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军旅生涯

胜地亚洲

军休老兵故事 在人生长河中，我想每个人都有一颗梦想的种子埋在心里，而我的心中从小就有一个当兵的梦想，小时候每当看见电影上那些解放军的威武形象就非常崇敬，我就会幻想自己扛上冲锋枪，保家卫国去站岗。 1982年暑假，我来到昆明军区某部看望哥哥，哥哥1976年入伍，1978年提干，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对有志青年也是一个很大的鼓舞。当兵提干是青年人的梦想，虽然知道很难，但万一实现了呢！哥哥领着我在营区转了转并对我说，在部队能学到好多东西，能锻炼人，还有成长进步的机会。我们走到操场上看到年龄和我相仿的战士们在队列训练，动作很整齐，绿色军衣好漂亮，领章帽徽很亮眼，我好生羡慕，军营里的好多事让我感到既新鲜又好奇，绿色军营深深的吸引了我，我更加坚定了当兵的信念。 　　1983年冬季征兵时，我放弃民办老师的工作，毅然投笔从戎，报名参军，经过层层选拔，终于实现了当兵的梦想。拿到入伍通知书去县武装部报到那天，公社为我们十个应征入伍青年召开欢送会，到县武装部又发了新兵被服，一位年轻英俊的干部教我们打背包，三十多年后我们有缘又在昆明相见，在聊天中才知道他就是教我们打背包的那个干部，他叫杨春，昆明市禄劝县人，当年在岑巩县武装部当参谋，好惊喜！11月2日，我怀着对军营生活的无限向往，带着亲人的殷切期望，怀揣内心深处的激动，穿上没有领章帽徽的新军装，背上背包，在羊坪火车站登上闷罐火车告别了家乡，到柳州兵站后再转乘绿皮火车，来到了一座海滨城市---湛江。 　　下了火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已是冬季，但南国的湛江天气仍然热，同时，又觉得这个海滨城市的风光很美，街道上都是绿色的植物和多彩的花卉，让人仿佛置身春天，感受到了都市的生机与魅力。 来接我们的汽车早已等候在火车站广场一旁，大约跑了一个小时路程，终于到了部队驻地。当我步入军营的那一刻，一幅红底黄字的标语挂在营门上方，“热烈欢迎新战友”几个大字格外醒目，我真的像做梦一样来到我梦想的军营，心里无比激动。参军来到部队，翻开了我人生新的一页，开启了我人生新的里程，一个崭新的世界呈现在我面前。 　　我当兵的部队是原广州军区守备第四团，是一个炮兵团，隶属广东省军区湛江军分区，是机动部队，装备了射程远、威力大、杀伤面积大的59式130毫米大口径加农炮，在当时是比较先进的火炮。 　　军营是个神奇的地方，当你还未走进军营的时候，军营的那份神秘让你向往神飞，当你融入军营的时候，军营的那份激情又让你充满力量，理想好像插上了翅膀，在部队这个大有作为的舞台上，我要飞翔，相信努力就有希望。 刚入军营，新兵连是军人必经之路。到新兵连后，立即进入了紧张的军事训练，内容包括队列、军人举止、行军、射击、投弹、练杠以及站岗放哨、夜间紧急集合等基础科目。开始接触到部队严格的纪律和紧张的生活，确实要有一个习惯的过程。加上在南方的十一月，天气还比较炎热，整天在烈日下坚持训练，个个汗流浃背，又渴又累，个别人还在训练中发生过中暑现象。夜间要轮流站岗，还要随时应对紧急集合，半夜一声哨响，就立即起床，摸黑穿上军装，打好背包，带齐武器装备和生活用具，5分钟内全连集合完毕。面对紧张而艰苦的军营生活，对于我们这些农村入伍的人来说，也还要经过一番刻苦的磨炼，才能逐渐适应过来。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用汗水完成了由地方青年向合格军人的华丽转身，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辛苦、紧张而又充满激情的日子，是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记忆，当时觉得很苦涩的滋味现在想起来则是满满的甜蜜，非常怀念新兵岁月，那是我军旅生涯的第一步。 　　班长对新兵很关心，告诉我一定要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有事要报告。教我们把被子叠成方块，将被子当做一件艺术品来反复打磨，最终达到内务整齐划一的效果。当时想不就是睡觉盖的被子吗，有必要这样折腾人吗？后来才明白，叠好被子就是磨砺我们的服从力和执行力，是军人必备的素质之一。当你将被子折叠成一件艺术品的时候，也就变成一名合格军人了。