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绝妙技法”18讲 主讲人:王庆斌

王庆斌（黑龙江省艺术研究院）

作者在黑龙江艺术职业学院讲座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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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民歌“绝妙技法”18讲

——兼及明清民歌与历代诗词曲在技法上的审美比较

主讲人:王庆斌



明清民歌的艺术涉及方方面面，不一而足，这里仅就短篇“技法”举要，以达“窥一斑而知全豹”“一叶落知天下秋”的效果。

我们从审美的视角，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归纳出明清民歌的十三种技法，借以概览明清民歌的思想价值、创作规律与艺术特色。

每一种技法，试举三个同类短篇，每篇先行“简析”，后与诗词曲歌同类作品“比较”，找出“相同点”和“不同点”，再以“结论”归纳审美效果和艺术成就。如是，以便受众认识明清民歌在整个诗歌发展史上的地位与作用，也为广大诗歌爱好者进行学习、借鉴、创作、研究提供参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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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讲:“借白出彩”法

在社会交际中，语言忌讳苍白，方法避免简单；在战场指挥上，语言不许含蓄，方法严禁宛转。这是特定人群、特定环境、特定情势决定的。由此我们得知，无论什么语言和什么方法，价值都在于适用性。

“含蓄”适用于诗，因为诗是耐人寻味的艺术；“明晰”适用于词，因为词是一过秒懂的艺术；“通透”适用于曲，因为曲是一吐为快的艺术；“浅白”适用于民歌，因为民歌是平民道情的艺术。

因之，民歌姓“白”，不白不是民歌；然白如开水不是民歌，白如醇酒才是民歌。

以下三例可为佐证。

【例1】[清]湖南/湖北/贵州土家族民歌《双种瓜》:

小小园地一板墙，苦瓜丝瓜种两厢。

郎吃苦瓜苦想姐，姐吃丝瓜丝想郎。

一、简 析

清民歌《双种瓜》，一首田园诗，一幅田园画，一段田园录像。

从内容上看，一墙之隔，深受“男女授受不亲”“食不连器、坐不连席”封建意识影响的少男少女，只可目瞥而不可语通，导致“郎吃苦瓜苦想姐”，郎种下的是“苦瓜”；“姐吃丝瓜丝想郎”，姐种下的是“思瓜”。全篇罩上了一层“两有心”“两不敢”“两煎熬”虽是淡淡的却是真真的悲剧色彩。

二、与元曲比较

[元]乔吉散曲《[双调·清江引]有感》：“相思瘦因人间阻，只隔墙儿住。笔尖和露珠，花瓣题诗句，倩（请）衔泥燕儿将（捎）过去。”

1.相同点：

元散曲《有感》和清民歌《双种瓜》，都是隔墙女孩寄思男孩，都是隔着封建礼教之“墙”，都被隔得苦不堪言。

2.不同点：

元散曲隔的是土墙，又厚又高又隔音，只好假托燕子捎信过去，实属无计可施的无可奈何；

清民歌隔的是板墙，又薄又矮不阻视线不隔音，可也不敢说话，只能像苦瓜丝瓜一样苦思苦想罢了！

3.结论：

细思量，清代的“板墙”其实比元代的“土墙”隔情隔得更加残酷！

从表达主题的深浅上看，民歌的借白出彩比散曲的婉转出彩更加吸睛，更加动心。

【例2】[清]浙江/四川民歌《想郎》:

想郎想得心里慌，好像喝了迷魂汤。

走路忘了迈门槛，煮饭忘了撇米汤。

一、简 析

清民歌《想郎》，家常事，家常语，如家庭女人的脱口而出，毫无文学色彩，却将女性“相思迷”的形象若然纸上，活灵活现，真实生动，一经入目便挥之不去！

二、与宋词比较

[宋]李清照词《一剪梅》：“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1.相同点：

宋词《一剪梅》和清民歌《想郎》，都是孤零女诉相思苦，都发自肺腑，都活灵活现，都形神毕露。

2.不同点：

宋词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写的是羞答答诗人的“相思神态”；

清民歌的“走路忘了迈门槛，做饭忘了撇米汤”，则是赤裸裸民女的“相思活形”。

3.结论：

二者在“创作美学”的视角看没有雅俗之别，但从“接受美学”的视角看，清民歌《想郎》自比宋词《一剪梅》快捷一步。

【例3】[清]江苏民歌《我愿》:

我愿做根蝴蝶针，插在姐姐头发根。

姐姐到哪我到哪，时时刻刻不离分。

我愿做条花手巾，围着姐姐脖子根。

姐姐锄田我揩汗，姐姐洗澡我擦身。

一、简 析

清民歌《我愿》里男孩的“愿望”，还有谁能“愿”得出来这般境况？古有张三今有李四未来有王二麻子无人能及，可谓奇思妙想，实乃超凡脱俗，必然空前绝后！

手法是白描，可描得你“天转地转花花溜溜好看”。



二、与唐诗比较

[唐]白居易长诗《长恨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1.相同点：

唐长诗《长恨歌》和清民歌《我愿》，写的都是超凡脱俗的欲望，都是异想天开的动意，都是出神入化的想象。

2.不同点：

唐长诗的“比翼鸟”“连理枝”，虽然妙曼，毕竟文绉绉，还嫌与常人常态有隔而不尽解渴止痒；

清民歌的“蝴蝶针”“花手巾”，尽管直白，竟然活生生，拽人眼球牵人神魂而令人想入非非！

唐长诗拐弯抹角蕴藉形象，犹如隔岸观“西施浣纱”；

清民歌无遮无挡直截了当，好似池边看“贵妃出浴”。

3.结论：

敢断言，唐诗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妙比美想，绝对没有“姐姐锄田我揩汗，姐姐洗澡我擦身”来得一步到位、掰瓜见瓤、开心解渴、酣畅淋漓！

小 结

以上三例，白描手法，描得有情有趣有故事，描得见心见肺见神魂；白得五彩缤纷，白得芳香四溢。

从技法上看，乍看是白描，眨眼烘托、渲染尽出；白描不白，无彩出彩，妙不可言。

“借白出彩”堪称诗中“素描”，不着彩自带彩来，给欣赏者留有更多想象空间。

“借白出彩”，任何人想说不妙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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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讲：“变淡为浓”法

生活里的“淡”，在为人上“熬清受淡”，在结友上“君子之交淡如水”，在进取上“淡泊以明志”。

民歌里的“淡”，在技法上与“繁复”相对，求简捷；在意境上与“浓烈”相对，求淡泊；在主题上与“深邃”相对，求明快；在风格上与“华彩”相对，求清新。

民歌里的“味”，指艺术与思想蕴含的品味，貌似无味嚼出味，越嚼越有味，越品越味道十足。

试看以下三例是如何“变淡为浓”的。



【例1】[明]山歌《双看》:

姐儿窗下绣鸳鸯，

薄福样郎君摇船正出浜。

姐儿看着郎君针扎着手，

郎君看着姐儿船横着航。

一、简 析

明山歌《双看》，女有情，看男，针扎手；男有意，看女，船打横。河中河岸，“相看两不厌”。

“姐儿看着郎君针扎着手，郎君看着姐儿船横着航”，顺口溜出，平平淡淡，毫无修饰，未料入口三咂，竟然浓如醇酒味道无穷。这味道就出自倾心至彼而“顾彼失此”之时。

二、与唐诗比较

[唐]皇甫松《七绝·采莲子》：“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1.相同点：

唐七绝《采莲子》和明山歌《双看》，都是以“看”为叙事手法的“水上情缘”，都是多情女视角，多情女心思，多情女口吻，一个看得任船顺水而自流，一个看得针扎着手而不觉。

2.不同点：

唐七绝是“水上看”，看岸上“年少”，看得心驰神往，情不自禁地抛出莲子，恰被岸上“年少”会意，不禁害得“半日羞”。这是含蓄寄意的“水上试情”。

明山歌是“看水上”，先是看船上郎，看得“针扎着手”；后是看见船上郎看她，看得“船横着航”。这是心有灵犀的“水上寄情”。

3.结论：

明山歌浓浓的味道，出于直眼相顾，品于顾彼失此。

可见，民歌本是司空见惯事，平淡无奇形，却以“味更浓”而不让唐诗。

【例2】[清]广西民歌《两半》:

树上斑鸠叫咕咕，哥也无妻妹无夫。

我俩都是半壶酒，何不倒拢做一壶？

一、简 析

清民歌《两半》结构：起句“树上斑鸠叫咕咕”实为平淡描写；承句“哥也无妻妹无夫”亦为平淡叙述；转句“我俩都是半壶酒”，则令人眼一亮，心一惊，顿生探奇之期待；合句“何不倒拢做一壶”，大出意料之外，又尽在情理之中，将一杯白水立变一杯浓茶，尤其“一壶”谐音“一户”，将一杯浓茶立变一杯不饮自醉的美酒！

