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青抬棺送队长 <p class="ql-block">1969年2月1日,我和同班好友刘瑞生及其他三位男生一同从北京到延安县下坪公社李崖窑大队插队,一路上几经周折到达李崖窑村时,已是2月4日的晚上天已大黑,我们摸着黑走过一段上坡路,来到一排亮着微弱光亮的土窑洞前。</p><p class="ql-block">下图:黄昏中的陕北延安地区宜川县城(北京知青程近阳摄于1969年元月)</p> <p class="ql-block">几位队干部迎上来用听不太懂的本地话做了自我介绍后,把我们领进一孔大土窑洞里,热情地招呼我们脱鞋上炕准备吃晚饭,看到我们有些拘谨,就留下同时兼任知青再教育组长的生产队长张家兵招待我们吃饭休息,其他的队干就先离开了。</p><p class="ql-block">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亮下,这位张队长手脚麻利地给坐在炕桌旁的我们盛上来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小米干饭,还端上来一大盆冒着热气黑乎乎的酸菜土豆炖粉条,里面还有一些黑白相间的猪肉片儿。由于是第一次吃陕北农户家缺油少味的熬酸菜和小米饭,我们有些吃不惯,加上肚里还有油水,几个知青吃的都不是很多。看着剩下的半盆米饭和半盆菜,这位张队长惋惜地说道:“这样的饭菜在我们这搭就是好饭菜啦,以后换成别的饭菜,看你们咋吃咧。”他接着说到:“李崖窑大队还来了7个女知青,比你们早到半个多月,有3个分在李崖窑队,还有4个去了山后的姬塔生产队,经大队干部商议决定,你们5个男知青留下3个在李崖窑队,另外2个去离这里有四五里远的姬塔队,这样搭配起来,两个生产队的知青人数一样多,以后知青集体户有重体力活时男知青就能分担主要责任,你们今晚商量好了谁去谁留,明天一早姬塔队的社员就会来接走两个人。”说完他就告辞回家了。初次见面短短的相处时间,张队长给我们留下了说话干脆办事干练的印象。</p><p class="ql-block">下图:我在姬搭村住过的知青窑洞,图中那一排三孔旧石窑左一。</p> <p class="ql-block">本着哪里艰苦哪安家的想法,我和另一位男生选择去了交通更不方便的姬塔生产队。第二天一大早,我俩就跟着前来接我们的社员离开了李崖窑队,因走的仓促没有看到张队长,再见到他时已是20几天后的事情了。那一天上午我去李崖窑村找同学串门,正巧看到张队长带着三个男知青去山上砍柴,我也正想见识一下砍柴的方法,就找来一份砍柴的工具,跟着张队长一同向远处的山沟里走去。</p><p class="ql-block">一路上,张队长不断地指着山沟两旁的山头、坡洼、沟滩对我们介绍着村子周围的地形地貌,并告诉我们什么地块适合种什么庄稼,等到夏收麦子、秋收庄稼的时候,都是要靠人力把这些庄稼背回村子的,所以学会背东西是社员从小就练成的最基本的劳动方法,一个男劳动力要想挣够满分,每次背庄稼的重量必须达到一百七八十斤以上才有资格评为最强劳力,一个男劳动力挣到十分就足以承担家里边的生活重担了,工分挣得越多,年底决算时分的钱和粮食就越多,以后你们想成为最强劳动力,就必须学会干好农活多挣工分。</p><p class="ql-block">我们边走边聊,走了很长时间才来到一处人迹罕至山高坡陡的沟掌向阳地段。张队长指着陡坡上、崖畔下一簇簇的蒿草、野荆条、酸枣枝向我们介绍,这就是社员平常砍回去当柴烧的柴禾,现在离村子近的地方都找不到这么茂盛的柴草了,今天咱们就在这里砍柴。说罢,他就拎起一把小镢头,灵活地在陡坡上、山沟里、崖畔下四处跑动,左手抓起一簇茂盛的野柴草,右手抡起小镢头,对准柴草的根部连根刨起,然后将柴草根部对准小镢头的后部连连相碰,磕掉泥土后把柴草扔在一边,又去砍下一棵,等砍的差不多了,就把这些分散在四处的柴草收拢起来压紧扎成一个柴捆,然后把这一捆柴禾抱到一块平坦的地方,码好后又去砍下一捆柴禾。张队长做示范砍了几捆柴禾后对我们说道:“就这么个砍法,你们分散开自己去砍吧,能砍多少算多少,只要能背得动带回家去就行。”