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自由行之二

散沫无澜

<p class="ql-block">  境外的自由行,最大的困难在于语言上的障碍,这也是很多跨境旅游的国人选择跟团游的无奈之举,毕竟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若无法与人沟通,也就等同于寸步难行了。</p><p class="ql-block"> 对于今天没有外语能力的现代老年人来说,关健在于对自己手中智能工具的使用功能不甚了解,如能轻松掌握并娴熟运用手机上的中外文互译和语音交流,我想,既便你不懂外语,也基本具有了与世界沟通的能力。</p> <p class="ql-block">  致敬这个伟大的时代,用科技解决了整个世界的交流,让我们这样的老年人在有生之年,也能够依赖它而走出国门,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自由行走。</p><p class="ql-block"> 感谢自个的好兄弟阿平,若没有他每天在苹果手机上的一番捣鼓,这是我的原话,她们说是神操作。哪有我们今天的日本自由行。</p><p class="ql-block"> 阿平是咱家的资深科技领跑者,儿时就凭着一个会发出声响的矿石收音机,不止遥遥领先了我,还把当厂长的咱爸也给远远的甩在了后面。退休后仍高歌猛进,平日里总拿着些我们没见过的洋玩意儿来诱惑人,这次还直接怂恿着我们冲出国门,这是我的原话,她们说是鼓励。</p><p class="ql-block"> 可再怎么说,归根到底还得怪自个总象只贪腥的老猫,既受不起诱惑也经不住怂恿,走上了这条离了他还可能真回不去的路。</p><p class="ql-block"> 既已如此,也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这是我的原话,她们说是条条大道通罗马。</p><p class="ql-block"> 而弟妻阿玉,虽然身手不及其老公,却远胜于我的一无所能,拿着手机在眼镜店,为我充当了半天的双面间谍,这是我的原话,她们说是双向翻译,因为问答全由她说了算,所幸不辱使命,为我解决了多年眼疾的困顿。</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老伴应该也是可以尝试着大放异彩的,因为我玩不转的无人机她就能让它飞到天上去,友情补充,我家的无人机也是给大弟阿平忽悠后才买的。只是她骨子里的从容不迫总压制着自己争先恐后的欲望,能坐享其成的事,她从不会再去锦上添花。</p><p class="ql-block"> 只有当她明白没人可指望的时候,或者说光剩咱俩的时候,你才知道属兔子的她,窜的有多快。</p><p class="ql-block"> 而我,之所以不堪大任,是因为总觉得那玩意太烦,既便玩顺了也用不了几回,其实关键还是缺乏激励机制,如果有象咱男足般的高额悬赏,我早整日里把手机捧手上颠来倒去的把它给虐顺溜了不可。这是我的原意,可她们偏说是我骨子里的堕性。</p><p class="ql-block"> 到底是亲人呐,连批评都能批评的让人这么舒坦,因为我最担心她们会追溯到我三年级学不会乘除的弱智。</p><p class="ql-block"> 我那已来回岛国十趟的小妹,和她那位喜欢足球的王先生,老仗着自己的熟门熟路而有持无恐的走在最前头,全然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那种舍我其谁的精气神,中国男足要能够学到他三成的话,断然不会输的如此惨不忍睹,我想至少可扳回三球,无论如何3:7,总好过0:7。</p><p class="ql-block"> 因为日本的药丸治好了喜欢足球的王先生的病腿,小妹现在总蛊惑着我向她俩看齐,每每经过药房,都能回头用幽幽的眼神问我:进去不?</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一直坚守着自己对国药的忠贞不渝,可终究架不住老伴对我腿脚的担忧。为了那个陪她走到天荒地老的诺言,艰难的如同革命者在信仰和爱人之间作抉择,坚持还是变节,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今天,那位喜欢足球的王先生意外的让我刮目相看,同行中嗓门最大的他在中央线地铁的一节车厢里,竭力压低着分贝,提醒我们小声些。</p><p class="ql-block"> 这就让我绞尽脑汁的想弄明白,是不是咱足球队刚刚又输了球,因为听小妹说过,喜欢足球的王先生,只有在中国男足输球的那一天,才会有这么一个小时忍气吞声的低调,且无论主场还是客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之所以如此这般的叙述这些琐碎,只想让大伙猜猜来日本的这几天里,几个不懂日文的老人谁会和一个殊不相识的日本友人在地铁车厢里从上车聊到下车,聊到难舍难分。</p><p class="ql-block"> 是资深科技领跑者?还是喜欢足球的王先生?抑或是今天讲故事的我?