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与地坛》的因缘(上)

墨语洗心

<p class="ql-block">  在人生的雨季里,初读《我与地坛》,我被史铁生震撼了;身为母亲,再读《我与地坛》,我懂得了母爱的坚忍;作为女儿,又读《我与地坛》,我悟得了活着的虔诚。而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读解,皆源于我身份的不断叠加……</p> <p class="ql-block"> 一、有这样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很多年前,初读《我与地坛》,我震惊于这样一个存在:20岁时,瘫痪了双腿,无路可走,便躲开现实的另眼相看,躲开母亲的担忧,来到一个废弃的古园。古园的没落与荒芜,让他感到了久违的舒坦与自在:相看两不厌,只有两相怜。</p><p class="ql-block"> 敞开了心扉的他,也睁开了心眼,双腿走不到的地方,心眼可神游:那淡褪了炫耀朱红的大门,那又大又红的夕阳,那不知为何而活的小生命,那无动于衷的古柏,那轰然坠地的露珠,那倏忽高翔的雨燕……落寞的表象下这些不息的生命为他上演了一幕幕卑微又昂扬的剧目。</p><p class="ql-block"> 他终于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淡去了怨尤。他发现了一个被残缺的皮囊包裹着的一个鲜活的自己,从此绝处逢生:以笔为腿,支撑着自己站立了起来,并且站立成一座伟岸的精神丰碑。</p><p class="ql-block"> 每读史铁生,他痛,我揪心;他逃,我哭泣;他沉静,我沉思;他释然,我轻松;他成功,我欣喜:他的喜怒哀乐里有我的百转千回,风起云涌。</p><p class="ql-block"> 有这样一个人,他就是史铁生。他给了我力量,我献上了我的崇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二、你不是孤单单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多年后,再读《我与地坛》,我仍然感动得热泪盈眶,但又难受得五脏六腑都要痉挛,总有东西压在我的心口。起初我不知它是什么,读到母亲目送的痴惘,读到的母亲的心神不宁时,我找到了那答案:母亲的命运让我有了深切入肌肤的痛楚——因为我也成为了一位母亲。</p><p class="ql-block"> 不要说像史铁生的遭遇,就是自己的孩子半夜高烧,抱往医院,腿都是酸软的;不要说“做好最坏的打算”等待史铁生时惊恐,就是孩子上学没能照常时回家,等待都是煎熬。</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担忧,是多么痛入肌髓的折磨啊。更何况,肝病已让史铁生的母亲一宿一宿难以入眠,她不仅要瞒着儿子,还要忍受儿子中了魔一样的暴躁与倔强。</p><p class="ql-block"> 我的儿子现已长成健朗的青年,但心扉却渐已向我关闭,我的谆谆唠叨在他的听觉里是“聒噪” 。我伤心不解而且愤怒,我再次体会到母亲那不宜问又犹豫着想问但最终不敢问的无奈与忍让。她原本也是有着骄傲的啊,在儿子十岁获作文奖时,她不是也“急着说她自己”吗?那时的母亲是快言快语的啊!可在儿子截瘫之后,她得避开何其多的敏感字眼啊,她不由得不寡言啊。在有关母亲的描写里,有一句话: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多平静的话语啊,而实际上,母亲的心海该是多么风高浪急啊。</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后,史铁生终于意识到,凡是有自己车辙的地方,就有母亲的的脚印。是啊,面对生活,你不是一个人啊,背后还有母亲啊。所有的子女啊,不要和父母玩猜猜猜的游戏,那些自觉不宜说又羞于说而至绝不说的心里话,正是父母焦灼心灵的甘露啊!</p><p class="ql-block"> 人生路上,你不是孤单单一个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