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卫岗小学·幼儿园拾掇

廷毅

昨日顽童今日翁， 岁月如梭快如风。 人生自古谁无老， 顺其自然夕阳红。 一位好友秋日闲庭信步的小照，引起我对岁月的思索🤔儿时的追梦🤗 儿时的记忆从钟山脚下，丛林之中的卫岗小学开始…… 1955年4月1日，华东军区改为南京军区。8月初，母亲从上海接我来到南京，随父母一起生活。父母工作很忙，送我到卫岗小学幼儿园，当时姐姐哥哥都在卫岗小学上学。 　　从1955年8月至1964年7月，在卫小（幼儿园）学习生活九年，卫小情缘！卫小情结！卫小同窗、卫小故事…… 烙印之深，情谊之重，终生难忘！ 卫小幼儿园，几乎在所有老师和同学们的回忆文章中都被忽略或遗漏，因为在那里的孩子太小太少，对幼年的印象太浅太淡，即便是向我这样在幼儿园生活三年的孩子，也只是模模湖湖的感觉感知而已。 　　幼儿园在卫岗小学内的北大门东侧，几排平房有课堂、宿舍、食堂，老师的办公室。中间还有块挺大的活动区，有滑滑梯🛝、小篮球筐、做游戏的地方，老师常常带着孩子们拍皮球，玩游戏，我记得有老鹰捉小鸡、丢手绢等。因为是南京军区干部子弟小学，幼儿园的小朋友也都是部队的孩子们。 　　我的同学薛文滔、陈光中等好象在幼儿园时就在一起。幼儿园也分小、中、大班，印象中我当时的小班男女生只有十几人，后来发展到二十多人。和卫小一样，我们也是寄宿制，每周六下午，部队各大单位来车接送孩子们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园）。所不同的是，幼儿园的孩子们必须有家长来接，当然也可以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回家。 　　一九五五年十一月，我的父亲因病去世，我才四岁，完全没有印象。母亲说：父亲在军事学院高级系学习期间，感觉胸闷，很不舒服😷组织上送父亲去杭州疗养院休息一段时间，回来以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六十多年前，母亲含辛茹苦抚养我们长大成人，没有母亲就没有我的一切。 作为烈士子女，我继续在卫小幼儿园，只是“身份”变了，幼儿园的老师格外关照我。 　　幼儿园从小班开始，有着完善的规章制度，规范的生活管理以及良好的习惯养成。老师教育我们凡事要学会自己动手，不会时报告老师，由老师来教。印象中，从起床穿衣服开始，统一上厕所，一人一个小马桶（实际是痰盂），拉屎撒尿都是坐着。洗漱完后整队进食堂吃饭，食堂在最东面的平房里，全是分餐制。早上是馒头、稀饭、小菜，一周会有一次菜包或肉包，印象中小班一周还会有两个早餐有牛奶，全是老师分好，不够举手老师会添。小班、中班上午是老师讲课（讲故事）和学文化（主要是学识数字及生活用语的文字），大约两节课的时间。然后是户外活动，就是在院子中间的广场上做游戏。以后是午餐，午休，午餐两个菜，一荤一素，白米饭，午休两小时。下午也有一节识字课，户外活动、还有一个小时老师带着的自由活动。 　　幼儿园小班有三位老师，一位任课老师，两位生活老师，中班、大班一个班两位老师，一位任课老师，一位生活老师。由于我自己也太小，一切都是听老师和姐姐哥哥说的。 　　幼儿园的生活无忧无虑，老师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小班时，班上有个女生什么事情都让老师来帮她，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都是老师帮助，我就去羞她，老师发现了，还批评我，并专门在上午上课时教育大家要学会互相帮助，大哥哥大姐姐要关心弟弟妹妹。中班以后，我己经开始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的时候我也会明明能做的事，也报告老师，请老师帮忙，弄过不少笑话。幼儿园的老师对我们特别温和宽容，基本上都由着孩子们。这样，让我慢慢的胆子大起来，开始调皮捣蛋耍小聪明了。 　　因为都是部队的孩子，军事化的管理模式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深深扎根。卫岗建校初期，还有部队的警卫人员，白天和晚上还会巡逻，我也常常会学着战士的姿态齐步走，逗得小朋友哈哈大笑。 　　卫小幼儿园是我儿时的家，温暖如春的家。