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第四章：暂时的安全

梦杳

　　知道这章的内容后，像看电视快进，只想快些到达男女主人公互动的场景，好沉溺其中。从第四节说起。

罗佳去索尼娅的住处，见到她，他极力不去瞧她；她站在他面前，一副惘然无措的样子，整个人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中。陀翁借着罗佳的眼睛，揭示了索尼娅显而易见的贫穷。索尼娅感觉自己的全部都裸露在罗佳面前，“她甚至害怕得浑身战栗起来，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审判员，是自己命运的裁决者。”于罗佳而言，何尝不是，这是后话。罗佳对索尼娅温柔又亲切，潜意识里，罗佳将索尼娅视为同类人，同情、怜恤她。看来世界名著里也有言情桥段，不过是写得高级。

一直觉得索尼娅的形象好比圣母玛利亚。罗佳谴责继母对索尼娅的虐待，包括行为和精神，索尼娅却说：“其实她完全像个孩子……要知道她根本就像得了疯病一般……是积郁成疾。而她从前是多么有智慧……多么慷慨大度……多么善良呀！”索尼娅能够站在继母的角度去剖析她的行为及内心世界，即使是成为妓女，索尼娅仍然对人怀有仁爱之情。陀翁塑造索尼娅形象，旨在同一现象中，捋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以对比的形态来揭示《罪与罚》主题：对人性、生活和时代的体察与深思。

索尼娅的仁慈令罗佳动容，他整个人伏在地板上，吻她的脚，是跪拜包括索尼娅在内的人类所有苦难。罗佳从见到索尼娅第一眼，就确信她不会屈服于现状。“真正的淫荡丝毫未曾浸染她的心灵”，原来索尼娅心中有上帝。罗佳让她读拉撒路复活的段落，尽管索尼娅愁肠百结、顾虑重重、暴露自己不愿面对的现状，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把它读完，特意要读给罗佳听，读到最后一节“他既然开了瞎子的眼睛……”，她激动得浑身颤抖。陀翁这样描述两个可怜的人儿：“在这间及其简陋的房间里，它以微弱的光线照着一个杀人犯和一个妓女，这两个人正奇怪地坐在一起，读一本永恒的书，时间过去了五分钟，抑或更久。”罗佳下定决心说出了那句话：“我们一起上路吧……我们都是被诅咒的人。”他的意思是让索尼娅和他一起自杀。而索尼娅认为罗佳非常不幸，不幸至极。

索尼娅住在裁缝家，是用挡板隔开的一个房间。右侧那道门后面还有个空闲已久的小隔间。就在罗佳和索尼娅见面的这会儿，隔间里有个人听到了他俩的谈话，他是谁？杜尼亚从前的雇主。

接上第三章，那个来拜访罗佳的人是谁？还是杜尼亚从前的雇主斯维德里盖洛夫。他要罗佳转告杜尼亚，将赠送一万卢布给她；故去的妻子遗嘱中提到要赠予杜尼亚三千卢布。

第二节，令卢仁意外的是生活困窘、孤立无援的杜尼亚居然会拒绝他。卢仁习惯病态地欣赏自己，还准备以恩人身份自居，去收获甜蜜的恭维，没想到一切泡了汤。

第三节，拉祖米欣成了罗佳母亲和妹妹信赖之人。拉祖米欣和罗佳这对好基友在昏暗的走廊里，用将近一分钟的沉默注视着对方，“拉祖米欣骤然间浑身战栗了一下。好似有种奇怪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掠过……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仿佛是一种暗示。乍然之间，他们二人均发现有个可怕而又散乱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罗佳转身去找了索尼娅。

回到第五节，罗佳辞别索尼娅的第二天，去见了警察分局侦查科科长波尔菲里。第五六节的内容决定了罗佳是否安全。

第五节，从与波尔菲里交谈，罗佳知晓在这位侦查科科长眼里，自己是疑心重，丧失了对事物的正确判断的人。除了推导出不同结论的心理分析，波尔菲里手里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紧接着第六节，油漆匠当着波尔菲里和罗佳的面承认，是他用斧头砍死了罗佳的女债主和妹妹。因此罗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底气走了出去，并且还为自己先前的怯懦感到鄙夷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