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冯家村

冯晖

散文 路灯下的冯家村 冯晖 7月5日，我回到家乡冯家村。 冯家村位于彬州市的东方，龙高的北方。它北于旬邑南头村、下冯家村相邻，与彬州新兴城镇新民隔沟相望，南和新庄村相连。东靠旬邑原底店子村，南壤奇埠袁家。 近几年来，在各级领导干部的努力下，在在外工作部分干部的帮助下，冯家村道路拓宽，路灯明亮。 平坦宽敞的马路两旁，都安上了太阳能路灯，每当夜幕降临，冯家村的每一个角落都像白昼一般，不管走到那里都有家的温馨。 　　每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稍停一会，你沿着柏油公路漫步前行，你还没有感到天黑，路两旁的路灯霎时亮起，各家门前鲜花竟放，馨香四溢。几辆汽车飞驰而过，你仿佛在大城市公路上散步。 新村景色更美，两旁的路灯把整个街道照的跟白昼一般。如果把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找到。 各家门前都坐着人，北边第三家门前坐着一堆人在摸花花牌，五六个人轮换打牌，有很多老人围观；有人在抽烟，嘴角里冒着缕缕青烟；有的脱掉一只鞋子坐在屁股下，另一只两只脚踏在上面，坐在那里看别人打牌。 　　有一个胖小孩子右手拿着半截烤玉米边走边啃，左手拿着一个烤熟的玉米棒子给他爷，他爷人们都叫凉怂八爷，因为他平时干活太慢不起性。他坐在水泥路边上听别人谝闲传在打盹，孙子走在旁边喊了一声：“爷！给你玉米！”老汉睁开眼睛看着孙子好像不认识似的。旁边的三爷伸手接过玉米说：“眼见的，平分的！” 六爷回家拿出一把菜刀把玉米切成小段，分别散给那一堆人品尝。到八爷跟前散完了，六爷抢过八爷孙子那半截玉米，把没吃的那头给他和八爷每人切了一小节，孙子嘴撅了撅很不高兴的跑了。周围的人都笑了。 斜对面坐着一堆老太婆，有快嘴五婶一个人边做针线活边和人们谝闲传，大家都坐在那里听笑话看热闹，她们议论的话题大多是：“谁家媳妇乖，谁家孙子乖，谁家孙女蛮……” 　　我顺着大路朝东走，过了两排房屋后，来到冯家村以前的村委会办公楼前，这里有个小广场，坐着有三堆人，靠东面的一堆人围着一盘象棋，下棋的是村上两个“棋王”，他们下午不到四点就摆开棋盘到现在。经常是这盘你输了，那盘他输了。一盘棋能下几个小时，有时很难分胜负。即是谁输了都不服气，经常为一个棋子争的面红耳赤。周围站着很多人围观者，有人站在那里大声喊着指挥，他喊的声嘶力竭了还在喊没人理会。他们不到零点是不会散场的，喊声传到远方…… 西边不远处坐着一堆妇女和一个男人打扑克，周围还坐在一圈十几个妇女，有人骂着：“我能弄个怂？我货把牌出错了么？要出个“3”就赢了么！我能欻个麻杆子！我货！”周围人都跟上哈哈笑起来！很远那一堆人也跟着大笑起来“哈哈大笑”！ 不远处有一家人在广场上铺了两片凉席，老头躺在东边，都快睡着了，他的光屁股孙子有一岁多，爬到他跟前，一只小手慢腾腾地抓住他一只耳朵猛的咬了一口，疼的他“啊！”了一声，也把孙子吓了一跳，坐下直哭！老婆坐在他跟前，抱起孩子说：“都怪我死老头子，娃把你咬一口有多疼里，你就“吱哇”一声把我娃吓里，我娃不哭！我娃不哭！我给你打这死老汉！”她故意在老汉头上打的啪一下，老汉疼的呲了呲牙。孩子笑了，四口人都大笑了…… 孩子又用他的小手在爷爷脸上打了几下，人都笑了…… 　　我给他们打招呼转身离开新村。一阵微风吹过，真的特凉爽。抬头远望，晴朗的天空一片蔚蓝，辽阔无垠的天幕有两三朵白云像翩翩起舞的少女，在空中飘荡。无数颗星星在苍穹中闪烁！一架喷气式飞机自东向西飞去，后面留下一股彩色的烟雾！一颗流星划破天际飞速而下，闪出一道亮光！ 老村沿一条贯穿南北公路两旁住着二十来户人家，路灯从新村一直到街道的最北边，几十盏路灯把整个街道照的跟白昼似的。