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第奇家族的兴衰 (三)--两位教皇与家族统治

刘海影

美第奇家族的兴衰 (一)--乔凡尼与老科西莫

美第奇家族的兴衰 (二)--洛伦佐与文艺复兴的全盛时期

美第奇家族的兴衰 (四)--科西莫一世与家族的复兴

美第奇家族的兴衰 (五)--玛丽王后

皮耶罗二世·德·美第奇，美第奇家族被赶出佛罗伦萨

洛伦佐虽然被佛罗伦萨人视为“Lorenzo il Magnifico(伟大的洛伦佐)”，但是他却不善于经营、管理财富，美第奇银行资产在他手上严重缩水。而且对于后代接班人皮耶罗二世·德·美第奇(Piero di Lorenzo de' Medic，1472-1503i) 的培养也是非常失败，皮耶罗二世身为长子但软弱、傲慢、自由散漫，根本就不胜任统治者的角色。

洛伦佐·德·美第奇去世后，佛罗伦萨进入了长达数十年的政治动荡时期，美第奇家族的反对者和支持者对其领导权存在争议，直到 1530 年才轮流掌权。

1494年法王查理八世率领着一支庞大的军队从意大利北部攻打那不勒斯王国，法军途经托斯卡纳地区时皮耶罗二世弃守投降，导致美第奇家族大逃亡，佛罗伦萨再次成为共和国。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美第奇家族第一位教皇利奧十世

洛伦佐的次子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Giovanni di Lorenzo de' Medici，1475－1521年) 1513年成为教皇利奧十世 (Pope Leo X)，他对音乐、戏剧、诗歌、古代和当代文学都有很高造诣，是许多艺术家的赞助人。他是拉斐尔最大的赞助人。

洛伦佐·美第奇在十五世纪末发现了少年米开朗基罗的天赋，对他厚爱有加，而作为佛罗伦萨美第奇宫的孩子，也许孩提时代的利奥十世生活在米开朗基罗天赋的阴影下，所以在成为教皇后，他把米开朗基罗送回佛罗伦萨，委托他做一个意义不大的建筑项目，重建佛罗伦萨圣洛伦佐大殿立面，而让拉斐尔在罗马崭露头角。

Fire in the Borgo 博尔戈大火

拉斐尔，Room of the Fire of Borgo，梵蒂冈博物馆

利奥十世委任拉斐尔接替死去的布拉曼特的工作，担任“圣彼得的总设计师“。聘请拉斐尔装修了梵蒂冈使徒宫的房间，推动了圣彼得大教堂的重建。梵蒂冈博物馆的Room of the Fire of Borgo里的《博尔戈之火》Fire in the Borgo是受利奥十世的委托，由拉斐尔和他最喜欢的学生Giulio Romano共同创作的。

1515年8月27日，拉斐尔被任命为执行官、罗马文物保护者、所有的艺术项目和建筑项目主管，以及城市项目管理工作。此后拉斐尔为罗马做了大量市政建设，使得罗马城恢复了生机。所以拉斐尔在意大利人心中有很高的地位。

罗马万神殿，拉斐尔(Raffaello Sanzio da Urbino，1483 – 1520年)的石棺

里奥十世在拉斐尔离世后赐予他至高无上的荣耀，让他入葬罗马的万神殿，雕像为拉斐尔本人留下的作品圣母子雕像。

但正是在圣彼得大教堂重建筹款过程中利奧十世发行赎罪券遭到了马丁·路德等人的质疑和挑战，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宗教改革。利奥十世拒绝新教改革，他在1520年的教皇诏书 Exsurge Domine 中谴责路德的立场，关上了双方对话沟通的大门。这场革命中教皇和罗马教廷惨败，并且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Portrait of Leo X, Raphael, 1518-1520

《利奥十世》是拉斐尔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的肖像画之一。这幅群像画中，分别有新教皇利奥十世、红衣主教Luigi de' Rossi和教皇的外甥--枢密官朱利奥·德·美第奇 (Giulio de' Medici，未来的教皇Clement七世)。这种多人物出场的肖像画为以后欧洲此种形式的画作做出了示范。经过 19 世纪笨拙的修复后，专家“毫无疑问”确认这两位红衣主教实际上是拉斐尔画的。

