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托摩：步道和萤火虫洞

海天一帆

　　从奥克兰驱车，经汉密尔顿，到达怀托摩，已近黄昏。

　　怀托摩在毛利语中是“青山绿水”的意思，这里山峦起伏，森林密布，应该是徒步运动的极佳之地。于是拿出在萤火虫洞游客中心获得的地图查找，发现离所住的汽车旅店不远就有一条长约五公里的步道，于是驾车前往。

　　新西兰是世界户外运动的发源地之一，有着众多举世闻名的步道，如南岛的米尔福德步道、北岛的汤加里罗步道等，我们当散步走的这条步道仅在当地有点小名气，自然不能与那些知名步道相提并论。即便如此，当我们停好车，走进步道后，仍然感到了步道的静谧、环境的优美、空气的清新带给人身心的放松与愉悦。

　　新西兰的步道举世闻名，在于它除了设计合理外，还在于其通过之地往往极具原始生态。我们漫步的怀托摩这条步道就蜿蜒起伏于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虽然不长，但溪流、山洞、叠水、木桥、栈道等野外徒步的景观要素一应齐全。穿行其中，自然会感受到它的魅力。

　　步道在怀托摩的山峦中缓缓延伸，途径森林和农场，串联起千姿百态的喀斯特景观、峡谷、拱石和隧道等景观。由于时间较晚，步道上仅我们一行数人，宁静、安详。

　　在晚风中穿过森林，穿过农田，在栈道上打卡，在山峦上眺望，沿着溪流前行，怀托摩的秀美风光在眼前展现无遗。

　　夕阳西斜，天慢慢地黑了下来。一个半小时的徒步也该结束了。时间与路程都不算长，但依然感受到了户外运动的乐趣。原来，在怀托摩，令人赏心悦目的并不只有萤火虫洞。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来到萤火虫洞。世界上的萤火虫洞并不多见，国内就没有原生的萤火虫洞，而新西兰就有两个。一个在南岛的蒂阿瑙，另一个就在北岛的怀托摩。在蒂阿瑙时没去萤火虫洞，而是在湖边漫步，想的就是到知名度更大的怀托摩萤火虫洞看看。

　　萤火虫洞的发现据说是在1887年。一位当地毛利族长及一位英国人首次进入萤火虫洞，沿小溪向洞的深处进发。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们惊奇地发现，有无数闪亮的光点映在水面上，原来洞壁上爬满了成千上万的萤火虫，那些奇异的光点就是它们散发的光亮。

　　在经过多次探险后，人们发现，这个奇异的喀斯特溶洞共有三层，顶层有出口直通洞外。这一重大发现，经当地政府审定，于1888年向游人开放，至今已有近140年的历史。

　　这是个世界级的景点，参观的游客比较多，只能分批进洞，否则会打扰萤火虫们宁静的生活。不过所谓的人多也就是数十人等候而已，根本不能和国内景点那种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相提并论。

　　有着1.5万年历史的萤火虫洞是怀托摩当地复杂的喀斯特溶洞系统中的一个，与国内那些开发的溶洞一样，在灯光的映衬下，形态各异的钟乳、石笋予游人眼花缭乱的感觉。不过，也许是类似的景观看得太多的缘故，我们并没有在这些石笋、钟乳前作过多停留，而是在导游的带领下沿着洞中石阶而下，直奔地下河边的小船，毕竟欣赏璀璨的萤火虫光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小船开始悄声无息地向洞的深处滑行，渐渐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小船的滑行并不是用浆划动，而是导游用手拉着黑暗中一条绳索推动小船慢慢前进，因而只有很轻微的水声。屏声静气地不知前行了多远，忽然发现前面的水面有光影摇动，渐渐地，光点越来越多，我们终于进入了萤火虫聚集的区域。

　　此刻，黑暗中可见头顶和四周萤火虫发出的淡蓝色的荧光熠熠生辉，灿若繁星、宛如星空。“星空”之下，头顶似乎有条淡蓝的光之河在流动。淡蓝的 光点闪闪烁烁，密集处层层叠叠，稀疏处微光点点。“群星”倒映在水面上，如万珠映镜，美轮美奂，瑰丽无比

　　最奇特的是，顺着导游耳语般的指点，看到侧面岩石上一片绿白色微光。微光下是无数条长短不一的半透明细丝，从洞顶倾泻而下。每条丝上有许多“水滴”，极像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

　　原来，这些萤火虫在幼虫期不仅能发光，还能分泌附有水珠般黏液的细丝，洞内昆虫循光而来，撞到丝上就动弹不得。萤火虫幼虫便爬过来美餐一顿。美丽荧光下的水晶珠串，竟是危机四伏的“垂钓线”。这种萤火虫对生存环境的要求近乎苛刻，目前仅生存在新西兰和澳大利亚。

　　穿过璀璨的“星空”，离开斑斓的溶洞，外面阳光明媚，我们将继续前往罗托鲁阿，但怀托摩的美已永驻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