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坡公社的最后晚霞长篇纪实文学——70年代的农村(之二十) ——张俊峰(副本)

张峰

<p class="ql-block">  七十三 打击牛鬼蛇神 </p><p class="ql-block"> 拾文壕生产队在75.4,19塌方案过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村中上空,在人们的心头,笼罩着一种恐怖气氛,挥之不去。阴阳家,风水家,托梦解梦家等等,纷纷出炉,登台表演。</p><p class="ql-block"> 有的说,打机井选址不对,冒犯了土地爷,塌方是土地爷发威。有的说拾文壕村子风水不好,坐在一个“破”字上,如果不能破解,还会出大事。托梦解梦圆梦家,更是抛出各种梦境,说是在出事前几天,梦见村里娶媳妇,还是集体婚礼,非常热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解梦的人,都说梦是反的,村里人听后,真是毛骨悚然。本来死人就够凄惨的,现在再加一条:恐怖。恐怖的有时会窒息,让人毛骨悚然,不敢单独行走。拾文壕的村民,真是苦啊,悲上加恐雪上加霜。更有奇葩的事情还在后面。</p><p class="ql-block"> 因为遇难者里罕见地出现三名未成年女性,这可是炙手可热的供给侧,那些单身男死后,孤魂野鬼到处游荡,他们的亲人,为他们自己不被这些野鬼们梦里骚扰,四处寻找女尸,给他们配上一个异性,当然黄花大闺女最吃香。随着配合阴葬的需要,十里八乡有配女尸需求的人家纷纷找代理人出手,这些为阴间“保媒拉纤”的人,就像一群苍蝇,嗅着荤味,就来寻找目标。趁人们哭天喊地,不知所措之际,悄悄摸进村里,一场为冥界婚丧嫁娶拉纤保媒业务争夺战,正在拉开帷幕。</p><p class="ql-block"> 就连“文革”形成的降维打击牛鬼蛇神的高压态势下,在这条隐蔽战线上冥界“红娘”,仍然有人感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断暴露,不断被批斗,然而痴心不改,任然会前仆后继,络绎不绝。倒是像极了“鬼子进庄”的特点,悄悄地来,“打枪”的不要,从各方面展开进攻。三个女尸的价钱,水涨船高,有一具女尸,竟然给到100元,让人瞠目结舌。可是正当他们要“娶走”这位姑娘时,她母亲不干了,原来他们瞒着她母亲做得交易。死者母亲知道后,厉声质问自己的丈夫:你这个灰圪泡,娃娃活的时候,你就不太喜欢,今天打明天骂,心黑眼黑见不得,这下好了,你可心了吧?你还要卖她的尸首,100块钱就把你买通了,她活到现在也没有花你100块钱,好呀,你他妈的养儿养女你还要从他们身上赚钱?抢打你的天灵盖,老不死的,怎么不死你,死了我娃娃。今天你要是卖了我娃的尸体,我立刻就不和你过了。</p><p class="ql-block"> 死难女孩的爸,被骂得晕头转向,哑口无言。停了半晌,反驳道,“你女人家知道什么,留下咱们女娃尸体让咱们怎么办,不能进祖坟埋葬;另外,到了那边,她一个人孤留寡少,怎么活呢?好不容易有配尸的,也算她找了一个人家,也有归宿了;再说了,还给咱们的补偿,这一举两得事啊!傻子才不干呢。”她母亲说反驳道:“钱,钱,钱,你就知道个钱,活一辈子没挣下钱,就想在她身上挣个大钱。好呀,闺女死了,你还想出嫁,收一回彩礼钱,你真是一个周扒皮。你给我停住你的那只沾满血腥味的手,我要把娃,埋在公墓里,他们是为国家为公社,为我们生产队死的,他们的鬼魂应该受到人们尊敬的。</p><p class="ql-block"> 买“媳妇”者,在这家人家受挫了,他们根本没有停止肮脏交易的打算。</p><p class="ql-block"> 看样子,他们决心要把“死人”这盘棋盘活。</p><p class="ql-block"> 这些人生活在阳光下,却躲在总是在阴沟里,干的见不得人的交易。总是鬼鬼祟祟,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配合手语,更让人生畏生疑,把一个好好村子,搞得就像人间地狱,恐怖万分。</p><p class="ql-block"> 遇难者里有三个黄花大闺女,这可给了那些为做冥界买卖婚姻人有机可乘,甚至可以大赚一笔。</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不能不说一种事实,中国的男女比例失衡,男多女少的事实,给中国社会带来许多问题,就连死后的问题也牵扯出不少。眼下这拾文壕的配尸风波,也让人们头疼不已。</p><p class="ql-block"> 这些人真是没有人性,他们用卑劣的手段,玷污了死难者的名声,为集体葬礼埋上一层阴影,他们买通做通死难者家属,为集体葬礼出了一道难题。有的死难者家属,不想搞集体葬礼。</p><p class="ql-block">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文化大革命”还在进行,这些牛鬼蛇神就公然跳出来挑衅。