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我和老伴已经步入老年,时常会想起年轻时在贵州下乡做知青的时光。<span style="font-size:18px;">那些年的我们,虽然懵懂青涩,但是怀揣梦想,勇往直前。曾经的热血和梦想,纯真与激情,已然成为刻在我们心中最难以忘怀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p class="ql-block"> 1969年,我和老伴是上海长阳中学的校友,老伴是高中生,我是初中生,在本该肆意享受青春的时节,却应毛主席的号召,离开家乡上海,告别父母亲人,前往农村进行劳动和再教育,成为那个火红年代众多知青中的一员。</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对未来茫然无知,但是却被一片热情的欢送氛围感染。和我们一样同为上海知青的上海作家叶辛, 在描写上海知青的小说《蹉跎岁月》中,这样描写欢送上海知青奔赴农村的场面,“红旗在挥动,人流在涌动,高音喇叭在呼叫,鲜花、笑脸中是毫不掩饰的哭泣,火车轮子滚动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家,没想到这一去就是26年。<span style="font-size:18px;">“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span>离开上海时,我们还是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再回来时已经是迟暮之年。这些年,唯一不变的就是难以改变的乡音和对故乡无比的眷恋。</p> <p class="ql-block"> 属于贵州农村的一切,对于来自大上海的我们来说都是那么神秘。大城市的经验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span style="font-size:18px;">从那一刻起,</span>我们必须观察并学习山乡里的劳动技能,跟农民学种田,学习各种各样学不完的农活。虽然很苦很累,但是那时的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浑身充满干劲,脸上依然带着微笑。</p><p class="ql-block"> 翻看以前的老照片,满眼都是充盈在外的勃勃生机。在山野之间,田间地头,留下了我们苦中作乐的身影,见证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p> <p class="ql-block"> 属于那些年的记忆碎片,虽然时隔多年依然记忆犹新。如今,我们这些知青聚会时大家还会时常聊起当年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这些来自大上海的小青年完全没有吃过苦,一下子到了偏远的农村,有太多的不适应。从一开始对一切都很新奇,到后来不得不直面艰苦的环境,逼迫自己迅速长大。还记得当我们把上海带来的美食吃完,第一次学会吃腊肉时的欣喜;第一次从当地人那里买牲畜改善伙食;第一次学会做饭,第一次下地干农活。。。。有好多个第一次,让我们慢慢学会做一个农民。</p><p class="ql-block"> 共患难的岁月让我们这些知青的友情日久弥坚。我们都还记得那些往事:大半夜同伴生病,老伴和几个知青一起推着他走了十几里路到旺草镇的医院看病;老伴和同伴一起修湘黔铁路,为了省几块钱的火车票,一起用汽车轮胎装了食物在舞阳河里漂流;有同伴离开旺草去国外时,依然念念不忘一起的友情。虽然后来或者因为招工返城,或者因为海外关系出国,或者因为考大学,我们15个人陆续离开旺草镇晨光大队。但是过了这么多年,那时<span style="font-size:18px;">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span>我们的友情依然如故。</p> <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和老伴因为招工相继离开农村。我先是去镇上的供销社做售货员,后来和老伴一起调入了遵义长征基地。应该说,我们在旺草镇晨光大队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无论是对我们关怀备至的村支书,还是一起插队的同伴,都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青春记忆。</p> <p class="ql-block"> 时隔多年,旺草镇如今已经变了模样。</p><p class="ql-block"> 前两年,我和老伴一起回了旺草镇,看到了以前的村民。当老伴操着那时学会的贵州话在田间和老乡攀谈,讲起当年的事,不禁让我们热泪盈眶。</p><p class="ql-block"> 最近,儿子去贵州讲课时路过遵义,我特地嘱咐他帮我回旺草看看,拍一些照片和视频,让我再看看那个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旺草镇很小,老街上都是低矮的老房子。我和另外一个知青在老街上的供销社工作了两年。现在,我很想看看那条老街变成了什么模样。上次我和老伴去时,旺草镇在修路,没有看到老街。这次儿子开车去旺草,我让他帮我拍了老街的全貌。</p> <p class="ql-block"> 小镇如今已经焕然一新,新修了马路,街两边都房子也都重新修缮过,公路两旁的青砖白房门前开满了鲜花。不过,记忆里的那些奇峻的山峰,成片的农田,盘旋的山路,弯曲的小河都还是旧模样。</p> <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我和老伴相继离开农村,调入了遵义长征基地。那时的长征基地在遵义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工厂绵延几公里,<span style="font-size:18px;">拥有12个分厂,有自己的学校,医院</span>,商场,职工俱乐部,运动场,食堂等完善的体系,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社会。作为三线建设重要的上海内迁企业,长征基地的大部分职工是上海人,内部通行的方言是上海话。作为上海人,在这里工作觉得非常亲切。</p><p class="ql-block"> 在遵义长征基地,我和老伴成家立业。直到1995年初,老伴离开遵义回上海长征基地办事处。1995年末,我退休离开遵义回上海,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岁月都是在遵义渡过的。长征基地承载了太多美好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 从1995年我和老伴离开遵义回上海,直到前两年我们回遵义看望老朋友,几十年的时间,我们没有再回过遵义。</p><p class="ql-block"> 这些年,遵义的变化太大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整个长征基地在1999年公司改制后整体搬迁到了其他地方。原来我们的工厂和家属楼早已拆迁,变成了新的楼盘和商业综合体。</span>如今,曾经熟悉的街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街道的名称换成了上海路,澳门路,香港路,澳门路这样的城市名。再也找不到原来熟悉的模样。只有为数不多的红砖老建筑还能看出些许旧时光里的痕迹。</p> <p class="ql-block"> 遵义,是我和老伴的第二故乡,承载了我们所有青春岁月。如今,想起遵义,我们心中都是温暖的回忆。虽然如今的遵义已经没有多少我们当年工作时的痕迹,但是有机会我们还会再回遵义,重温那段最美好的记忆,聊以安慰对旧日的眷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