这幅肖像画是一首红色交响曲。画面构图以利奥教皇为主，红色从教皇身上的披风，到坐下的椅子、桌布和桌上的杂物，一共被渐次分为四个层次，随空间延伸至背景后，被冰冷的阴影所调和。画中没有一丝混乱。但它描绘了历史上最糟糕的两位教皇。教皇利奥十世曾声称：“既然上帝把教皇的职位交给了我们，就让我们享受它吧。”利奥的政策后来导致了新教改革。这些人物被描绘成有尊严的男人。这幅画以利奥十世为主，肖像画并不讨人喜欢。他穿着华丽，这表明他有过度的嗜好。这幅画很可能是从佛罗伦萨送到罗马的，以纪念利奥十世的侄子的婚礼。

Portraits of Agnolo and Maddalena Doni (front); the Flood and Deucalion and Pyrrha (back)，阿尼奥洛·多尼像，Raffaello Sanzio (Urbino 1483 – Rome 1520) and Maestro di Serumido ， 1504-1507

皮蒂宫通过与乌菲兹美术馆的“交易”获得了这幅画，以换取广受好评的拉斐尔Agonoli Doni and Maddalena Strozzi的双人肖像，该肖像现在陈列在乌菲兹美术馆的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展厅。





朱利奥·德·美第奇，美第奇家族第二位教皇克莱孟七世

洛伦佐的侄子朱利奥·德·美第奇(Giulio de' Medici，1478－1534年)，也就是当年在圣母百花大教堂遇刺的洛伦佐胞弟朱利亚诺的私生子，于1523年成为教皇克莱门特七世 (Pope Clement VII)。

Clement七世有着比较良好的操守和艺术修养，他的朋友圈内有许多文艺复兴时代最著名的艺术家和思想家，但他于1523年登上教皇宝座时却面对的是罗马教会和教皇国分崩离析的局面，教廷内外交困。

首先是神圣罗马帝国控制了意大利大部分国土，马丁·路德发起的针对罗马教廷的宗教改革运动已经四处蔓延，动摇了天主教的权威教义，其背后的一大推手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 (Charles V)，帝国军队中许多士兵都是路德教信徒。欧洲两个最强大的国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和法国的弗朗西斯一世 (Francis I of France) 在意大利展开了一场巨大的权力斗争，他们都要求教皇选边站位。

1527年英国国王亨利八世 (King Henry VIII) 对罗马教廷发起挑战，要求废除与查理五世姨妈、阿拉贡大公凯瑟琳Catherine of Aragon的婚姻，被教皇拒绝后，亨利八世下令英国教会脱离天主教会独立。

此外天主教会内部分崩离析，天主教会财政崩溃，宗教领袖相互攻击，其它势力强大的家族公开挑战美第奇家族的垄断地位，科隆纳家族的红衣大主教蓬佩奥·科隆纳 (Pompeo Colonna) 干脆加入了神圣罗马帝国阵营，直接率兵参与了“罗马之劫” (Sack of Rome的)攻城行动。

Castel Sant'Angelo 圣天使堡，梵蒂冈

教皇Clement七世遇到的一场危机是1527年爆发的罗马之劫 (Sack of Rome）。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 (Charles V) 在意大利击败了教皇Clement七世与法国国王佛朗西斯一世以及其它意大利公国组成的“康涅克联盟” (League of Cognac) 之后，因无法支付军饷引发军人哗变，叛乱的军队攻入罗马城四处抢掠。1527年5月6日叛军攻入梵蒂冈后，教皇Clement七世在42名瑞士卫兵拼死掩护下从Passetto di Borgo高空走廊逃入圣天使堡 (Castel Sant'Angelo)，被围困了一个月后教皇选择投降，同意支付40万金币和割让部分教皇国领土保全生命，患难见衷心！所以后世梵蒂冈的卫兵一直只能由瑞士人担任，这也是对当年瑞士人忠诚的表彰。

这场劫难使罗马满目疮痍，文艺复兴时代落下帷幕。

还有土耳其奥斯曼的苏莱曼大帝Suleiman the Magnificent率领军队侵入了东欧......Clement七世是一位极为失败的教皇。

Pope Clement VII

Sebastiano del Piombo (Italian, about 1485 - 1547), about 1531, Getty Center

Sebastiano del Piombo遵循拉斐尔二十年前为教皇肖像画确立的模式，绘制了一幅四分之三身长的教皇Clement七世（Giulio de'Medici，1478-1534, 1523-1534 年在位）坐在扶手椅上，与画面呈对角线的画作。