不把他们从精神上肉体上彻底打垮,无产阶级专政如何能巩固。为使塌方事故善后工作顺利进行,为打击牛鬼蛇神,妄图搅风搅雨,布下一种恐怖的精神世界危害群众,于是成立了一个特别组织:“打鬼办”,组长是大队支部书记牛双钱,副组长李云登,组员是苏荣和几个知青。</p><p class="ql-block">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雷霆万钧手段,给这些牛鬼蛇神致命打击,他们利用民兵组织,抓住了几个主犯,收集他们的材料,揭露他们的本质。</p><p class="ql-block"> 实际上,他们都是一些苍蝇蚊子,嗜血的蚂蟥,为利益而来。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他们都想在这场天灾人祸中分得一杯羹。一句话,想赚死人钱。</p><p class="ql-block"> “打鬼办”掌握了他们的证据之后,利用“文化大革命”对牛鬼蛇神形成的打击气场和舆论环境,狠狠地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把这些人,找出来,编成重点打击组,面对面地揭发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本质上就是利用迷信,搞的一次肮脏的交易,让人们看清楚他们的嘴脸;联系公社的有线广播站,要对他们的行为,在地方新闻播送。在打鬼办多方运作下,他们彻底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灰溜溜地滚回他们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把个别严重破坏生产生活的装神弄鬼者,为死者拉纤保媒的坏蛋,直接送到公社革委会,对他们实行无产阶级专政。这才将这帮牛鬼蛇神,制裁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站出来闹“鬼事”,再也不敢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打“鬼”主意了。还给拾文壕一个风清气正的社会环境。</p><p class="ql-block"> 苏荣在这次活动中,参与了本次“打鬼办”活动,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p><p class="ql-block"> “做一个无神论者,非常之难,做一个不信鬼神存在者,更难,在那个大部分人相信有鬼神存在的环境中,你会自觉不自觉地掉进恐怖的深渊,甚至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有时会毛骨悚然。”</p><p class="ql-block"> 而拾文壕的社员,经过这次打击,死的死,伤的伤,悲悲切切,凄凄惨惨,那种亲人离别的痛苦,还没有解脱出来,所以几乎失去了生产能力,不是拾武壕合并了拾文壕,拾文壕几乎失去生存能力。</p><p class="ql-block"> 时间是最好的医生。李云登给他们重新安排了劳动项目。从而使合并后的拾武壕生产队,以其崭新的面貌,更大的规模,出现在下湿壕公社的舞台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拾文壕打井塌方事故发生之后,在整个公社各大队各生产队,引起强烈反响和震动,犹如一场大地震,强烈地影响着各生产队的队委会和社员的生产和生活。从干部到群众,开始质疑学大寨运动的成效。开始放弃大而毫无希望的过程。开始怀疑学大寨的思想与理念,是否正确。</p><p class="ql-block">李云登和表哥李人全就这次事故,做了一系列总结,用更高的维度,分析了学大寨的一系列利弊问题。</p><p class="ql-block"> 表哥李人全说道:要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先搞懂中国文化的构成,中国文化以汉文化为主,兼收并蓄,加入不少宗教思想,尤其是儒释道三教教义。简略地说: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p><p class="ql-block">三者关系是相互依存的。</p><p class="ql-block"> 佛为心,就是要让人们有菩萨心肠。</p><p class="ql-block"> 道为骨,是要有道家的傲骨和眼界。</p><p class="ql-block"> 儒为表,要有儒家君子的言行规范,不单指要有儒者的外表,更要有儒家出世入世的积极态度。</p><p class="ql-block">历代统治者,在知识分子中更推崇儒家主张。“诚心、正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往往是读书人一贯倡导的。