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酝酿了好久,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同学终于成功相约去看望住在苏州的老恩师戴鹿云。<br> 一路上,大家兴奋地叙谈老师当年的风采。那时的戴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兼代数老师。她总是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向我们款款走来,以中年人持有的从容与沉稳熏陶并指引着我们初二(3)班的同学在省熟中校园里健康成长。一团乱麻的代数式,给学生板演时梳理得如同她夹在耳根后面的短发那般纹丝不乱。那些“等式”与“不等式”,“对数”与“反对数”,细声柔语地用严谨的逻辑推理层层剖析,听得我们津津有味。那本枯草乏味的《四位数学用表》,她耐心地指导我们应用自如……</h1> <h1> 下午一点左右,我们到达戴老师住址。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是戴老师的儿子(比我们高一年的学长)。原来老师获悉有学生要去,特意电话给儿子让他专程从常熟赶赴苏州接待我们的。<br> 进入客厅,一位慈祥的白发老太太起身相迎,便知是当年的班主任戴老师了。同学们纷纷与她打招呼。九十六高龄的恩师面容光洁,皮肤白净细腻,与之前的想象判若两人!大家开心地围坐在她的身旁。</h1> <h1> “能叫得出名字来吗?”大家调皮地不做自我介绍,让半个多世纪未见面的老师寻找我们当年留下的印象。<br> 端详了一会儿,老师还是首先直呼我的名字:“那时候是班级里最瘦小的女孩,当时家庭经济条件相对困难。不过,如今我比你更矮小了。”老师风趣幽默的话语博得大家开怀大笑。</h1> <h1> 看得出戴老师很兴奋。她与大家回忆当年我们班级的情况,当谈到班级里已有几位同学离开人世时,她便收起笑容,为学生的英年早逝而惋惜。为了调节气氛,班长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她甜美而满足地与我们分享了她幸福的晚年生活。她告诉我们,苏州是孙子的房子,是孙媳在照顾着她。她还说看着可爱的重孙慢慢成长其乐融融。我们祝愿她快乐长寿。老师见我们孩子般地围着她叙谈,快乐地说:“你们都叫我‘戴老师’‘戴老师’的,其实现在你们才是我的老师。如今我足不出户,对外面世界知之甚少。而你们还是能够与时俱进。应该说现在你们才是当我的老师呀!”哪像近百岁的老人!思维的清晰,语言的流畅、措辞的贴切是我们当学生所望尘莫及的。</h1><h1> 短短的拜访过程,充满了温馨、祥和、欢乐。我们是她在文革前教的最后一届学生,正本清源时期退休了。难怪老师对我们的印象如此深刻!之后,我们还在一起拍了照,录了像,客厅里洋溢着两代老人浓浓的师生情。</h1> <h1> 半年后,获知戴老师因骨折回常熟治疗,我们去看望,只见手术后的九十六岁老人仍然神采奕奕。</h1> <h1> 我们把去苏州拜访时的记录文稿提交给她审阅。老恩师欣然地亲笔签名。</h1> <h1> 恩师戴鹿云已去世时,我们全班同学参加了她的遗体告别仪式。欣慰的是看到省熟中的好几任退休校长都献了花圈。我们很感慨:德高望重的老教师永远活在师生心里。</h1> 2020.起草<div> 2024.编辑。</div> <h1></h1><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