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年，真情不老

含英咀华

岁月流年，真情不老！

文/含英咀华

岁月悄无声息地流逝，一转眼，我调进城里工作已经二十年了。忙碌中疏于和从前的弟子们联系，每当回忆起刚毕业时，在回民小学做教师的那段经历，都是刻骨铭心的眷恋。春节前，虎哥打来电话说，王建等学生要来请我喝酒。当时，我正在开家长会，中午还有个婚宴要参加，就谢绝了学生们的盛情。

正月初七，虎哥又打来电话，说学生们非要来看我不可。盛情难却，我只得答应了。大约上午十一点，虎哥在电话里催促：“赶紧下楼接我们，到了！”顾不上整理衣装，我急匆匆跑下楼，生怕他们找不到我住的小区。

王建开着一辆带挂斗的小车来了，车上有虎哥和另外三个学生。虎哥提前下了车，边走边和我幽默地调侃。来到我家楼下，学生们下了车，他们站在我面前，让我说出每个人的名字。二十来年不见，他们变化很大，我只准确地说出了王建的名字，其余三个学生都给“张冠李戴”了。我给自己打圆场说：“别怪老师健忘啊，谁让你们都长大了呢！”学生们都笑了。二十年前，他们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少年，现在都是三十二、三年岁的成年人了，也都成家立业了。

　　进了家门，我忙着给虎哥和学生们倒水、拿水果。他们说：“老师，我们给您带来了自己的特产，您收下吧。”我高兴地说：“好，我要。谢谢你们！”大家亲切地交谈了一会儿，我提出在家里吃饭，学生们却非要去酒店用餐，我也就依从他们了。

在一家回民酒店门前，汽车停了下来。在一楼，王建让我点菜，我说,你随便点几个菜就行了，我们的目的不是吃饭，是叙旧。我随虎哥上了二楼的餐厅。紧跟着进来的是张洪斌，他给我和虎哥倒上茶，我们攀谈起来。洪斌和妻子现在经营一家粮油店，规模不小，收入也不菲。两个儿子大的读小学了，日子过得很红火。他说：“老师，如果在外面看到我，您还认得我吗？”我笑了：“坦白地说，不敢认了，我教你们的时候，你还是小孩子，现在你都胡子拉碴的了。”洪斌笑了，又为我添上了热茶。

点完了菜，其余三个学生都上楼来了，大家分主宾落座，谈话也在热烈地进行。学生们先是询问这些年我的生活轨迹，我都一一告诉了他们，简单明了，我关心的是他们的情况。王建说：“老师，我先说。我俩儿子，大的上学了。现在我自己做点买卖，有车，每年收入大约十多万。”我打趣说：“你要准备一百万给俩儿子啊！”“老师，一百万够吗？我得拼命干啊。”是啊，当地的风俗，养儿子不但要给孩子成家，还要买房。有俩儿子在当地是最“末等”的人。洪斌也笑着说：“我和王建同是难兄难弟呀！”

　一直笑而不语的刘会杰在我的询问下也开了腔：“老师，我跟您一样，做了一名中学教师，教理化。最初，我选择当老师还是因为您。您走后，我每天都在想您，就下决心当一个像您这样的好老师。”听到这里，我只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扭过头去，抹了一下眼角，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上学时，会杰是一个腼腆的男孩，从不多言多语，成绩优秀，却从不显山露水。初中毕业后，他考上了沧州二师，那里录取的都是初中的尖子生。毕业后，他一直在初中教学的第一线。会杰有一个女儿，乖巧伶俐，妻子是学校的教务主任，两人可谓志同道合，生活幸福美满。会杰为我倒满酒：“老师，为我们师生同行干杯！”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卫华已经是两个女儿的父亲，他慢慢给我倒上啤酒说：“老师，我最让您失望了，自己开一家香油坊。给您的礼物中，就有我家自产的香油、麻酱。”我赶紧说：“你别这样说，不论干哪行，只要干得出色，就都是好样的！”我们师生碰杯，一饮而尽。

　学生们一一敬酒，我也一一回敬他们。那种亲切、融洽的气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虎哥时不时地来个小插曲，更使谈话的气氛和谐而热烈。我给虎哥倒满酒，感谢他和虎嫂曾经对我的关心和照顾。酒过三巡，大家共同举杯，我对他们提出了三点要求：爱家，有担当，堂堂正正地做人；做好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孝顺双方的父母。我对他们说，“百善孝为先”，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顺，就别提其他的事情能做好！会杰说：“老师，二十年前您是我们的老师，二十年后的今天，您依然是我们的老师！我提议，大家干了这杯酒，为了我们永久的师生情谊！”我激动得一时语塞。

一向滴酒不沾的我，那天喝得不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王建说：“老师，我代表今天来的和没来的三十六名同学，再敬您一杯，您不但是我们的老师，更像是我们的妈妈！我一定会把所有同学都召集齐全，来一次大团圆！”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我早就哭得一塌糊涂了。

用餐过后，王建开车送我回家，我和虎哥、学生们一一握手告别，“再见”是为了下次再见面！祝福你，热心的虎哥；祝福你，可爱的弟子们！岁月流年，真情不老！ (写于2012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