儒家有社会责任感,他们积极入世,自觉地“以天下为己任”,倡导“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p><p class="ql-block"> 毛泽东思想是集中国优秀文化大成者,而且又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有机地融合进去的。正确看待毛泽东思想和学大寨运动,必须要摒弃人定胜天这样的不切合实际的,把人凌驾于自然之上,这是不符合毛泽东哲学思想,不符合中国的传统文化的,在道家学说中,主张人和自然是和谐的,不能逆天行事,顺应天地之意。</p><p class="ql-block"> 比如说,学大寨搞工程,一定不能超越自然,违背自然规律,“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作条件也要上。”这些观点,我们应该正确地看待。直白点,就是学大寨工程,不能超越自身力量,要量力而行。毛泽东哲学思想,强调发挥主观能动性,但主观能动性不能无限制地扩大,如果超越了一定范围,就是唯心主义者,李人全认为,毛泽东思想是正确的,但在具体运用上,却是千差万别的。有人能掌握核心内容,因此变成了强大的精神武器,而有人却是死板教条,走入了死胡同。李云登在和表哥的讨论之后,突然豁然开朗,似乎一切都明白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时间在李云登和他领导的拾武壕生产队的忙忙碌碌中飞快地度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1976年年初。</p><p class="ql-block">经过一年的拼搏,生产队的发展经济,改善社员生活水平,见成效了。</p><p class="ql-block">那是在75年年底分红的现场,社员们从没有见到自己的队里分红场面,家家户户都分到现金,有的居然分得1000多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有的说,数钱数得指头发麻;有的还说,我们家终于把欠账还清了,真是无债一身轻啊!还有的说,他的指头红印,从来都是在欠账上,抵押上按红手指印,今天居然在领钱的名字上按下了红手指印,我要用我的红色手指,给我的老婆,我的娃娃,每人眉头上按上手指印,让他们记住,这一时刻来得正不容易。他的话引起大家哄堂大笑,是啊,这是一种自信地笑,对李队长领导有方肯定得满意地笑,是激动地笑。</p><p class="ql-block">拾武壕生产队和拾文壕生产队,现在已经合并了,可以把原拾文壕的水地分给社员一部分,让社员种植药材,那可是增收不少。</p><p class="ql-block"> 鼓励增收,尤其鼓励中小学生暑假期间,到生产队的山岭野地挖药材,打桃骨。贴补上学,补贴购书。一年下来,仅拾武壕社员的家庭收入,就超过别的生产队的主要收入。</p><p class="ql-block"> 到年底分红时,每个工分可以分到1.5元,远远超过原来设想的1元钱的目标。那些只落户不干活的,到拾武壕村落户的公社干部家属,(在当时被称为“白抓”)也开始到生产队参观,并提出队里给安排农活,安排营生倒是可以,可是他们什么也干不来,没有吃苦能力,这给李云登的生产队带来不少麻烦。当初,只说是分口粮,现在还要安排他们的营生。此外还有住房,还有学校等问题应运而生。</p><p class="ql-block"> 拾武壕的人们有钱了,家庭副业和自留地收入和集体收入一年下来就可达到700/800收入,这和城市里市民没什么区别,缝纫机,自行车,手表,收音机,已经是家庭必备,起房盖屋的家庭也多起来。</p><p class="ql-block"> 来拾武壕生产队参观者也络绎不绝。李云登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应付一下,把迎来送往,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交给苏荣来完成。队里人们看见有的着急,有的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值得骄傲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七十四 王银梅婚事扑朔迷离</p><p class="ql-block">拾武壕生产队的年轻女社员,穿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出现在下湿壕公社的供销社,她们那种自信、率性、阳光,显示到脸上,优雅妩媚和英姿飒爽结合一身,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出现一道彩虹。</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八月十五前一天,这是队里放假三天的第一天,这些年轻的女性,经过差不多一年的奋斗,获得不错的收益。