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滨也很美

岭南

　　黄河之滨也很美，确实如此。不信，进来瞧瞧呗！俺这里，仅仅拍了兰州金城关附近的几个镜头，还是夜景，能否勾起您的兴趣，获得您的赞同呢？若论黄河之美，远古至今，故事和亮点那可就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难以尽述。今天趁着高兴，单单说一说俺自个儿的事，与黄河有关，与金城关有关，虽然平淡、无奇，却是百姓中的家常。乍样，想听么！

　　就从黄河岸边的金城关说起吧！金城关，源自西汉年间武帝所设的金城津，最初位于如今的西固区黄河岸边，是那个年代当地四大渡口之一，乃“丝绸西去，天马东来”必经之处。后来，隋文帝将金城津改为了金城关。汉唐时期，霍去病北伐、张骞出使、昭君和亲、玄藏取经，均由金城渡口向西而行。这故事，美耶？牛乎！金城关的历史，黄河之滨的大美之一。

　　如今，金城关已是当地一个著名的古渡景区。它西至罗九公路起点，东至元通桥西侧，北到文溯阁《四库全书》藏馆，南至中山铁桥广场，占地超3平方公里。俺要说的故事与它有关，因为这里与俺有缘，是俺一生难以忘却的故地。

1964年，那年俺13岁，随父母西迁兰州，进入一中读书，闲暇之余来到黄河边上的中山桥游览，这是俺平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黄河，河面比现在宽很多，水流也比现在更激，当场的感受，那是格外的震撼，终生不忘！

1965年，读初二，俺那颗与生具来的不安分之心又开始燥动，在一次学校组织的皋兰山义务劳动之后，约了同班好友子河、启明等人，悄悄的来到黄河边上。嘿嘿！从南岸中山桥处下水，俺第一次徒手泅渡到北岸。说实话，爬上岸时心脏那个跳，大有要蹦出来的感觉，是累？是惊？还是为自己的“壮举”激动？说不清楚。事后，俺还是蛮自豪的。可是没过多久，俺便得意不起来了。应了那句俗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私自游黄河犯了学校禁忌，班里一女生受班主任之托，专程到俺家告了一个大状！吓得俺着实安分了好几天。又过了几日眼见无事，心境自然松快了许多，偷偷去黄河游泳逐渐成了惯常。

第二年夏天，一次在河边竟然看见俺老爸也游过了黄河，惊得俺眼珠子没掉出来。回家不敢对老妈说这事儿，只冲着老爸悄悄说，您年纪大了以后再别干这事儿了。

如今，俺也过了古稀之年，每每去黄河之滨散步，欣赏金城关之美，都会回忆起一些儿时的往事。

　　1968年底，参军前的一天，乘4路公交车匆匆去了一趟黄河之滨，中山桥的南岸，算是与之告别吧。只记得那天格外的寒冷，河风吹在脸上生痛。现在想起来，这一年俺去新疆戍边，也是从金城关西行的喽！

　　当兵后的第5年，1973年㡳，俺第一次回家探亲，裹着厚厚的军棉袄，和一群兰州参军的战友暢游黄河之滨，留下了难忘的身影和字句：

少戍边陲心底清，

河西几顾雪封城。

陆都夤夜嗟春晚，

连日滩头醉笛声。

1975年秋，第二次探家就没那么悠闲了，一见面老妈便张罗着给俺找对象。好家伙！那叫一个认真，简直无法迴避。后来，在贺大哥的唆使下，一个上了当的司机开着一辆崭新的北京吉普，载着俺和贺大哥跨过黄河直奔古浪，接回了同是一中的一位姑娘。说到这儿，就毋须多言了，你懂的。从此，俺和她成了金城关的常客。每次返兰，俺俩儿都会去河边散步、谈心，直到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后，俺俩儿先后调入北京工作，黄河之滨和金城关成了记忆，遗憾的是，俺俩儿再也没有一起回过兰州了。

直到2016年，兰州军区干休所调房，老妈回不去，俺才再一次回到兰州。忘不了哇，那是一个秋天，好友老安携夫人玲玲为俺设宴，好巧不巧，地点正是黄河铁桥边上，宽大的餐厅窗外，可以俯瞰金城关美景。酒酣之余，看着外面的黄河，想起当年的经历，吟出这首《七绝》：

白塔凌空飞索渡，

吹鞭遙荡水云巅。

胡儿不惧黄河险，

独引皮筏竞纸鸢。

　　这次宴会后，心情一直不能平静，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想得很多，象是少了点什么。于是几天之后独自去了一趟金城关，晚上回家填写了这首《青玉案》：

鬓霜碎履坑洼路，

下弦月、山如故。

残柳依河桥影处。

朦胧秋色，吹鞭遙诉，

故剑凌空舞。

谁知归雁孤鸣苦，

人在高原恨无数。

浊酒一壶徒自焐。

转身回手，浅盅凝睩，

炉上梨香翥。

妻子英年早逝。写这首词的时候，她离我而去18年了。词中“吹鞭”是羌笛的别称，“故剑〞代指发妻，取自汉宣帝与许平君的故事。许多朋友读后询问，此词写法由实入虚，返实后复及虚，且言而不尽，是吗？俺的回答：是的。“浅盅凝睩”，酒没了，不是喝了是祭洒了，人在发呆。“炉上梨香翥”，“梨”暗喻离，河边冬果梨挑担上的气味，喻为永别后的思念，缓缓地飘向空中，去陪伴凌空的舞者。

　　俺的故事均发生在黄河之滨，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事，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在俺心中却一直回味儿无穷。好了！啰嗦至此，该搁笔了。最后说一句，人生路上酸甜苦辣、是非成败，各有滋味，难不成不是一道有声有色的风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