虽九点多了，大多数人还在门口坐着乘凉说话，西边第五家门上有很多人，有一张麻将桌摆在门口，四个人有两个是光着膀子打牌，傍边围了七八个人，有个人专门坐在那里收钱，赢了不得钱，输了钱给他，他不停地喊：“快赌注下高点，马上快五百元了，快够这些人去搓一顿了，都快点把钱送过来……” 旁边坐着一桌子女人，她们打扑克滚三，谁输了给脸上贴纸条，有人脸上都贴了七八条了，她们大多都是我的弟妹，我都绷住没敢笑，他们倒笑的不可开交，旁边很多人跟上起哄，有人高喊：“老哥！你看咱弟媳妇脸蛋乖不乖！哈哈哈……” 我在那里没办法停留，只好往前走！ 　　北边街道里，西面一家门前围了很多人，门口的水泥路边，放着一个四尺多长铁炉子上面，摆着三层几十个玉米棒棒，下面用木柴节节烤着玉米，上面冒着青烟，玉米被火烤的滋滋做响。旁边坐着、站着有十几个妇女，有人在啃着烤熟的玉米棒，嘴角都是熟玉米的黑色残渣。旁边的人互相看着笑着。还有五六个年轻媳妇，她们从旁边的电摩车上每个人都拿出两个玉米棒子，跳起舞蹈来拍抖音，有人用手机拍，也有人在旁边捣乱，有人拍手叫好。有个小孩子跟上扭着屁股跳着，她们又说又笑好一阵子。我正准备回家时。孙子跑过来给我一个烤熟的玉米棒子，我剥开还有的几片玉米皮，折了半截子给孙子，他边吃边去骑车子。我吃着这香喷喷的烤玉米，欣赏着美女们的舞蹈，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有很多小孩骑着小车子在来回穿梭，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和尖叫声…… 旁边很多人都吃着冒着热气的烤玉米棒子，心里乐滋滋的。翠凤大嫂说：“咱村今年中、高考都考的比较好，中考八个学生都考上了高中。高考六个学生，都考上了一本学校，最好的考上《上海交通大学》”。有人喊：“考的好的要请客！”“那人没在这里你喊不顶用！” 有几个人向那家跑去！一会儿功夫，孩子的爷爷被扭着胳膊拉出来，孩子的爷爷是我老同学，我上前说：“孙子考的那么好，你应该有所表示么？这是高兴事么！你快放开，这是大方人，一定没问题！”我赶紧给老同学接了一个玉米棒子。 “请客没问题！就是娃没回来么？”孙子去重庆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老二！你孙子今年也考的好么？你啥时候请客呀？”有人大声问。 凉怂“老二”慢腾腾地说：“我是娃他爷，不是他爸，请客的事轮不上我管！” “这老怂还胡说里么？你把这抬起煽给两下”说着一群男女上前抬腿提胳膊，也有人抬头，很快把老汉提在空中来回恍动，老二不停地喊：“好爷里、好妭里！我答应还不行吗？”有这话就该早说！一伙人把老二抬里扔在柴禾堆上… 老二起来掸着身上的柴禾，嘴里骂着：“把这一伙驴日的都整他爷里么！那一伙人去追，老汉猫着腰边骂边跑了… 老二是头辈人，因为他辈分高秉性凉，也耐耍，全村老少人叫他“老二”。 　　喜悦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月到中天了，今天晚上天气晴朗，一轮银磐似的明月挂中天空，洁白明亮的月光把大地照的清亮，真是天高云淡，蔚蓝的天空只有几小朵白云慢悠悠地飘着，无数颗星星在天幕远方眨着眼睛，给欢快的人们拍手致意。 远处彬州市南山上的灯光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南山公路上还有汽车在奔跑，发出闪烁的点点晕光！一阵微风吹来，从人体外一直凉到心里，有人靠在路边的木头上睡着了，发出微弱的鼾声…… 这就是路灯下的冯家村！ 作者简介：冯晖：男，生于1955年。祖籍陕西省彬州市龙高镇香庙冯家村人。旬邑县原底中学退休教师。自幼喜欢文学，2015年退休后旧笔重提，歌颂生活。曾在《检察文学》《旬邑文艺》《豳风》《咸阳文艺》《秦都》等各种刊物和平台上发表过诗歌、小说、散文几十篇。 有小说、散文获奖！ 著有小说集《我的后娘》、散文集《激荡在文字的岁月》已出版、诗集《夕阳西下的诗笺》。 咸阳市、旬邑县作协会员，张俊飙学术研究会会员。县诗词楹联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