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魂》【十七】同学聚会

苏北绿土地文学研究

　　引子→回国后，闲暇之际程阿宾回想到一起读书的老同学，结合对全体公司管理人员的慰问，于是召集了一次同学聚会，在市区大酒店，由他作东摆了五桌→A，B，C都来捧场，又将田田封为本公司常年法律顾问。关于同学聚会的表述与看法。

　　【十七】同学聚会

随着公司规模的发展壮大，业务增多，各种涉法问题也偶有发生……从国外回到公司后，程阿宾听取了儿子对公司近况的汇报，他着手召开了公司主要干部碰头会，准备增加一些服务人员，比如文员，律师等。

公司开办几十年了，无论是领导成员还是员工已更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他的亲信仍在各自的岗位上。公司仍然姓程，这一点改制后更加得到了保证，上缴一定税费后，一切的事情基本上由他程阿宾定夺，这权利真让他感到快意啊！那些大道理在他看来，不过是写在书本里供空想者研究而已，事实上呢？程阿宾今天突发奇想，公司有今天的成就也不光是自己的功劳，也是所有干部员工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他想举办一次酒会犒劳一下他们，参加酒会的人选这个问题，他想跟老婆协商一下。这个问题不在公司讲，而是回到家里再说吧。

贾莉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市区别墅里，自从国外回来有点身体不适也就没去公司上班，当然工资一分不少。也许是更年期综合症吧，身体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不论吃什么也躲不过生命规律，老化的感觉不光是她有了，程阿宾也自觉到了。县城的房子已有儿子一个人居住。保姆被调到市区来伺候他们。

人老先从脚上老，自己的脚底板增厚了老茧。年轻时也常去足浴足疗，但阿宾已觉得那个钱真是白花，屁点作用不起，在家洗个脚，让老婆修个脚不更是一件休闲快乐的美事，何须劳驾他人。保姆做好晚饭，他们一同吃过，各回自己的房间。贾莉怀抱着男人的脚正在灯光下，精心地帮他修剪，一边唠叨公司的事，家事，偶尔也聊到天下大事，只是已很少谈及别人的困难之事。今晚他们在协商他们酒会的事。

程阿宾这一提出。贾莉定然不会反对，她说，把生活搞活才是生活。我看是这样，保姆按部就班，我们不在家时，她的任务就是守门，伙食自便。年迈的公婆是叫上还是不叫？阿宾说，这一回就免了吧，他们已年迈，以安静为好，不便到处跑，反正他们什么也不缺。吃什么喝什么他们在乡下随意。那就听你的安排了。贾莉放下他的双脚，与阿宾又一同坐在沙发里继续讨论这次酒会的事宜。

为了不影响公司正常生产，保安保洁可以轮流招待或以增加他们的奖金来处理，无需个个赴宴。工人中间嘛？工人就算了，一个不叫，各车间主任呢？阿宾问贾莉，她回答说，也免了吧，也与保洁保安们一样对待处理。但可以临时安排他们负责公司当日所有事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安排专人及时电话与我们俩联系，这些事直接交给儿子去办。程阿宾对老婆说，你想的比我还周到，莫怪是我们的公司助理，又是我的贤内助啊。

程阿宾的赞美让老婆心花怒放，公司的好多事，还真的是由她作了主。阿宾说，好，你继续说。剩下的干部管理人员全上吧，时间也就是中午以后的几个小时，酒会也就结束了，由儿子一一通知他们，他们各人都有私家车了，赴宴准时，过时不等，有事请假。那还有你的朋友么？阿宾问。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不过我还没有，不，不是没有朋友，而是不叫她们了，和你一起读书时也有几个女同学处得近，但是，还是不联系，不去麻烦她们。后来的交往你都是知道的，都是与公司有关的来往客人，过往不念，人山人海去到哪里去回忆他们？再说现在与过去的客商都在当下当时吃过也喝过了，没有必要与他们私交的。程阿宾听女人这么一讲，还真的让他感到有道理，讲得好。

这时，保姆送上来他们的饮品，时间还不到晚上10点钟，他们继续在客厅里协商酒会的事，睡意好像越来越淡了，他们全身心都放在了公司上边，男女那点事，也不知道是老了，还是什么原因，他们已不再像年轻人那么在乎了，甚至连想都不想，看来他们要把这公司的权力牢牢抓住，是不愿早早放弃的，哪怕是七老八十了，他们的所有快乐就是居高不肯下。

