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龙年的中秋佳节已来临。令人感叹的是,去年的中秋节由于与国庆节是连着放假的,我和在北京的女儿及两个外孙子都回武汉了,与老伴及儿子全家在一起过中秋节,实现了家庭大团聚。而今年由于忙于筹备会议,我不能回武汉,昨天与女儿全家一起聚餐,提前吃了中秋宴。今天是中秋节,我在办公室忙了一整天,写会议材料、审阅会议文件,过了一个“革命化”的中秋节,虽然人很累,但感觉象大功告成,有一种愉悦感。因本月23日在京召开的“首届聚医杰全国好中医好诊所经验交流大会”的各项材料及会务筹备工作已基本完成。吃过晚饭后洗了一个澡,浑身轻松,望望窗外,月亮还未出,便拿起手机写点感想。</p> <p class="ql-block"> 经常有关心我的朋友劝我说:你奔古稀(指七十岁)之年了,还这么玩命的工作,图的啥?也有的问我说还在挣钱吗?其实他们都是不理解我、甚至是误解我。我心只我明,我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只我知晓。要说为挣钱那倒真还不是,因为我的退休养老金还不低,加之还有国家津贴。我老伴是高知她的退休养老金也不低。一儿一女都早巳成家立业了,各有工作,都能自食其力了。要说想挣钱的话,对我来说还有很容易的方法,因我毕竟是从医50多年的知名度较高的国医名师(原国家卫生部授予的“国医名师”荣誉称号),医疗经验较丰富,不说去哪家医院或门诊部坐诊,就是把我的名字和简介让人家挂起来也能吸引病人,每月也要获得几万元,比起现在忙于学术研究和组织学术交流及讲课培训要多几倍的收入。前几年北京和武汉有两家中医院要求把我的像片及简介挂在他们医院大厅“撑门面”,每月只需坐诊2次就给我两万元报酬,我都谢绝了!原因是我没有时间去坐诊,不能挂空名忽悠人,也不需要挣这点钱。现在我经常网络远程诊治一些朋友或其他中医同道介绍的疑难杂症,从来不收一分钱的报酬。去年有个山西的婆婆患癌症放化疗后头发掉光了,口中流诞不止,不能进食,在北京看了几家医院花了十几万元还无效果,后通过朋友介绍找我治疗,我远程诊断辨证处方用中药给他调治了几个月后,口中不流涎了,饮食也恢复正常了,头发也长起来了。后来她女儿专程来北京感谢我,送两万元酬谢金,我都谢绝了。</p><p class="ql-block"> 我这人一辈子把钱看得淡,认为生不带来死不能带走,够花就行。我的生活也很简单,不嗜大魚大肉,不挑食,吃普通家常饭菜即可,不抽烟不喝酒,上班时和年青人一样吃工作歺。每月的个人消费不到4000元,唯一的消费就是喜欢每周做1 -2次的足疗按摩,因年龄大了,加之伏案工作过久,易患颈肩腰腿痛,足疗按摩后就好多了。</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和老伴在去年在武汉过中秋节时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8年前岀席全国科学家论坛大会时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去年回老家时去乡下看望40多年前住点村的老乡医(左四)。</p> <p class="ql-block"> 那我现在仍拼命工作图的啥呢!这是许多人难以理解的,就象很多人不理解屈原为何要投汩罗江一样。</p><p class="ql-block"> 我是一个中医人,一辈子都在为中医事业奋斗,缘于我对中医的一片痴情。我的中医情、我的中医结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缘于对中医的不断学习和实践,慢慢形成的。在我学习和实践中医的路上有三位老师不仅使我学到了中医技术和经验,而且为我指引了航向,令我终生难忘!</p> <p class="ql-block">赵淑炳老师像(这是从一张合影中摄取的)</p> <p class="ql-block"> 第一位老师叫赵淑炳,他是原湖北省麻城市卫生局副局长,湖北省级名老中医,是第二届国医大师、湖北中医药大学李今庸教授的五十年代省中医进修班的同学。我是1974年11月从湖北省黄冈地区卫生学校中医班毕业后分配到麻城市医院(当时叫县,1987年改市)中医科工作,时年17岁。当时中医科有五位名老中医,他是德高望重、医技最好的名老中医,还兼任院革委会副主任(即后来的副院长),我就主动拜他为师跟随临床学习四年,使我临床水平进步提高很快。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落实老干部政策,赵老师又恢复了县卫生局副局长职务,主管中医工作。后来我和他师徒二人四处奔波筹建县中医院。县中医院刚建立起来还未正式开业时,赵老师突然中风了,可他非要去一无设备二无经验的新建的县中医院治疗,说死也要死在中医院,他的精神当时深深地感染了我。在他的身上,我不仅学到了运用中医经方治病的很多经验、而且还学到了中医人的中医情。2018年为了纪念他逝世30周年,我建议家乡的市卫健局举办了一个专门学术会议,我亲自赶回去参加!</p> <p class="ql-block">很遗憾!当年没有拍摄与赵淑炳老师单独的合影像片,但他的音容笑貌永远印在我脑海中。</p> <p class="ql-block"> 第二位老师叫吕炳奎,他是原国家卫生部中医局局长、全国名老中医,人称“中医司令”。上世纪七十年中期(1976年)国家卫生部为了恢复中医函授教育工作,选择湖北中医学院为全国中医函授教育试点的负责院校,选择湖北省麻城县为全国中医函授教育试点的执行单位,在麻城县成立了中医函授辅导站,而县卫生局又安排我为县函授站的负责人兼首席教师。6年中连续举办了两届,分在职医生和赤脚医生班,每个班130多人,先后有近600人的在职中西医和赤脚医生(即后来的乡村医生)通过三年的函授学习考试合格毕业了(由国家卫生部出题考试)。其间国家卫生部于1979年底在武汉召开了全国中医函授教育座谈会,要我在会议上介绍经验。当时的会议主持人就是时任国家卫生部中医局局长的吕炳奎,自此我们认识了,并经常有书信往来。</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和吕炳奎局长(左)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1987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成立了,我已担任麻城县卫生局副局长,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每年都要借调我来京帮忙工作几个月(当时发函要正式调来,但被我谢绝了)。每次来京我都要去北京德胜门内大街68号看望吕老。此时他虽已离休,但仍然忙得不可开交。