整齐划一是军营生活中的靓丽风景线，不光体现在内务上。 　　部队经常要搞各种训练，让我们新兵提高军事素质，尽快形成战斗力。比如搞紧急集合，检验我们快速反应能力和战斗力，以此来提高士兵的战斗素质和反应速度。还有五公里长跑，锻炼我们的耐力和体力，磨炼战斗精神、提升意志品质，这个项目成为许多退役军人从军生涯中最深刻的记忆。再就是400米障碍跨越，那是对体力、耐力与智力的考验。还有徒步行军，就是增强体质、提高军事素质、磨练意志力、适应特殊环境、提升团队精神的一种基本军事技能训练。 　　部队生活是准时起床、准时出操、准时吃饭、准时训练、准时学习、准时熄灯睡觉，一切都是准时，嘹亮的军号就是命令，令行禁止，雷厉风行。刚开始没有午睡的习惯，晚上十点睡不着，但睡不着也要躺着，值班员还要查铺监督你，目的是培养良好习惯，意义在于休息好才能训练好。每天打扫卫生、整理内务，更多的时候，睡到半夜常常梦里被叫醒去站岗，那滋味真是酸爽！ 　　军营是磨炼人的意志品质，锻炼人的体格体魄，培养人的军事、思想素质的“大熔炉”。受过部队的培养锻炼，即使退役也一生受用，永远不变的是军人本色。 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让我褪去了当初的青涩、新鲜、神秘感，塑造了军人良好的形像和素质，我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二营五连指挥排侦察班，刚到侦察班，班长就跟我说，能来侦察班说明你优秀，欢迎你，好好干。我的班长是82年兵，湖南常宁人，军事素质过硬，为人亲和，时常关心我、帮助我、鼓励我。才到连队两个星期，团里就组织侦察、无线、有线专业集训，各班长带着自己班的新兵去参加集训，由于我训练认真刻苦，开动脑筋，很快就掌握了侦察技术基本知识和侦察器材的操作使用。操作侦察器材不但动作要快、稳，而且捕捉目标也要快，测量方位、角度数据要精准，一句话就是快、稳、精、准，我每次考核验收都是优秀，经常受到领导的表扬，还得了嘉奖。 　　正当我们专业训练快要结束时，集训队队长紧急通知所有集训人员立即返回连队。当我们回到连队时，看到炮排的战友们已经把大炮拖出炮库装上了迷彩伪装网，高大的红岩牵引车也装上迷彩伪装网，所有汽车的马达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有几辆装了伪装网的吉普车进进出出，整个营区一派紧张繁忙的气氛，我们还以为是部队要搞野营训练，排长说才接到上级紧急命令，部队要开赴广西前线打仗，现已进入战前准备，后天就开拔。排长是1979年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英雄，这是他第二次参战，从容淡定，而我们一脸的惊诧！这时连长过来对我们集训回来的人说，赶快把自己的前运袋、后运袋的物品整理好，遗书写好放在后运袋里，把姓名、血型、部队代号填写在领章、衣服、帽子格式栏里，家庭地址写在一小条白布上并系在后运带上，赶快把头发剃光，一切为了打仗的需要，明天晚上省军区首长要来检查准备情况并召开出征誓师大会。 当晚连队召开了军人大会，连长、指导员作了动员，会后党支部又开了骨干会议。这次紧急上战场各级组织和首长高度重视，周密部署，战士们纷纷写决心书。军人打仗是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事发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为了高度保密，规定不准给家里及亲友写信，只能写遗书放好。打仗就会流血牺牲，这个时候心里还是很复杂的，一时淡定不下来，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为了祖国的尊严和荣誉，为了边疆人民的安宁，我们必须扛起武器，奋起还击，英勇战斗，报效国家，义不容辞。 　一切准备完毕，各就各位，整装待发。 1984年4月23日清晨，随着首长的一声令下：部队出发！几十辆汽车拖着大炮、载着弹药、人员和补给，像一条长龙朝着广西龙州方向开拔，经过二天一夜快速奔袭到达了龙州战区，已经进入临战状态，部队在驶出崇左快要进入龙州时做了短暂休整，连长作最后一次战前动员，重申誓师大会上省军区首长的指示：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英勇顽强，不怕牺牲，严格遵守战场纪律，违反者，军法论处。