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秋散文《巴厘岛之旅》

雪原白清秋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在空中飞了6个小时,终于到达印尼的巴厘岛。9月份去巴厘岛,是最好的选择,在这个所谓的人间天堂,这月份属于旱季,天气很晴朗,太阳毫不吝啬地将光与热赐予人们,但是,从已经是冬天的澳大利亚吹过来的风,使人感觉凉快爽适。</p><p class="ql-block"> 过关检查,手续并不繁琐,但口岸的工作人员给你的第一个手势,是三个指头并在一起很快地搓动,嘴里轻声念着:“米尼米尼,你帮我我帮你。”对此,我们已早被提醒,索性假装听不懂,他们也不会为难你。到达预定好的酒店,已是半夜,大家只好洗洗安歇。</p><p class="ql-block">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椰林照在酒店的木廊上,我们在整装待发。</p><p class="ql-block"> 巴厘岛属于热带雨林气候,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岛上极少有高楼,民居则是清一色的斜顶平房院子,很有当地特色。据当地人介绍,巴厘岛人不建高楼是出于宗教原因。当地人很崇拜神,路边到处有神的的雕像,什么太阳神、水神、风神、火神、毁灭神都有,他们把椰子树也当作神来崇拜,所以所建的房子高度都不能超过最高的椰子树,否则就被视为对神不敬。</p><p class="ql-block"> 巴厘岛的风光很美,民俗也很有特色,吃的东西虽然丰盛,但味道确实让我不敢恭维。白水煮的青菜,盐油都没有,水果很多,大部分叫不出名字。不容易吃到猪肉,鸡和鱼虾倒是不少。这里特别钟情于烧烤,烹饪的调料中,胡椒粉和辣椒是不可少的,烹煮肉类时盐和糖放得一样多,味道怪怪的,这也算是地方咖喱美食的特色。</p><p class="ql-block"> 巴厘岛的公路都很小,多是双车道,高峰期也堵车。摩托车是当地人的重要交通工具,公共汽车却是少得可怜。下班时间,赶路的摩托车就像归巢的蚁群,却很守规则,每个人似乎都用尽最高速度,回家的急切,也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坐车走在路上,起初我非常不习惯巴厘岛的交通规则,他们都是靠左走,坐在车子前面的我,会车时总是觉得司机违章逆行了,紧张得我的脚也不由自主地做出踩刹车的动作,坐了半天才慢慢习惯过来。</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人很爱美,不论男女,都喜欢穿得花花哨哨。女人们追求美也主要在于穿着,而很少在乎深肤色的脸蛋,最多也只是描描眉和涂个口红、指甲什么的,他们从来不在乎太阳的暴晒和风吹雨打,不戴帽子,不撑伞,认为雨和阳光是天神所赐,是吉祥之物,应尽情接纳。可以说巴厘岛甚至整个印尼,用来又涂又抹的化妆品没有太大的销路,至于香水倒是很有市场。</p><p class="ql-block"> 巴厘岛的男人对生活似乎很满足,懒散是他们的最大特点。他们主要从事旅游和生意方面的事情,家务和农活都是女人来担当,勤劳善良的美德让女人们毫无怨言。他们的生活起居很有意思,一早起来,要做的并不是像我们那样匆匆忙忙地赶车上班或干其他的活计,而是盥洗完毕后,就到院子里的发呆亭去盘坐发呆。巴厘岛人爱“发呆”是很有名的,据他们说,发呆是一种对神的默念,这个时候,心中要全部清空,不存杂念,做到身心一致,把自身完全融化到虚无飘渺的境界中去。发呆亭是每个家庭都必须要有的,面积不大,五、六个平米,竹木结构,四条柱子,亭子的顶部是用茅草或棕榈叶做成的,也有用瓦盖的,地面则是用竹子或木板做的,干净凉快,不发呆的时候,也用作接待朋友聊天的地方,让人挺受用。</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导游叫皮特,是一个特精明的40岁左右的华裔,皮肤黝黑,戴着一副太阳镜,样子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却是一个很好相与的人。他嘴巴挺能说,一聊起来就会没完没了。皮特说,他们的祖先当年从福建下南洋,最后流落印尼,到他们已经是第三代了,在苏哈托统治时代,华人过得水深火热,受歧视迫害和排挤,华文教育受到禁止。他说,自从苏哈托下台后,状况好了很多,祖国也强大了,我们在海外的华侨也能扬眉吐气啦。皮特的普通话说得很溜,但不会写也不会认读汉字,他说,这都是当年苏哈托给害的。当年是他爷爷和父亲关着门教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讲汉语,讲家乡的方言,讲祖国的历史,教育他们千万不能忘了自己的根。他还告诉我,他最爱唱的歌就是《我的中国心》,为此我很受感动。</p><p class="ql-block"> 印尼是一个以伊斯兰教为主的多元宗教国家,其中伊斯兰信徒占国民总数的百分之九十左右,而巴厘岛很独特,90%的人却信奉印度教,他们对所有的神都顶礼膜拜,相信善恶有报,对人比较友善。