他和崔月犁部长一起支持成立了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和北京聚医杰医药科学研究院(简称“ 一会一院” )从民间来发展中医药,后来还办起了光明中医函授大学培养基层中医。我目睹了找到他家中治疗的病人他总是热情接待不厌其烦地耐心诊断和处方治疗。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他对中医药事业的执着和深深情结。50年代初针对当时的国家卫生部两位副部长打压中医,他挺身而出,上书毛主席反映情况,把两位副部长撤职了;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国家压缩大专院校,刚刚成立不久的各省中医学院又要砍掉,他又亲自找周总理申诉,才保住了各省的中医学院。他为了中医事业遭人嫉妒,还受到委屈,至到逝世的前一年他还上书胡锦涛总书记,为中医的前途呼吁呐喊!他在我的心目他就是我的老师,是我永远学习的榜样!</p> <p class="ql-block">这是新世纪之初(2002年)吕局长给我的题词。</p> <p class="ql-block">这是上世纪末(2000年)吕炳奎局长欣闻我荣获“中华名医”称号时的题词。</p> <p class="ql-block">第三位老师是北京中医药大学(原叫北京中医学院)博士生导师董建华教授,他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又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经吕炳奎局长推荐我拜他为师,做他的在职博士研究生,跟随他学习了两年。其间除在医院里跟他侍诊外,还常常利用周末或晚上去他家学习请教(他当时住东直门医院职工宿舍楼)。在董老那里我不仅学习到他运用中医药治疗心系病、脾胃病的经验,更学习到他对中医药发展的真情实意。他常常对我说中医的发展首先要搞好传承,传承下去又要靠你们年轻人,你们一定不要辜负中医。他在担任全国人大常委期间,为中医争取政策、为争取成立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写了许多提案,有时我还帮他抄写或者整理资料。他对中医药事业的挚爱和奋斗,也为我树立了学习的榜样。他非常关心我的进步,我获得博士学位时他很高兴,挥毫泼墨题词赠我;1989年我的第一本个人中医专著《医林散叶》在中医古籍出版社出版时,他题词“集古今之大成,有助于临床参考和研究”,评价甚高、对我鼓励很大。</p> <p class="ql-block">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获得博士学位时,在董建华教授家中,他向我赠送题词。</p> <p class="ql-block">这是董建华教授于1989年给我的第一部学术专著《医林散叶》(中医古籍出版社出版)出版的题词。</p> <p class="ql-block">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主编的中医杂志《杏林新秀》创刊号。</p> <p class="ql-block">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董建华老师为我主编的中医杂志《杏林新秀》创刊号所作的题词。</p> <p class="ql-block">转眼之间几十年过去了,上面介绍的三位老师都早已作古了,但他们的精神却永远激励着我要为中医药事业奋斗终身。放眼大中华,正值新时代,党和国家非常重视中医事业的发展,出台了很多好政策好措施,我们广大中医人非常高兴。但冷静下来,到基层去看看,到中医院去看看,到中医人中去了解一下,就会感到有些“华其外而悴其内”。许多地方中医政策落实得不好,民间中医求证难、老百姓看中医难;甚至有的基层乡镇卫生院连一个中医师也没有,许多县市中医医院是“挂着梅兰芳的牌子,唱着流行歌曲”,都被“西化”了,除挂的牌子叫中医院外,与西医医院没有什么区别,更没有中医药的特色和医疗优势。</p> <p class="ql-block"> 诸多中医问题的核心是中医人才缺乏。虽然每年全国中医药院校毕业生有20多万人,但真正能干中医的不到百分之十,而这百分之十的毕业生到了医院工作后大都又改行了,从事非中医工作,中医院校是“广种薄收”。民间虽有几十万“民间中医”,但大多又无证,他们不能合法行医,也迫切需要进行正规化的培训学习和提高。基层卫生院、村卫生所虽有一些中医,但大多也是“半瓢水”,也需要培训和提高。我认为要培训提高基层中医、民间中医的最有效最快捷办法就是主办培训班和中医药学术交流会,这也就是当年崔月犁部长、吕炳奎局长要成立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和北京聚医杰医药科研究院的初衷!这也就是我这位老中医退而不休的原因。</p> <p class="ql-block">自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以来,我兼职或专职参加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和北京聚医杰医药科学研究院的工作以来,先后举办大中型民间中医药或聚医杰中医药学术交流会200多场次,先后有2万多人次的基层中医或民间中医参加了学习和经验交流。主办各种专科专病或中医基础理论培训班达80多班次,先后有6 -7000多人次参加了培训。被广大基层中医誉为是中医人的“黄埔军校”或“民间中医之家”。从这个平台上走出了几名国医大师和上千名国家级、省级、市县级名中医和民间中医大师。每每想到这些我自感心慰!</p><p class="ql-block"> “老牛明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我决心在有生之年继续为中医的传承和人才培养贡献力量!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退而不休的原因。</p> <p class="ql-block">这是2023年5月我在衡阳市坐专家门诊。</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在中医诊所里坐诊。</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在为培训班讲课</p> <p class="ql-block">本文写于2024年9月17日(中秋节之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