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连队轶事之四 独眼龙</p><p class="ql-block"> 六九年我和二哥一起参军入伍,去了广州军区空军。到了广州沙河兵站,我们一起去的这一百二十个祁门兵,分了两拨。一半去了惠阳机场,一半去了兴宁军部。我们兄弟俩也就这么分开了。</p><p class="ql-block"> 和二哥分开的头两年也没什么联系,至多是写封信,说说自己的近况,互相鼓励一下。自己虽说是通信兵也从没想过给哥哥打个电话唔得,叙叙念想。</p><p class="ql-block"> 咱们军部通信营有个总机班,十几个女兵娃娃。她们的总机房和我们的报务室正对着门呢,中间隔着磁石电话交换机房,还有油机供电室和机务员工作室。战勤值班时她们出出进进都要经过我们报务室的门前和窗口,总机房门开的时候,能听到她们接续电话的一句句询问和一声声口令。总机班的这些女战士是有线二连的兵,她们就住在从我们连队门前流过的小溪下游。一座小桥通往她们女战士的宿舍,得天独厚的条件,算是住在了依山傍水、名副其实的“左岸”。她们上岗执勤都要经过我们连队的食堂、连部,然后就和我们走着同一条路,走向指挥所,走向自己的战位,担负起守卫国门的重责!</p><p class="ql-block"> 有段时间连里让我在连部值班,所谓值班就是听着电话响,等着连里领导给任务。忙的脚后跟踢后脑勺的时候不多,大多闲的无聊时,盯着电话机,就想着能给在惠阳机场的哥哥打个电话。咱们好歹也是老兵了,这点组织纪律性还是有的。我请示了指导员,指导员对我的情况很了解,我入伍时他是我们新兵连的排长,也是去祁门接兵的干部。指导员听我一说,二话没讲就拿起电话筒,跟总机接线员说了我的要求。很快电话就接通了,那边的二哥也兴奋的不行。听到弟弟的声音,亲切的感觉急涌而至。二哥刚刚探家回来,一直说着父亲、母亲、外婆、妹妹和弟弟。我听着听着就落泪了,思乡思亲之情难以言表。以后的日子里,忍不住常常用央求的口吻,请那些个兵姐妹们行个方便。电话打的次数多了,也就听出来她们的口音和特点,还能和她们的名字对上了号。有好说话的,就有不通融的。常常会有垂头丧气,碰一鼻子灰的时候。 </p> <p class="ql-block"> 一次我参加与陆军五十五军的合成反登陆演习回来,眼部不适患上了麦粒肿。去卫生所让医生护士给处理一下,结果就是把患病的一只眼给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回到连队,连长看到我那个“熊样”,就让我先休息一天再说。也是闲的无聊,到连部值班室,拿起电话就求总机帮我接一个惠阳机场。接线的战友是小周,她一面接驳着电话一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报了姓名,她又问,你的名字我知道,就是和人对不上号。我戏谑的说,好认,好认。我一只眼睛长了麦粒肿,让卫生队给包上了,这两天你看到我们连有个独眼龙那就是我啦。</p><p class="ql-block"> 和二哥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心情大好。午饭的时候到了,吃完饭我晃晃悠悠的往宿舍走,拐过连部还没走到宿舍前的大涵洞那,就见四个女兵排着队从军部指挥所的方向而来。我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撒腿就想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她们几个中突然冒出来一句,看!独眼龙。接着就是花枝乱颤,人仰马翻。</p><p class="ql-block"> 好多年,好多年以后,和战友小周(该叫老周喽)聊起当年的糗事,依是雅趣笑谈,耳畔风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用了几张战友们的照片,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问我:哪来的!!!</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