</p><p class="ql-block"> 今天,秋高气爽,不凉不热。这是队里的娘子军——铁姑娘队,她们利用今天时间,去下湿壕公社供销社购买自己心仪的用品。</p><p class="ql-block"> 一出门来,就有一种气势。七八个女人,穿着入时:红纱头巾围脖子,粉色色的确良衬衫丝袜子,齐肩的辫子,甩在脑后。一路走来,个个骑着28飞鸽自行车。 </p><p class="ql-block"> 此时,正值中秋,待收割的庄稼,黄的红的 一片一片,远山青黛,近岭,层林尽染,可这些美景,丝毫没有让这些娘子军分散注意力。骑到公路,一溜烟似的拉开距离,远看,一袭红衣一系绝尘,身后尘土飞扬。近看婀娜多姿,就像仙女下凡。来到供销社门前,动作麻利,就像经过专门训练过一样,把自行车打成一排到落锁,然后鱼贯而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p><p class="ql-block"> 你看她们,走起路来,威风凛凛,不亚于男子。一看脚上,一色儿的塑料底黑大绒鞋。一路走,一路笑,叽叽嘎嘎,嘻嘻哈哈,前推后搡,目中无人。</p><p class="ql-block"> 下湿壕供销社门前,从不缺闲人,他们中的早已经知道,这是拾武壕生产队的那帮女人。其中有一个说道:“看把他们能的,天宽地大放不下她们了,再能,还不是女人,被男人永远压在下面”。一语双关,许多人听后笑了。有的人说道,“别看人家女流之辈,她们和男的挣一样多,一年400/500的收入呢,难怪这么放肆”。</p><p class="ql-block"> 进店以后,她们重点关注的是衣服布料、搽脸、牙膏牙刷香皂 、吃的和闺房常备的,只问好的,不问价钱,把供销社里,常年无人问津的高价搽脸油,买个精光。把个站拦柜女售货员,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就像没见过这些,见到这些美容的瓶瓶钵钵,就像不要钱一样。其中有人知道底细的,就告诉她,这是拾武壕的女社员,真厉害。</p><p class="ql-block"> 她们当中有一个更加漂亮,那种天生丽质,不可能因出身农民而减值,反而因纯洁高雅,天然去雕饰而更加高贵,就像一株盛开的莲花。她一露面,立刻引起许多人注目。她感到如芒在刺,周围的人有多少眼睛在偷看她。</p><p class="ql-block"> 她的站姿,她的个头,再配身材,最美的是她那张脸,美得惊艳四方。这几方面综合来看,真是在这个小小的下湿壕公社范围内,绝对少见。</p><p class="ql-block"> 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谁家女子这么美艳?有的说是拾武壕王家的,有的说李云登的对象,有的说现在不是了,和李云登闹别扭,有的说,她父亲不同意等等。莫衷一是,不全对,但也不是诌风测影。</p><p class="ql-block"> 说来也巧,下湿壕公社革委会主任和供销社主任孙万才正巧也来到供销社。他们一起进了店,这时孙万才和一位姑娘打招呼,说道,银梅你们这是来采购的,你们呀,挣的钱快赶上我们了。这时孙万才把王银梅介绍给革委会主任赵四海,赵四海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王银梅,把王银梅直望地心里发怵。孙万才赶忙从货架上取一盒烟,送到赵四海的手上,笑着说,抽烟吧,拉着他的手,走到外面,说道“不要看了,再看,看到眼里,拔不出去啊!”。孙万才开玩笑地说。他这一举动,才给王银梅消除了这一刻的尴尬局面。拾武壕队里这伙姑娘和媳妇见到这种情况,心事重重,银梅说道,“赶快买东西,走人”。就在买东西的这个时候,赵四海询问孙万才关于王银梅家庭情况一些事情,孙万才做了简要介绍。孙万才最后说道,“你要干什么,王银梅有人家了,你别打主意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的孙万才,灵机一动,想把火引向李云登,因此说道,“对象是李云登,人家就要谈论聘礼了。”他把实际情况隐藏起来。绝口不提他家儿子和王银梅扯上关系。更不敢提县革委会副主任儿子白根贵,看上了王银梅。</p><p class="ql-block"> 这是秘密,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孙家知道,王世宽知道。王银梅和她弟弟,以及母亲也被蒙在鼓里。(直到现在,读者才知道王世宽为什么不能答应李云登的亲事了。)</p><p class="ql-block"> 这件事让王世宽纠结了很长时间了,主要的问题是,人家县革委会副主任儿子白根贵,自己看上了王银梅,而他的父母并不知道此事,鬼才知道白根贵父亲是什么态度。听说这个白根贵,是个花花公子,好逸恶劳,和孙万才的儿子一样,正经的事情一样都不行,歪门邪道样样都行。