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引子~高伟想想自己卖粮食时把桂花压伤的那场事故就算自认倒霉,可他家与水晶制品公司老板程阿宾是签有口头劳动关系即原材料供应这一劳动合同的,他应该与之理论,讨回一些赔偿的,于是,他自立诉状,找了一个免费法律顾问,把程诉之于公堂,经过一场官司,程阿宾不再像捐款时那么大方了,他这个人越老越看重金钱了,变成了一个吝啬鬼。高伟深感胳膊拧不过大腿,贾武司延迟退休又官至正县,他们的力量太强大。而高伟再也没梦到父母在龙晶山游荡的梦了……</p> <p class="ql-block"> 【二十二】胳膊与大腿</p><p class="ql-block"> 父母的双双同时离去,让爷爷奶奶一夜间苍老许多,每天也只能照看一下他们唯一的重孙子。爷爷常常自言自语:好了,好了,要是老太太没有留下这口水晶矿洞,自己的儿子儿媳也许不会这么早就没命了。这是天灾也是人祸啊!天灾人祸啊!</p><p class="ql-block"> 面对天灾人祸,高伟没有自艾自怨,他在向命运抗争。</p><p class="ql-block"> 而自从田田在同学会上那次再见到自己那位当下走红的老同学程阿宾后,他的人生命运也在发生着变化。作为了知什么时候在司法程序中冒出律师这么一个角色,一时间似乎是个很吃香的职业,但是由于出现了一些玩弄两面派手法的律师后这一职业遭到了非议。他们时而进行无效辩护,让有理成为无理。在这种情况有些简单的官司,人们可以自行起诉,不请律师。田田等律师们的生意少了,有的成立独立律师事务训了,有的投靠大企业,充当他们常年法律顾问,靠企业给些赏赐。田田自被程阿宾聘为律知顾问后,尽力为水晶饰品公司服务,也深得程阿宾喜欢。</p><p class="ql-block"> 再说程阿宾公司这几年经营状态一直兴旺。他的老大人贾武司也迎来了人生一个新的转机,由于干部退休年龄的推辞,他由副县的位置,被推选到了一把手的位置,这给全县工业的发展也带来了一定利好,而作为县区龙头企业的女婿程阿宾的公司,势必带来了莫大的支持与褒奖。</p><p class="ql-block"> 高伟要找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水晶制品公司老总程阿宾。高伟想我们家的水晶石英一直是销给程阿宾的,并且已签了口头合同,这是自己亲自与程的公司谈好的。父母也应该属于为他们工作的职工,这次水晶洞塌方夺去了他们的生命,程阿宾公司理应有连带责任,应该视为工伤事故,予以经济补偿。带着这样的想法,高伟来到了水晶饰品制作公司,他找到了程阿宾,程总也接待了他,当高伟把父母遇难的事告诉他时,他也很表同情,而当高伟提出公司给予一定补偿时,程阿宾坐在那里好一默不作声,他在想,你这是敲诈吧,如果开了这个头,我得要回绝那些卖水晶人的承诺,让他们随意把水晶卖给谁,如果开了你高伟这么一回口子,那我以后不知要赔偿多少人呢!他对高伟讲,这怎么可能呀,你的父母并不是我们单位的正式职工,虽然出了这么大人命关天的事,但是我们也并没有赔偿的责任的。我们之间并没有签定任何书面合同呀!你想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呷了口茶,继续对高伟讲,这是我早就听律师讲了,我们公司与你父母的挖水间之间并无合法劳资关系,用笑关系。</p><p class="ql-block"> 程阿宾心想,你高伟既然有如此想法,这与我无偿捐赠灾区不同,那样的事,我可以毫不吝啬去做,而你高伟父母的事,我们公司绝不答应。一看商谈没有高伟所想象的预朝,高伟对程阿宾说,那这个事我们还是由政府和法律解决啰。程阿宾说,随你吧。</p><p class="ql-block"> 为了父母赔偿的事,高伟扑了一个空,回来后他开始个人准备了要去起诉程阿宾的材料,他把自己当初与程交谈购卖水晶的录音又从手机里霜找找来,又将父母遇难时,他拍得场景也与所有事故证明全集中起来,并且自己动手写好了起诉程阿宾公司的诉状。</p><p class="ql-block"> 高伟经过一天一夜的充分润笔,在查阅大量法律知识和诉状范本后,终于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篇打官司诉状,他知道简单案件并不需要请律师的,他也没有那么多闲钱,他也知道附近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优秀律师,他只与网上联系到了一名法务工者,:在听完高伟向他的案情汇报后,他表示他是外地人,异地办案并不容易,而事实上这个律师正是高伟的本县人,是他听了被告是程总这个县里红人,他不愿接此案件罢了,不过这个律师倒也不错,他听了高伟一家的悲惨运命后,表示始终支持高伟的诉求,并愿意免费为高伟提供有关司法程序的相应解答。高伟很是高兴,为这位良心律师点了大赞。他好像遇到了知己,关于告状他明白了全部司法过程,接下来能否打赢这场官司就看法院那边了,高伟也作好了自己个胳膊与大腿较量的心理准备,依法维权,不偏激不走极端,这也许他在父母坟头含泪许下的承诺。