二、与唐诗比较

[唐]崔颢《五绝·长干曲（其一）》：“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

1.相同点：

唐五绝《长干曲》和清民歌《两半》，都是“女追男”，都是女对男说，都是巧口出拙言，痴心求美事。

2.不同点：

唐五绝拐弯抹角，支吾搪塞“犹抱琵琶半遮面”，耐人寻味；

清民歌直言快语，借物喻人“拉弓射箭照直崩”，令人畅快。

两相比较，实为两种心态，两种形容，两种味道。一酸一辣，酸不让辣，辣不让酸，各得其妙。

3.结论：

相同的目的，不同的人物关系，不同的人物性格，便有不同的技法，便有不同的故事，便有不同的风情。

【例3】[明]民歌《[挂枝儿]月儿》:

青天上的月儿恰似将奴笑，

高不高低不低柳枝梢上跳，

明不明暗不暗故把奴来照。

月儿你休笑我，

别以为你就比我好。

你也是缺的日子多来呀，

团圆的日子少！

一、简 析

明民歌《月儿》，孤独女自言自语的心态描写，毫无奇词丽句却胜似奇词丽句，毫无奇思妙想却胜似奇思妙想。其淡如茶，茶必龙井不可！

二、与元曲比较

[元]宋方壶散曲《[双调·清江引]托咏》：“剔秃圞[luán（圆）]一轮天外月，拜了低低说：是必常团圆，休着些儿缺，愿天下有情底都似你者！”

1.相同点：

元散曲《托咏》和明民歌《月儿》，都是孤女对月心语而反衬女孤，叫人怜悯，恨不能身临其境以慰其人。

2.不同点：

元散曲拜月的心态，流露的是无可奈何已然束手无策的寄望别人，实则更悲自己；

明民歌望月的心态，表现的是不甘不馁乃至不忍不忿的感觉良好，实则感觉更糟。

3.结论：

元散曲中孤女的月缺月圆、人离人合，悲中有怨，怨中有寄；

明民歌中孤女的月缺月圆、人离人合，贬人慰己，以乐掩悲。

民歌的慰藉与散曲的寄托，尽管手法各异，还是互有同病相怜的审美效果。

小 结

纵观上面三例，妙就妙在淡中有味，味在原滋；变淡为浓，妙趣横生；浓如醇酒，回味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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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讲:“出奇制胜”法

春秋时期的《孙子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后有“出奇制胜”的战略。

战国时齐国大将田单用史无前例的“火牛阵”大破燕军，受到司马迁《史记》高度评价，后有“出奇制胜”的战术。

战争中的奇妙战术，都可以成为诗文的绝妙技法。而“出奇制胜”又可以成为“绝妙技法”中的“绝妙技法”。

试看如下三例，奇否？胜否？

【例1】[清]北京儿歌《小小子儿》:

小小子儿，

坐门墩儿，

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干嘛呀？”

“点灯说话儿，

吹灯做伴儿，

明儿早上起来梳小辫儿。”

一、简 析

“小小子儿”有了成年人的欲望：“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嘛呀？”“小小子儿”给予的回答超乎成年人的想象：“点灯说话儿，吹灯做伴儿，明儿早上起来梳小辫儿。”

这个回答就是“出奇”，这首民歌借助“出奇”而“致胜”。

由此可见，“出奇制胜”是构思的动意，也是表达的技法。

二、与宋诗比较

[宋]邵雍四言诗《娶妻吟》：“人之娶妻，容德威仪。傥或生子，不皋[gāo]则夔[kuí]。”

1.相同点：

宋诗《娶妻吟》和清儿歌《小小子儿》，都是写男子对女性的向往和娶妻的欲望，即男子生理体现的天性需求。

2.不同点：

宋诗《娶妻吟》是成人的生理需求，“傥或生子，不皋[gāo]则夔[kuí”，以乐求子；

清儿歌《小小子儿》是孩童的兴趣需求，“点灯说话儿，吹灯做伴儿，明儿早上起来梳小辫儿”，以玩作乐。

3.结 论：

从审美感应上看，宋诗《娶妻吟》中规中矩，一本老正；清儿歌《小小子儿》童心童趣，妙趣横生。

从技法上看，《娶妻吟》百车同辙，尽人皆知，平铺直叙；《小小子儿》突然陡转，猝不及防，出奇制胜。

还是“小小子儿”令父兄惊诧，回过神儿来，会心一笑，童年滋味又上心头。

实可谓：技法，审美的激发！

【例2】[清]民歌《姐儿急》:

老妈妈性儿皮，

姐儿性儿急：

“奴家今年已经二十一，

怎么不见个媒婆把我提？”

“妈妈呀，

别管好歹与我说上一个主儿，

无论他穷富跟了他去。”

“妈妈呀，

他要是雇不起轿子，

我会骑驴!”

