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作家通讯（第95期）

雨擎

竹乙简介

竹乙，户籍上写着的名字叫陶常云。

矿山是他的生活所在，矿山是他的生命所在，矿山是他的一生所爱，自幼喜欢煤炭的色泽，笔下流淌出黑色调的作品不足为奇。

著有黑之系列长篇小说《黑脸》，《黑嫂》。还出版了散文集《中秋听月》。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煤矿工业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主任。其作品《黑脸》曾获得第二届中国工业文学作品“光耀杯”大赛长篇小说三等奖。

在闪光的黑色中仰望

——走近抚顺市作家协会散文委主任竹乙先生

掩卷沉思，《黑嫂》的世界依旧惊心动魄。黑嫂手中的烟飘渺着，舒缓着那颗被摩天轮揪起的心。我尝试着，去改变那再次冒落的结尾，尝试着想把瘫坐在地上的黑嫂搀扶起来。我不想去吃饭，甚至想梦游到现场，去参与那场险象环生的救援。我又想用祈求的目光去望着“黑系列”的作者竹乙先生，想请他用那厚重的笔墨再加上一页，好让我悬着的心也有个满意的着落……

然而，读者的心情与思想，有时候真的会在与小说的情节与主人公的情结产生共鸣的时候与自我产生矛盾。我就是这样，在阅读竹乙先生的《黑脸》与《黑嫂》的时候，自我矛盾尤为严重。因为这两部“黑系列”小说，让我对它们的作者竹乙先生更加敬佩，也更想走近竹乙先生，去感受他内心深处在所挚爱的“黑色”世界里衍生出来的星辰大海般的思想和情怀，去感受他那被“黑色”点燃的熊熊燃烧的文学思想，去感受他那在大地深处挖掘出来的融入血脉的闪光的热爱和精神。

　　在日常的写作中，我比较偏爱散文，那种驾驭感让我感觉幸福。就像驾驶自己喜欢的车子，方向盘在手，我可以沿着自己的思想去追寻心中的方向。心中有方向，沿途的一切都为我自己选择，这一切的选择又都为我的方向服务。因而，当2012年抚顺市作家协会的各组委成立后，我首先关注的就是散文委。当散文委副主任闫明霞约我入群时，不胜欢喜。散文委主任便是竹乙先生。尽管我也参加过很多次散文委牵头主办的各类文学讲座，但对竹乙先生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有散文集《中秋听月》出版。

　　2022年6月10日，我正在办公室阅读一组老组长徐以江赠送于我的《抚顺散文家》，阅读正酣，手机的铃声吓了我一跳。是作协散文委主任竹乙先生的电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打错了。电话接通，竹乙先生说：“作协满委会赵军主任要编撰《抚顺满族记忆》，其中散文篇由我负责，你能否参与编辑工作？”我说编辑工作我不懂，怕不胜任……他没等我说完，就追问是否能参加，我不知怎么就答应了，随后就后悔。我的第一感觉是，竹乙先生很“冷”。

随后，在竹乙先生的牵头下，《抚顺满族记忆》民俗散文篇由竹乙、彭壮飞、张学兰、唐玉洁几位老师组成的四人编辑部正式成立，对竹乙先生的了解也由此真正地开始了。

　　他很温暖，他的带领能把内心的幸福感激活。我做了三十多年的班主任及语文教学工作，态度没问题，文字功底尚可。但对编辑工作却是一窍不通。竹乙先生告诉我不要着急，在“学中编”，在“编中学”，不懂，大家就共同探讨。在随后的编辑部会议上，我对他的印象从“冷”到“暖”再到“敬”到“赞”画出了一条条美丽的无穷大的广角射线。他曾是煤矿工人，是企业领导，是改革家；他写诗、散文、小说，是名副其实的作家。他用自己的文学才能在冰冷的“黑”中点燃一束光，带着我们去感受和了解那些鲜为人知的黑脸人和黑嫂的生活，让我们透过那夜色一般散布在脸上的黑，看到那一颗颗闪烁着人性光芒的金子般的心灵。他给我们讲述了正在创作的小说《黑嫂》中的那些生活在黑脸人身旁的女人们的故事，给我们讲矿山黑脸人在地下千米深处采掘煤炭所经历的那些令人揪心拉肠且感天动地的故事。听到酣处，我们甚至忘了今天探讨的主题是如何高质量、高效率地完成“编辑”工作……

