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刘爱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父刘福聪:1923年12月出生于中阳县武家庄镇黄上岭村的一家庄户人家,兄弟姐妹八人,上有一哥两姐,排行第四,他聪明睿智,勤劳善良。我娘邱惠君:1927年6月出生于重庆市酉阳县龙潭镇的一户商人家庭,兄妹四人,她最小,当时家境还算不错,镇上的同龄人见她通常都称邱三姐,读过几年私塾,在当初也算有文化之人,这也为她解放后被招聘为医务人员奠定了基础。她虽说生性好强,但是善解人意,乐于助人。育有三子:我哥刘生健,高中毕业又就读中专,系中阳县化肥厂工人,嫂嫂靳金花,小学教师(职称小教高级);我排行老二,名刘爱民,高中毕业又就读大专,系中阳县财政局干部(职称会计师),妻子白建华,大专文化,系中阳县税务局干部;弟刘晋川,初中毕业后参军,后转业安置到中阳县税务局干部。妻子刘晓琴,高中毕业,由教师退职成为全职妈妈。我们兄弟三人,都是两儿一女,属于幸福美满之家!</p><p class="ql-block"> 说到我父亲就不得不从1940年说起,那年他虚岁18岁,和我的大伯同时被阎军(晋军)抽为了兵丁,可我的伯父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实在离不开,他便开始了一顶二的冒险游戏:当队伍点名时,点到他弟兄俩的名字时他都应“到”,可纸里包不住火,就在那么一天终于被发现了,挨了一顿毒打之后就把他关到了暖泉镇青楼村的庙里边(称关禁闭),这是他头一次尝试了什么叫饥寒交迫!几天后经青楼村的村长及与部队长官有交情的长辈们的求情才算了结。不过我伯父的兵役总算是逃脱了!从此他便步入了“死了还没埋”的当兵生涯。不知不觉到了1945年的夏尾秋初,他们的部队奉命北上抗日,鬼使神差,在与部队走散后,竟被八路军的一名送饭战士俘获,得民心者得天下,一点不假,他被带回营地后一看,队伍里的很多人都已经先到,吃饱喝足,到了第二天可能是一位小领导来到他们的住的院子里说到:想回家的每人领两块大洋回去,想与我们一起打鬼子的留下,原来干啥还干啥!心想:这领导非常通情达理,与原阎军相比,确有天壤之别,再说他如果回家,弟兄五人,还得被抽走当兵,一咬牙,留下吧,从此就成为了一名八路军(就是人们所说的刘邓大军,也称二野)的战士,这样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剿匪,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参与了多少,其中也与友军交过手:有一次他们的部队与陈毅的部队相遇,也活捉到他们的侦察兵,可那人又死活不开口,向乡亲们打探,只知前方有部队,但不知是什么部队,所以相遇后就开始了战斗,陈总的部队用的是羊群战,遇到国民党的部队没有问题,可这次对手是刘邓大军,冲过来一次打下去,接着下一批,连续几次交锋,我父亲觉的根本没有这么强势的国军,他吹号联系,可对方用的是指挥旗,那边听不懂号声,这边看不懂旗语,他建议首长,立即停止射击,马上派人联系,因为从未遇过这么强的敌人,结果没错,确是自己人。他的动脑与善于总结挽回了多少人的生命。这也与他能生存下来不无关系!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的好多好多战友倒到了血泊之中,而他却从司号员晋升为司号班班长,营军械员,警卫连指导员(营级),仅仅是负伤三次,全是有惊无险。他告知我们:一次由于子弹头飞行距离较远,刚刚钻到脖子的肉里没劲了,没有伤筋动骨;第二次是由于他穿了件绵大衣,子弹头虽说飞行距离较近,但仅穿透了绵大衣与绵衣又没劲了,被两根肋条给卡住,内脏安然无恙;第三次是炮弹片穿透了裤子刚刚钻入肉内又没劲了,骨头完好无损!他说到:司号员那是部队最危险的岗位,因为他们的旁边就是首长的位置,号声发源地就是敌人专打的目标,能活着回来的确是奇迹!这可能也是沾了“你的父母好德行”(这是他的一位自称会看面相的和尚战友握住他的手说的)的光吧!1952年剿匪完毕,拟开赴朝鲜半岛,到了江边,由于那边的战斗可能要结束了,所有连以上的干部因不需要又被退了回来,算是又逃过一劫。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他便转役至重庆市酉阳县公安局任副局长(18级,即县团级),随后又派往重庆市中共中央西南局党校(好象是这个名称,记不清了)学习,他从一个半文盲干部升华为具有相当于初中文化的干部。1961年因我奶奶有病回家探亲,临别看到了我奶奶的依依不舍,以及革命阵营的某些变态运动(扩大了的反右运动,一句话稍有不妥,就被扣上右倾的帽子,他一有一位很诚实的战友在反右会上发了几句言,散会时就被定为右派,当时我父亲觉得这样的定右太草率,仅仅为战友鸣了一下不平,、就说他立场有问题,黑材料也胡编了一大堆,好在他们县团级别的干部决定权在地市级,他才得以幸免没被定为右派)而不愿随波逐流,便决定放弃国家给予的优厚待遇(夫妇月工资过百元),退职回家,通过近一年的努力,终于搭上了1962年精减机构的末班车,携妻儿一家告别工作岗位,回到了老家黄上岭当上了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第二年他又被任命为大队党支部书记,一干就是十六、七年,要知道在联村队当干部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因为“争权夺利”是老古流传。但他能连干十几年确也不易!他不曲不挠带领我们全村人苦干实干加油干,使我家及全村人的日子过得还算马马虎虎,基本没有发生所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状况,当然这与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村风不无关系。曾有上级向他了解村里吞糠咽菜的情况时,他的回答是:我有那么多的糠,那为何不吃米?的确从周边各村的生活状况上讲,我村群众的生活肯定是一流的!他引以为傲的展现村里十多年的变化时常说:我回来时全村仅有木桶两付,挑水还要轮流排队,如今家家都购买了铁水桶,原来全村仅有石磨两盘,如今发展到了六盘,耕牛发展到五头,羊群四圈,又是引水上山、通电、购置磨面机、碾米机等,原进村的羊肠小道也拓展为平车路,近一半的山坡地也修整为梯田......等等,的确在他的带领下村里的生存基础有了明显的变化!</p><p class="ql-block"> 1980年,国家为我父母落实了政策(因他退职时的批准权限不在县级,属越级审批),给他恢复了县处级待遇,转为离休,每年发放工资期数为十四个月,我娘转为退休,我们全部转供(即:当时人人羡慕的供应户),从此凭他我们全家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纵观他的一生,在外:戎马生涯,英勇善战,回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兢兢业业;在家:言传身教,以严治家,杜绝好吃赖做,追求勤奋好学,积极向上!他至九十三岁寿终正寝基本耳不聋,眼不花,也无卧床不起,从未连累过儿孙。真正的福泽儿女,福荫子孙!的确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长辈!</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叔叔刘爱民怀念父亲(我二爷)的一篇文章,虽然简短,但概括了老人戎马一生的故事,共和国血与火的战争,最终目的是让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祖国统一。正是有了他们那代的付出,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为我们奠定了基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