在 1531 年 7 月 22 日的一封信中，Sebastiano告诉他的朋友兼导师米开朗基罗，教皇Clement曾到他的工作室参观他最近完成的肖像画，这幅画是画在画布上的。教皇对Sebastiano的作品很满意，下令将这第二版画在石板上，作为他的收藏品。一般认为，在石板上或石头上作画的做法始于 16 世纪初的罗马。Sebastiano在 1530 年左右开始尝试使用石头支撑，并开始在某些重要的委托中青睐它，因为他认为在石头上作画比在画布或木头上作画更持久。 他的传记作者乔治·瓦萨里 (Giorgio Vasari，1511-1574 年) 在其 1550 年的传记中声称：“石板上的画作比任何其他材料都更持久。”教皇Clement显然也和Sebastiano一样热衷于支持物，这有助于使他的肖像永垂不朽。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石板上可以实现稳定、耐用的油漆表面和持久的色彩，却被石头固有的脆弱性所抵消——尤其是在移动过程中。1530 年代后期的文件展示了Sebastiano在将石板上的圣母怜子图运送给西班牙赞助人Francesco de los Cobos 时面临的挑战，为了防止破碎，必须在整个旅程中有人陪伴。





两位美第奇教皇重新恢复家族统治

美第奇家族的两位教皇尽管在治理天下上无能，但在维护家族自身利益上却不遗余力。1512年利奧十世在担任红衣大主教期间利用“康布雷同盟战争(War of the League of Cambrai)”的机会调集教皇国军队攻占了佛罗伦萨，重新恢复了美第奇家族的统治。

1513年利奧十世当选教皇后他将佛罗伦萨统治权交给胞弟朱利亚诺·德·美第奇(Giuliano di Lorenzo de' Medici, 1479-1516)。随后，利奥十世对法国国王施以极大恩惠，法国国王遂封朱利亚诺为内穆尔公爵。至此，美第奇家族成员成为真正的贵族，与法国宫廷有了稳固的联系。1519年，朱利亚诺的女儿凯特琳娜·德·美第奇（Catherine de` Medici，1519-1589年）诞生，成为美第奇家族里第一个带王室血统的孩子，后来成为法国王后、国王亨利二世之妻。

1516年利奧十世又转给侄子、皮耶罗二世·德·美第奇(Piero di Lorenzo de' Medic，1472-1503i)的儿子洛伦佐二世·德·美第奇(Lorenzo di Piero de' Medici, 1492-1519)，并动用教皇权力将其封为乌比诺公爵。1519年洛伦佐二世患梅毒去世，利奧十世指定其堂弟红衣大主教朱利奥·德·美第奇 (Giulio de' Medici) 接任直到1523年他被选为教皇Clement七世。

Giuliano de' Medici (1479–1516), Duke of Nemours

Workshop (?) of Raphael,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这幅画是拉斐尔为朱利亚诺·德·美第奇所作肖像的早期复制品。朱利亚诺坐在画中，以便将其寄给萨伏依的菲利伯特 Philiberte of Savoy，她是法国国王弗朗西斯一世的姑母，两人已订婚。由于两人尚未见面，因此这幅肖像让她大致了解了他的长相。这场联姻是一场政治联姻。教皇利奥 Leo 十世是朱利亚诺·德·美第奇的哥哥，他希望巩固法国和教皇之间的联盟。在这种王朝联姻的外交安排中，肖像画通常包括在内。

Giuliano de' Medici (1479–1516) 之墓， Cappelle Medicee

上图为Cappelle Medicee新圣器室里的朱利亚诺.德.美第奇 (Giuliano de' Medici, 1479–1516) 之墓，陵墓底座的两座雕塑《昼》《夜》为米开朗基罗所作。

朱利亚诺的肖像显示他是一个外向的人。《夜》被认为是米开朗基罗最优秀的作品之一。她是一位年轻、运动型的女性，头靠在右手上。她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得到安宁。它被打磨得像月亮一样闪闪发光。她脚下的猫头鹰和一袋罂粟花呼应《夜》的主题。她也是唯一的沉睡雕塑。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方式扭曲。就好像她有多余的椎骨和肋骨一样。与《昼》相比，她的脸更加精致。《夜》是米开朗基罗笔下女性的典型特征，肌肉发达，身材匀称。她的乳房看起来几乎就像放在男人身上的网球。 她的左乳房有些变形。一位肿瘤学家认为米开朗基罗可能使用了患有乳腺癌的模特。

