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年2月底,还在龙年正月里,送走了从各地来南京小聚的大学同学后,我松了口气。他们来宁之前,我作为东道主,用餐地点,游玩路线,甚至连中途上厕所的公厕,都开车实地考察了一遍,生怕有所怠慢疏漏。还好,一切都很完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随后的历劫,有点像女生的月事了。不仅每月都来,而且还严重痛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月2日,仍在龙年正月里,拳击兄弟给启蒙教练王殿宁老师拜年。37年了,一年一度,一年比一年喝的酒少。曾经平均每人一斤酒量的老拳手们,今年一共才喝掉两瓶。两年前的聚会后的第三天,二顺兄弟走了。37年前,大家都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如今,年近七旬的王老师身体指标和肌肉比我们大多数弟子都好很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月中旬,我突发高烧。年轻时20多年几乎没吃过一分钱的药。每年也会莫名其妙发烧一次,我一般不打针不吃药,泡泡脚,刮刮痧,断食,睡觉,基本也是睡两三天就扛过来了。自从打了新冠疫苗和感染新冠病毒后,身体素质断崖式下降,状况频出,感冒发烧成了家常便饭。我仍不以为然,还是采取断食并卧床休息的办法应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妻出差外地,我一个人在家。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来,一测体温,竟然39.5摄氏度。起床找退烧药,没找到。用湿毛巾降温,还是不行。我身上的湘西土匪般的霸蛮劲又涌了上来,居然到浴室冲凉水澡降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为自己可能又“阳”了,拿去年的试剂测了一下,两次都是一道杠,认为是老试剂识别不了新病毒。躺了三天后,退热了,还以为向阳而生。老妻出差回来,见我有些咳嗽,不放心,坚持要陪着我去鼓楼医院看急诊。一查,是肺炎。连续输了7天抗生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对这些感冒发烧等小病小疼早已不以为然,反而有了只争朝夕之感,有些要和生命赛跑的意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月初,清明小长假。岳母已于一个月前回到黄山歙县老家扫墓。我对老妻说,多年来我已走过许多皖南山水,但恰恰离歙县几步之遥的绩溪,我却从来只是路过,没有深度游走,不如这次小长假我们去走一走看一看,假期最后一天赶到歙县你舅舅家,接上你妈妈当天就回南京。老妻是个喜欢逛城逛吃的角色,对自然风光从无兴致,但这次爽快地响应了我的提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走就走,即使出发当天下着大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到宣城起我们就下高速走了小路。开车到中午时分,老妻说该吃中饭了。我边开车边向公路两边张望。老妻说,你别找了,这种路边店我是不进去的。我过去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单人单车出行游走。有人问老马为何不带着家人。我说,我曾经带着老婆女儿出行,结果我不仅要开车规划旅行线路,还要操心一路吃住,累得像个长工,娘俩还这不满意那不满意,我完全失去旅行的本意和乐趣。后来我们家基本是分开各自游走,她们一般是去大城市住酒店逛街,我则从来是钻荒山野岭,常常一个苹果就是我一天口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赶紧在车上跟老妻口头约定:这次出行,我只负责行,管开车和线路景点规划,吃和住全由她负责,住哪儿,吃什么,全由她定。老妻欣然同意,马上拿出手机找酒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雨中自驾行走皖浙天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梅干岭看家朋即将凋谢的油菜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鄣山大峡谷水大淹路,哪怕只走半程,也要看那半路风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后抵达烟雨龙川古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行走了另外一些村落。淋得一身透湿。又忙里偷闲,到绩溪市区参观了绩溪博物馆。老妻还专门将我带到了绩溪市赫赫有名的中国徽菜博物馆,让我好好品尝品尝她的家乡美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时没有料到,从皖南回来后,我这越野车大白停在地下车库就再也没能挪过窝。