我们随即开始了平生第一次在黄土大山上砍柴禾的经历,几个知青在陡坡上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地砍了好半天,4个人加起来还没有张队长一个人砍的多。看看时候不早了,张队长让我们先歇会儿,看他是怎样整理柴背子,他先把自己要背的柴禾整成一个将近一人高的柴背子,用绳子勒紧捆好,接下来,他根据今天观察到的几个知青的个人体力情况,分别捆好了四个大小不一的柴背子,让我们根据自己的体力大小挑一个适合自己背得动的柴背子运回家,我和刘瑞生体力略强一些,各自选了一个稍大一些的柴背子。张队长又嘱咐我们说:“背东西走山路,腰部不能挺直要自然下弯,根据路况随时调整角度,上坡时双脚尖向外分开一些,走路双膝稍微弯大一点儿,千万不能伸直了腰腿爬徒坡,容易向后摔倒滚下山坡,下坡时双膝不要弯的太深,双脚尖向内扣一点,这样走起来重心比较稳。”随后,张队长让我们坐到柴背子的前面,帮助我们把背柴的绳子套在双肩上,把我们一个个扶起来,然后他走到留给自己的大柴禾背前,用后背靠住柴禾,一条腿单膝深蹲,另一条腿盘坐在地上,用双肩套住背绳,低头收胸用力向前一带,腿部顺势用力一下子站了起来,完全凭自己的力量背起了那个将近一人高的柴背子,那一捆柴背子又大又重像个小山似的,足有200多斤。</p><p class="ql-block">张队长背着柴背子,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带路,步子走的轻松平稳,我们几个虽然背的柴背子比张队长的小了很多,重量也就六七十斤,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山坡上背着重物行走,难免脚步踉跄负重不堪,走回村的那四五里崎岖不平的山路,几个知青一路上也不知歇了几歇,等把柴禾背回家时,知青们一个个累的汗流浃背满脸通红直喘粗气。再看张队长面不变色呼吸均匀,没想到身材中等肩宽胸厚手脚粗大的张队长,看着貌不惊人却有如此神力,真令我们敬佩不已。</p><p class="ql-block">张队长背着柴禾径直走到知青住的窑洞前,把柴背子放下说道:“这些柴禾是给你们知青户的,今天你们几个表现都挺不错,以后知青集体户砍柴的事,你们几个男生就多出把力吧。”说罢,就拿着背绳和小镢头回家去了。这大半天时间里,张队长没有给我们讲什么大道理,就是把在农村如何生存的关键所在,言传身教地传授给了几个男知青。</p><p class="ql-block">下图:李崖窑村后山上的一条小山沟,我队知青当年在这一带砍过柴,图片正中有我和村民牛世斗蹲在崖畔上的合影,拍摄于2006年4月</p> <p class="ql-block">后来得知,我们男知青到村里吃的第一顿饭菜,小米是政府配给的陈年米,所以吃起来不太香,土豆、酸菜和粉条是热情的乡亲们送给知青的,菜里的肉是张队长从自家准备过年的一块猪肉上切下来一些送给我们的,那一大盆酸菜土豆猪肉炖粉条,的确是村里人平常难以吃到的好菜呀!乡亲们和张队长对知青的热情关怀让我们非常感动。</p><p class="ql-block">因我是知青小组长,经常到大队开会,和张队长也慢慢熟悉了,还到他家串过门,方知张队长的婆姨是位典型的陕北美女,模样俊俏身材苗条,一双毛眼眼又黑又亮,明媚皓齿头发粗长,笑起来一对酒窝十分迷人,年轻时到她家提亲的媒人络绎不绝,最终她相中了张家兵,真是百里挑一天作之合。他家有两个孩子,老大是男娃刚两岁多,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另一个是女娃还在喂奶。张队长对两个孩子也是疼爱有加,只要一有空就会抱着大儿子出门玩耍散心,知青经常看到他挑着满满两大桶水,用一只手扶着担子,另一只手上抱着大儿子轻松自如地爬上高坡回到家中。他不但精通各种农活,还把家里收拾的干净利落,真是个吃苦能干勤劳顾家的好男人。他还经常光顾知青集体户问寒问暖,不但手把手地教知青担水劈柴、积肥沾粪、砍柴背运等农活技术,还不时给知青宣讲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持家实事求是的延安精神,给知青提供了很多帮助。</p><p class="ql-block">下图:李崖窑村一部分,最上面的一排三孔接口子窑洞是张家兵家,再向右是知青住的窑洞。