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曾经的过往,亲身的经历,特殊的年代,留下了故事。)</p> <p class="ql-block">红杏出墙有故事</p><p class="ql-block">话说刚刚改革开放不久,门户大开,精华糟粕一起涌进封闭已久的中华门庭。</p><p class="ql-block">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盛况空前。</p><p class="ql-block">各种尝试,性需首淫。</p><p class="ql-block">我有一前女同事,大家公认漂亮,我也不能免俗,人家就有容貌姣好的资本。</p><p class="ql-block">不过我们不同岗位,交集很少,见面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只是彼此知道在一个单位上班。</p><p class="ql-block">某一天,此女两次给我隔空对视,欲言又止。我纳闷,难道是对我暗示?</p><p class="ql-block">想多了。人家属于众星捧月,我这平时假装正经的人是不合群的。</p><p class="ql-block">“邓……邓老师……”</p><p class="ql-block">我又一吃惊。</p><p class="ql-block">我站定。</p><p class="ql-block">“你有事吗?”</p><p class="ql-block">“没……没啥事。”</p><p class="ql-block">俩人尴尬,我疑惑她好像有事情。</p><p class="ql-block">不到十分钟,我们再次“邂逅。”</p><p class="ql-block">“邓……邓老师,你方便吗?”</p><p class="ql-block">好奇怪,方便之词何意?</p><p class="ql-block">“你有事吧?”</p><p class="ql-block">我这次把“你有事吗”换成了“你有事吧”。</p><p class="ql-block">“有点事想请你帮忙”。</p><p class="ql-block">我们工作不搭界,我能帮她什么忙?</p><p class="ql-block">“咱别在单位大院,去门口说”。</p><p class="ql-block">疑惑跟跟她出了门。</p><p class="ql-block">“你有事就说吧!”</p><p class="ql-block">“实在难以开口”。</p><p class="ql-block">看起来这事还真不是小事。她这句话一出,满脸潮红。</p><p class="ql-block">结结巴巴中我终于明白,她遇上事了,她遇上大事了。</p><p class="ql-block">原来她前一天晚上在长途汽车站附近的酒店与人颠鸾倒凤,被派出所逮个正着。</p><p class="ql-block">这事放到现在只要你情我愿,啥事没有。但那个时候“扫黄打非”是公安常规动作,要有结果的。</p><p class="ql-block">任凭他们如何求情,派出所就是“铁面无私”,要求双方到单位开证明,一是确系单位之人,二是婚否证明。</p><p class="ql-block">这可是俩人命脉。单位开证明,这不是丑闻昭告天下吗?两人都在婚内,最要命的是,这女人的丈夫和我是熟人。</p><p class="ql-block">所以她求我确实是迫不得已。</p><p class="ql-block">我当时是政法记者,和公检法都熟,但是我极不愿意管这种闲事。</p><p class="ql-block">她快哭了,说你不帮忙我俩这辈子都完了,还有“他”,正在事业关键时刻……</p><p class="ql-block">说实话,如果是刑事案件我是绝不介入的。我当十年政法记者,经历大小案件不计其数,很多大案要案都是第一现场目击者,和公检法关系很好,公安局还专门给我配备了手持电台,我的呼号是“刑侦29号”。我牢记职业道德,案件不破我守口如瓶,长期交往建立了互相信任的默契关系。</p><p class="ql-block">我也知道,这件事对派出所不是啥大事,但对他们个人至关重要。不帮也许会毁他们一辈子,帮了又不能让女方老公知道,心里会愧疚一辈子。</p><p class="ql-block">“邓老师,求求你,12点之前这事办不成,派出所就要让俩单位去领人。”</p><p class="ql-block">我真不想帮,因为凡和政法交集都不是啥好事,我和她又不熟。</p><p class="ql-block">她苦苦哀求。不帮明明知道对他们人生的影响。</p><p class="ql-block">我说,你在这里等吧,我去车站派出所看看情况。</p><p class="ql-block">其实我和车站公安分局颜局长是朋友,这本身也不是啥大事。我说这女的确实是我单位的,那个男的我也知道,我就担保吧。</p><p class="ql-block">我回去告诉那女同事,你去领那个男人吧。</p><p class="ql-block">事情过后,我和那个女同事仍如过去,见面连点头之交都没有。有时候我还想,我帮你那么大的忙,至少咱俩单独插肩而过时,你得感谢我一下吧,但是啥都没有,好像俩人是陌生人。</p><p class="ql-block">我再见那女人的老公也会内疚,帮了忙反而两边都尴尬。还好,后来这女人和她老公离婚了,我的心病也释然了。</p><p class="ql-block">这真是: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珠胎暗结东窗发,和我无关管球事。</p><p class="ql-block">其实我帮助过的人,事后互不来往还很多,我不会纠结于这些事,拍着胸口说,不管以后有无交往,旧事我从不再提,比如这件事,我保密30多年,现在物是人非,我仍然不会直接所指,除了当事人,这件事就永远只有我知道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红颜薄命多才女</p><p class="ql-block">我们这辈人有个特殊经历,我们的履历填着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词---知青。