</p><p class="ql-block"> 要是白根贵父母不同意,闺女被白根贵玩弄够了,一脚踢了,那不是我们王家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还有脸活在世上?我不指望结亲攀附权贵,只希望找一个能干的女婿,过好日子就行了,没有想到,事情闹到这一步。我真后悔呀!本来是反对和白家结亲,可人家是县里干部,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咱不同意,咱惹不起呀!他这才想到结婚找对象要门当户对,不可高攀。</p><p class="ql-block"> 他这才恨起王桂花来了,就是这个挑事油子,把孙万才引来,才招惹下固阳县革委会副主任的儿子。王桂花呀我王桂花,你真不是东西。</p><p class="ql-block"> 王世宽是有苦难言,一肚子苦水没法说。自古美女惹事烦,美女不能给父母带来好事,反而是灾祸,这种事例可不少。可他不能对银梅闺女说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白根贵这个官二代和孙万才父子孙海涛原来是同学,同时也是远房亲戚,他们两个家庭经常走动,白根贵在一次来下湿壕公社供销社主任家做客时,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这一次孙海涛想利用看电影的机会,把王银梅悄悄地介绍给了白根贵。孙海涛在众多的人丛中,把王银梅指给他看,原本想在他面前显摆显摆,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和运气。也让白根贵看了自己的对象后如何如何的羡慕,以满足他那颗卑贱的自尊心。他心里知道,王银梅一直没有答应,说实在的,是她没有看上他,本来,八字还没有一撇,可是他竟然对白根贵,信心满满地夸下海口,说道:迎娶之事,最晚也是秋后,此事定了没有改变了。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变了样了。</p><p class="ql-block">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孙海涛用手指向王银梅的时候,白根贵的眼睛顺着指向,看到的,是一个绝世美女的时候,眼睛一亮,心里暗暗高兴,夜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一场电影结奇缘,真有些浪漫的成分。“她叫王……什么来的?”他心里暗暗想着:这才是我要找的。别的七八个,全是草包蛋。</p><p class="ql-block"> 白根贵长期的养尊处优,惯成他狂妄自大的毛病,对待美女从来都是自来熟,还使出接人待物的猛三斧,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还以为他很有学问,其实就是使用熟练的几句文绉绉话和几个察言观色的雕虫小技罢了。他居然和王银梅攀谈起来,可王银梅怀揣一肚子疑问,防范意识特别强。他还想调戏她,被她一顿奚落,灰溜溜逃走了,怕给王银梅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影响以后的求婚。等到电影散场,王银梅他们就回家去了。</p><p class="ql-block"> 而白根贵一见到王银梅,立刻觉得,他寻找几年的中意女子出现了,认为王银梅才是她要找的对象。</p><p class="ql-block"> 白根贵也不管是谁的对象,只要他乐意,我管他天王老子,弄不到手绝不罢手</p><p class="ql-block">他这位“公子”也不客气,当时回家就对孙海涛说道,“你放弃吧,她是我的了,我让我爸,给你安排一个好工作就是了,这样的女子,岂是你能享住的。并且和孙海涛爸说:我要娶王银梅,让孙叔做媒人吧。”他丢下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命令一样,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这位白“公子”可谓气势咄咄逼人,当面夺人所爱,不管别人的感受如何,这恐怕不是他的能力所致,大半是仗父欺人吧。对他的同学和亲戚也尚且如此</p><p class="ql-block">那别人又将如何呢?</p><p class="ql-block"> 孙万才听到白根贵这句话之后,惊得目瞪口呆。心想:我们的海涛还心心念念地想念这个王银梅,你怎么半路杀出来,让我怎样面对,又一想,他怎么认识王银梅的,谁引荐的?保不准就是我那傻儿子干的。他只觉得心口拔凉拔凉的,我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些话真把世间的变化说尽了。我能扛过去呢,他爸是什么来头?我这个小小的公社供销社主任,还指望人家升迁,一家人的发达还要仰仗人家,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人家办吧,儿子虽然喜欢,谁让他的老子——“我”不行呢!