直到雨季过后,发现车内全已蒙上了厚厚一层白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月18日,早晨一起床,便感觉腹胀难受,打了会儿太极,坚持不下来,量了一下体温,38.6摄氏度。心想可能是前一晚太热,我只盖了半边被子,可能受凉胃肠感冒了。我对付身体不适的主要办法一直是卧床和断食。这次仍如法炮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睡到4月19日凌晨1:30左右,我昏昏沉沉醒来,感觉胸闷难受,便下床去卫生间搓一把搭在额头上的湿毛巾。正拧着毛巾,感觉在明亮的卫生间中眼前却越来越暗。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我头脑中残存的意识是:我突然从床上掉到了床下,可我什么也看不见,然后便睡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恢复意识时,感觉有人在掐我的左手虎口。灯光刺眼,见是老妻蹲在身边。老妻说,我起床时她似乎也醒了,听见厕所里咚的一声响,还以为我将什么东西弄掉在了地上,还问了声怎么了,等了半分钟,没有任何动静,便起床查看,见我仰倒地上,眼神涣散,一脸茫然。她说她试图扶我起来,但我全然没有意识,浑身瘫软,根本弄不起来。她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打120急救电话,但手机不在手上,人又在她怀里,她只好拼命掐我的虎口。掐了约两分钟后,我恢复了意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老妻的搀扶下回到卧室。还没上床,我又突然失去了意识。再次清醒时,我还瘫坐在床前地板上。我对这第二次瘫倒没有任何残留记忆。老妻说,都快要扶上床了,我又像一摊泥一样软了下去。这个过程不长,约不到一分钟我就恢复意识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扶我上床后,老妻准备打120急救电话。这时我已基本清醒,说我现在心脏不难受,只是感到虚弱,经不起折腾,等明天早晨再说。老妻坚持要叫急救车,我再次制止,说现在很累,只想休息。老妻说,万幸的是你倒地的瞬间右胳膊本能撑住了地面,否则,后脑硌在地面或马桶上,后果不堪设想。事后,所有人包括医务人员都说,你爱人当场要打急救电话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你可能就一睡不醒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早晨,感觉已经退烧,想到昨晚的情形,担心会不会是心肌梗死或脑梗发作,加上我去年做完心脏右冠脉支架手术后一直没有按医嘱去做第二次左冠脉支架手术,不敢大意。便和肠胃也在不舒服的老妻一道,前往离家不远的南京市第一医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家锁门时,我自言自语说了句,但愿还能回得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了急诊室,医生一看,说你这种情况必须立即进抢救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进了抢救室,抽血、心电图、脑胸腹CT扫描、输液,身上贴满各种仪器监测探头。不允许我下床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至下午三时,我所有输液结束,又继续抽血化验。医生说,要将下午的检验数据和上午的数据进行比对。下午四时,检验报告出来,医生看了眼,对护士说,可以让他出院了。我问:这就出院了?不请心内科医生来会诊了?医生说,从检查数据看,已经排除了心肌梗死和脑梗的可能,你体内有炎症,你晕倒应该就是因发烧未进食血压过低一过性脑部缺血导致的晕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了抢救室,到马路边打车时,我感到这个世界还是很好的,要尽可能好好活着,享受人生该有的美好时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妻挽着我的手,显得有气无力。她说,昨晚吓了一回,刚才见到有人活生生在眼前离世又吓了一回,累坏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半个月前的清明小长假,当我如痴如醉地陶醉在家朋的油菜花梯田,纵情行驶皖浙天路,恨不得纵身融入鄣山大峡谷风光时,老妻却更多在一旁捧着手机网上打牌掼蛋。我说这些美景它们不仅仅美,它更能滋养你的灵魂啊。老妻说,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有啥好看的,这哪有打牌快活。闻此,当时我仰天长叹,唏嘘不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在,我明白了,在自己的生命中,有一个能一起迎风闻花、捧雪赏月的灵魂伴侣固然美好,而一个能在你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时掐你的人中掐虎口打120急救电话的老伴,也许更加重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到我以为会回不来的家。