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14年7月我在北京农职院任院长时带团访问蒙古和俄罗斯。在俄罗斯沃列涅日农业大学，见到了才华横溢的卡达列夫. 万切斯拉夫校长。我英语还行，但俄语一窍不通，而校长不太懂英语，按理说交流起来很困难，但几支俄罗斯歌曲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访俄日程很紧，万切斯拉夫校长让我们参观俄罗斯最好的农场。那是俄罗斯刚从荷兰进口的现代化温室、蛋鸡场和奶牛场，设备和管理的确是一流的，但与国内“首农集团”的设备相比，我们也许更胜一筹，故参观是例行公事，当然我们也学到了一些新知识，了解了现代俄罗斯农业发展状况……</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好客的万切斯拉夫校长专门在农场餐厅请我们吃饭，让我们品尝了在俄罗斯访问期间最好的一顿大餐：品种丰富而厨艺一般。校长此时成了主持人，让双方主客每个人都要祝酒，我们也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该说的话都说了，似乎这次访问可能没什么亮点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最后我倡议双方一起唱俄罗斯歌曲《喀秋莎》，马上得到俄方响应。双方校长带头，全体人员引吭高歌，把宴会推向高潮。随后一发不可收拾，《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三套车》、《小路》、《纺织姑娘》.......，我们一行唱中文，校长一行唱俄语，甚至还出现分部合唱，倒也和谐融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突然，我想起当年在同心庄插队时学会的一首俄罗斯歌曲《祝酒歌》，带头唱起来：“朋友们来吧，让我们举起杯，唱一首饮酒的歌，为我们的斯大林，为我们的和平，干一杯再干一杯…”。</p><p class="ql-block"> 万切斯拉夫校长马上响应，居然一字不差的唱完三段歌词，而我发现多数俄罗斯人却不会唱这首歌，我们团里的年轻人更不知道我会唱这首歌的渊源，这让我想起了在北京大兴同心庄插队的日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那年我在大兴同心庄插队时曾被抽调到分场参加治安巡逻，每天晚上骑着自行车到各村巡视。当时郊区经常停电，村里漆黑一片，只有各家的蜡烛和煤油灯在窗户里闪烁，反衬繁星满天，银河显现。赶上明月当头的夜晚，我们骑车在田间小路上呼啸而过，别有一番情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忽然，从哪个村里传来悠扬的歌声，在低沉的吉他伴奏下，在夜色中，歌声竟然随风飘散，传向远方。我知道那是我们的同伴，来自城里的知青，在一天辛苦劳作后，在这停电漆黑的夜晚，没有其它消遣，只好躺在床上，抚弄吉他，唱几首思乡的歌曲，以度过漫漫长夜。</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逐渐学会了这些俄罗斯歌曲，而那时《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被认定为黄色歌曲，知青们只能偷偷地小声吟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就在一次知青聚会上，一位外村不知姓名的知青，放开歌喉唱起了这首《祝酒歌》。那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美好的声音！歌者是典型的男低音，歌曲悠扬、激昂，充满激情，让人难以忘怀。回想起来，我只是正式听过一次这首歌，后来找来歌谱，自己学习吟唱，竟然将这首歌留在记忆深处，没想到在歌曲的故乡又想起了它，与俄罗斯朋友一起唱起了这首歌。</p><p class="ql-block"> 这是二次大战后苏联人民欢庆胜利的歌曲，因为歌颂斯大林被苏联禁唱多年，我国也很少有人演唱，故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首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第二年卡达万切斯拉夫校长和副校长专门带领他们学校的师生歌舞团回访我校，在农职院大礼堂举行两校师生联欢晚会。</p><p class="ql-block"> 按照我们当初约定最后一个节目是两校校长上台与两校演员同唱俄罗斯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是他唱俄语，我唱中文，后来我校书记和他们的副校长也上台助阵。最后两段时他与我校美女主持人，我与一位漂亮的俄罗斯女生在台上翩翩起舞，把晚会推向高潮，也让农职院师生大吃一惊：平时沉默寡言不拘言笑的校长居然能歌善舞，则是后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回想1976年大地震前，中央芭蕾舞团为创作反映知青生活的舞剧，到同心庄知青排采风并体验知青生活，和我们知青吃住在一起，每天也下地干半天活。清晨，歌手练声，琴师抚琴，给乏味的知青生活带来一丝清风，甚至吸引知青们纷纷拜师学艺，操琴亮嗓，各显神通，我也学会了练嗓的基本方式。</p><p class="ql-block"> 舞团有个男声四重唱组合，四位歌手都毕业于音乐名校，唱功了得，每天排练时歌声悠扬，我们知青听的如醉如痴。耳濡目染，我们也都初步学习了一些声乐知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那时才知道，舞剧团中不同行当的伙食标准不一样：唱歌、吹奏的演员伙食费高，拉琴和管理人员的伙食费较低。舞团做饭的大师傅在知青做完饭后开始操练，食堂里餐具叮当作响，饭菜香气逼人，果然和我们知青食堂的饭菜质量大不一样。第一次看到大师傅用大勺一次把那么多的味精倒入炒锅，我们都大吃一惊，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厨手艺！也不知是否有知青向大厨们拜师求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乐队的乐器都是国际名牌，据说价值连城。那些日子每天莺歌燕舞，使知青小院充满欢歌笑语，也使我们暂时忘记了每日的劳累。</p><p class="ql-block"> 总之，这段时间，使我们每一个知青的音乐知识得到一定普及。后来，唐山大地震影响北京，这些音乐家都回到城里，那个舞剧也就不了了之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最喜欢俄罗斯歌曲，有时还登台演唱，别人夸奖我是男中音。想想可笑，当年上小学时报名参加学校合唱团，老师说我唱歌走调，建议我到隔壁去报名参加朗诵团，结果我很正规的练习过朗诵，甚至和同学们一起登台表演，怎么忽然成了“歌唱家”？后来才想通，正是三年枯燥的同心庄插队知青文化生活，使自己开始喜欢唱歌，喜欢俄罗斯歌曲，竟然几乎影响了自己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难忘的插队生活，难忘的音乐启蒙，难忘的《祝酒歌》！</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5年8月29日于都市庄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注：</p><p class="ql-block">1. 照片主要是我在那次访问俄罗斯时拍摄的，少量取自网络；</p><p class="ql-block">2. 后来查地图才注意，沃列涅日州紧靠乌克兰，才想起那里大片的黑土地种植一望无际的向日葵；</p><p class="ql-block">3. 背景音乐是我学唱的俄罗斯歌曲《祝酒歌》。在“全民K歌”平台什么歌都能找到，跟着唱就好；</p><p class="ql-block">4. 今年是我高中毕业去同心庄插队五十周年，年近古稀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美篇制作于2024年9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