我问皮特他信奉什么教,他说自己信奉伊斯兰教。问其原因,他说他不是巴厘岛这里出生的人,老家在印尼别的地方,是后来才到这里结婚安家的。他还悄悄地告诉我,在印尼信奉伊斯兰教有好处,可以娶四个老婆。说这话时,我发现他流露出一种挺自信也挺得意的神态。我对此表示惊讶,问他:“国家法律允许吗?”他说:“根据伊斯兰教的教义,是允许的,但政府不提倡鼓励也不严格禁止,能不能娶得起四个老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首先肾必须够好。”后来他又补充说:“对四个老婆必须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女人吵起来你就麻烦大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问他娶了多少个,他得意地对我竖起三个指头。</p><p class="ql-block"> 中午时分, 我们来到远近闻名的库塔海滩,这里是一个处于闹市区的海滩,周边很多卖美食和民族工艺品的店铺,游人走累了都喜欢到这个地方歇歇脚,看海景,看撒网捕渔,看沙滩足球,看穿比基尼的美女。</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库塔海滩是一个最适合休闲的地方,而世界有名的金巴兰海滩则是看落日的绝佳之地了。这里的落日被誉为“世界十大最美落日之一”, 血红的夕阳,簇拥在美丽的晚霞之中徐徐下落,远处的渔船点缀在宽阔的海面上,海浪在沙滩上不厌其烦地来回进退,夕阳的金光反射在溅起的浪花上,细碎而晶莹,让人沉醉。</p><p class="ql-block"> 金巴兰海滩上有很多外国游客,一眼看过去可以大致分出国籍。扛着冲浪板,皮肤晒得发红的多数是澳大利亚来的。欧洲人则喜欢在夜雾笼罩下喝着葡萄酒静静地欣赏沙滩乐队的弹唱。而中国人则喜欢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聊天,有些人喝到兴起时还行起酒令来。</p><p class="ql-block"> 在这种多情的傍晚,如果你看到一个皮肤白嫩的亚裔女人依偎着一个黝黑强壮的印尼男人,接着后面肯定会搞出一个说大不小,略带点悲情的浪漫故事来。皮特跟我说,这些都是日本女人,她们最喜欢到巴厘岛来旅游,也喜欢痴情的印尼男人。经济独立的日本女人温柔有钱,但是在日本,女人的地位很低,所以很多女白领就选择到巴厘岛来寻找浪漫。在他们的眼里,日本男人粗暴,高高在上,甚至显得有些粗鄙,而印尼巴厘岛的男人强壮温顺,而且十分痴情。日本女人在这里尽情享受浪漫之后,对印尼男友许下了许多诺言,说自己回去后,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后就回来找他,然后厮守一生等等。印尼男人多数信以为真,痴情等待,但往往是黄鹤一去,让人望眼欲穿。</p><p class="ql-block"> 巴厘岛的圣泉庙和乌鲁瓦图望夫崖共在一处,是很有名的地方,但是要进这地方得遵守规定,凡是穿着不掩膝盖的,不论男女,都得在腰上围一条过膝的沙龙,其他人也都要在腰上扎一条黄色的布带,以示对神的尊敬。围沙龙就像我们入厨穿围裙,对我来说今生还是第一次,样子挺像个杀猪卖肉的,很滑稽。然而,当我围着沙龙一脚跨进山门时,一种庄重感就油然而生了。我随着众人,闭上双目,双手合十,对着神灵表示敬意,同时也祈求神灵保佑。 </p><p class="ql-block"> 圣泉庙的香火很旺,来祭神的人很多。有人为图吉利,竟不顾体面跳到圣泉池去洗澡,而大多数香客游客还是比较矜持,只用圣泉水洗洗手脸,听说这样可以除灾难,纳财福。</p><p class="ql-block"> 走到海边,我迎着海风站在乌鲁瓦图望夫崖的石块上,远眺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情也像冲刷岸边的海浪一样翻滚,想象着过去那些盼望情人、丈夫出海早归的女人们的凄苦心情。传说这里汇聚了众多痴情人的断肠泪,海水才变得如此清澈碧蓝。凄美的爱情悲剧故事,为此地平添了许多神奇色彩。</p><p class="ql-block"> 在巴厘岛行游多天,我和皮特要说再见了。我用皮特教给我的印尼语对他说:“带你妈看戏!(音)”,即“谢谢”的意思。并送了他一瓶功能挺多的风油精,他很高兴,他悄悄地告诉我说:“兄弟,回去后办个手续移居到我这里来吧,在这里,你绝对有能力可以再娶三个年轻老婆。”我们都哈哈大笑,我告诉他说:“我在家过得挺好,看来是不会来了。你老弟倒是要经常回祖国去看看啊,祖国的变化可大啦。”他一脸的真诚,不住地点头说着:“我心早有向往,有机会一定带着全家回去寻根,去看看那让我魂牵梦绕的祖国河山。”</p><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白清秋,号雪原,广西南宁宾阳县人,广西师范大学毕业,不著名写手,工作之余吟诗润墨 ,弄笔为文 ,食粥抚琴 ,笑观天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