我倒是体力精力渐复,惊吓过度的老妻给远在伦敦的女儿发信息撒娇,格格立即电话打过来,她说她今天也没上班,一早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心脏紧紧的,有压迫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多年来,我和女儿产生类似心灵感应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妻又给她的闺蜜“像风一样自由”发信息,这个自从我和老妻开始恋爱时就天天风水八卦神神叨叨的“自由风”一会儿回信说:“我算了一卦,老马应该4月16日就不舒服了,让他四五月不要出远门,对他属龙的不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们的一生中,会发生许多大事,更会发生成千上万件小事,过去了也就消失了,事后能意识到它们存在的,除了记忆,只有文字。于是,我把这一天的经历和心路历程记了下来。短暂生命中,春光明媚,夏日莲荷,秋舞紫叶,冬坐林泉,都会让我感动。我想记下生命中的每一轮明月,每一场思念,甚至人生的每一个瞬间。让我遭遇的世界,从我的眼睛、我的指尖,流入身体的每一个柔软细微之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体内安装着一枚“定时炸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拆弹专家明确告诉我,这颗炸弹若不及时拆除,随时都可能引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对专家们的警告置若罔闻,身负这枚炸弹,夜潜日行,达360天之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在这颗炸弹即将引爆之前,各种机缘巧合,有如神助,炸弹被顺利拆除。拆弹专家对我说,你在恰当的时间来到了恰当的地点遇到了恰当的人,捡回了一条性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年前的5月,我突然感到心脏极其难受。还以为是此前感染新冠病毒后心脏一直不舒服的继续,抑或前一晚喝了8两高度白酒引起的不适,就到单位附近的明基医院去看医生。医生一看心电图,说你的心脏已经心肌梗死了,立即安排住院施行心脏冠状动脉造影手术,发现我心脏右侧血管已100%全部堵死,左边两根冠脉情况更加复杂,各种分叉处弥漫性堵塞,分别达70%至90%不等。医生当即对已全部闭塞的右冠脉植入一枚药物球囊和一枚支架,打通血管,生死一线,先救回一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捡回这条性命后,一年来尤其是感染新冠“阳”后半年来的许多事件在头脑中闪回,惊奇发现,这一年来,我遇到的人和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竟然是一路有人在救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去年5月24日出院时,医生嘱我三个月后必须处理情况更为复杂的两根左冠脉的问题,说我的心脏左边两根血管至少要植入5枚支架,才能彻底疏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植入5枚支架,加上已经安装进的这个,就是说我小小的心脏内将放进6枚异物,这让我一下懵了。我问医生,如果我没有症状,暂时不处理行不行?医生说,那就相当于你体内安装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仍不死心,私下又征询另一名鼓楼医院心内科专家,也是我陈拳罗架太极的大师姐王主任,大师姐看了我的心脏造影视频后说,情况的确有些复杂,不及时解决随时都有再度发生心肌梗死的可能。见我实在抗拒过多放入支架,大师姐说,如果你没有胸闷和心绞痛症状,就每个月查一次血,确保低密度脂蛋白保持在1.4以下,而且确保一旦出现症状能在30分钟内赶到医院,暂时不处理也行。大师姐再三强调,必须保证出现不适时能及时送到医院,每耽误一分钟离死神就会进一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就怀揣着这颗定时炸弹,自己对自己采取拖延战术。本该去年9月份去检查的,没去。家人和同事催我年底检查一下,我说过了春节再说。春节过了,我说没有症状,低密度脂蛋白一直维持在1.4以下,没去。说等到春暖花开时再说。而且,胆子又慢慢肥了起来,清明小长假,还和老妻开车回了趟她皖南歙县老家。我还自我安慰,说不定我用药物控制,心脏堵塞的血管就会自己疏通了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转折点出现在2024年4月18日。那天进了抢救室后,生命中又出现贵人,渡劫人正当时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将自己这一天的经历,写了一篇文章《在抢救室》发在自己的公众号里。