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024年七月下旬,我们自驾带着小外孙回到了故土———新疆昭苏七十六团。</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接近七十六时,天空阴云密布,根据经验我们知道,阵雨即将来临。果然,一进入七十六地界,就开始下雨。我们按预定的计划,冒雨去了七十六团三连———我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开车在连队的巷道里转了两圈,没有遇到一个人。想看看昔日的教室,也没有找到。于是我们就对着学校的大致位置拍了照片,那里现在已经是道路和民房了。现在的三连虽然道路规划依旧,但路面均已硬化,且居民区均为新建的、整齐划一的红顶白墙的房屋,连队坐落在绿色的山坳和田野里,远远看去很美丽。不久雨停了,我们看到了久违的彩虹,而且是两道彩虹。我的故乡真无愧于彩虹之乡的称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七十六团三连学校旧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离开三连,我们又来到八连,这是我们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我们带小外孙在连队东北的小山坡上转一转,到连队北边的当年挖的防空洞里看一看,在连队的路上走一走。连队变化很大,已经找不到我们小时候生活的痕迹了。傍晚,我们来到团部河边,在亭子里搭帐篷露宿,用山泉烧水做饭,在河边捡石头打水漂。小外孙傍晚帮牧民的驱赶羊群,夜晚坐看璀璨的星空,在帐篷里听万籁齐鸣。</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上午,我们离开团部,驱车一路向西,经过五连、四连到达一连,每个连队我们都进去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我发现现在团场的连队都建设得都很好,面貌焕然一新,道路四通八达,屋舍俨然,鸡犬相闻,在连队的周围则是肥沃的良田和丰饶的牧场。这不正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吗?</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对于一连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六十年前我就出生在这里。四十年多前我来过一次。那时连队房屋虽然整齐,但都是建团初期的低矮破旧的土木结构房屋,这次我看到的房屋是2003年“一二一”地震后重建的红顶白墙的砖木结构民房,整整齐齐的农家小院,笔直宽阔的街道,色彩浓郁的文化墙,家家户户六畜兴旺,到处一派小康社会的生活景象。</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一连稍作停留后,我们穿过牧场和田地去了连队西北4公里处的格登碑景区。它的全名是《平定准噶尔勒铭格登山之碑》,因该碑位于格登山,所以习惯上也称为格登碑或格登山碑。当我在七月的艳阳里走近格登碑的时候,被它历经264年风霜雨雪依然挺立的风骨所震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格登碑高2.95米,宽0.83米,厚0.27米,分碑额、碑身、碑座3个部分。碑额两面都镌刻有双龙戏珠图案,碑的顶端刻有盘龙,正面刻着“皇清”二字,背面刻有“万古”二字,碑座是日出东海的浮雕图案。碑文正面用满、汉文,背面用蒙、藏文共四种文字刻着乾隆皇帝的御笔,以汉文计共210余字,全文竖排,主要记载的是清军平定准噶尔部首领达瓦齐叛乱、收复伊犁的经过和战绩。由于格登山之战是清朝政府平定准噶尔部的最后决胜地,故乾隆二十五年(1760)春立该碑在格登山上,以资纪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两百多年来,格登山因此石碑而声名远扬, 现石碑虽经风蚀雨剥,碑文漫漶斑驳,但整体碑石完整无损。乾隆皇帝曾为西域书写过4块有重大历史价值的御碑,这是仅存的一块。如今,格登碑已经是国家级保护文物。</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格登碑文包含着丰富的事实:公元1745年—-1754年间,准噶尔部落上层贵族内讧,连续发生了多次争权的混战。最后,达瓦齐夺取了汗位,继而在沙俄的唆使下进行分裂祖国的行为。乾隆二十年(1755)2月,清军兵分两路讨伐达瓦齐。一路由定北将军班第率兵自乌里雅苏台西进,一路以陕甘总督永常为定西将军率兵从巴里坤出发,直抵达瓦齐长期盘踞的伊犁。由于此次讨伐顺应了西域各族人民包括准噶尔部人民反对分裂、维护统一的愿望,清军所到之处,准噶尔各部纷纷归顺,各族人民携奶酪、牛羊,载歌载舞地欢迎清军,兵行千里,长驱直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当年四月底,两军会师在博尔塔拉河畔,稍作休整后挥兵直捣伊犁。达瓦齐负隅顽抗,拥兵万余人退居到现在的昭苏县格登山上企图孤注一掷。班第乘胜追击,兵分两路包围了格登山。5月14日夜里,阿玉锡等三名巴图鲁率22名精锐骑兵出其不意地夜袭了敌营,打得达瓦齐军措手不及,乱成一团,死伤无数。后来,逃到南疆乌什的达瓦齐被乌什阿奇木伯克霍吉斯擒获,押解到北京。至此,准噶尔割据政权覆灭。清政府为了纪念格登山之战,1759年乾隆命令“来春于伊犁格登山刻石记功”,并亲自撰写了碑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百年后,当晚清名臣左宗棠率清军收复新疆之战获胜后,格登山及特克斯河以北、伊犁河以南的大片国土(今新疆昭苏、特克斯、巩留三县)仍被沙俄强占。在左宗棠收复新疆的文告发布并呈送当时的交官曾纪泽、大臣长顺后,他们依据平定准噶尔勒铭据理力争:“格登山是我国镇山,上有高宗纯皇上勒铭格登山之方碑”,最终,在光绪八年(1882年)将上述地区收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可以说,格登山纪功碑是维护祖国统一,反对分裂的历史见证!</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格登山是一座圆形小山,“格登”在蒙古语中意为“后脑勺”,格登山距哈萨克斯坦不到2公里。我们站在格登山上极目远眺,周围风光秀丽。正南面,巍峨的天山像巨大的画屏横亘在面前,东南面坦荡如砥的是我的故乡七十六团的沃野良田,西面哈萨克斯坦的村庄清晰可见,北面不远处屹立的那座迷彩建筑是位于中哈边境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七十六团“军垦第一哨”。最令人难忘的是格登山脚下国境线这边的土地上,有军垦战士用石块垒砌的巨幅标语“种地就是站岗,放牧就是巡逻”!而边防线的7号界碑上面写着“不让祖国的一寸土地从我脚下流失”。这一切一切充分展现了兵团人为国戍边的信心和决心,这不仅是历史的见证,更是戍边军民家国情怀的体现。可以说,今天边疆的安宁和稳定,与军垦战士的坚守是分不开的,在此,向不辞辛苦,屯垦戍边的我的父老乡亲致敬!致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山下路边的标语“种地就是站岗,放牧就是巡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军垦第一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哈萨克斯坦的村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离开格登山,我们行驶在戈登山下平坦笔直的国防公路上,远处的山峦,田野、草原如美丽的画卷般徐徐展开,令人心醉神迷!再见了!我的故乡,再见了!登山下的一草一木。</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