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难不死天佑我</b></p><p class="ql-block"> 2024.9.16</p><p class="ql-block"> 1972年底我参军入伍,当上了一名雷达兵。部队驻扎在云南西双版纳紧邻中老边境的一座高山的山顶。连队百把号人平时烧火做饭用的燃料就地取材,在我们所在的大山中砍伐树木当柴火烧。那个时候人们没有保护森林的意识,国家也没有不允许砍伐森林的禁令。我们所在的那座大山上的森林就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燃料库,只要没有了,就到山里砍伐。西双版纳是原始森林,树木既稠密又高大,随便砍伐一天,就够全连烧火做饭用上一年。</p><p class="ql-block"> 我当排长的时候,有一次连队让我带十五名战士到山里砍伐树木。这是我第二次进山砍伐树木,所不同的是第一次我是战士,作为伐木队员参与砍伐。第二次我是带队干部,指挥砍伐。到了砍伐地点,我把十五名战士分成三组,相互拉开距离,在不同的地点砍伐,防止相互影响,特别是防止发生安全事故。同时规定,每个组每当砍伐一棵树,在那棵树即将倒下时,要及时发出警示信号,通知其他两个组砍伐人员注意避让。我把三个组安排好后,各组开始工作。我则在三个组之间巡回检查、指导。正当我去一个组检查,快要走到这个组砍伐地点时,这个组正在砍伐的大树突然倒下,事先也没发出预警信号,我避让不及,恰好砸中了我。尽管事先我作了周密布置,反复强调安全措施,但那毕竟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伙,有的还是孩子,既没有砍伐树木的经验又不成熟稳重,也不能怪他们,要怪只能怪我自己。</p><p class="ql-block"> 我被砸倒后,脸被树枝划破,满脸是血,腹部被树干砸中,满腹剧痛,战士们吓坏了。出事地点离山上我们连队还有近五公里,那时候也没有手机,连队虽然有汽车,但无法及时通知连队派车过来。战士们不知所措,我那时候虽然腹部剧痛,但意识还清楚,也能讲话。我让战士们赶紧送我去山下一个医院。战士们七手八脚把我抬起来往山下送。出事地点距山下还有近十公里路程,十多名战士交替抬着我一路小跑,十分辛苦。一路上我心里想的很多,非常痛苦,觉得这下完了,有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遗憾和悲伤。到山下后,有一条通往老挝的公路经过我们的山脚,当时中国援助老挝,派出一支工程兵部队在老挝境内帮助老挝修筑公路,来往军车很多,战士们抬着我站在路边拦截军车,大家都是军人,军车很好拦截。在距我们山脚下约十多公里处的一个公社所在地,有一所专为在老挝修路部队服务的陆军医院,我们所拦截的军车载着我将我送到了这所医院。到医院后,医生给我胸部拍了个X光片,万幸没有大碍。也没有让我住院,叫我回去休息几天即可。满脸的伤我想这下要破相了,后来伤好后也没留下疤痕,真是谢天谢地!</p><p class="ql-block"> 在部队期间, 除了 这次遭遇不幸外,我还负过两次轻伤。第一次受伤讲起来都不可思议。那是一次帮炊事班劈柴时把右手食指砸骨折了,但当时只是疼、肿,也没到医院去看,过一段时间逐渐好了,只是受伤处凸起一个包块,几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医院检查才发现此处曾骨折过。</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受伤是我在团机关当参谋时,我和另一位参谋同居一室,有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俩都还没起床,突然发生了地震。云南当时是地震的多发地区,我们平时都进行过预防地震方面的知识培训,对地震来袭时逃生方法有所了解。当时我们从床上一个翻身就下到了地面,再顺势一滚,就钻进了床底下。可就在我翻身下地时,左脚的大拇指杵到了地面,因用力过猛,造成大拇指损伤。开始只是红肿、疼痛,走路一瘸一拐的,持续了有近月把时间,症状才逐渐消失。但自此以后左脚的大拇指不能弯曲,且凸起来一个包块,倒也不影响走路,但凸起来的包块走路磨脚,还是有些不便。我也曾去医院看过,说是陈旧性损伤,无法治愈。</p><p class="ql-block"> 回想当兵时的三次负伤经历,尤其是第一次真是大难不死,不幸中的万幸。这也算是我为祖国的国防事业负过伤,流过血,做出过贡献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