</p> <p class="ql-block">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3月20日的这天下午,突然传来身强体壮热心助人勤劳能干还只有25岁的张家兵队长,在帮同村的贫协主任闫克忠家整修旧土窑洞时,突遇窑口塌方被砸身亡,40多岁的闫克忠也被砸断了腰造成高位截瘫。姬塔队的社员和知青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全村凡是能走动的大人孩子,全都纷纷出动赶到李崖窑队探个究竟,直到看见坍塌的现场和张队长被砸得面目全非的遗体时才悲痛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第二天晚上,从张队长老家远道赶来的几个亲戚。见到张队长的遗体和他的婆姨孩子时,也是哭声一片令人唏嘘不已。</p><p class="ql-block">因张队长是从离下坪公社很远的梁村公社张坪地界一个叫徐家沟的小山村入赘到李崖窑村的,按当地习俗他的遗体要运回老家安葬,因交通不方便运回老家的灵柩只能靠人力抬着前往。如果走擂鼓川经蟠龙川下行,到青化砭后再沿着那里的牡丹川上行过了梁村公社才能到达张坪地界的徐家沟村,路途有130多里。如果走山间小路抄近道,要从上坪村对面的沟里拐进去,一路上坡从大塔沟山顶翻过去,经过几处崾岘隘口,一路下坡就到了东沟门进入张坪地界的牡丹川,再顺着川道往下走就是张队长的老家许家沟村,行程60多里,比起从蟠龙川绕道走,能少走一半的路程。</p><p class="ql-block">下图:李崖窑村那孔窑口塌方的土窑洞在图右中间靠上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按当地规矩,停灵三天亡灵必须上路。发送灵棺的头一天晚上,两队的队干社员在李崖窑队开会,商议第二天抬棺送灵的相关事宜。当地人讲究,抬亡故者的棺材,只能是晚辈给长辈抬,不能长辈给晚辈抬,李崖窑队40岁以下符合抬棺送行条件的青壮劳力只有6个人,他们队的社员希望姬塔队能出两个青壮劳力帮着抬棺送行。</p><p class="ql-block">我和刘瑞生回想起张队长对我们知情的关怀帮助,就想借此机会去抬棺送行,以表达对张队长的敬意。队干们刚开始不太同意,说我们俩都才16岁,年纪还小身板还不够硬朗,张队长的灵棺有600多斤重,还要走那么远的山间小路很难坚持下来。但我俩决心已定,信誓旦旦的表示,我们现在挑着七八十斤重的两桶水登高爬坡已不成问题,600多斤重的灵棺8个人分担下来也没多少斤,我们肯定能坚持下来。队干们看到我俩执意要去,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嘱咐明天参加抬棺的社员路上对我俩多加照顾。</p><p class="ql-block">为了不影响第二天一早出发,我当天晚上住在李崖窑队和刘瑞生合伙盖一床被子睡了一晚。</p><p class="ql-block">下图:陕北高原上的山川沟壑风貌</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李崖窑生产队的社员怀着悲痛的心情告别了好队长,我们8个人抬着一口用五寸厚的实木板做的大棺材,跟在专程从老家赶来为张家兵开路引魂的他亲弟弟身后,翻山越岭走了60多里山间小路,从清晨到黄昏,历经十余个小时,才走到张队长老家徐家沟村。一路上经过了几处又窄又险的隘口崾岘和悬崖峭壁的地方,因道路狭窄,人多了抬着棺材过不去,只能由两个体壮的社员背着身用双手反抬着棺材的大头,另外两个社员在后面用双手正抬着棺材的小头,张队长的亲弟弟钻到棺材的下边跪下身来,用后背驮着棺材的底部,随着几个徒手抬着棺材的社员前行的脚步,手脚并用地向前跪着爬行,待通过艰险路段后,8个人再抬着棺材继续赶路。</p><p class="ql-block">下图:陕北高原上的山间小路</p> <p class="ql-block">当地农村有讲究,抬灵棺上路,棺材的大头要冲前行走,一路上都不能掉头。早上出发时,我和刘端生为了表示心诚义重,都抢着抬起了棺材的大头站在了抬棺队伍的最前一排。