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如山(之二)一一高风英

牧雨

<p class="ql-block">  我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是我们老师师专毕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所以彼此都印象极深,一辈子忘不了。</p><p class="ql-block"> 入学时要测试,方法简单,就是问你家里有几口人,记得有位年令大的男老师,还有位年轻点的女老师,男老师像大伯,女老师像姐姐,我不紧张。</p><p class="ql-block"> 我上学的蓝布书包,是我母亲自已缝的,两跟长长的带子,背在身上,里面装了铅笔、橡皮、本子啥的,报名的时候是母亲和妹妹我们三人去的,男老师笑迷迷的问我叫什么,家里有几口人,我说我叫小洪生,家里有三口人。老师说你大名叫啥,家里三口人都有谁?平常都叫小名,大名想了想才说出来。家里有四囗人,爸爸妈妈和妹妹。年轻的女老师笑瞇眯的又问了一遍家里有几口人,我还是说四口人,爸爸妈妈和妹妹,老师笑着说爸爸妈妈和妹妹这才三个人,你呢?</p><p class="ql-block"> 最后答对了,又加上我自已。</p><p class="ql-block"> 人生上学第一题,老师循循善诱,我懞懂青涩作答,一辈子都忘不了。几十年后,我回到那个人之初的地方,一切都没变,上学报名的房子还在,记得是拍了照片,没洗,那时我用的还是胶片相机,底版现在找不到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学校里分大“改”斑和小“改”斑,我在小改班,教室不好,在学校西北围墙边一座低矮的房子里,我好像在里边坐了一坐就被叫出来了,我母亲领着我又来到一个漂亮的大教室门外等候,有一位女同学已经在那里了,她叫张连棋,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过了很久,一位男老师来把我们领进教室了。我个子矮,坐在第一排,那位女同学则安排到后边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一人一桌,桌子是带翻盖的,就是桌面能掀起来的,小椅子也很洋气,你只要起来,椅子面就自动立起来,六十年代,这套学生桌椅,在全国也能数得着。</p><p class="ql-block"> “二小二小,头上长草”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这样称呼我们的学校。我们学校的前身,是日本鲁大公司小学,也叫鲁大小学,学校从教室到课桌、椅子、黑板,都是日本货。学校所有的教室都用一个大连廊连接起来,刮风下雨都不影响老师上课和孩子们活动,是一个迴字形的建筑,到今天还在使用,不过已成了一家企业的办公室了。前几年我还与老同学春明去旧地重游,也拍了照片。</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班主任高老师年轻漂亮,她那一年刚刚从师范学校毕业,也就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青年人,朝气蓬勃,她用她扎实的专业知识和青春的朝气,教导呵护着她的这群年幼的学生们。以后回忆起来,我们学生对她的感觉就是她像个母亲又像是姐姐,有点学生离不开老师,老师也离不学生的感觉。有时高老师到上边去开会,大家都恋恋不舍,就像是小鸡离不开老母鸡,有许多女同学都泪眼婆娑的,我们也自然是骄情一番,弄得人家代课老师都挺不好意思。</p><p class="ql-block"> 我爱做小动作,每次高老师在黑板上带领大家抄生字或是抄课文,我都是最快的一个,但是小动作不断,影响别人,高老师就叫我到讲台上去陪站,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不生老师的气,觉得就像是自己家里的事,自然。</p><p class="ql-block">就是批评,也是亲切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班有位同学,叫梁宗志,他爸是我们那一个医院的院长,母親也是医院的,我俩在学习上基本是在一条线上的人,“鼻鼻塄虅”但是这“伙计”比较“楞”他们家住一座小楼的楼上,楼下还位了医院的一对青年夫妇,刚生了孩子,老梁有天发神经,在楼上又跳又叫,闹的人家孩子哭大人叫,无法睡觉。这事不知咋的学校知道了,上课的时候高老师就说了他。下课后我俩在一起玩,不知怎的又揭开了这件事,他银恼怒,上来就给了我一拳,当时我也是怒火三千仗,好家伙,你小子做了坏事还这么张狂,俩人就扭扯在一起,这小子有股蛮劲,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一口就咬住他肩膀,疼的他哇哇大叫,哭了。</p><p class="ql-block"> 早有人报告了老师,高老师把我俩都叫到办公室,问清缘由,又查看了被咬的梁同学,对他说没事,你回去吧。然后高老师就去打水喝水,和别的老师说话,不管我了,我只好自已站在那里,一会看看老师,一会看看天花板,老师办公室的天花板和我们教室的天花板一样,都是白的……</p><p class="ql-block"> 上课的钟声敲响了,我想走也不能走,高老师过来了,说你真行,还待吃人肉来,那是同学,能乱咬吗?以后还咬吗?我说不咬了,那快上课去吧。</p><p class="ql-block"> 以后梁同学在我面前老实多了,我也尽量与他保持一点距离。</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后同学聚会,梁同学已是神经病医院的总务科长了,夫人也是他同院的,非常漂亮贤惠,比陶玉玲洋气,关键是人家有孙子了,而我们大多数同学的孩子还没结婚呢。大为感慨,福哉老友!福哉宗志!</p><p class="ql-block"> 高老师和我母亲是好友,她们都关心孩子,热爱孩子,学校放假,也要把孩子们组织起来,编成学习小组,我们家里就是一个学习小组,有好几个同学每周都有两天到我们家学习,高老师还代表学校给我母亲发了课外辅导员的聘书和课外学习小组的牌子。记得一个组的同学有岳春明(济南铁路局淄博到车段党委书记)刘来君(潍柴某分厂厂长)还有一位,官至正厅级,退了来“省亲”否则都不告诉咱。还有几位,没闹清当的什么官。他们不说,反正都不错。 </p><p class="ql-block"> 前年家里整理旧物,发现了当年高老师发给我母亲校外辅导员的“委任状”通过同学云飞告知高老师,老人家很高兴,并通过云飞。给老师复制一张。历史资料,珍贵。</p> <p class="ql-block"> 很早就想与一篇老师的回忆文章,故事太多,不知从何处讲起,我年轻的时候。每遇到挫折不顺,就想起老师。有好几次在梦中高老师都是我的母亲,思念之切!感恩之深!</p> <p class="ql-block">  人生如梦,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多少风雨多少世事一抹而过。唯童孩少年之事不忘。</p><p class="ql-block"> 为人师者,为人师之,大哉!</p><p class="ql-block"> 师恩如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