发表后才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发现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是过去南京日报的同事、现在住同一小区的邻居,南京广播电视台《听我韶韶》栏目主持人吴晓平打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和老吴过去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角色,同为“梗友”后,又互相写文章拿对方开涮。电话打过去,老吴刚从埃及游玩回来不久,还在感冒咳嗽中。他苦口婆心相劝,说我们都不是当年的壮汉子,要把自己当残疾人,要服老,出门不能累,有病不能扛,该上医院复查就必须查,老拖着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生活这么美好,多活二三十年也不错啊。我说我倒不惧怕死,但就是深深抗拒一下子放那么多支架。他说:“那我介绍一个给我调药的心内科专家给你,他的理念和你一致,支架能不放尽量不放,能少放就不多放,你先去和他聊一聊,听听他的意见后再做决定。”我说那好。他问什么时候。我说等过完“五一”小长假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月份,是我去年做完心脏支架植入手术满一年的日子,任何医院都会要求复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如何,该去医院复查心脏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月5日晚,我还在茅山半岛度假。老吴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联系好南京市一医院心内科老专家查铭凡主任了,第二天早上8:30直接到查教授专家门诊室。于是,我连夜赶回了南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晨,还在咳嗽中的老吴不便出门,他让他爱人徐姐陪我们去看查主任。查铭凡主任十分健谈,一说起来,不少我认识的朋友都是经常找他问诊的。查主任询问了我的情况、查看我带去的相关资料后,说我的情况复杂,其他加强CT造影等检查都不要做了,住院直接做冠脉造影检查,发现问题当即处理,并拿起电话就联系床位。然后,将我带到隔壁正在出专家门诊的南京市一医院副院长、心内科主任陈绍良教授诊室,当即落实5月8日上午由陈绍良博导亲自手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2024年5月8日上午,我躺在南京市第一医院心内科导管室手术台上,清醒地全过程听完一场与自己性命攸关的手术。手术用了5个球囊扩张,其中两个是药物球囊,只植入了一枚非用不可的支架。我终于从多支架恐惧症中解脱。心情大好。我问医院的住院管床医生,为何我都堵成这样了,这一年我一直没有心绞痛症状?管床医生说,你这是个慢慢堵塞的过程,加上你血糖高,对心肌缺血不太敏感,你暂时没有症状,但一旦出现症状就是致命的。想想也有些后怕,却又感到庆幸。庆幸自己人生每到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总会遇到贵人相助。要不是老吴三番两次劝我就医,要不是他提前联系了查主任让我连夜赶回南京,要不是查主任立即安排好让陈院长亲自给我做手术,我是不是还是能拖几天算几天?我这条命是否还能捡回来呢?类似情形在我的人生中已经多次发生。我那患阿尔茨海默病、现已记不得任何往事的老妈,过去就曾多次讲到过,在我婴幼儿时期,好几次也是在突发的生死关头遇到贵人,将我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我对老吴说,你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是渡人之人。老吴说,闯过这一关多活几十年。我说一生与人为善,关键时候总会有贵人相助,以后更要多行善事,以感恩之心对待这个世界。有人说,人一生大概会遇见55万个陌生人,要打破万分之一的概率,一个人才会坐到你身边。老马这次更加深深体会到,要善待这个世界,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有的人,也许只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与你相遇,却有可能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件事,不久后,身为作家的老吴后来也写了篇文章。他说,他原文标题是《浮屠》。我看了也觉得原题好。</p> <p class="ql-block">老吴和老马,以文会友,表面看似互相恶搞,心底充满真心善意。我深深以为,龙年这一劫,就这么举重若轻的渡过去了。老鹰立于万丈崖上,以为断翅已安然恢复,轻理羽毛,准备着展翅冲天,再次翱翔。</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2024年9月11日 翠竹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