他很严谨，他对每篇提交上来的作品都严格把关。虽然参与者都有“作家”的名分，但是，大家都是以文学爱好者的身份参与其中。加上有些作者对要求了解不多，作品质量参差不齐。竹乙先生尽管还在紧张地进行《黑嫂》的后期创作，时间紧任务重，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给每一位作者打电话，告知稿件的问题所在，提出修改方向和要求。对有些气馁的作者，他给予鼓励和帮助。因为大家都是业余选手，编辑作品时难免会遇到有理解冲突的时候。这时，他都会耐心疏导，并做坚强后盾，从而使得编辑工作顺利进行。《抚顺满族记忆》民俗篇的稿件也远远超出了预期的总数和质量。在竹乙先生的带领下，编辑部高质量地完成了编辑任务。

　　他很广博，他喜欢从认知的每一个角落攫取创作元素，从平凡的日子中提取生命的倔强，从人性的基点中去解读善良的本质，从而为自己的小说创作积淀了深厚的生活基础。对于竹乙先生而言，他吃着矿嫂的奶水成长，闻着矿山的味道成长，伴着矿机的轰鸣成长。他出生在矿工的家庭，父亲是一辈子的采煤工，是地地道道的黑脸人，母亲当然就是当之无愧的黑嫂。他从小就喜欢煤炭的色泽，工作的第一站就是矿山，矿山给了他人生的第一份“收入”。他从地下的几百米深处去采撷大自然“黑色”的历史，和黑脸人同吃同住，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他看着黑嫂们的脸从年轻明亮的灿烂到布满沧桑乃至浸透难以掩饰的愁怨……这是时间的磨砺，是经历的磨砺，是每日从悬心牵挂到石头落地的跌宕折磨中逐渐失去光华的样子。他见证着矿山的成长和变化， 见证着矿山日新月异的科学管理。他理解矿山，理解矿山人，从而，他用自己融入血脉的文墨 书写着他爱的矿山和矿山人。

　　为了让我们了解他热爱的矿山，2022年7月15日，竹乙先生带领我们一行作家，深入到他曾经工作的矿山。透过矿史馆，我们看到了百年老矿一路的风雨沧桑；看到了矿山为共和国的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看到了几代“黑脸”工作环境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走在“黑脸”们每天走过的巷道，看见了拱形的巷道描绘的连绵不断的美丽画卷，阵阵清风拂过，春天般的感觉扑面而来。一波一波的“黑脸”从我们身旁路过，冲我们点头示意后谈笑风生地向巷外走去。矿井的入口处，钢轨上封闭的矿车载着“黑脸”们向地下800米深处的岗位轰隆隆地驶去……

2023年6月3日，竹乙先生又带着我们走进了地平线下的400米深处，去踏查和感受矿山百年的奉献史。我们在仰望这“黑色”的变化中，更深切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伟大，感受到作为矿山守护人的竹乙先生对那“黑色”光芒的无比眷恋的赤子情怀。

　　这是竹乙先生的生命所在，是他的一生所爱。凭借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和工作、生活经历，他创作了以众多爱岗敬业无私奉献的矿工为原型的长篇小说《黑脸》，并且于2019年获得第二届中国工业文学作品“光耀杯”大赛长篇小说三等奖。《抚顺日报》2020年1月15日文化周刊头题报道说，“本次大赛作为我国最高规格的工业文学赛事，由工业和信息化部中国作协创联部等四部门联合主办，并被中央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列为2019年重点工作项目。大赛自2018年启动，历时近16个月，共收到作品668部。大赛评选非常严格，长篇小说类一等奖空缺，二等奖2名，三等奖3名……”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林雪评价《黑脸》说，“抚顺作家竹乙，发掘了煤矿工人内心生命的热源，是一部具有风云际会气象的作品。”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副主任徐粤春在中国文艺报发文《中国工业成就的文学印记》，评价《黑脸》说，“小说通过对人物性格的刻画，情节的叙述和环境的描写，生动地树立起“大斧子”这个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他精湛的工匠技艺，忘我的劳动热情，集中体现了中国工人阶级的先进思想，精神风貌和优秀品质……”

