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B忆故乡忆年少

璕薇

文:璕薇

图:网络

美篇号:80048895

　　乡愁是一种思念、一种追忆、一种释怀，乡愁里有快乐，也有遗憾，更有忧伤，每个人的成长因年代、环境，对于故乡的情感而使得乡愁是多样而缤纷的，无论悲愁与快乐，都是一个人眷恋一生的根源。

——题记

　　农历二月，陕北才有春天的气息，黄土坡的枯草下最先长出的小草有两种，黄蒿、冰草，只要看到它俩，暖和的天气会很快到来。紧接着就是漫山遍野，似雪朵朵的杏花绽放，清淡香甜的气味与逐渐解冻的泥土惺忪味，调制出陕北山间独有的自然味道，鼻尖是清凉的，心情是舒畅的，笑容是纯白的。

　　等到泥土完全解冻，春耕也就开始了，母亲从小患有心脏病，过重的体力活干多了，身体会支撑不住。为减少母亲负担，当我能拿起锄头的那一刻起，就成为父亲干大力气活的好帮手。那时候耕作的方式如“九九歌”中‘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一到周末，天还没亮，父亲的牛车已经驾好了，拉上种子、化肥、耕犁，拿上一壶开水，和母亲头一天蒸好的馒头出发了。牛车慢，地离家也远，等到了地里天才大亮。 父亲用铁锹把土粪和化肥搅拌好后开始犁地，我则背上抓粪筐跟在耕犁后边排粪，当牛儿调转方向时，要赶快放下粪筐，拿起种子袋走在牛儿前，把种子按距离播放在土里，耕梨再一次经过时把排好的土粪、种子一起掩埋。就这样来来回回奔着干，累了歇歇，渴了喝点水，饿了就啃个馒头，一天的任务完成不了，不回家。

　　有一次我和父亲种谷子，犁地到晌午，太阳火辣辣的晒人，（谷子是旱耕作物，哪怕土壤没有一点水分，也不怕，就在干黄土里埋种子即可。）我实在干不动了，想回家，又不敢说，父亲呢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正在有气无力的用木榔头敲打土疙瘩时，一条大灰蛇从土缝里钻出，吓坏了犁地的驴子，脱开父亲手中的犁把，惊飞着奔出田地，拉着身上的行头从家的方向跑了。此时的父亲也不管地耕完没耕完，追驴子最重要，让我赶紧收拾东西，拉起木车就追，而我跟长了飞毛腿似的，在他身后跑的可是有劲了！

　　那时候最喜欢的是夏天，因为父亲勤劳，房前屋后栽种了很多果树，全村数我家多。这个季节的周末，早起给羊儿和牛儿割青草，晌午就会拿一块大毛毯，在果树下乘凉，花母鸡带着它的小鸡仔们，刨出一个个小土坑，和我抢占地盘，可我的心思都在伸手就能摘到的早熟的果子上。

　　五月杏子全部成熟了，满满的摘上一筐，捡最好的装进口袋，带到学校和同学们互换，比比看谁家的杏子水分多且甜。当然也会因为同学家的杏子甜，放学后随她跑上几里地去摘。我家果树多，村里的娃娃们都爱和我套近乎，我呢就用果子和他们交换为我家把水缸挑满水，因为母亲爱干净，水缸里的水总是不够用。

　　艰苦的年代，收割条件肯定是有局限的，成熟的庄稼要用镰刀一刀一刀割；要用脊背一背一背的背；要用牲畜一车一车的拉；还要用镰架一下一下的锤；铁锹一锹一锹的扬，最后用簸箕一产一产的装，即便是借月劳作，装进口袋里的粮食，也必须是干干净净、颗粒饱满的。要是遇到好年景，谁家粮食打的多，都不会告诉他人，更会借着月色悄悄拉回家，储藏起来。

　　在陕北，白雪皑皑的冬天很漫长，同村没有同龄的孩子同级，常常一个人去十里地外的学校上学，喜欢走有小动物脚印的雪路，我可以一边走一边猜想它的样子，也会寻找它的家隐藏在哪个土坡坡下。山起伏不定，路弯弯绕绕，年少时的故事很多很多，每一个都是故乡馈赠成长的礼物，守护着对故乡亲人的眷恋。

　　故乡:陕西省辖地级市榆林，古称上郡，别称驼城、小北京、塞上明珠等，位于陕西省最北部，其能源矿产资源丰富，被誉为“中国的科威特”；榆林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著名革命老区、国家重要能源化工基地，也是黄河流域重要生态功能区，2023年，地区生产总值达到7091.44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