老师和蔼可亲，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我们，不是父母胜似父母，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美好的印象和幸福的回忆。 　　三年的幼儿园生活，转眼而过。老师告诉我们，你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进入小学，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快快长大，成为社会主义建设的接班人。 离开幼儿园，再也没有回去过，把当年的老师们全都忘了。直到1988年到姜校长家去，刘阿姨才告诉我，幼儿园的老师们一直关心着我们，直到我上二年级时，老师还常问我们的情况。 幼儿园是哪年结束的，己经记不清楚，但卫小幼儿园的老师和教职员工的养育之恩，今生今世永远铭记于心！ 　　卫岗小学的学生时代开始啦！唱着儿歌，男女同学手拉着手，在老师的带领下，走进卫岗小学的新大楼一二年级宿舍，我们有说的笑的也有哭的。一年级的孩子还小，男女生住一间大房间，加之寄宿制的住校，不少女生都哭鼻子。我可谓是最志高气昂的孩子，三年幼儿园的生活，已经让我完全习惯了集体化生活。看着哭鼻子的女生，我会说说笑笑作个鬼脍，逗的女同学破涕为笑。 卫小大小房屋有七八十幢，楼房只有两栋。一是一二年级的宿舍“新大楼”；二是五六年级的宿舍“后大楼”。 卫岗小学当时的大门朝南，进门右手是传达室，老李伯伯一直是我们最熟悉和喜欢的门卫老师傅。大门左边是一个挺大的水塘，里面有鱼和龙虾🦞，是我们这些调皮的学生常去钓龙虾的地方。 　　卫岗小学大门口旁的水塘，是我们钓龙虾的“主战场”。水塘旁边随处可见到一根根小竹杆上拴了细细的绳子，一头系着一个青蛙腿，有的系着一只小青蛙。塘边的大树根下，大石头底下常常可以看到伸头露爪的大龙虾，拎起钓虾的小蛙腿轻轻放入水中，摆在虾爪前面，只见大龙虾慢慢向前移动，用红红的大爪子夹住蛙腿，我再轻轻的拎出水面，一只大龙虾就被钓上岸了。当然，有的时候大龙虾🦞头刚出水面，尾巴一甩，又回到水里。这是钓龙虾需要注意的问题。对我来说，最需要提防的是大门口的老李伯伯，只要你不注意，让老李伯伯发现，他就会连喊带叫地把你赶走。老李伯伯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当然也是学校明文规定的，不允许钓鱼钓虾，更不允许下水。 　　卫小的院子很大，总面积有200多亩地，从南大门到北大门，一条笔直的大道，我们习惯的叫卫小大道。大门口右边是门卫房，往里走60米左右是十字路口。右边（向东）一条不宽的路通向教职员工的宿舍，往左通向露天操场，放电影的地方，室内篮球场，里面还有个射击场，再往前（向西）左边是澡堂、老虎灶，右边上坡是新大楼，旁边还有一排平房，生活老师的宿舍。十字路口一直往前（向北）右边就是儿童乐园、动物园、游泳池，司令台、大操场，再往前是音乐课堂、卫生所，幼儿园。卫小大道的左边是教学区，大牌坊进去左右两侧有两间小房，最早是警卫室，右边有个钟楼，很响，声音传得很远，全校的上课下课，起床就寝全靠它。“班同学李清在回忆录中说：学校牌坊西边竖着一座很高的木架，上面悬挂着一口用美制航空炸弹外壳改造的大钟，一经拉动，浑厚的钟声响彻四方，整个校区都可以清楚地听到。” 当然，也有不打钟的时候，那是因为中山陵5号来了中央领导人，学校会请员工手摇小铃通知上下课吃饭就寝等。 　　卫小的儿童乐园与动物园在一起，在卫小大道向前马路右边。儿童乐园里有环形秋千、浪船、木制滑滑梯等。动物园里有山羊🐐兔子🐰孔雀🦚老鹰🦅…… 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经常带我们参观动物园，告诉我们什么是兔子，什么是羊，并且告诉我们喂养的方法。 儿童乐园也很大，李清在回忆录中说：在儿童乐园里我们班男生最爱玩的是一种叫“聚人部”的苏联秋千。这种秋千，除了卫岗小学有，别的地方没有见过。在地面立有一根高高的铁柱子，顶端有个活动转盘，转盘下固定了6根约三米长的铁链，铁链下端是个铁环。玩时把左腿伸进环内，双手持链用脚一蹬，人就会绕着铁柱飞起来，十分刺激。玩法有三种：一种叫“接龙”，每人抓住前一个人的铁环连成一串，由领头者发力，像火车头一般带着大家旋转；一种叫“送人”，由力气大者抓住前一人的铁环将其举起奔跑，达到一定速度和高度时用力将人推送出去；第三种叫“空中飞人”，选定一人当“飞人”，其余五人从他的铁链下穿过，大家一起发力奔跑，强大的惯性就将“飞人”抛向空中。 苏联秋千是勇敢者的游戏，今天的家长们绝不会让孩子去冒险玩这个的。