</p><p class="ql-block">那是半个世纪前的事了。</p><p class="ql-block">1968年冬,一拨知青下到河南省修武县西域一个小村子。时快到春节,村里要举办“春节联欢会”,20多个知青全部参加,水平相差很大,但有一个知青特别突出,首先形象出众,1.7米个子,肤白貌美,能唱会跳,普通话标准。主持、舞蹈、唱歌于一身,更重要的是她八面玲珑,在知青和农民中间很有亲和力。</p><p class="ql-block">人们可以放肆和她开玩笑,知青可以放肆给她起外号,什么“白骨精”、“阿庆嫂”、“傻大个”……我比她大一岁,不能太放肆,见面叫她“大个”,人家也爽快答应。</p><p class="ql-block">因为她人缘好,能力强,村里把她作为党员培养对象。当然,她的多才多艺吸引了不少青年人的目光,不仅知青有好几个对她情有独钟,就连农村条件好的青年也对她垂涎三尺。</p><p class="ql-block">“大个”是来者不拒,笑脸相迎,但从不对哪个搞特殊,真叫一视同仁。</p><p class="ql-block">时间长了,喜欢搞笑、幽默风趣和同样多才多艺的胡君渐渐进入她的视线。胡君是我的朋友,他天资聪慧,深受女青年暗恋,其中一个还为他痴迷如癫,可胡君对谁也没有投入真正的感情,游走于众女人之间。</p><p class="ql-block">“大个”和胡君虽然若即若离,我分明看到他们互有好感,但谁也不捅破,见面大大咧咧开玩笑,真不真假不假一直持续好长时间。</p><p class="ql-block">胡君不想下农田,他靠聪明才智弄了个医院证明,“心脏二尖瓣狭窄”,被照顾当了知青炊事员,较早支工进了父母的新乡军工厂,“大个”也在村里入党,也较早被推荐到新乡一家大型企业,很快她的条件受到企业重视,被破格提拔为企业团委书记,为准备进领导班子做铺垫。</p><p class="ql-block">谁知他们都支工后,情况发生重大变化。胡君被推荐到广州上了大学。而“大个”遭遇国家政治形势的影响,先是免了团委书记职务,进而被下放到车间。</p><p class="ql-block">在她郁郁寡欢之时,有人几次看到她和知青带队干部在下乡的县城逛街,后来家里发现她有时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p><p class="ql-block">后来胡君毕业到原来的所在工厂当技术员,我问他对“大个”的态度,他说其实他心里有“大个”,社会风言风语让他退而却步。恰在这时“大个”到焦作找我,我估计她也是想了解胡君对她的态度。因为我出差而不得见面,我回来后安排他们俩到焦作见了一面,彻底断了胡君的念想。胡君感觉“大个”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很觉婉惜,回到新乡后,胡君还几次去“大个”家看望她,后来“大个”母亲劝胡君不要再去了,说胡君每去一次,“大个”心里就有一次波动。</p><p class="ql-block">此后他们再没见过。有一次我从焦作到新乡和老知青聚会,获悉“大个”和一个大她20岁的一个丧妻工程师组织了家庭,这位工程师虽然很宠她,但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生活状态实在令人唏嘘。</p><p class="ql-block">她和社会基本割裂,一个才女竟以这种方式度人生,呜呼哀哉!</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香消玉殉“小邓丽君”</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交谊舞方兴未艾,焦作亚细亚舞厅由现场乐队伴奏更受到追捧。</p><p class="ql-block">我有个朋友在亚细亚舞厅乐队弹电子琴,他的朋友在焦作歌舞团做独唱演员,素有“焦作小邓丽君”之称,声线很像邓丽君,在舞台很受观众追捧,我有时候会和他们一起在舞厅玩。</p><p class="ql-block">一天夜里,我们又在舞厅相会。舞会开始后,大家翩翩起舞,我独坐欣赏。突然看到舞台乐池朋友使劲向我摆手,我过去后,他指指台下的“小邓丽君”,说她表情不对,让我去看看。</p><p class="ql-block">我过去问她情况,她说肚子疼,一边说一边开始出现痛苦状。</p><p class="ql-block">我发觉不妙,赶快向台上示意,我们几个朋友赶紧护送她去附近医院急诊科。急诊科医生按肚子疼给了药,但控制不住,她连连说冷,我又给她找了条被子,11点多,她好像稳定了,朋友让我先回去休息,有啥事再说。</p><p class="ql-block">我睡到黎明6点左右,突然接到电话,说“小邓丽君”已经去世。</p><p class="ql-block">我大惊失色,大脑一片空白。</p><p class="ql-block">急忙赶到医院,人已经到太平间。</p><p class="ql-block">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就这样落花红尘。</p><p class="ql-block">一个在妇科进修的医生告诉我,逝者是宫外孕,医院急诊科误诊是急性肠胃炎,等急诊科邀妇科会诊,病人已经无力回天了。</p><p class="ql-block">我在报纸发了讣告。</p><p class="ql-block">在殡仪馆与遗体告别那天,逝者的音乐界朋友组成一个焦作史上第一个送葬铜管乐队,社会来了不少人为“小邓丽君”送行。</p><p class="ql-block">乐队到医院门口,我特意让乐队停下奏哀乐,搞的医院紧张万分,我们也有苦难言,因为我的朋友和“小邓丽君”只是红颜知己,她丈夫木讷老实,我们作为朋友没有出面资格。</p><p class="ql-block">追悼会由我主持,我请我的老同学、焦作歌舞团书记致了悼词。</p><p class="ql-block">看到讣告专门为“小邓丽君”送行的拥趸者无不心疼万分,因为她不到30岁,太过年轻。</p><p class="ql-block">仪式上,逝者六七岁的孩子面向大家谢客,他那一跪惹的下面哭声一片。</p><p class="ql-block">一朵鲜花陨落,在焦作那个小城引起不小涟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