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大岭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果文字是音符,《翻过大岭》中读到了岁月何止如歌;如果文字是花火,《翻过大岭》中看到了往事并不如烟;如果文字有呼吸,相信我,人生就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境,翻过大岭,我们依然选择相信生活。</p><p class="ql-block"> ——致友人及亲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西风乍起黄叶飘,日夕疏林杪。花事匆匆,梦影迢迢,零落凭谁吊。镜,里朱颜,愁边白发,光阴催人老。纵有千金,纵有千金,千金难买年少。——李叔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我问叔同:“大师,我好像有吃不完的苦,从没有等到甘来的时候。” </p><p class="ql-block"> 师曰:“任何关系,只不过相识一场,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放下,花自开,苦尽甘来!”</p> <p class="ql-block"> 第一章 漫长的告白</p><p class="ql-block"> 2023 年新年第一天的凌晨,很冷,还起了雾,我在故乡的老树下站了很久很久。</p><p class="ql-block"> 在浓浓的雾气中,我看到了一切,看见了父亲的一生,看见了我们没有告别的永别,听到他沉默的告白、最后的叹息。</p><p class="ql-block"> 那天上午,我还在上班,哥打来电话说父亲因为感染新冠快不行了,我赶过去的时候,救护车刚到楼下。第二天傍晚,父亲经历了痛苦的插管治疗后仍然没有任何好转,我跟哥说,我们回家吧,带上父亲。</p><p class="ql-block"> 回到老屋,拔去身上的插管,父亲如释重负,没有了痛苦的呻吟,安静地躺了三天。我和哥,还有侄子,守护在父亲身边,喂水,喂粥,喂奶,但父亲每次都轻轻地摇头。这三天,家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村里的城里的父老乡亲每天都过来,看看父亲,说说父亲的过去,说说父亲的好,在那疫情特殊的时期,这份乡情尤为感动。</p><p class="ql-block"> 2023 年 1 月 1 日 0 时,新年的钟声如期而至,苍穹下,烟花从升空,到闪烁,到璀璨,到消失,演绎着我们的一生。哥说熬了几天夜,想休息一下,我说哥不要走远,就在厅里的沙发吧,我感觉,父亲快要走了。我在厅外烤火,侄子在父亲床前守着, 35 分,侄子突然大声喊,晚叔快过来,爷爷好像没有呼吸了,我疾步冲进屋里,哥也猛地扎起来了。我把着父亲的脉象,侄子听着爷爷的心跳,越来越弱,我们大声地喊着“父亲(爷爷)你不用担心我们,你安心地走吧”,父亲轻微地一声叹息,长长地长长地呼出最后一口气,安详地离开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父亲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是安心?是不舍?或许都有吧。我看看手机,时间永远定格在 2023 年 1 月 1 日 0 时 38 分。</p><p class="ql-block"> 生命的旅途中,我曾经一直以为,父亲和我会有一个漫长的告别,我还要大把的时间去陪伴、去倾诉、去感恩,然而,事实并非如此。</p><p class="ql-block"> 此时,我想起了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一首诗《沉重的时刻》:</p><p class="ql-block">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哭,</p><p class="ql-block">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哭,</p><p class="ql-block"> 哭我。</p><p class="ql-block"> 此刻有谁在夜里的某处笑,</p><p class="ql-block"> 无缘无故地在夜里笑,</p><p class="ql-block"> 笑我。</p><p class="ql-block">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走,</p><p class="ql-block">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p><p class="ql-block"> 走向我。</p><p class="ql-block">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死,</p><p class="ql-block">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死,</p><p class="ql-block"> 望着我。</p> <p class="ql-block"> 第二章 来时之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