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赵之谦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独立者贵,天地极大,多人说总尽,独立难索难求”。</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赵之谦是个大才,就是活的岁数太小了。”书法家孙伯翔先生如此感叹。</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赵之谦终年55岁。若天假以年让他活到80岁,他的成就将不可估量。可在他短暂的人生中,他已然架构起一座后人难以逾越的高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赵之谦,晚清的一位艺术天才、奇才和全才。他一生在诗、书、画、印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一代大师。</p> <p class="ql-block">赵之谦的性格是倔强不羁的,年纪轻轻便展现了他卓尔不群、不合时俗的为学从艺思想。三十四岁前后成书的《章安杂说》,比较全面地展示了他有关书法、绘画、碑碣、诗文等方面的思想见解,其中不乏真知灼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咸丰三年(1853年),赵之谦致胡培系函云:“弟离世俗绝人也。离世,必世离我;绝俗,必世绝我。” 咸丰八年(1858年),赵之谦在一方白文印刻款云:“皆貌汉铸,似尚不入俗趣也。”同月,为小谷作行书五言联:</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p> <p class="ql-block">同治元年(1861年),赵之谦致魏家孙函介绍他的弟子钱生,“渠年十八矣,书可学,颇无俗骨……”。</p> <p class="ql-block">在书画印的学习上,赵之谦眼界颇高,临摹重意不重形,由此常感叹非世眼所合,知音难觅。咸丰八年(1858年),赵之谦题牡丹款云:“田水月后,吾谁与语。”咸丰十一年(1861年),赵之谦为月坡画题款云:“非姚复庄,吾谁与语。”</p> <p class="ql-block">同治元年(1861年),赵之谦为魏家孙作花卉图册题句:“天下奇树谁能识,尝遍酸甜体乃涩。”他在三十六岁前后致友人函云:“要待知己,极少,须一二百年。” 赵之谦的艺术之心是孤寂苦涩的。</p> <p class="ql-block">咸丰十一年(1861年),赵之谦为平叔作《夜来香草》折扇,题句云:“殊不成画,漫缀数笔,请留以驱蚊勿取之障面也。” 同治元年(1862年),赵之谦致魏稼孙函云:“自前月迄今,不知发过多少信,而一字不复,真乃怪事!……寄石来时恳切如此,早知如此之一信不复,不如一石不刻之为愈矣。可杀,可杀!现在弟为无识,又将各印一一封寄。此信到日若竟无一字来,则魏稼孙狗心鬼肺,神人共愤矣。”</p> <p class="ql-block">同治九年(1870年),赵之谦为魏性之作行书自作诗折扇,曰:“幸我今是菠萝蜜,只是可看不可吃。若是波罗揭谛时,从前性之或相识。性之索画太急,佛生催画太恶,故深涂之”。通过这些信札诗文,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赵之谦与友人间关系之近,情感之真。</p> <p class="ql-block">法可教,书法不可教。</p><p class="ql-block">清代著名书画家、篆刻家赵之谦说过,写字写得好的有两种人:“三岁稚子”与“积学大儒”。</p><p class="ql-block">前者在于心性的本真,后者在于内涵的厚重。</p><p class="ql-block">所以,书法家是教不出来的,可以自学,教和不教,交流很重要。古人讲“屋漏痕”、“船荡桨 ”,大自然和生活也可以教你,外在的一切都可以教你,关键在于你的心能不能敏悟。</p> <p class="ql-block">上海博物馆的藏品——赵之谦写的一副隶书四言联“朗姿玉畅,远叶兰飞”。</p><p class="ql-block">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戴家妙对这四个字进行了解读,“朗姿玉畅”与赵之谦的绘画、书法、篆刻整体风格的基调特别符合。其画,用色鲜艳且艳而不俗,同时题材广泛,这就是“朗姿”。而“玉畅”,是指其作画、作印、作书求一个痛快。</p><p class="ql-block">怎么个痛快法?赵之谦刻过一方朱文印,印文内容是:“汉后隋前有此人”。现在看来,这并非是自夸,而是他一生的书法志趣。三十岁之前,赵之谦主要学习颜体,三十岁后,在乞食东瓯、入京赶考那七八年间,他醉心金石,其风格也由颜转魏。本次展出的行书《集禊帖》联,便是他三十六岁时所书,形式新颖、婉转圆通,别具一格。正是“由颜转魏”的天才毕现。</p> <p class="ql-block">赵之谦的绘画成就主要体现在花鸟画,山水、人物也有涉猎,但传世不多。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绘画结构受到书法、篆刻结构布局的影响,将碑的用笔融入行草书、绘画中,所以他画里很多笔触看上去非常宽,像是用排刷花上去的。</p><p class="ql-block">这些画艺上的巧思,有风君在一张《梅花图》横幅中得以窥见。梅花的枝干如刀刻的质地,交错的枝桠形成的一个个不等边三角形,这与魏碑中的不等边三角弧之美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是有意识地在里面不断地穿插这种三角。”浙江大学中国艺术研究所学者池长庆解释道,事实上,在大自然中不一定存在这样生长的梅花。</p> <p class="ql-block">赵之谦还是清代碑学运动的完美实践者,也是个痛快的性情中人。他曾刻过一方印,在边款中写道:“为六百年来摹印家立一门户”,意思是,往上数六百年,篆刻还不是独立的一门艺术,到了我赵之谦这里,它该是真正成了一门独立出来的艺术门类了。</p><p class="ql-block">有风君了解到,清代刻印的路径分为三步:从浙派的“印内求印”,到嘉庆年间著名碑学大师邓石如提出“印从书出”,再到赵之谦的“印外求印”,题材更广泛、手法更多、面目也更多。可惜的是,赵之谦42岁时在江西南昌做官后就此封刀,一生只刻了约440方印章。</p> <p class="ql-block">在包世臣等人“崇碑抑帖”的书法理论影响下,赵之谦横空出世,各种书体都涉猎且留下了为数众多的优秀作品。以行书作品为例来看,我们可以从中看到的一种不同于传统行草书的刚毅不屈和雄浑奇崛。行草比较容易引起情绪的激动,但赵之谦却能将篆、隶、楷等书体的凝重融于这种飘逸洒脱的行草书之中,其中仍可窥见赵氏本人内在的情愫、精神。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