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式养鸟(散文)

天 文

作者: 天 文(于升云)

图片: 天 文与网 络

文题书写: 天 文

　　养鸟是人的一种嗜好，也是中国人的一种习俗。据说中国人自古就爱养鸟，上自宫廷内苑，下到文人雅士，都喜欢养鸟，就连普通百姓，也都以养鸟为乐。

　　宫廷内苑与文人雅士是如何养鸟的，养的什么鸟，我不得而知，也只是通过银幕上或电视里的一些宫廷剧中略知一、二，不能算是了解。老百姓是怎样养鸟的，我倒是亲眼目睹过。

记得我小的时候，在我家住的地方有两户人家养鸟。一户是住在胡同外的街口处，养鸟人是位退休的老者。

他中等身材，体态有些发福，在他那张不苟言笑，布满皱纹的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花镜下面有着一双不很友善的目光，满口泛黄且不整的牙齿，说起话来有些漏风，他浑身上下最突出的是，他下巴留着长长的银色胡须和他那暴躁的脾气。

平日里不喝酒还好，喝点酒就无由头地打老婆，吵骂声如同雨天的响雷，弄得整条街上无人不晓。

他家的屋檐下，经常挂着个鸟笼子，门口摆放着一副棋盘，给人一种悠闲文静之感。他整日除了下棋、玩鸟就是喝酒，好不快活儿。由于他的暴脾气，几乎没有谁敢在他家门口驻足赏鸟，至于他养的究竟是什么鸟，也很少有人知道。

一天早上，我去上学，见他手里提个鸟笼子，刚从江边遛鸟回来，站在街口和一位长者在聊他的鸟。他宽喉大嗓，瓮声瓮气的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不过两人交谈的內容倒是让我走心。

他说“鸟分文鸟和武鸟。"噢，可真新鲜，鸟还有文武之分，我在心里这样暗念着，脚步也就随之慢了下来。

“文鸟是用来欣赏其叫声的，叫得愈是悦耳动听的，愈是好鸟;武鸟是用来观赏打斗的，愈是打斗凶猛的鸟，愈是好鸟。″

他养的是文鸟，每天早晨和晚上，他都得提着鸟笼，去江边树林遛鸟，他爱鸟胜过爱他的老婆。幸好他养的是文鸟，他在家里还这般胡闹，若养的是武鸟，定会无敌天下。

另一户养鸟人住在胡同里，是位青年人，用现在话来说，他算是个文艺青年了。他善长拉胡琴，夏日里常与一些文艺青年聚在一起吹拉弹唱，弄得胡同好不热闹。

他养的鸟是一对矫凤，非常的漂亮。他家的屋子很小，常把鸟笼子放在房头上。这样一来，常常招惹些小孩子们围观，他不但不介意，而且还有几分小得意。

后来年青人结婚了，有了孩子，房头上的鸟笼子也不见了，不用说是他爱人改变了他，确切地说，他是为了爱而改变。

　　也不知道曾几何时，养鸟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鸟市场也非常的火，每逢周未或节假日，鸟市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自打有人做鸟的生意起，坊间就认为养鸟是一种富贵之举。卖鸟的是在用鸟来赚钱，养鸟人则以鸟是否值钱与高贵，来炫耀其经济实力。

总而言之，倒卖鸟的与养鸟的各取所需，成为一种交易，使原本养鸟为乐变了味。

无论是以养鸟为乐，还是用鸟来彰显富贵，我觉得二者都不足取。道理很简单，因为二者都是以剥夺鸟的自由为代价来取悦于自己的行为。

早些年前，我就听人说过美国富人不穿裘皮大衣，是出于对动物保护。有句广告词说得好“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我多次来美国，冬季里确实未见过有穿裘皮大衣的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美国人平时就是休闲装，从其服饰上很难看出穷与富来。

我在小区里散步时，又不经意地发现美国人养鸟方式，才知道，原来鸟还可以这样来喂养。无需用鸟笼，把鸟食投放在专用喂鸟的器具里，然后吊在阳台或树枝上，鸟在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境下，可随意飞翔。这种开放式养鸟是人与鸟和谐相处的最佳模式，值得国人借鉴。

我让女儿去超市买来喂食器具，把它挂在阳台和屋后的树枝上。

定时喂养，引来鸟界大咖们纷纷前来光顾，有红衣凤头、冠蓝鸭、蓝知鸟、知更鸟。它们在房前屋后，上下翻飞，乐此不疲，鸣叫的声音也格外地甜美。

闲遐，看着这些欢乐的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我心中也无比地畅快。

　　由于语言交流上的障碍，我没有采访这些养鸟人。我虽然没有亲听养鸟人表述他们养鸟的初衷，但是，我知道，鸟肯定是喜欢这种喂养方式。因为它们在获取食物的同时，仍然拥有它喜爱的天空。

人类在善待自己的同时，也要学会善待与其共存共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