胡蔴葱油的很是美味可口。它的大小厚薄几乎和山东周村烧餅一模一样。可惜至今国内没有售卖的。

若说美女，美丽的西班牙女郎，舞台上穿着红裙子，打着响板热情奔放的影像立即就会涌现。不过，舞台是舞台，生活是生活。日常所见，街上偶尔见到的女性，也是相当的保守。反过来，我们长袖拂面的莺莺小姐，走着小碎步的红娘姑娘，也是舞台是舞台，生活是生活。卸下戏装，所看到的几乎都是热情奔放的中国女性，人群中她们牽着红絲巾滿世界的飞舞飘扬。

若说文化，我很欣赏毕加索和他的“碎”画。毕加索91岁高龄时所作的自画像，邋遢又落魄，两面又三刀。插图/《戴帽子男人的半身像》

看到这幅画我很自然地想到了黄永玉。他90岁时也有一幅自画像，快活又利落，天真又不老。插图/黄永玉作品

揭短和张扬都是文化的态度，刀刃和刀背一样重要。

　　那么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这就是塞万提斯（1547—1616）和他的著作《唐吉诃德》（1605—1615），它是分部出版的。

在西班牙乃至欧洲，都把塞万提斯奉为新小说的开山鼻祖。换句话说从“唐吉诃德”始，以前的所谓“骑士小说”“唱游诗”也即民间故事到此终结为止。塞万提斯带领文学走向具有思想性的现代小说 。

临时抱佛脚，再读“唐”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是一部从混沌到清醒的阿Q正传。它又是一部两个人一匹马的西游记（1592年明代）。书中描述的人物高达700人，又和水浒传（1594年）相当。主人公唐吉诃德相当于唐僧拿起长矛充当孙悟空披荆斩棘，唐吉诃德的随从桑丘相当于猪八戒，而且从大脑简单的农民进步到思维复杂的参谋。看着看着，唐吉诃德在大战风车，我却睡着了。

有人说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唐吉诃德。

塞万提斯笑了，你去看看小麻雀吧，被你打得好惨!

塞万提斯又笑了，你去看看你的那张小照片吧，被你烧得削走一块!

塞万提斯又笑了，我说你还笑啥？看看昆明湖万寿塔上的佛像吧，被你凿得!我惊出一身冷汗來，差点醒来。

塞万提斯又笑了，我知道不是你，你叮当凿的是长江大桥。这就做对了么。

塞万提斯又笑了，看你的故事就很唐吉诃德!得了，塞万提斯，可别再说了，再说以为我和你一样，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就出门去要当一名骑士!塞万提斯又笑了，你不也这么想过吗？

我在想，西班牙公众喜爱的娱乐节目“斗牛”，大概来自塞万提斯的“斗羊”，羊不如牛力气大，所以以牛代替。问塞万提斯，他只是笑。

说到这里，塞万提斯，一个300年前的人，好像给我写总结来了，真真假假，分辨力不够清晰罢了。插图/嵌金画，唐吉诃德。

　　十几天的考察很快就过去了。我们把用剩的酱油盐文具纸张之类的放在桌面上表示我们不要了。我把一座“小孩赶海”泥塑放在枕头下，表示送给你公寓服务员。就离开了。

回国时航班经停阿联酋沙迦。不得不说阿拉伯是个神奇的地方。候机楼打造得"铁壁铜墙"，墙做得特别厚，窗又做得特别小。大厅里候机客人很多，却没有一点说话声音，唯一的音源是自动步梯发出的丝丝声。看着眼前晃悠着的阿拉伯人，我揉了揉眼，不是幻觉吧?那些长袍翩翩，箍头扎巾，掩面蒙眼的人是真的吗?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种提着阿拉伯神灯，坐在巴格达飞毯上，穿越阿联酋的感觉。

后来才知道，沙迦机场是世界公认的最美机场，它是阿联酋三大机场之一，另两个是迪拜和阿布扎比。

摄影/阿联酋人，摄于2010年上海世博会。当天参观人流量创114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