</p><p class="ql-block"> 直说吧,按常理猜想的都不及格,不过这事还真怪不得大伙,恐怕很少有人会想到,因为连我自个到现在都还没给整明白,那个人会是一无所能的我。</p><p class="ql-block"> ……此处省略357个字,说的是第一次出境自由行的我们,如何因为疏忽而上错了车,又如何发现不对劲而在下个站点下车后,正凑在一块天书般的导向板前交头接耳。</p><p class="ql-block"> 我们和一位素不相识的日本老哥的故事,就在一个陌生的站台上由此开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位貌似挺利索且有点年纪的日本老哥走上前来,主动询问我们的状况,我估计是问需不需要什么帮助,身旁的阿平马上不失时机的用手机的译语功能和他作了沟通。</p><p class="ql-block"> 他当即说了几句估计我下辈子也听不懂的话,我想只要我弟听明白就一切0K了。正好对面的列车到站,这位老哥就热情的邀请我们一同上车,这意思是曾经弱智的我自个给猜出来的。</p><p class="ql-block"> 那位并肩和阿平交流且无私提供帮助的国际友人走到车门口突然就停下脚步,作着请的姿势非让我们先上不可,然后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和落在后面的我走在了一块。</p><p class="ql-block"> 我看了眼腕腕,此时东京时间正好10点,地铁车厢里已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我们一行人纷纷就近落了座,走在最后的我和日本友人恰好坐在了一起,也许只有老天的安排,才有了这么一个既惩罚了我的不学无术,又给了我一次幡然醒悟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反正后来给我的感觉,就象刚挨了一巴掌又尝到颗甜枣。</p><p class="ql-block"> 临座的日本老哥似乎有些疲惫的脸上,一直挂着日本本土人士特有的笑容,按照公平对等的原则,我自然也不该停止自个脸上的微笑,并随时修正自己嘴角上扬的角度。</p> <p class="ql-block">  落座后,他便从随身携带的皮质公文包里取出一本16K软面的笔记簿,拿起笔在纸上又画又写的同时,嘴里也一直在解释着什么,可我既近视又老花的眼晴跟本看不清他在纸上的东西,只能俯身低头才大致看懂了内容,原来他担心自己没跟我弟说清楚,又给亲手标了张換乘示意图撕下交由我们。</p><p class="ql-block"> 坐在近旁的我注意到,他是从一摞用玻璃纸包扎的十来本崭新的笔记簿中抽出来,然后毫不迟疑的落笔后就撕下一页,这份友善的举动,当场就把我们几个外国老人给感动的稀里哗啦。</p><p class="ql-block"> 当他微笑的脸庞从对面的每一个外国人身上依次转过,我那几个有些距离的同胞纷纷点头摆手示意作答时,我却开始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近在咫尺的我总不能脸对着脸光顾着点头喘气却不吭一声吧,那个急啊,真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阿平给拽过来按在这位国际友人身旁,顿时就有了一种尿急的煎熬。</p><p class="ql-block"> 对于急中生智这个成语,我从来都没感觉,因为每次一急,我肯定息菜,要么认怂,要么调头。</p><p class="ql-block"> 当我咬牙切齿的诅咒自己小学一年级都不如的英语水平,横竖横地准备用微笑的喘气加点头来感谢这位国际友人的出手相助时,偏偏就有二个单词的读音,横插一腿似的跃上我的脑袋。</p><p class="ql-block"> 说实话,当初老师硬塞给我的外语,凡三个字母及以下合成的,我似乎留了些,比如I,比如iN,比如and,但铁定不多,超过三个字母的单词我全给完整地还了回去。</p><p class="ql-block"> 所以那句神来之笔似的二个单词,我只能理顺后面三个字母的单词,现在之所以能够把前一个单词也完整的写出来,还是我在大阪机场侯机厅用好言好语贿赂咱小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按葫芦画瓢,才凑合而成的。</p><p class="ql-block"> 只是待我一笔一划抄写完毕后就发现,这个单词几个字母的顺序排列有点眼熟,忽然想起前些年在儿子家,小孙女也教过我这个单词,同样的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小孙女那股认真的模样,可就远比小妹边教边嫌弃我的态度可爱多了。</p><p class="ql-block"> 不过,现在写得出来,完全是现抄现用的结果,没准三天后这些超过三个字母的单词,又不知会被我弄丢到哪里去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我就特羡慕人普大弟,可以轻轻松松的让人给他廿年,你别说,人家还真给。我真心埋汰这帮缺心眼的傻冒,你们给他妈的廿年害人害己,还不如给我,至少咱不害人吧,没准还可以让我不但记住远超三个字母的英语单词,还能把这个叫作智能手机的玩意给捉模透了。