抬棺上路后,在平路上行走还不觉得重,上坡时也能挺直腰杆向前走,但下坡时灵棺的重心向下,重量都移到棺材大头这边,压的我和刘瑞生的腰都难以直起来了,我俩梗着脖子咬紧牙关硬挺腰杆,紧跟节奏奋力向前脚步不停。这一道上的下坡路有十几里长,有的路段坡度很陡弯道很多,更让我俩踉踉跄跄的走不稳,有几次险些绊倒,中途有社员多次想跟我俩替换一下位置,换到后边去抬棺材小头能省许多力气,但我俩都是争气好强的小青年儿,没跟别人换过位置,一直用尽全力抬着棺材的大头奋力向前。</p><p class="ql-block">下图:陕北高原山粱上蜿蜒曲折的道路</p> <p class="ql-block">也不知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走了多长时间,终于熬到了山下牡丹川的平坦道路上,在平路上行走顿觉轻松了许多。这一路上饿了就吃几个两面馍馍,渴了就喝几口冰凉的山泉水,身上的汗水不知淌出了多少,内衣都湿透了。太阳落山前,我们终于到达了徐家沟村,村口早已聚集了许多村民等着迎接我们,当看到抬着灵棺大头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竟然是一身学生打扮满脸稚气的北京小知青时,都感到非常惊讶,许多小孩还跟着我们走到停放灵棺的场院继续围观议论。</p><p class="ql-block">张家的族人招呼我们放好灵棺,把我们安排到村里的窑洞休息,我和刘瑞生进了窑洞,累的一下子躺倒在土炕上,这时才感到肩膀和脖子早已被抬棍压磨的肿胀了起来。吃晚饭之前,张家族人中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过来向我们表示谢意,当得知我和刘瑞生都只有16岁,但走了60多里山路没有换过位置,始终抬着灵棺的大头直到村里,几个老者对我俩大加赞扬。当他们得知我们大队的北京知青和张家兵结下的深情厚谊时,忍不住流下了滚滚热泪,这时晚饭送到,几个老者就告辞离去。我们饱餐了一顿羊汤荞麦面饸烙,吃饱喝足后,8个人4床被子挤在一个土炕上,我和刘瑞生合盖着一床旧被子,极度疲劳的身体也顾不得被子上散发的汗酸异味,躺下不一会儿就都鼾声大作沉睡不语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p><p class="ql-block">下图:陕北高原山沟里的小山村</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吃早饭时,张家族人中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又过来给我们敬酒送行,随他们而来身穿孝服的十多位张家兵的晚辈,有的年纪比我还大,都齐刷刷的跪下给我们8人磕头表示感谢,我和刘瑞生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高规格的礼仪酬谢,感到十分不安,但也对陕北老乡善良好客讲究礼仪的淳朴民风有了深刻的了解。吃过早饭,我们和徐家沟村的父老乡亲依依惜别后,顺原路返回了李崖窑村。</p><p class="ql-block">贫协主任闫克忠后因伤重医治无效,来年开春病逝。这一年李崖窑生产队这个只有十七八户人家、人口不到一百的小山村,一下子丧失了两个最强劳动力,给农业生产带来巨大的影响,造成粮食收成减产,工分值明显比其他生产队少了许多,社员家吃糠咽菜的日子又多了起来,张队长的遗孀和闫主任的家属这两户人家的生活也更加艰辛。队里社员当年艰苦度日的情景,给知青留下了挥之不去的记忆,自从参加工作生活有了保障以后,我们更加深刻地感悟到:莫道知青下乡苦,最难还是种田人。</p><p class="ql-block">下图:姬塔村的一部分风貌,拍摄了2006年4月</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张家兵队长生前对我队知青的帮助和教诲,成了我们前进的动力和榜样,插队期间,每当遇到困难挫折时,都会想到张队长那种对生活坚韧不拔乐于助人勇于担当的男子汉气魄,就会被这种精神所激励努力把农活干好。