全家人也都在盼望高伟的好消息,按照‘司法程疗,高伟在要求下如数缴了诉讼费并同时将诉状缴到了法院审判厅。</p><p class="ql-block"> 高伟的诉状是这样写的:</p><p class="ql-block"> 尊敬的x县人民法院:现在我向贵院提起状告x镇水晶饰品公司,法人~程阿宾</p><p class="ql-block">恳求法院明查,让我们家的案件得以解决,状告证据等附后。状告事实如下:</p><p class="ql-block"> 被告人\程阿宾,现年65岁,系本县x镇水晶饰品公司法人代表。原告:与之同镇人\高伟,无稳定职业,以二亩薄田为生。今状告程阿宾赔偿我父母因挖水晶葬身水晶洞坑道塌方。要求对方赔偿我母其原该赡养的赡养费共计30万元,依据是当地收入关于赡养费补偿的相关规定。并给子女安排至于一人到本公司上班,月工该低于当下平均工人工资的3500元。</p><p class="ql-block"> 在x年ⅹ月x日,我本人亲自于程老板口头签定了我们家水晶等产品为该公司定购商品,并以公司工人之名进行水晶开采工作,我的父母(主要由他们俩口子下地开挖)已与贵公司法人取得了正常系,按合同法等规定规定,父母在开掘水晶时出现任何非人为的伤亡,即为工伤,应有公司负责相应补偿。本次状告也可双方协商解决。</p><p class="ql-block">致礼!</p><p class="ql-block"> 原告:x村民 高伟</p><p class="ql-block"> 公元2016年10月16日.</p><p class="ql-block"> 按照司法程序和结案时间的规定,高伟在家等待了近半年时间,法院那边居然毫消息。这让高伟全家不解,那位律师已明确告诉高伟的结案步骤了,高伟知道执行判决结果要有法庭的庭审前调查,调解和审判这些主要步子。可是高伟一点关于这些消息都没有收到。一边忙于家庭和几亩薄田,高伟在苦苦等待结果。他坚信司法的公正判决,也坚信会有人为他父母葬身地下的遭遇给予公平判决,可是事实让一个读死书的人常常陷入理想主义的深潭,素不知打官司没有那么容易。高伟终于也感悟到,为什么有人劝你莫告状的理由了。</p><p class="ql-block"> 高伟并不是一个自言失败的人,他多次咨询他的知己律师,如何打官司,他也多次去了法院了解案情进展情兄,不想去听那边看你倒霉的人笑话。</p><p class="ql-block"> 高伟等来的不是法院的好消息,而是帽子叔叔的一次电话沟通,二次约谈。高伟没想到的是赔偿未解决,却有人要来解决他了,这真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一个秃头虱子明摆的案子,居然被搞得如此复杂神秘。高伟开始不知道打这官司的路子在哪里?也不知道他该相信法?还是人?打电话的那人问他高伟最近有无要告状程老板的事?高伟自然如实奉告,对方回答说,这个事情你高同志也要再向外透露了,注意影响大局,自然会帮你解决的,不要急,更不可违法乱纪。高伟听后,后背发凉,但想想他们讲的也对,只要把事情解决了,作为当事人就要安分守己,依章办事,不可私作主张,胡挽留蛮缠。就这样高伟又一连等了两个月,根本无人过问他的诉求。他又给一些头头脑脑能管得着他们的人写信,可是还是没有下文,高伟已到黔驴技穷的地步。他又作了一次当面诉求,可是人还没到那儿就被通知赶紧回家去,不然将要被进行精神鉴定。我的妈呀,这还了得,事还没办成,自己倒成了神经有问题的人。看来最巨智慧和最具监督他们精神的是要被当作不正常人处理的。</p><p class="ql-block"> 傍晚的龙晶山下,高伟与桂花又一次来给父母葬身的地方烧纸,高伟看着纷飞的纸末,心如刀绞,事后他才想像到事发当时的父母是多么的可怜与无助。在失去生命的那一瞬间,他们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们想要说的是什么想的话,也无可知晓。高伟终于明白那样的一些灾难,大都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在遭受。而夜晚的梦中的龙晶山下,父母游弋的身影再也不见了,这似乎在告诉儿子,他们的命是卑微的,永远也逃不过他们运命的条条框框,所谓的努力不过是骗人的狗屁胡话。梦的失去,莫非是父母在告诉他,儿子,不要作什么苛求了,没用的,爸,妈就是这个命啊!</p><p class="ql-block"> 天大的事不在每个人的头上,他们是感觉不到痛处的。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忙碌不停,没有几个人会关注高家的事。看着从此被收回公管的祖传这口水晶洞,高伟心情复杂,祖辈没有这里掏到真金白银,到自己这代人却搭进了父母的两条人命……而从此不得不放弃了这块产业,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为人作嫁,发财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夫妻俩人给父母深深地磕了头,依依不舍地再次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事情难道就这么放弃了?