</p><p class="ql-block"> 你说不就一个打通电话就挂机的玩意吧,偏要搞什么现代智能,既然都叫现代智能了,咋就不能智能到按一健就全搞定的份?偏要下载一个又一个多到数都数不过来的什么APP,搞得无论老少不分男女全得靠这些这些海量的APP活着,也害得跟本玩不转的我,都得装模作样的学着他们整天提溜着这玩意,尽防着被人看不起。</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好象有点扯运了,咱继续回到由大阪通往奈良的一条近铁线车厢, </p><p class="ql-block"> 我得提醒一句,不是女性专用车厢,而是空调弱冷车厢,很多跟团游的朋友没坐过日本地铁,不明白和中国地铁的许多不同之处,我们也是刚刚的错,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p><p class="ql-block"> 比如日本地铁就繁琐的分为六类,有普通、准急、区急、空港急行、急行(泉佐野)、急行等等,远不如上海地铁要么全程要么区间这么方便简单,为了避免误导朋友就不展开细说了。万一我说偏了,朋友上当,那是双输,我不细化你没上当,那才是金教授说的双赢。如果朋友自己来坐上几回就都明白了。</p><p class="ql-block"> ……所以此处我又删除了686字,可见日本地铁的注意细则。还是不少的。</p> <p class="ql-block">  近铁线的弱冷车厢里,终于轮到我面对那张漾溢着真诚微笑的脸庞时,我竟然就灵魂出窍般的吐出了那二个一直无处使用有如窖藏的英伦单词:thank,you。</p><p class="ql-block"> 然后,然后我就更紧张了,我害怕听他说出个NO,并随之用一长串娴熟的英语来和我彼此交流,这种提心吊胆的紧张,让我在弱冷空调的车厢里愈发热不可耐,所幸送进我耳朵的并不是我害怕的一长串英语,而是几句让我听不懂却此时最期待的日语,并加以我能理解的让我不用客气的手势。</p><p class="ql-block"> 此时的心情,就象年少时老犯错的自己,在家和父母等待老师讲好的家访,而老师却没来的那种放飞。</p><p class="ql-block"> 以为沟通就此结束的我,转过脑袋望着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色,却听到那日本老哥继而问向坐在对面的我老伴:台湾?CHlNA?</p><p class="ql-block"> 不长记性的我总记不住好奇心害死猫的古训,全然忘了片刻前的不知所措,竟鬼使神差的马上接口:CHlNA。</p><p class="ql-block"> 并且还不由自主地作着手势补上一句:you English?我的意思是,哥们,会英语?</p><p class="ql-block"> 因为就在我接口的刹那间,看到了斜对面正神闲气定的玩着手机的阿平,马上就有了种转移目标的想法,英语我不行可我弟行啊,只要他俩能用英语对上话,那份神闲气定不就属于我的了吗?</p><p class="ql-block"> 结果,他的回答和我的感谢简直同出一辙,都是不懂英语光记住它几个单词的好哥们,一声NO,让我总算找到了一种棋逢敌手公平对决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未曾料到,他继而又改用中文向我发问:北京?上海?杭州?</p><p class="ql-block"> 我一时真又有点懵逼了,不知道他到底精通几国外语,只能机械的回话:上海。</p><p class="ql-block"> 只见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嘴里连冒二次日语:哟西,哟西。</p><p class="ql-block"> 就这二个单词,让我一下茅塞顿开且精神焕发。</p><p class="ql-block"> 日本自由行出发前,小妹为我们临时微信群专门起了个日本名称叫“纳尼”,可能寓意为大家都不懂日文的意思。</p><p class="ql-block"> 而且天天和我那个年龄相当的弟媳在"纳尼”群里面“纳尼哟西”个不停,翻开群里的聊天记录,除了要说的话,其余的不是哟西就是纳尼。时间长了,我也多少有些明白这几个字的日本含义了,不就是“什么”和“好”的意思吗。</p><p class="ql-block"> 他要不说两个哟西,我都早忘了咱也记着两个日本单词呢。</p><p class="ql-block"> 显然,我的日本老哥很满意我们现在的沟通,而且渴望把这样的沟通进行到底。</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只见他又掏出个屏幕很小且有些陈旧的手机,找到中国地图,点开放大后划到上海都市圈,东找西寻的指着上海,杭州,南京的圆点,嘴里说着这几个地名,右手向左平移,比划着自己都去过的意思。</p><p class="ql-block"> 再弱智的我此刻也有了与全世界沟通的勇气,因为我也想到了很多中日地名的读音是相同的,如果加以我俩各自蹩脚的共享单词和手势表情,按照求大同存小异的原则,彼此沟通超五成的把握我想还是会有的。