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竞技场

黄程阳

　　国立竞技场，就是日本的国家体育场，位于东京新宿区的霞丘町，曾经两次作为夏季奥运会主会场而著称。现在的体育场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第三代了。

　　国立竞技场位于JR中央线千駄谷和信浓町车站南侧，大江户线在此建有国立竞技场站。体育场西侧有明治SG，北侧有新宿御苑，东侧则是皇家的赤坂御所。图为从体育场五楼向新宿方向眺望。

　　国立竞技场的前身叫明治SG外宛竞技场。这里以前曾经是军队用地，后来于1924年修建了神宫外苑竞技场。为了迎接东京亚运会，从1957年开始拆除原来的体育场进行重建，并于1958年3月竣工，随后用作第三届亚运会主会场，并于1964年作为东京奥运会主会场使用。图为第二代体育场（照片出自网络）。

　　2013年东京正式成为2020年夏季奥运会举办城市，第二年开始了国立竞技场的拆除重建工程。中标新体育场的英国女建筑师扎哈·哈迪德的设计方案被废除，重新招标后日本建筑家隈研吾的方案中标。图为成为废案的扎哈设计图（照片出自网络）。

　　新国立竞技场于2016年12月动工，2019年11月完工，总建设费用约1570亿日元。中间场地为天然草坪，周围是9道400米塑胶跑道，观众席可容纳68000人，带环形遮顶（照片出自网络）。

　　新国立竞技场土地面积约109,800平方米，建筑面积约69,600平方米，总楼面面积约192,000平方米，建筑物地上5层，地下2层，最大高度47.4米。

　　新建成的体首场呈长圆形，南北长约350米，东西宽约260米，受地形的影响，长轴顺时针偏转了约20度。体育场的外观设计采用了四层屋檐，场内的遮阳顶蓬仅从外侧（观众席背后）支撑，屋檐向内侧伸展长达60米。南侧屋顶的深色部分是玻璃天窗，为了让场地中间的草坪充分享受日照。

　　体育场的观众席分为三层，自下而上坡度分别为20度、29度和34度，以保证高层的观众也能看清全场的比赛。图为H区二层和三层的观众席。

　　体育场观众席分为A-H八个区划。共设直梯32台，滚梯20台。二层观众从二楼和三楼入场，三层观众从四楼入场。

　　每层进一步分区，一层46个区22947个座位，二层62个区16850个座位，三层58个区28292个座位。图中顶上的长圆金属筒是风扇，用于调节场内气温，共有185台。

　　有趣的是，会场的座椅被配成乳白、草绿、灰白、深绿和土褐五种颜色，而且从下往上颜色渐淡，远远看上去有如全场都坐满了观众。

　　环体育场一周约1公里，设有东西南北四个门，西面为中央门，北面为千駄谷门，东面为青山门，南面为外苑门。

　　新国立竞技场的一大特点就是在各层屋檐和屋顶使用了大量的木材，包括日本柳杉和落叶松。

　　这些木材分别来自日本全国47个都道府县，并且按地理方位分别在各层的屋檐和大屋顶上安装使用。图为5楼E区使用的高知县木材。

　　在承重方面，木材的强度当然比不了钢材。所以体育场的主体结构还是钢材，木材作为辅助材料起装饰作用。这是5楼S区使用的岛根县木材。

　　在各层屋檐上边，种植了大量的绿色植物，从而缓解了建筑本身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增添了生动的环境色彩。

　　南侧的外苑门对着外苑西街和神宫球场，这里设有售票处，实际上相当于体育场的正门。

　　外苑门前的这个＂国立竞技场＂大牌子是双层百叶（直棂）式的，前后稍稍错开，在竖直的金属条上涂出白字，随着走动会有若隐若现的感觉。

　　在外苑门右侧，有一个小小的展览馆，是为了纪念秩父宫雍仁亲王而专门修建，并于2022年1月正式开放的。

　　秩父宫雍仁是大正天皇的儿子，昭和天皇的弟弟，出生于1902年，1953年因病去世。雍仁亲王喜欢登山、滑雪、橄榄球等体育运动，在日本体育界是一位很受崇敬的人物。

　　在体育场的西南角，利用特有的地形修建了空中高台。高台上直通体育场一层，下面则与外苑西街相接壤。

　　从外苑门的楼梯向上，可以到达五楼的空中花园（空の杜）。这是体育场向观众自由开放的唯一设施。北侧还有一个电梯通五楼，但不太好找。

　　所谓＂空中花园＂，只不过是环五楼一周的散步道，全长850米。在建筑结构上，这里需要设置固定大屋顶的支柱，所以形成了这样一个空间。

　　当然，空中花园的路边上还是种植了很多树木和花草。因为附近没有什么高大建筑，从这里眺望周围的景色也不错。

　　需要注意的是，空中花园不是每天都开。去之前一定要先在官网上确认开放日期和时间，免得空喜欢一场。

　　在体育场北侧，有一座学生参军纪念碑，建于1993年。二战后期，日本兵源枯竭，于是在全国扩大征兵，在校的大学生和高中生也成了征兵对象。1943年10月21日，在当时这里的明治SG外苑竞技场召开了参军学生壮行大会。此后，无数的青少年为了那场侵略战争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新国立竞技场的设计与建造由隈研吾和大成建设等企业共同承担，前后历时三年，先后投入建设员工150万人，是近年来日本建筑与体育界的头等大事。

　　然而，新国立的命运确实不好。当初它的设计方案就因为太贵而被枪毙，好不容易赶在奥运会之前盖好了，却又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新冠疫情，2020东京奥运会被迫延期一年。

　　受疫情影响，来日本参加奥运会的外国运动员从机场到比赛场馆实行全封闭管制，比赛无观众。图为2021年7月奥运会举办期间的主会场国立竞技场，警察以防暴方式严守通往会场的各条道路，普通人难以接近。

　　期待了多年的日本老百姓从大老远赶来，也只能在主会场附近的这个五环标志前照个相。

　　从哈迪德最大3462亿日元的设计方案减少到隈研吾方案的1570亿日元，建设费被削减了一半，当然处处都要精打细算。其中一个主要的节约方式就是几乎所有的顶篷全不加吊顶，各种管线裸露。

　　体育早就是政治的延长了，奥运会更是大国政治的一个舞台。2020东京奥运会从申办时就没有得到老百姓的支持，然后就一直丑闻不断。在这样的背景下建成的新国立竞技场，也难以成为一个令人感动的建筑。

　　据称，新国立竞技场一年的维持费用就高达20多亿日元，需要由国家进行高额补贴。今后国立竞技场的运作何去何从，目前谁也说不清。

　　今年刚好是初代的明治SG外苑竞技场建成一百周年。从一百年前的外苑体育场，到六十多年前的旧国家体育场，再到现在的新体育场，国立竞技场走过了一条记录着时代历史的漫长道路。

（二〇二四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