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食月饼

新白杨

图/ 文：新白杨美篇号： 18429448 中秋节临近，儿子从单位带来了二盒月饼。 我启封一盒，一股月饼香甜味扑鼻而来。我提议切开月饼让家人们尝尝鲜。儿子说，我吃不吃无所谓。我想，这应该是孙辈们的抢手货，可孙女说，她喜欢吃玉米棒，不喜欢吃甜食。显然，月饼已不再是香饽饽。 孙女对月饼不感兴趣的表现，让我想起了童年时代偷吃月饼的一幕幕。 　　记得有一次，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我们盼了好久时间的月饼，妈妈终于动手和发面了。妈妈用自家种的菜籽榨的油、制作月饼。先擀成薄面饼，将菜油铺底。接着，依次放上胡麻、姜黄、红曲、玫瑰酱、香豆子，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将色彩和香味融合在一起，散发着植物的芬芳。 我们孩子抱柴烧锅，柴必须是木头劈柴，火头硬，麦草一类的火头软绵绵是不行的。上笼蒸的过程，是一场时间的等待。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火苗闪烁，蒸汽弥漫。当蒸笼抬到院内，盖上花点，香味扑鼻，我们馋得咽口水。母亲将粘贴在笼齿上的面巴巴，用锅铲弄下来给孩子们各分一点，方能哄一下口舌。 那一夜，月饼摆放在房内方桌上，让人一夜都睡不着觉。夜深人静时，我慢慢爬起，蹑手蹑脚地溜到方桌前，一线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诱人的月饼上。我抬手准备剥点月饼时，颤抖的手不小心撞倒了空瓷茶缸，“当啷”一声，吓得我忙蹲在桌下。 　　“猫—猫—”母亲以为有猫在活动，还是故意惊动我，喊了几声又睡着了。我胆战心惊地上坑钻进被窝。母亲晚上起夜，发现我还没入睡，她知道孩子的心思，劝说安心睡觉，月饼只有献月后才能吃，不然月亮是不高兴的。 十五早上，母亲将月饼藏起来上班去了。我和弟弟翻箱倒柜地找，最后从一口缸里找到了。弟弟揭开缸盖用鼻子闻一闻，觉得好香呀。时间长了闹腾着想吃一口，我正准备找地方撕一块时，姐姐回家来取镰刀。她看到我们的可怜像，突然“胆大包天”地说：“偷偷取一块出来吃，”我们高兴极了。 姐姐真有办法，她小心翼翼地揭开月饼皮，从底部取了一片香豆饼，又按原样仔细地包好，我找来稀饭，用筷子糊在皮上，包好狠狠地按上去。我们每人分得一小块，那混合着菜籽油的香滋味，瞬间在舌尖绽放，我含在嘴里慢慢享受着香甜，舍不得咽下去。姐姐忙提起镰刀飞奔地跑了。 　　晚上，月亮还未升起，妈妈就指挥我和姐姐，到窑洞瓦缸里取出月饼，拿到院中献桌上。尽管月饼和原来一模一样，当母亲切开月饼时，还是发现了我们的破绽：“底下这么一个坑，还有稀饭状，谁偷吃了？昨晚就有人在行动。”此刻，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生怕迎来的是一场严厉的批评。 还是姐姐第一个承认了，她说，你的小儿子馋得可怜巴巴的。母亲很疼爱小儿子，听到小儿子吃了，不再多言。只是说：“还好，月亮看不到底部。” 我们小时候，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视月饼为珍宝！有一块月饼吃，我们开心好几天。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山珍海味都不再稀罕。月饼静静地躺在桌上，我轻叹月饼不再是往日的香饽饽。 儿子笑言：“月饼虽非香饽饽，但是，作为节日食品，中秋节必不可少。”我也深信，用月饼传递中秋节浓厚情意的风俗，一直会传承下去的。 感谢您的欣赏！ 2024年9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