</p><p class="ql-block"> 谈兴正浓的他又向我发问:尼鸟?见我没听明白的表情后又说了一声:尼乌。</p><p class="ql-block"> 然后又把地图划过杭州点到了金华,这一下我确定他刚才说的尼乌是义乌。马上示意他再放大金华地级市的地图,指着一个圆点说:义鸟。</p><p class="ql-block"> 这一回我的国际老哥笑的更开怀了,再放大对着义乌国际商贸城第五商贸区的标示:哟西哟西。并用手指着自己点了几下,我大致猜到眼前的老哥是一个跑过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外贸人员。</p><p class="ql-block"> 我竖起大拇指:老板,you。他则谦虚的说了句我听不懂的日语并笑着摇头,以我自以为是的释义,他的回答应该是:做点小生意啦。</p><p class="ql-block"> 我的秉性例来很难容忍老让人带着话题转,便主动问他是哪里人:大阪,奈良,you?</p><p class="ql-block"> 可他又说了句我听不明白的话,并拿起手机翻找些什么,很快的又把手机送到面前,我凑近一看,照片上是他和一位年龄相仿的女性及一个男孩的合影,拍摄时间应该不长,可以很准确的认出眼前的他,而且男孩也已不小看起来很壮实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再弱智的我也知道,在纳尼和哟西之间应该选择哟西,而且学着他的说法,竖起拇指连说了二声:哟西哟西。而他则笑着仅回了我一个拖长了声音的字:耶--。</p><p class="ql-block"> 他旋接又翻了一张相片给我看,并连说了二句:儿子儿子。满脸的喜悦之情,这种隔代血脉相牵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似乎象他的儿子更多一些,按我的糊乱揣测二个儿子儿子的连说,应该是儿子的儿子,他的孙子了,便又竖起拇指说:漂亮,外加给他二个哟西。</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他的幸福感染了我,让我想孙女了,也许是他的这份信任和真诚引发了我对中日友好的期盼,我也打开手机屏幕,翻到孙女的照片给他欣赏:孙女,我的。</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不说他也肯定明白了,看着屏幕有点惊讶的说道:哇!好漂亮哦。</p><p class="ql-block"> 对于自个孙女,我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小家伙不但人长得漂亮机灵,更可爱的是她从不吝啬自己的笑靥,所以我很坦然地接受了他刚才比我多说了一个好字的事实。</p><p class="ql-block"> 我用手指了指对面的老伴连说了二个单词:祖母,奶奶。显然,跑过中国的他立刻明白了,连连笑着和我老伴点头招呼。日本地铁的嘈杂声有点大,我都没听清他说些什么,估计对面的老伴更听不见,只是笑着与他点头回礼。</p><p class="ql-block"> 我继续用手指向老伴对着他说:东京,大阪,奈良,她的,去过。这回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连连点头,哟西哟西后继续加上个长长的耶……</p><p class="ql-block"> 时间就这么在俩个异国老头虽勉为其难却兴趣盎然的交流中,不知不觉的过去,日本老哥先于我们到点,眼看车已进站,便起身向我们告别,连连的躬身致意,嘴里不停的说着洒油喔那拉,洒油喔那拉。我们也站起身双手合什,以禅礼作答:阿里加多,阿里加多。</p><p class="ql-block"> 当然那是我弟阿平他们说的。</p><p class="ql-block"> 列车继续前行,而我却陷入深深地遐想。</p><p class="ql-block"> 这位主动为我们排忧解难的日本老哥,在高峰过后带着皮包搭趁地铁,显然不是正规商贸公司的职员,也不象无所事事的闲暇之人,以及他随意的穿着,俭朴的手机,退休的年龄却仍在奔波,还有他对义乌的记忆和皮包里玻璃纸捆扎的笔记簿,都给了我一个清晰的指向,极有可能他是一家文具类小店的经营者,可能得之传承,也可能自个创业。</p><p class="ql-block"> 当然,也许我想多了,无论是或不是,我都会衷心祈祷,祝福这位坦诚善良的日本老哥,好人有好报,家和万事兴。</p> <p class="ql-block">  我所叙述的,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本老汉,和几个同样普通的中国老人,在大阪通往奈良的地下铁车厢,一段20分钟的邂逅,一场三国单词的交汇,一个意味深长的真实故事。</p><p class="ql-block"> 最后,谨以我个人和家族的名义,祝愿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相处。</p><p class="ql-block"> 2024-9-1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