接着开进龙州下冻边境，这里是我营的炮阵地，在边境线不同的位置上布署了八个炮阵地对准靠茅山越境一方，先到的兄弟部队已经打了几个基数的炮弹了，整个空气都弥曼着硝烟味，远处又传来隆隆的炮声，那片天空红得像火一样，炮弹出膛的声音响彻云霄，地动山摇，战斗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参战部队很多，一眼看去都是当兵的，还有好多穿着军装没有领章帽徽的支前民兵，第一次看见火箭炮，数十架火箭炮间隔几十米一字排开，严阵以待，那阵势很威武，令人震撼，亲临战场和看电影是不一样的感觉。随即我们进入战前准备，炮兵兄弟挖炮掩体，安装好、隐蔽好大炮，连长带着指挥排侦察、有线、无线班随营长继续前行大约20多公里，直抵战场最前沿阵地靠茅山3号高地，要在山顶设置观察所侦察敌目标，其他高地也有友邻部队的观察所。当我们到达靠茅山3号高地时，已有一支部队在那里了，原来是广州军区侦察大队一支小分队在对越军动态实施秘密侦察，这支小分队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装备的轻武器比我们先进得多。 　　靠茅山，位于我国广西龙州县与越南谅山省长定县接壤的边境线上，成东西走向，主峰在越南一侧，海拔823米，是这一地区的制高点，瞰制范围在10公里左右。3号高地山高坡陡，草深竹林多，但它是一个比较理想的观察哨所，离中越边境线很近。在靠茅山的那些日子，我同战友们挖猫耳洞，构筑工事，建观察所，多次用高倍望远镜对敌方区域进行侦察，一旦发现目标马上用方向盘快速精准测出目标方位、距离、角度，计算兵快速精确计算炮位上的标尺、方位、距离、角度，无线、有线同时向团炮阵地指挥部报告这一数据，多门火炮齐射，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向敌人目标，我们在高倍望远镜里观察爆炸点，及时修正远近距离、左右方向，最终把他们的工事、房屋、阵地、车辆、据点、人员炸得底朝天。 　　我们除了侦察越军目标，防止越军偷袭观察所也是一项重要的作战任务，我营观察所在对越作战期间，两次成功防止越特工队的夜间偷袭，敌特工人员的每次偷袭都被我高度警惕的潜伏哨兵及时发现，我哨兵听到一点动静就立即喊话“谁？口令？”，见无人回应，就开枪扫射，全体指战员立即投入战斗，但特工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有一次敌小股特工趁天刚黑之际偷袭我三号高地，被我广州军区侦察分队设置的潜伏哨发现后开枪射击，我们与军区侦察分队一起奋勇还击，敌我双方的子弹、手榴弹把周围的草木、竹林打得哗哗响，顿时枪声大作，浓烈的火药味道和烟雾笼罩四周，短暂交火后敌偷袭不成，仓皇逃跑，我方无一伤亡。这是我有生当中第一次置身于枪林弹雨的危险境地，神经紧绷到极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必须英勇战斗打退敌人。 　　我们还经常离开观察所深入越军阵地抵近侦察，一次次胜利完成了查明敌军阵地防御情况的重任。然而，越军特工也在侦察我们，我们侦察分队遭到几次敌人袭击的危险。　一次是我们秘密潜入敌境侦察目标，我们还没有发现敌人的目标，但不明原因的突然遭到敌军炮弹袭击，炮弹雨点般落在我们周围，当听到炮弹穿过树林发出"嗤嗤"的声音时，我们就立即卧倒，并迅速找到躲避的掩体，尽量减小伤亡。爆炸声此起彼伏，炮弹爆炸的场面就跟影视剧中的战斗场景没什么两样。这时，最危险的情况发生了，一枚炮弹落到我们身前大约7、8米处却没爆炸，我们卧倒脑子却一片空白……如果炸了，我的人生将另外改写。敌人一阵狂轰乱炸后停了下来，这时有经验的营长从炮弹飞来的声音判断它的方向，从炮弹的炸点、威力来判断火炮的类型，以此判断出是小口径火炮，它的射程短，这种火炮打不到我们炮阵地，只能攻击近距离的观察所、侦察分队、步兵分队，这次估计是想炸毁我们观察所，射击诸元偏差刚好落在我们这里，纯属巧合，幸好我们没有伤亡。营长命令继续潜行找到越军火炮阵地炸掉他，我们终于发现了目标，架起方向盘快速测出了数据计算后报告我炮阵地指挥部，炮弹划破天际，落入敌阵地炸出一片火海。 　　还有一次是越军火炮袭击3号高地脚下的北耀农场一队，这里是我们在3号高地侦察分队的休整补给地，当我们撤下来作短暂休整时，炮弹就飞来了，几十发全部落在农场周围，我们迅速掩护留在家里的少数群众躲进旁边的防空洞，幸好炮弹没炸到农场中心，否则就危险了。 　　