插队第一年,我和刘瑞生都成了队里的最强劳动力,也都是知青集体户的骨干力量,砍柴挑水背重物等重活都会自觉主动抢着去干,1969年12月底,我俩同时入了团。虽然1970年初刘瑞生回家过春节休假两个多月,回到生产队后埋头苦干多出工少休假,这一年下来他挣到了2800多分。这一年我没回家探亲,等队里其他知青过完春节从家里回来时,我已挣到了400多分,全年下来我一共挣了3200多分,年终决算时,我和刘瑞生都把自己挣到的工分放到了知青集体户里与大家共享。我和刘瑞生在村里度过了两年半的知青生活,由于吃苦肯干表现出色,我俩被队里的干部社员首批推荐招工分配,于1971年7月同时去了延安汽车修理厂工作,离队时,我和刘瑞生把在生产队挣到的劳动所得全都留给了还没有分配的知青同学。</p><p class="ql-block">只可惜这位老同学已病故多年,我俩那一次难忘的抬棺送队长的经历,虽然再也不能相互诉说,但我又怎能把青春岁月中和乡亲们、知友们结下的深情厚谊淡漠遗忘?</p><p class="ql-block">下图:1972年10月底,刘瑞生(左二)、王学明(右三露出少半张脸)在厂里参加武装基干民兵训练,我因家庭出身问题当年没有成为武装基干民兵。这年年终我们三个都被评为厂级先进生产者。</p> <p class="ql-block">刘瑞生在延安汽车修理厂工作期间,是厂里的技术革新能手,多次被评为先进生产者,85年调回北京,94年元月病故。可惜的是,我俩在学校、生产队、工厂及回北京期间,都没有合影照片,留下终身遗憾。</p><p class="ql-block">特别感谢刘瑞生的家属对此篇文章的大力支持。</p><p class="ql-block">下图:站在姬塔村外的山坡上,远望左前方李崖窑村整个山头,拍摄于2006年4月。</p> <p class="ql-block">张家兵队长当年是远近闻名的好后生好社员,他的意外身亡引起了很大的震惊和轰动,周围几个村的社员和知青都曾前来吊唁,与李崖窑队相邻的南塔队知青王学明对此事印象深刻。2023年国庆节期间,他携夫人和儿子自驾车回生产队故地重游时,特意帮我拍了一张李崖窑村的特景照片,他身后那孔因窑口意外塌方致两个社员一亡一重伤的土窑洞仍清晰可见。</p><p class="ql-block">感谢老校友老知友老工友王学明对本文的大力支持。</p><p class="ql-block">下图:图中王学明右肩后上方,山体中间位置有个土窑洞口,就是李崖窑村当年那孔窑口塌方的土窑洞,拍摄于2023年10月</p> <p class="ql-block">2024年春节期间,原李崖窑大队社员安生芳老师和她的老伴李俊堂先生(原延安县贯屯公社干部),来北京与我们夫妇欢聚一堂,回延后一直和我们保持联系,感谢他们为本文提供了许多珍贵的历史资料。</p><p class="ql-block">下图:左起李俊堂、安生芳、赵爱英、王文田</p> <p class="ql-block"> 时光一去不复回,</p><p class="ql-block"> 唯有记忆永留存,</p><p class="ql-block"> 人生交友千百众,</p><p class="ql-block"> 良师益友情最深。</p><p class="ql-block"> (全文终)</p><p class="ql-block"> 撰文:王文田</p><p class="ql-block"> 图片:王学明</p><p class="ql-block"> 王文田</p><p class="ql-block"> 网 络</p><p class="ql-block"> 2024年9月於北京</p><p class="ql-block">下图:作者1971年9月在延安大桥前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王文田,生於1952年5月28日,北京月坛中学初六八届知青,1969年2月1日赴陕西省延安县下坪公社李崖窑大队姬塔生产队插队,1971年7月招工到延安汽车修理厂工作,1986年2月调到延安供电局工作,1992年1月调回北京自由职业,2007年5月退休,现定居北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