而《昼》似乎是一个未完成的男性人体雕像，他的脸只是粗略地完成。他好象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醒，右手在背后支撑着身体，眼睛圆睁着，正越过自己的肩头向前方凝视着。像正在打量这个崭新的一天，面容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他凝视着我们，手臂与肩膀的肌肉都非常男性，身体充溢着无限的力量之感。米开朗基罗作品中的“女性”常以男性的身体做模特儿，展现出雄性的力量。

Lorenzo di Piero de' Medici 洛伦佐二世·德·美第奇之墓， Cappelle Medicee

上图为Cappelle Medicee新圣器室里的洛伦佐二世·德·美第奇 (Lorenzo di Piero de' Medici, 1492-1519)之墓，陵墓底座的两座雕塑《晨》《暮》为米开朗基罗所作。

顶部的雕像显示洛伦佐是一个沉思者，他的脸仍然在阴影中。他身着铠甲，与指挥人员一起，仿佛正处于战斗前夕。他的下方是《晨》和《暮》的雕塑，暗示着时间的流动。《晨》的形象是年轻女子的化身，她丰满而结实，全身焕发出青春的活力和光辉，似乎正从昏睡中挣扎着苏醒过来。但其面部的神情中仍带有忧愁，那是一种涉世不深，对崭新世界的担忧少女情感。《暮》被表现成为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肌肉略显无力之感，浑身散发的是一个成熟男性的疲惫，看似平静中的他也在为世俗所担忧，在暮色之后，宁静的思考。

米开朗基罗为美第奇家族设计的《洛伦佐之墓》是他集合建筑、雕刻、空间布局最完整的作品。建筑与雕刻不再是分离不相关的元素，建筑与雕刻紧密结合成一个完整的哲学理念。在建筑单纯的龛、拱之间、好像一个一个空间，等待生命，或生命已经走了，成为一个空着的龛。当生命暂时存在，就有一个肉身坐于龛中。洛伦佐坐于龛中，低头沉思，他的脚下正是自己的石棺。上面是生存的形式，下面是死亡。生与死，在时间的两端中移动。

米开朗基罗刻刀下的两个名气相对较小的美第奇家族成员--洛伦佐和朱利亚诺，并没有按照本人的模样写实表现出来，而是将两位墓主人化身为艺术家心中的理想形象，并专注于表达能够凝聚人物精神世界的瞬间与永恒的姿态。这两尊雕像一文一武，潇洒风流，造型极为优美。传言当时有人质疑洛伦佐仿佛一位思考问题的哲学家的形象和实际不符，米开朗基罗回应说“上千年后，没人会在意洛伦佐长什么样子”，而朱利亚诺则化身一位俊秀的青年武士，俨然一副古罗马勇士的样子，成为无数美术生经常临摹的“小卫”标准照 (得名来自于他前额上面的头发与《大卫》的头发很相似，又都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作品）。

米开朗基罗借着他的设计，用由两组男女裸体人物雕塑组成的四座雕塑，将夸耀财富的陵墓设计转换成对“生”于“死”的探讨、晨与暮的哲学问题。雕塑中表达出的不安、紧张以及带有辛酸的屈从，正是米开朗基罗心灵深处真实的写照。面对动荡之中的佛罗伦萨，人文主义的理想破灭了，他的思想开始变得深沉和苦闷。这四尊雕像比新圣器室里同样由他雕塑的陵墓上的美第奇家族成员洛伦佐和朱利安诺两人的雕像还要有名。

在1520一1534年整整15年的时间里，这个工程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米开朗基罗用15年的时间，在一起向世人证明了自己傲人的才华。美第奇家族的兴衰荣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而这四尊雕塑所表现的时间的流逝和个体命运的浮沉变迁，成为永恒的主题。