贾莉就像一个女皇似的说得有头是道。她喝了一口高级饮料，又把另一杯端给阿宾手上。她问程阿宾，你是如何一个人选呢？阿宾双眼眨了眨，欠了一个身子，在脑海中思忖。他说，我想把这次慰劳公司干部的酒会也办成一次同学聚会，你再想想，你真的不叫上一个了么？老婆说，不叫了，也没有可叫的。谈及同学，还是你邀请吧。阿宾说初中时的小A小B小C都叫上，还有电大时，县车站结识的田田，这几个人一直都有联络，也就一起叫上吧，这次聚会也再让他们之间熟络熟络。好的，那还有呢？岳父母当然少不了，阿宾说，对了，现在就把这个决定通知给他们，说不定岳父也会顺便叫上几个他的同事好友呢？是的，那你就打电话通知他们吧。

这时的贾武司也正好与老婆要准备休息，突然身边的手机响了，是老婆接的，一听是女婿要举办聚会的事，他们自然高兴，武司接过女儿打来的电话，他说，行啊，好，我不带多，就拉上两个吧，你妈妈就不去了，要看家……通完他们的电话。程阿宾掐着指头一合计，他告诉老婆，大约有五桌人吧，每桌8个，不能安排每桌10个人，10个人有点挤，也显得小气。还有地点选在哪里？贾莉说，老地方:市区某大酒店，那是一家全国连锁大酒店，离市中心偏远，常年接待年青人的喜宴，每天都有客户的，菜子也很有特色。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贾莉说，手机里就有呀，那你现在就打过去定下来吧。时间本周末，还有三天。共五桌，具体价位2000元以内。好，就这样，贾莉又拔了她的“苹果”，大酒店那边传来了声音，几句话就搞定了。阿宾说，好了，人选就照你说的这么定下了，我也不多邀请了。一次酒会而已又不是儿子娶亲，消息一旦走漏那还不知道能来多少人呢。

第二天，班上，公司干部们各忙各的工作。贾莉继续呆在家中和保姆一起又收拾了一下客厅，以准备酒会后有客人来家中聊叙。而程阿宾坐在办公室里正忙于联系四个同学。A，B，C，还有田田都已一一下了电话请贴，告诉他们参加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他们也已一一答应了，其中B，C和田田都有车辆，可以自行前往，只有同学A还需要阿宾去带着他，他说他暂且还没有自己的轿车，坐公交只怕误了时辰。程阿宾说，可以，反正你家就在本镇，我拐个弯多跑几公里而已。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周末的市区外这家酒店果然是人来人往，喜气洋洋的气氛，酒店大门两旁换了一对新的大红灯笼，就像是过大年一样。古往今来，会聚的宴席那都是亲近的人。赴宴者之间无非是有一条钱权利色的纽带在维系着。而阿宾的这次聚会是别具一格的，来客只有公司干部，自己亲属，还有自己的几个同学，也真是来者不外，外者不来。他们的五桌酒席被安排在酒店3楼。

根据通知，上午11点多时，人员络续到来，程阿宾一家已早早在那里接应了，一阵人声鼎沸般寒暄，五桌人只差了最后来的田田，B和C。不一会儿，他们也走上来了，在门口程阿宾见到了BC和田田，这时所有赴宴人全部到齐，贾武司带来的是跟他一块在县府供事的两位挚友。一见面，同学B就对阿宾说，今天生意好，街上正逢集，开门市的他就晚来了一步。没事，没事，来了就好，3楼里面请坐。A和B已搭上了火，唠上了。C说，啊老友，今天我值班，医院里正忙，还好，医长批了我一个下午的假。阿宾说，好，好，好，我说你们仨一定会会面的，里面坐，A，B都在里面。

同学聚会，对某些人来说，就是通知到家了，也不一定前往参加。同学之间的了解常常是停留于早期的认知，带有成见和很大的片面性，而今天的三个笨蛋并不比一块上学时更笨。同学聚会要看是什么人发起的，是全体参加，还是部分人私下邀约，还是只有两个人相见，是异性同学还是同性同学，这都是不一样的聚会。今天的同学聚会是程阿宾搞的一个特例。

12点不到的样子，程阿宾的同学聚会正式开宴。服务生来往端菜供菜，忙得不可开交。3楼大厅6张酒桌，被阿宾用了5张，还有一张放了一些来客的礼品什么的杂物。这是一次阿宾明示的不许任何随礼聚会，只是和大家玩玩而已，主要是为了感谢一下多年来全体公司领导层对公司的尽心尽职的一次慰问，无它意。可是还是有个别人盛情难却，多少带了一点礼品过来，阿宾也无法推脱。阿宾代表公司也代表他一家宣布宴席开始。他向在座的人们介绍了他的同学和岳父一行，其余都是熟人，无需介绍。公司的人分坐几桌，主要有儿子和贾莉招待，阿宾这一桌有他自己和老岳父贾武司一行，还有4位同学，共八个人，不过，阿宾成了流动哨，他是屁股几乎不连座的，五个桌堂来回跑，端着酒杯四处应酬。