战后我们才知道，这次靠茅山炮击作战主要是牵制越军、支援云南方向夺取老山的战斗。1984年4月28日，昆明军区14军40师在云南边境反击入侵越军的老山战役打响时，广州军区在广西边境的靠茅山也在酝酿着一场大战。在这场战役中，广西军区133师是担任收复靠茅山的主力部队，我们团实际上是整编成了一个加强营，以齐装满员的编制编入133师炮团，隶属133师炮团指挥。然而，由于云南老山战役打得很成功，取得了辉煌战果，靠茅山牵制越军这场大战并未如预期进行，只是在边境进行了十多次中度规模的炮击，最终只在靠茅山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我军侦察兵与越军特工之间的战斗。 但广西军区133师398、399步兵团已抵近前沿阵地，一旦云南方向老山收复不利，那么靠茅山就是133师浴血奋战的主战场，在易守难攻的靠茅山，我步兵进攻拔点越军阵地肯定有较大的流血牺牲，越军步兵的战斗力不可小觑。所以后来说是云南老山方向的弟兄们英勇战斗救下了靠茅山方向弟兄们的生命一点不为过。 　　我们在战斗中坚决执行命令，遵守战场纪律，英勇顽强，严密组织，认真操作，做到打得快，打得准，打得猛，打得狠。炸毁敌大小工事和据点数十个，摧毁敌炮阵地一个共7座火炮，打掉敌运输车队一个共10辆汽车，以强大的炮火打得越军胆战心惊，真是欢欣鼓舞。 1984年5月25日我们胜利结束战斗撤回湛江营地，战后总结，评功评奖，因为名额有限，我又是新兵，只得了个嘉奖，但胜利、平安比什么都好！ 　　回到营地部队各项工作又回到战前正常状态，我继续参加部队的训练和学习，同年10月我当了连队文书，次年的建军节、国庆节团里组织黑板报比赛，我两次分别获得了第二名和第三名，连长、指导员很高兴，说我干得不错，给我嘉奖，也是这年10月，我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这是我入伍两年来最大的进步，也是我人生中重大的一件事。1985年部队百万大裁军，部队整编后我当了连队司务长（战士），连长、指导员对怎样搞好伙食经常指导我，我也非常用心学习和琢磨，和炊事班长、给养员搞好关系，团结协作，把菜的味道做好，八十年中期部队的伙食标准低，每人每天才四毛多钱，既要考虑把伙食搞好，又要考虑节约伙食费，困难还是有的，好在连队农副业生产搞得好，养猪种菜是全团的先进，全团进行伙食费检查时，我连账目清楚，伙食费结余在全团排名第一，连队的军事训练、政治教育、后勤管理等工作做得很好，年终被评为团里【先进连队】。 　　1986年我考上了军校，在学校继续发挥出板报的特长，教导员经常叫我出板报，给他留下了好的印象，我努力学习专业知识，毕业成绩优良。毕业后分配到珠海警备区，之后分别在警备区后勤部、海防二团、船运大队、司令部工作过，在后勤部曾因工作突出，荣立三等功一次。 珠海地处珠江口，南海前哨，也是海边防，俗称万山要塞，战略位置什分重要。珠海有大小海岛148个，警备区部队大多数驻守海岛。我在大万山岛上工作的时候，生活很艰苦，枯燥、乏味，“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是当时海岛生活的真实写照。气候潮湿炎热，淡水紧缺，一两个月下不了一次岛，要是遇到台风季节，船艇出不了海，生活物资的补给送不上岛，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个多月，吃不上蔬菜，只有吃储备罐头，吃到你呕吐。那时的海鲜不贵也不稀罕，最稀罕的是蔬菜瓜果。岛上也有少量的蔬菜瓜果卖，但贵得可望不可及。 艰苦的环境里有人民子弟兵在奉献，在守卫着祖国的南大门，引起了媒体的关注，珠江电视台《纵横天下》栏目总编周晓瑾带几个记者上到万山岛体验生活并采访了我们，后来播放出来，我们倍受鼓舞，祖国和人民记得我们，我们吃的苦受的累是值得的！ 海岛虽然艰苦，作为军人，为祖国站岗放哨是神圣的职责，是光荣的使命。 　　因工作的需要和家庭的原因，经组织批准，又在哥哥的关心帮助下，1998年12月我跨军区调到云南省军区，先后到楚雄军分区和省军区教导大队工作。但无论到哪个部队，在哪个工作岗位上，我始终秉持着一种担当、钻研的劲头，少说多做，专心本职工作，保质保量完成各项工作，也得到了上级领导以及战友们的一致好评。军旅生涯中，因工作突出荣立一次三等功，一次优秀士兵，一次优秀党员，十余次各级别的嘉奖。 　　我的军旅生涯中亲自参加了靠茅山对越炮击战，经历了战场上枪林弹雨的生死考验，是我为祖国而战的最大荣耀，也是我一生最大自豪和骄傲。