米开朗基罗广场的《大卫》铜像

在佛罗伦萨米开朗基罗广场的《大卫》铜像底座就有这四个雕像的复制品，在那里昼夜晨暮地陪伴着大卫，成为佛罗伦萨的地标雕像 (图六)。

1523年教皇Clement七世上台后指定堂兄朱利亚诺的私生子、教皇利奧十世收养的侄子希波吕托·德·美第奇(Ippolito de' Medici)继任佛罗伦萨职位。1527年“罗马之劫”中神罗皇帝查理五世的士兵洗劫了罗马城，教皇Clement七世被围困于天使城堡，新教之风吹遍天下，美第奇家族再次被赶出了佛罗伦萨。

1529年，Clement七世在缴纳巨额赎金后获得释放，他与神罗皇帝查理五世签订《巴塞罗那条约 Treaty of Barcelona》，教皇为查理五世加冕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换取其派军队进驻佛罗伦萨帮助恢复美第奇家族的统治权。不过这次Clement七世没有选择堂侄希波吕托，而是将其提拔为枢机主教派去了匈牙利，他指定自己的私生子亚历山德罗·德·美第奇(Alessandro de' Medici, 1510-1537) 担任佛罗伦萨公爵，肥水不流外人田。1533年，Clement七世促使新佛罗伦萨城领袖亚历山德罗·德·美第奇（Alesandro de` Medici，1512-1537年）与查理五世的女儿玛格丽特成婚，至此，美第奇家族进入了欧洲王室权力的中心。

亚历山德罗公爵残暴、放荡的行为遭致众人反对，至今佛罗伦萨火车站东侧还保留着他设立的监狱——Fortezza da Basso达巴索堡垒。上层精英推举原执政者希波吕托·德·美第奇为代表前往奥地利去向查理五世游说换人，结果被亚历山德罗派出的杀手在路上干掉。

亚历山德罗对托斯卡纳城的统治实际上很短暂，因为在四年后的1537 年 1 月 6 日至 7 日的夜晚，亚历山德罗被自己的远房堂兄洛伦奇诺·德·美第奇 (Lorenzino de' Medici) 暗杀，后者利用自己守寡的妹妹来引亚历山德罗上钩。他死后，家族的长辈也随之去世，但美第奇家族的权力很快将随着科西莫一世的出现而得到巩固，这个被称为Popolano的分支的崛起。希波吕托死后只有一名四岁的私生子，佛罗伦萨议会选举美第奇家族旁支的科西莫一世·德·美第奇 (Cosimo I de' Medici，)继任佛罗伦萨公爵。

Portrait of Alessandro de' Medici 亚历山德罗·德·美第

Giorgio Vasari (Arezzo 30 luglio 1511 – Firenze 27 giugno 1574), 1534，乌菲兹美术馆

亚历山德罗·德·美第奇因肤色黝黑而被称为“摩尔人”，这幅亚历山德罗的肖像画是Ottaviano de’Medici委托瓦萨里创作的，可能是应公爵本人的要求，与几个月前委托创作洛伦佐·德·美第奇的肖像画之前的情况类似。两幅画都附有长信，揭示了作品的寓意，旨在颂扬美第奇王朝，在美第奇王朝统治下，这位来自Arezzo的画家在他的整个艺术生涯中继续担任宫廷画家和建筑师。

这位年轻公爵的全身像被描绘成当时不常见的风格，但无论如何，与米开朗基罗在圣洛伦佐大教堂的新圣器室中绘制的朱利亚诺·德·美第奇Giuliano de’Medici的肖像非常相似。他在画中穿着的华丽盔甲反映了他的品质，而凳子上披着的红色斗篷则象征着他被击败的敌人的鲜血。圆凳表明他的王国将永恒，因为他的对手（由其腿上雕刻的赫尔墨斯herms代表）已被永远击败。 背景中，佛罗伦萨城内熊熊燃烧，让人想起 1530 年的围城战，而从被锯断的树干上长出的生机勃勃的月桂叶，则暗示着被流放后的美第奇王朝重新掌权，并且比以前更加强大。

Portrait of Alessandro de' Medici

Pontormo (Jacopo Carucci) (Italian (active Florence), 1494–1556/7), Before December 1535, 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这是收藏在费城美术馆的Alessandro de' Medici 画像，画中他并非是一位强大的统治者，而是在私人房间内用金属笔画了一幅女性肖像。当时，绘画被认为是绅士可以接受的活动，但此处可能指的是爱情诗。十四世纪诗人彼特拉克 (Petrarch) 在十六世纪初重新受到读者的追捧，他以一幅用金属笔画的他心爱的劳拉 (Laura) 为主题创作了十四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