　　继《黑脸》之后，竹乙先生又历时三年，以众多矿嫂为原型创作了长篇小说《黑嫂》。《黑嫂》一经问世，便引起了广大读者对默默奉献的黑嫂们广泛地关注。他在小说后记中写道，“在矿山，矿嫂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存在。与那些被称为黑脸人的矿工们不同，井口的花名册上一准查不到她们的名字，深邃的巷道一准见不到她们的身影。可是，严酷的现实中，每每她们的灵魂都会跟着自己当家的去到井下，去到掌子头，直到当家的结束一天的辛劳回到家中，矿嫂们的灵魂才会重新镶嵌到自己的躯体里……”

原抚顺电视报总编李允女士说：“一部好的文学作品，既有它的文学价值，也有它的社会价值，《黑嫂》就是这样一部成功的作品。小说《黑嫂》以文学的笔触告诉我们，矿嫂卑微，使得社会忽略了她们，丈夫也忽略了她们，甚至连她自己也忽略了自己。但是如此卑微的生命，却以善良、坚韧、宽容的品质以及奉献的精神，温暖着矿工疲惫的心，照亮着他们的生命，也支撑着矿山的发展和建设。作者笔下的“黑嫂”这一文学形象，仿佛一朵小小的达子香花，丰富了文学百花园……”

　　这两部带着人间烟火味道和无限情愫的“黑”作品，犹如万家灯火点燃黑色夜空的繁星一般，让这片“黑”色的世界散发璀璨的光芒。《黑脸》《黑嫂》两部小说先后被国家图书馆、辽宁省图书馆、抚顺市图书馆、抚顺市档案馆馆藏。《黑脸》作品研讨会由抚顺市作家协会主办并盛大举行。《黑嫂》作品研讨会由抚顺市文联，抚顺市作家协会联合主办并盛大举行……

竹乙先生从冰冷的“黑”中觅得了照亮世界的温暖。黑，照亮了他的生命，照亮了他的生活，照亮了他的文学，也让我们感受到了这“黑”的伟大。他仰望这片灿烂的“黑色”，发现并理解了这大自然和人性最美丽的碰撞，就像夜空中漫天的星辰，美丽、无边。这黑色属于世界，更属于那个在闪光的黑色中仰望的竹乙先生。

“黑系列”还在继续……

作者简介

唐玉洁，教育工作者。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家协会理事，抚顺市作家协会女作家工作委员会主任。中华诗词散文奖获得者，多篇散文获得省市区奖项。多篇散文诗歌作品发表于报刊杂志等。

行笔煤矿题材 刻画“黑嫂”人生

——竹乙长篇小说《黑嫂》赏析

柳笛

竹乙先生在抚顺文坛是一位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作家，他新近问世了一部长篇小说《黑嫂》。小说长达39万字，取材于矿嫂这一独特视角，着力反映的是矿工老婆艰难岁月生活作品，是继黑之系列长篇小说《黑脸》后的一部联袂之作。作品影响广泛，好评叠加。

长篇小说《黑嫂》堪称为一部现实主义力作。是以关注当代煤矿生产实际的视角为衬托，集中反映矿工老婆这一特定人物生活。作者密切关注于矿区，熟悉煤矿发展历史，尤其熟知井下矿工和他们家人日常的过往，以及他们的性情习俗，尤其矿工老婆——矿嫂这一特殊群体，与其“当家的”情感情境。她们的命运从属于矿工，以摩天轮的运转系结心灵，为当班的丈夫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承受着提心吊胆的煎熬。作品中对矿工井下工作环境的描写，有赖于切近与置身其中。矿工采煤的艰辛危险，甚至是以生命为代价，来换取了照亮人们生活的需求，他们是可钦可敬的劳动者。这背后，蕴藏着矿嫂的隐忍、煎熬、痛苦与期待，作品娴熟刻画矿嫂们的人物心理，准确透视表现主人翁的情感真实，成功地挖掘出黑嫂人物内心世界的所思所想，塑造了黑嫂人物的形象、品格。阅读小说《黑嫂》，油然而生与黑嫂和矿嫂群体的同情与发自心底的敬佩。作品具有引人入胜的魅力，读来欲罢不能。

