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流的三文鱼

Jonathan Z

多伦多往东大约一百公里有一个小镇叫Port Hope, 中文的意思是希望之港，但它的本意却和希望无关。它是以十八世纪魁北克一名省督Henry Hope 的名字命名的，但希望之港的名字却给人以无限的遐想，不论是英文还是中文的翻译。

多年来我们几次来到这座城市，这里给我留下的是一个世外桃源，与世无争的印象。这里看不到现代化城市的繁华，街道还是十年前的样子，二十年前也是如此，但整座城市干净、整洁，草地茵茵。这里宁静且安详，一条河流从北向南穿过城市，流向安大略湖， 而三文鱼回流就发生在这条河上。

每年的九、十月份，就是三文鱼回流的时候。它们为回到四年前的出生地，又回到这条河流，浩浩荡荡地逆流而上。这条河的上游有一座水坝，三文鱼跳跃水坝的样子吸引了无数游客，以致这里成了这座城市著名的自然景观。

但对三文鱼来说，这却是一次生死之旅。

三文鱼的自然属性让它们回到淡水河流繁殖下一代，所以这是一次生命之旅，产卵后它们的生命也到了终点。而回流本身也是困难重重，要历经千辛万苦，有的还会在途中死去，所以回流也是死亡之旅，尤其要经过这种人为的水坝工程。

这条河流越是往上走水越浅，到大坝处的水已经淹没不了三文鱼，鱼脊都露出了水面。但它们还是拼命往上游，寻找翻越水坝的机会。

从照片里就可以看到，这座坝本身并不大，但却是三文鱼不可逾越的障碍。但人们最初修建这座水坝时，特意为三文鱼预留了回流通道，只要用点力就可以飞跃过去。

但这座水坝还是给三文鱼回流造成障碍，它们聚集在坝前，寻找飞跃的可能。

不是所有的鱼都能分清哪里可以翻跃，哪里不能。

有的跳上去又被河水冲下来，也有的直接撞到墙上。还有的在不可逾越的水坝前徘徊，并试图翻跃过去。

飞跃水坝是这次回游最壮观的场面。也有飞跃不过去的，最终死在水坝前。

看着小小的三文鱼通道，以及等在坝前的众多三文鱼，不知道最终有多少成功越过这座水坝，继续它们生命的旅行。

在水坝的下游处，一群海鸥在空中盘旋，这应该和死去的三文鱼有关。

几年前来这里时，发现有很多人赤脚站在河中抓鱼，这种浅水抓鱼实在容易，但太过于残忍、尤其是在回流产子的路上。所幸现在这里明示禁止抓鱼。

离开小镇前再看看这座希望之港。

三文鱼回流的河穿越这座城市，带动了两边的文化生活。夏季室外活动都在岸边举行。河流的入海口是垂钓的好地方，远处的吊车也确实带有希望的含义。

市中心还有一座百年的古老教堂，透露着这里生活的底蕴。市中心的核心商业街正在整体翻新，过不了多久，这条挂满国旗的街道会再次回到人们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