一、简 析

清民歌《姐儿急》，写女儿闺中思嫁事。

“老妈妈性儿皮”与“姐儿性儿急”形成一对矛盾冲突。没有矛盾没有趣，没有冲突没有戏。

在女儿与妈妈的矛盾冲突不可调和的情势下，女儿的一个“急”字，急出三个层次：

其一，变心暗想为嘴明说：“奴家今年已经二十一，怎么不见个媒婆把我提？”

其二，变高标准为低要求：“妈妈呀，别管好歹与我说上一个主儿，无论他穷富跟了他去。”

其三，变没条件为有条件：“妈妈呀，他要是雇不起轿子，我会骑驴!”

可见，在封建社会里，一个敢于打破封建枷锁、追求婚姻幸福、活生生活脱脱自我解放型的女孩如画中人落地，令人惊诧不已又喜不自禁。

二、与元曲比较

元王和卿散曲《[仙吕]一半儿·题情》：“鸦翎般水鬓似刀裁，水颗颗芙蓉花额儿窄，待不梳妆怕娘左猜。不免插金钗，一半儿蓬松一半儿歪。”

1.相同点：

元散曲《题情》和清民歌《姐儿急》，都是描写待字闺中女孩相思欲嫁之情。

2.不同点：

元散曲《题情》中的女孩思夫，受困于封建藩篱而怕娘猜疑，自忍自捱自唉自叹，大有无奈之中自我作践的意味，内含悲剧因素；

清民歌《姐儿急》中的女孩思夫，敢于冲破封建藩篱而“对话老娘”，当面鼓对面锣明说明侃，自争自取，活蹦乱跳，砍瓜切菜，突出喜剧色彩。

3.结 论：

元散曲《题情》的情绪逆来顺受，懒于梳妆“不免插金钗，一半儿蓬松一半儿歪”，似有愁云惨雾笼罩，令人同情怜悯。

清民歌《姐儿急》的情节发展到高潮，突然神来一笔“妈妈呀，他要是雇不起轿子，我会骑驴!”犹似一颗照明弹突然闪亮夜空，瞬间天地亮如白昼，不禁令人大痛大快大鼓大呼大赞一通！

两篇审美效果的不同，说明题材决定立意，立意决定构思，构思决定技法。

《姐儿急》这种峰回路转的情节之变，凭借的是平常题材的不平常人物，凭借的是一般思维的不一般构思，凭借的是固有模式的反叛方式，因之，“出奇制胜”的技法才得以大显神通。

【例3】[清]安徽淮南民歌《[慢赶牛]送郎》:

送郎送至在五里岗，

送给我郎三个双响子炮仗：

“你走过一里你放一个，

你走过二里你放一双，

我看不着你的影儿能听着你的响儿。”

一、简 析

清民歌《送郎》，送郎送到告别处，“送给我郎三个双响子炮仗”，为的是“我看不着你的影儿能听着你的响儿”，这一天外来笔，教人想未敢想作未敢作、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君不见，构思离谱反倒入情，想象老成不失天真，事实绝无难免仅有，不称奇对不起土地老，不叫绝对不起老天爷！

二、与唐诗比较

唐女诗人鱼玄机诗《折杨柳》：“朝朝送别泣花钿，折尽春风杨柳烟。愿得西山无树木，免教人作泪悬悬。”

1.相同点：

唐诗《折杨柳》和清民歌《送郎》，都是多情女送有情郎，都是赠物以寄远，表达惜别之情牵肠挂肚远远不断。

2.不同点：

唐诗《折杨柳》中多情女的送别之物是传统习俗中的“杨柳枝”，“柳”与“留”谐音以示相“留”不舍之意；同时以少女幼稚假想“愿得西山无树木，免教人作泪悬悬”，若满山无树木可折不就免得折柳相送教人垂泪了么！这种常人不及的假想教人柔肠百结不得释然。

相比之下，清民歌《送郎》中多情女的送别之物却是前无史记、后无史续的“三个双响子炮仗”，出人意料的是让远行的情郎“你走过一里你放一个，你走过二里你放一双”，以便“我看不着你的影儿能听着你的响儿”。这种空前绝后、绝无仅有之举，颠覆得唐诗宋词元曲送别名篇支离破碎暗淡无光，已让后世千秋万代的送别诗相形见绌可望而不可即！

3.结 论：

唐诗《折杨柳》“愿得西山无树木，免教人作泪悬悬”，比之清民歌《送郎》“我看不着你的影儿能听着你的响儿”，正如南朝[宋]裴松之之言“所谓小巫见大巫，神气尽矣。”

可见，“出奇制胜”法却能出奇制胜！

三、小 结

只有“异想天开”，才能“出奇制胜”；只有“出奇制胜”，才能“独占鳌头”。

出“奇”才“新”，出“奇”才“妙”，出“奇”才“绝”！





（待 续:4-18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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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1-12

于哈尔滨江北大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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