而在当时，秋千是我们的最爱，是男孩子勇气和勇敢的表白与表现…… 　　卫小大道的左边是教学区，课堂、学生宿舍、食堂、大礼堂、还有姜校长家…… 　　野炊🥰四年级以后，春暖花开或秋高气爽的季节，学校会组织春游和秋游。听我姐姐说，她们上高年级时，学校还组织夏令营，搭着帐篷住在紫金山南麓，音乐台和老水榭旁，还有当兵的站岗，很有意思和意义。部队警卫人员撤走，改成门卫以后，就没有在外野营住宿的活动了。 野炊，是我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学校一般是按年级组织，大多在梅花山旁边的草地上，以班为单位，班主任、任课老师、生活老师都会和学生一起。班里也会分组，老师带领男生挖灶、架锅、拾柴、烧火，女生负责烧水、下面条。 李清在回忆录中写道：面条熟了，虽说缺菜少油，大家却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在事后的作文里，有同学在结尾处写道：“劳动过后吃饭，是多么香啊！” 　　五年级以后住后大楼，管理我们的王阿姨把我们几个调皮的学生安排在一楼左边女生宿舍里的小房间里。左边女生宿舍里靠南边有三间小房间，第一间是王阿姨的宿舍，第二间是仓库，第三间原来也是仓库，现在把我们几个调皮的学生住在里面，目的是王阿姨可以直接看管我们。 王阿姨是位严厉而可亲的高年级生活老师，专门管理后大楼的。我们这些调皮的学生特别怕她，而好学生又特别喜欢她。在后大楼生活的一年里，我调皮惹了不少祸。 一天夜里，调皮捣蛋的我鼓动两位小伙伴，在深夜一二点钟，从小房间爬出来，从床下慢慢向前爬，把整个宿舍所有同学的鞋子全部换了一下。清晨，钟声响起，全宿舍的女生全部叫起来，因为一夜之间，她们所有人的鞋子都被换了。王阿姨气坏了，拿着扫把把我打起来，拎着耳朵去找姜校长，连姜校长都说：找不到这么“聪明”的调皮捣蛋的学生了。 　　徳智体全面发展，爱学习爱劳动保持本色。卫小对学生们的要求很严格，教育从培养孩子全面发展和综合素质全面提高着手。低年级每个月，高年级每周都有劳动课，包括节假日前的“大扫除”，每天下课后的打扫卫生，老师都会带领学生们一起进行。 校园东面的围墙外有大片菜地，学校教工和高年级学生在地里种着各种蔬菜，还有红薯和小麦等农作物，我们经常去参加劳动。记得有一年地里的“飞机包菜”遭虫害，老师带着我们去捉虫；还记得同学们拿着脸盆，从池塘边一直排到菜地旁，一盆一盆地把水传过去浇菜；夏收时节，我们在收割后的麦地里拾过麦穗…… 外出劳动就是从幼儿园旁边的北大门的小门进出的。在幼儿园时就看到校长带着教职员工扛着铁锹锄头从这里出去…… 　　6501班的女生们和班主任谢瑞霖老师合影。1964年学校撤消前，谢老师调到杭州工作生活，要提前离校，谢老师的爱人到学校来接谢老师，谢老师约了6501班的女同学一起照相留念。 　　6501班的小足球队，记忆中卫岗小学的校园唯一的照片。是女生照好后，王小光为我们争取的。当时我们正好去踢足球，王小光见到后叫我们，请谢瑞霖老师的爱人帮我们照的。如果没有记错，时间应该是6月份。因为我6月1日入队，红领巾还是新的。 　　1988年学校部分师生组织“南京军区卫岗小学校友联谊会”，我们几位联谊会筹委会成员到姜校长家汇报筹备工作进展情况，姜校长对我说：真没想到全校最调皮捣蛋的学生今天干的还不错。姜校长说：你在幼儿园时，又胆小，又老实，常常因为尿床而哭鼻子。一年级还好，二年开始调皮，三、四年级捣蛋，老师都被你气哭了。我女儿和黄主任女儿都说，班上让你搅得老师上不了课学生学不好。我请你母亲来学校讲红军传统，一起教育你。最后，和你母亲说了，五年级让你留一级，换个班，不是因为你学习成绩不好，而是因为你太调皮捣蛋了，不能影响毕业班同学们的升学学习。 1988年卫岗小学联谊会在姜校长的指导下，在老师们的带领下，圆满成功，只是我当时参加军区直政直属党委扩大会没有参加联谊会。以后，我们又编辑卫小教职员工和学生的通讯录，我请军区通信团家属印刷厂印制并发放给同学们。 　　卫小是我成长的家，温暖的家，永远难以忘怀的家…… 亲爱的老师，亲爱的教职员工，敬爱的姜校长，亲爱的老李伯伯……我们永远怀念您！您们永远印刻在孩子们的心中！ 　　青丝白发一瞬间， 年华老去向谁言， 春风若有怜花意， 可否许我再少年。 用人生感悟岁月，用岁月沉淀青春，用青春诠释活力，用活力企盼未来！我们虽然老也，但我们也曾年轻过。田华老师说：你们年轻，我们也年轻。你们总是把年轻写在脸上，我们始终把年轻藏在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