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画：佛像画

宋大毛

敦煌壁画，犹如一颗镶嵌在中国艺术宝库中的璀璨明珠，闪耀着千年的光辉。它不仅是艺术的杰作，更是历史的见证，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人类智慧的结晶。

敦煌石窟创建于公元 366 年，历经多个朝代的建造，至今保存着从公元 4 世纪至 14 世纪千余年的石窟 500 多座，彩塑 3000 余身，壁画 5 万多平方米，还有后期藏经洞出土的数万件珍贵文物。这些壁画分布在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等地，共同构成了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保护最完好的佛教艺术宝库。

敦煌壁画的题材丰富多样，涵盖了佛像画、经变画、神话题材画、装饰图案画、故事画、山水画等多个类别。其中，佛像画庄严肃穆，菩萨画像慈悲祥和；经变画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展现深奥的佛教经典；故事画情节动人，生活气息浓郁，包括佛传故事、本生故事画、因缘故事画、佛教历史故事画、比喻故事画以及唐玄奘取经故事画等。

这些故事画犹如一幅幅生动的历史画卷，反映了古代社会的各个方面，如统治阶级的活动、劳动人民的生活、嫁娶风俗、商旅往来等，为后人了解古代社会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从艺术风格上看，敦煌壁画具有独特的魅力。早期的壁画风格受到域外或新疆绘画风格的影响，人物造型感情强烈外露、动态明显夸张，以劲细线条勾勒并注重晕染。西魏时期，传统画风得到进一步发展，开始将更多生活情节和形象融入佛教壁画创作中，白粉铺底，线描遒劲潇洒，赋色明快。北周时的壁画多为大型本生及佛法故事连环画，造型简赅生动，色彩清淡雅丽，整体呈现出汉族传统绘画面貌。

到了唐代，题材更加丰富，净土变相构图巧妙，利用建筑物透视营造出空间深广的印象；经变故事画内容丰富多变且真实有趣；佛、菩萨等像的动作和表情更加多样化，唐代菩萨更是成为古代美术中理想与现实成功结合的范例。

在造型方面，敦煌壁画中的神灵形象和俗人形象都源于现实生活，但性质各异。俗人形象更具生活气息，时代特点鲜明；神灵形象变化较少，多体现想象和夸张成分。从衣冠服饰和晕染法上也能看出明显区别，且这些特点会随时代变迁而改变。同时，敦煌壁画还继承了传统绘画的变形手法，通过夸张变形等方式塑造出各种独特的人物、动物和植物形象。早期变形程度较大，浪漫主义色彩浓厚；隋唐以后，变形减少，写实性增强。

敦煌壁画的线条和色彩运用也极具特色。线条豪放自由、粗壮有力，起稿线寥寥数笔就能生动地勾勒出形象，而定形线则较为严谨。色彩方面，遵循一定的色彩规律，采用“装饰性色彩结构”法，讲究色彩均衡、韵律、疏密和节奏关系。通过巧妙配置色彩，形成整体的和谐与统一，多用“原色”直接涂用，使色彩单纯而简洁。同时注重色彩对比，让各种不同性质的色彩相互“衬托”“穿插”，以达到鲜明强烈的效果。

然而，敦煌壁画面临着诸多保护难题。风蚀、沙尘以及旅游开放带来的游客增多等因素，导致许多壁画出现了起甲、空鼓、变色、酥碱、脱落等病害，莫高窟正以比古代快 100 倍的速度走向衰老。如何处理好旅游开发和文物保护之间的关系，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一方面，我们要加强硬件设施建设，如石窟、洞窟及山体的加固，做好防洪、防沙、防风等工程；另一方面，要重视软件建设，尤其是数据库建设，对敦煌文化进行数字化处理和永久性保存。同时，还需将敦煌艺术的研究成果更广泛地推向大众，通过多种途径让其走进中小学课本，融入旅游观光中，使更多人了解并传承这一珍贵的文化遗产。

敦煌壁画是中华民族的艺术瑰宝，它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变迁，展示了古代艺术家们的卓越才华和创造力。我们有责任保护好这份珍贵的遗产，让它在未来继续绽放光彩，让后人能够领略到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当我们站在这些壁画前，仿佛能穿越时空，与古人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话，感受他们对宗教的虔诚、对生活的热爱以及对艺术的追求。敦煌壁画，将永远在人类文化艺术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人类敦煌，千年莫高窟

敦煌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