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时

宁静致远

“我寄愁心与明月，奈何十万八千梦，不及人间一两风…” 朋友圈里的，所有的情绪，尽在说说里了。

今日，奇遇。作协里的新人，居然是我学生。想起张若虚诗，“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转眼，不再少年。

这个年龄，招聘过了线，银行还有贷，退休尚言早，孩子未立业，父亲却走远。外婆，离开不觉两年了，唉，不觉得。

提了盒月饼，两斤肉，一只鸡，去蹭饭。妈妈笑呵呵地说，要吃很久了。桌上，她一直说这个入味了，那个是早晨买的，还有地瓜是某某的女儿从乡里带来的……

她的背，明显佝偻了一些。牙，也差不多掉完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不是吗？

屋子，很小。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隔断出来的饭厅和卧室，便是安身立命之地了。很是担心，她一个人又摔倒了，那年换了股骨的。

妈妈见着我，话明显的多了。说邓某和父亲曾是第一届大专函授班的同学，问我在哪里上班，孩子多大了，又说东东说给她手机写一张门禁卡，去幺姨那里方便些，结果手机不是华为的，不行之类的。

妈妈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孙子，叮嘱要鼓励他努力，争取以后能够立足。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几年，有点难，儿子为他的倔强付出了代价。他，太单纯，也太认真，药吃了不少，终于是做了手术。

暑气，正浓。

君说，头痛。想起那次，也是这样，该注意身体了。

这个中秋，似乎少了点啥。二十四桥的明月，可否还在玉人的箫声里？峨眉山顶的半轮秋月，可否因为渝州有君而圆？不得而知的，还有人生的后半程。

骑行，乡下的夜，静谧，烦躁的心有了一点点的清凉。月，如水。银色的光，婆娑了树影，乡间小道依稀可见。路旁的草丛中，纺织娘有高低地吟唱。

小时候，躺在凉床上，静静地聆听这些精灵们生命的乐章，便安然睡了。回不去的乡下，君说。

前几日，去了乡下。初中的校门，紧锁着。银杏树，泛着光芒，倔强地守着方寸之地。球场，黯淡无光，塑胶发黑了。围墙外，没有两棵枣树。恶鸟，是没有的。

亭子边，南瓜藤爬满了花台，南瓜没有，剩下了枯黄的叶子。

校门口，那个经常找学校麻烦的贫困户，苍老了好多。我的心，不觉荒凉了一些。

他，无非是想补贴点家用，因为家里还有一个有病的老婆。那些年，他不辞辛苦地跑着摩的，养活着一家人。如今，乡里没有了几个人，他的收入肯定少了许多。

想去瀑布，罢了！

倒是想起了一首诗，“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月饼，没有吃。桂花，没有开。据说，必须在树下，两人正襟危坐，先请月神，后彼此相喂，才有满满的仪式感。

时光，如陈蒲美好，心，恬静地停泊。繁星点点，潋滟了千里烟波的浩渺。

我，把柔柔的月华寄托，安放浮沉的人生。蓦然回首，秋已深，情更浓。

今晚，属于你，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