身为公司老总的程阿宾本应是稳坐钓鱼台的，自会有人给他敬酒的，可今天的他成了礼贤下士的主了。大家畅所欲言，讲的是场面上桌面上的客套话，也有互相介绍的大实话，尤其是公司的同事们难得一次走得这么近，今天算是借花献佛了，彼此海阔天空借酒兴无话不言。程阿宾时而与贾莉一同敬酒岳父一行三个人，又时而与公司各个领导致意。今天的酒宴阿宾每桌只提供了两瓶佳酒，因为大家都是开车来的，他要确保每个人体内酒精含量不超标。他希望大家喝不好，但一定要吃好。一时间欢快的气氛高潮迭起。

公司的人们即便在平时个别人之间有什么个人之间的小结，这时候也都化解干净，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阿宾在平时就十分注意他们之间的团结，有不和谐的成份也早已被他挑出去了，他的这个团队里占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他的至亲。余下的一部分人经他多年调适，在他们之间已形成言听计从，说一不二的关系了。

桌子上有的人是滴酒不沾的，烟也几乎无人抽。每桌上的两瓶酒有的还喝不完，这样一来，对那些好酒的人就有了可以尽兴的机会，但是精明的阿宾始终掌握着每个人的酒量，再能喝的人也不让他们超过平均量的三两，多了撤下。阿宾走完各桌后来到了他的老同学一起，开始聊起别后话题。A说，阿宾，今天你是有名的大老板了，在我们所有同学里，你最厉害了。阿宾说，一样一样的，大家处境不同，分工不同，劳动都光荣啊。来，来，来，我敬四个老同学一杯。B说，老总同学你先慢着，先让我们四个同学共同敬你泰山及一行三人吧。也好也好……酒桌上成了依礼而行的发言场面了。

互致问候后，老同学之间的话特别多。A说，这几年下来，同学们各各不同了，那个xx同学早已因为车祸而去，那个xx同学至今还是单身……我呢，还是一个种田老把式，在家包了一片土地。唉，同学们难得平时见一个面了。B说，A同学我俩不是常见面么，我的店里你也不是没去过？也是，也是，C说我跟你一样哦，干的也是家里的老本行，只是我的医院里，你们都不常去。贾莉插话说，C老同学也是会讲话的幽人啊，不去医院是好事，说明我们身体都是健健康康的，她的话让一桌人都欢乐地笑开了嘴。而大律师田田一直话不多，只是陪笑。

喝完酒又上了一瓶特饮，服务生也已告知还有最后两个菜，吃什么饭听候准备。宴席接近尾声。同学们“各怀鬼胎”提到了一些内心真实的话题。A说，阿宾老友，你是我们的靠山啊，今后我若没饭吃了，还得想进你那公司打工呢，粮食也不值钱。B说，我也有个穷亲戚想找找老友想进去。C说，你两个家伙都不找我了？A，B同声说，找啊，C老友别急嘛，等到我们身体不行了都去找你。他们的话，又一次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阿宾见他们三位同学的实话实说，还是收揽了他们的话茬，他岔开了口，这样吧，我们酒席结束后，请你四位同学去家里坐坐。以后也有可能需要大家帮助的地方。A，B，C，田田四个同学自然明白了程阿宾的意思，他们又一一劝贾武司三人多吃菜。直到下午3点多钟，酒席才结束，大家先后都安全回归了。家中，程阿宾不时收到他们报平安的电话。同时，A，B，C，田田四位同学也来家里了。

程阿宾让保姆又给同学们摆上水果。这时，他才对A，B，C三位同学说，小时候我们的老师就经常告诉我们，一辈同学三辈亲，我也有需要大家帮助的时候，公司有些脏，累的工种是时常需要换人的。还请老同学今后帮助物色人选哦，还有我想特别邀请我们的大律师田田作为我们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田田你现在不是在县城有律师事务所吗。有帮助就有回报，老同学们放心好了。A，B，C说，行啊，现在到处找活干的人太多了。田田也表示，只要老友看得上我，愿奉犬马之劳。阿宾说，你田田的水平，我在学校里已耳闻，那是杠杠的，好，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