村民们在看着他的诉求结果,各种眼神和笑谈都有。高伟再次咨询了那位不曾见面的律师,案件迟迟不予执结怎么办?律师说,解决的方法倒是有,就怕一件案件陷入人为的死循环,不是有理有据就可取得诉求完胜的,这里面主要还得看是什么人在诉求,什么人在插手这个案子。同一件案情在不同地区,往往判处结果不同。他们想以拖待变,挫败原告的意志。那我们就可以再次向上级反映情况,并采取申请国家赔偿的办法以应对,只是这一切需有人为你办。</p><p class="ql-block"> 高伟说,你讲得太有道理了,我也多次去了解情况了,有时跑了空趟连个办事的人影也见不着。至于再申请,他估计仍然是无用功了,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往往令自己越失望,只要没有人在主持一些公道,许多努力就是白费。高伟开始舍远求近,他选择了媒体的宣传作用。但所有想法一旦付之行动,马上有人出面拦阻。于是高伟独自再次去见程阿宾寻求双方协商这条最后的妥协之路。</p><p class="ql-block"> 高伟的再次来水晶饰品公司,程阿宾知道总有人会熬不住的,他依然像一只笑面虎接待高伟。高伟对他说,程总,其实,我也是对事不对人,如果我后之前协商好了,我也不会去找法院解决的。高伟在作心理,他说,法院不久要判决了,程总你看这件事是让它全县老百姓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呢?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影响到公司声誉?对今后收购石英和水晶是否带来不利的影响?程总坐在那里根本不动声色,一副任凭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安如山的神态,程阿宾已不再是那个既笨又顽皮的学生仔了,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公司在整个地区的位置,你一个小小村民还想来向我挑战,简直自不量力,任由你去折腾,奈何得了我,我高兴就可以赏你一点,不高兴让你一分钱都看不见。程阿宾知道你高伟这个案子法院根本理都不理。</p><p class="ql-block"> 这一切高伟又怎么能知道底细呢?听说女婿的公司有人在告状,刚刚上任不久的正县贾武司就把那些头头脑脑人物招待了一遍,一个个敬贡还来不及呢?吃喝不过是一个表面现象,正县亲自招待你,谁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加上田田那个大律师已全程负责高伟起诉水晶饰品公司这个案子了。他以专业的知识,巧舌如簧的辩护为最终让这个案子胎死腹中作出了巨大努力,多次来往与那些执掌机构,面见那些说一不二的人。这就是高伟始终收不到案子判决的原因。</p><p class="ql-block"> 高伟经过那个律师的指点作了让步,他只好放下那必胜的信心,寻求与程总合作,便卖出可怜相,他告诉程总,父母的去逝对全家打击很大,年迈的爷爷奶奶变得神情惶惑,不光是一家经济受损,也是一次沉重的感情打击,还是请程总给予关照。程阿宾见高伟还是服降,他说,现在是法治社会,谁也不能随意去破坏别人的合法权益。你还是去找他们吧,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高伟见这次找他连协商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就别想那边有什么判决结果了。他只好放下了一个身微言轻人的身段,主动像程阿宾提出私了的决定,他表示他可以撤诉,他的要求只有20万元的补偿。</p><p class="ql-block"> 听了高伟的要求,阿宾在心里感到可笑,你不是会去告状吗?我本想赏你更多地赏一些钱给你,但是现在没有了,一万捌仟元安葬费,多一分也不给,阿宾心里这么想,也是口中之言。高伟只好屈从于眼前这个能呼风唤雨的人了。他说,这钱我可以现在就能拿别吗?程阿宾说,暂时还拿不到还要看法院那里的结果。好了,有事要外出,过些天再跟你聊这个案子。他下了逐客令了,高伟也只好离开他这个又一次升级的办公室。</p><p class="ql-block"> 回来以后,桂花以为这次老公告状有了结果了,可是看到高伟那不悦的表情,她就明白了,能以程阿宾手上拿到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又能有什么办法来帮助老公呢,唯有那一点女人的温存,是这个温存延续了一切的苟且……</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