在十年的对越作战中，有不少战友牺牲了，我是幸运的。今天的我们和未来的一代代人应该永远记住英烈们，他们为祖国的领土不被侵犯而英勇战斗，为人民利益牺牲，其光辉形象彪炳史册。 所以，每年一到4•28，思绪总会回到那个峥嵘岁月，战斗场面又于脑海中闪现……此时，我总会一个人静静的、默默的怀念一个战壕里的生死战友，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经历终生不会忘记。 　　2019年2月11日，我去到老山主峰参观战斗遗扯，当时战争虽过去三十五年了，且在主峰已建成了老山战争纪念馆，成为云南省国防教育基地，但依稀可见当年的战斗痕迹。据介绍老山主峰现在的高度比战前矮了约四十厘米，都是炮弹炸的，是现代的“上甘岭”，可以想像当年战斗多么惨烈。我作为广西靠茅山战场的参战老兵，此情此景，感慨万分，眼里含满了泪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尔后到麻栗坡烈士陵园向烈士敬献花圈，向烈士们敬上我崇高的军礼并深深地鞠躬，我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这些烈士和我的年龄差不多，他们为了祖国的荣誉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我们有幸活了下来，心中对烈士充满崇高的敬意和无限的怀念！ 　　凡是当过兵的人，始终对部队有着特殊的感情，无论时间长短，都无不以此为荣，什么时候说起来，都是一脸的自豪，都是一辈子值得炫耀的资本。当兵的岁月，是我人生中一段非常宝贵的经历，是一段成长之旅，是一场思想的修行，是我汲取养分的沃土，还有那些行走在我记忆中的人和事，我永远怀念那些日子，那些人，那些事。 军旅生活的磨炼，让我学会了坚韧、懂得了团结、培养了责任感与担当精神，并拓宽了我的视野与综合素质。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也就有了一份直击心扉的感动和情怀。让你不曾忘记共同经历过风雨的战友情谊，不曾忘记部队严格训练、严格要求的培养。这种情怀，是一种深藏于心、矢志不渝的家国情怀，军人的情怀，哪怕离开部队了，也不折不扣铭记在心。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感慨时间如水，流走了我们的岁月，留下了曾经的努力和坚持，也留下了许多无奈与缺憾。从青春年华入伍的我转眼两鬓斑白已近六旬，在部队二十余年虽然没当多大“官”，但这段经历所赋予我的成长与价值却是很大的。我从一个农村娃圆了当兵梦，又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再成长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干部，虽然职务低，进步慢，但我努力了、奋斗了、贡献了，军旅生涯虽平凡普通，但我感到自豪和知足。一路走来，感恩部队的培养，感恩贵人的帮助，感谢自己的努力！ 　　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后，我的人生又再一次开启了不一样的模式。党和国家没有忘记我，给予我充足的生活保障，让我安心颐养天年。在这一段无悔的军旅生涯里，我绚丽多彩而火热的青春已深深融入进祖国的山河之中，我庆幸灿烂的生命中有了这段傲人的当兵史，不负韶华！ 　　当年只因为心中的梦想，穿上了绿色军衣，它让我在青春的年华里，找到了方向和价值，在磨砺与挑战中，收获了成长与蜕变，在战友的陪伴下，体会到了友情的温暖与力量。 　　人生最美是军旅。我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洒下汗水；百姓有难、地方受灾挺身而出；打仗时勇猛顽强。为保家卫国奉献了我的一腔热血与青春年华，我把生命中最为流光溢彩的成长轨迹留在了军营，把成长中最美好的时光播撒在军营，这是我的自豪、我的光荣，这些经历成为我生命之中最辉煌的一段光辉历史。 　　在部队时天天穿军装，总觉得穿腻了，现在脱下了军装，却时时怀念那一身军装。军装虽然不穿在身上了，却永远穿在我心里，退休不褪色，永葆军人本色！ 我自豪而深情的说：此生荣耀在军营，此生情怀在军旅！ 2024年9月10日于昆明 注：图片来自网络，向作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