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在大湾小学教书那年，学校里六位教师，一位工友。有一天，食堂大师傅因事请假了，校长于是安排老师轮流做饭，轮到我负责早餐，煮粥。</p><p class="ql-block"> 调好闹钟，天刚朦朦亮我就起床了，来到学校厨房，厨房里是用老式柴火灶生火。说实话，我家以前没烧过柴火灶，这种土灶我根本不会弄，好在前几天厨房大师傅早有准备，柴堆里既有劈好的干柴和竹筒，又准备了引火的篾片，实在点不着的话，还有蜡烛。</p><p class="ql-block"> 我按照大师傅交代的办法生火，经过一阵手忙脚乱，柴火总算是烧起来了。我又想起校长讲过的话：“人要通，火要空”，于是连忙把灶膛里的柴往外抽出来一些，并用夹钳把它们搭架悬空，火“蹭”地一下冒起，熊熊燃烧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计算好六七个人的食量，淘好米放好水，把锅架在灶台上就正式煮粥了。不一会，蒸气就往锅盖边缘上冒，很快，粥就要溢出来了。我连忙把锅盖揭开，沸腾的液体才又缩了回去。可只要盖上锅盖，粥和热气又会冒了上来，如此循环往复。我猜应该是灶膛里的火太大了，于是釜底抽薪，抽出了一根烧的最旺的柴，火顿时小了些。不一会，粥眼看是熟了，可是米汤基本上就没有了，有点糊了。</p><p class="ql-block"> 怎么办呢？老师们早餐的时间快到了，他们一会就来了，粥这么浓，怎么吃呀？我灵机一动，从木桶里匀了两瓢生水加到粥里，搅拌均匀了，温度正好，尝不出来这粥是刚掺了生水的。</p><p class="ql-block"> 校长首先来了，他看了一眼我煮的粥，嗯，白白净净的，不稠不稀，当场表扬我煮得好。我泯着嘴心里偷着乐，这顿早餐，我们吃得都很香。</p><p class="ql-block"> 《论语》“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批评的就是我这种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