这就是命啊,不承认不行。他是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服,可是又能怎么样?王银梅的对象呀,一个比一个强势,这最后花落谁家,这很难料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隔了几天,孙万才把王银梅父亲王世宽叫到公社供销社,对他说了白根贵托他来说媒的,白根贵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儿子,看上你家姑娘,是你家的福分,千万不能拒绝。你如果拒绝这门亲事,你们家受牵连,李云登受牵连,你好好地考虑考虑吧。</p><p class="ql-block"> 那为什么白根贵不亲自来拾武壕找王银梅说媒求亲呢?因为他回到固阳县城学习去了,临走时对孙万才的儿子孙海涛说道,等他回来,一定要找王银梅,让他们给看着,不要任何人靠近,绝不能找对象,找成的,一律不算。看看这货撂下的狠话,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p><p class="ql-block"> 孙万才知道这个白根贵可是一个狠角色,他但凡看中的女子,没有一个能放过的。</p><p class="ql-block"> 现在我们再回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上,公社革委会主任赵四海,显然对王银梅很感兴趣,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是为他还是为别人考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被王银梅的美艳惊到了。接下来看看事情怎么发展。</p><p class="ql-block"> 王银梅一伙铁姑娘,买完东西从里边出来,正准备回家的时候,赵四海说话了,“小王,不好意思,你回去给李云登捎个话,让他来一趟公社,找我,我有事和他商量。”王银梅这时为难了,答应吧,自己和李云登不能见面,不答应吧,又不能不给这个公社革委会大主任的面子,关键是不知道赵四海叫云登哥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她试探地问:“叫李云登来公社有什么事情,他这几天可忙了,怕是走不开,有什么事情,让我的姐妹捎个话,让他办就是了。省得他这大老远跑过来。”“哈哈,没等过门就为你的女婿想上了。真是容貌和心眼一样好。说找上这样的女子是谁的福气啊!”王银梅接过话题说道:“他是队长,有各种事情等着他处理,我是为队里着想的。再说了,他和我家,离得老远,捎话不方便,还有,我和李云登现在没有……”王银梅说到此处,脑子一激灵,不想把实情告诉他: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于是拐弯说道,“我和他已经有些时间没有见面了,他出门刚回来。”王银梅感到赵四海有一种官威,她感到有一种压力,自己说话言不由己,再说下去,对自己恐怕不利。立刻对赵四海说道,赵主任我们姐妹几个家里还忙着,我们得紧急走。“好吧,回去吧,欢迎你们再来”赵四海悻悻地说道。眨眼之间,漂亮的一行女子,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消失在公路的拐弯处。赵四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群女子,消失在尽头处。</p><p class="ql-block"> 拾武壕富了,带来了连锁反应。</p><p class="ql-block"> 托人说媒的也多起来了,原来快成的光棍村的,现在男青年找对象还挑着捡着往村里带。还有的动了灰心思,想停妻再娶妻,有这个苗头的,不在少数。原来的凄凉光景,娶不上当地的姑娘,只能到外地(外省)娶的,现在一看,怎么就这么大的差距,一点也不般配了,肠子悔青了。原来和睦的家庭,现在有了嫌袭,难看头脸和不悦声音也随之而来,更多听到贬斥咒骂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李云登和表哥李人全知道这是哪里的问题,这都是“钱”闹的。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可以同苦,不可共享。但是,必须让广大社员知道,就这点出息,生活稍微好点,就学着薛平贵嫌弃王宝钏了。怎么能前进,建设美好社会主义人民公社呢?让人们绝不能骄傲。幸福生活还在后面呢。</p><p class="ql-block"> 李云登和李人全商量,不能这样分红,要多留些结余。李云登说道,我们要扩大机耕面积,多买农机具,减轻社员劳动负担,提高效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