一、思想情感

“思想情感”是作品的灵魂，密切关乎作者的情怀与立足点。作家竹乙投入矿山题材创作，为文化人关注矿工疾苦和颂扬矿工、矿嫂之所为。著作封底的“如果说矿工是照亮世界的人，那么，矿嫂则是照亮矿工风雨历程的人”的题记文字，可视为作品内在的思想核心与作品中人物的认识定位，可见作者对矿工、矿嫂思想、情感之深厚。作者简介中的“矿山是他生活的所在，矿山是他生命的所在，矿山是他一生的所爱……”如此的表述无疑于作者生活底色的说明。

　　千尺井下的黑暗和危险，在任何时候都是人们的避之不及，但是世间所有行业，总要有人去从事。下井采煤，为家庭生活去付出，为国家建设出力流汗，甚至是流血、牺牲，是为了照亮人们的世界，是果敢和勇气，怀揣无畏的精神，理应得到整个社会人的理解和尊重。开采煤炭，易发冒顶、塌方、瓦斯等等险情，作者笔下的这一切几乎就是感同身受的过程。尤其事故危及人身安全的记写，详尽贴切、真实而触动人心，那是作者与矿工、矿嫂们情感的心息相通。作品中的人物“王八子”，作为作者塑造矿工群体形象的集合，以这一人物的形象、作为，来表现矿工的辛苦劳累与家庭状况，也凝结着作者爱矿山的深切情怀。表现矿工千尺井下开采煤炭的种种行为本身就是颂扬他们勇于奉献的精神。这种精神，是整个社会不可或缺的正能量。

情怀是创作的根本，如同立场决定观点态度。因此，选材定向的创作，自然体现一个作家品格与社会责任的担当意识。通常说作家是社会的良知，作家对矿山和矿工、矿嫂的关注、理解、描述和赞颂，就是善美情怀之大爱。竹乙先生看到了、写到了、做到了。

二 、艺术特点

所谓“特点”，就是独特、无雷同。作者的创作是源于深厚的生活积淀。文学创作的根本，就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小说创作在很大范围内就是写故事，把生活中的人与事进行加工、分析、提炼，写成故事传播开来，化作精神食粮，丰富人们的文化生活，消遣闲暇，提升国人的情趣格调，引领全社会积极向上的精神意识，这是文艺作品的意义所在。

作者将黑嫂的人生经历以倒叙的方式，借以影视的“蒙太奇”艺术手法，用“连续蒙太奇”的方式，按照时间顺序和逻辑关系，连续叙述，让作品中事件的发生、发展保持叙事的连贯性和逻辑性。作品中，黑嫂的所有生活碎片，都为作者巧妙的连缀整合，环环相扣，顺理成章。采用散文写作技巧的夹叙夹议和抒情，烘托人物，刻画黑嫂善良，坚韧和不失主见，显现她在矿嫂群体中的优秀与超拔。

　　作者在表达特定环境情感的处理上，细节与细节、段落与段落的连接，达到叙事和表意的运用自如。古往今来，尚好的文学作品，都具有经久流传的生命力，高手、名家，必备创作手法的别具一格，亦或独领风骚。想到古典名著《红楼梦》中情节的起居饮食，玩乐俗常，细碎繁杂，在曹公笔下的流淌是经典、精彩，深入人心，成为名著而存世；《黑嫂》的故事所含，其中的近代生活风貌，是矿山独有的真实情境，矿嫂群体的生活实际，也是细碎繁杂，居家度日。时代景况有别，而实质是近似无二至。作者独辟蹊径驾驭题材，借用蒙太奇艺术手法去创作，成就为脉络清晰，主线与支脉衔接有序，叙事庞杂而不紊乱，让小说绕有趣味，成功塑造的人物 “ 黑嫂 ” ，亦可为艺术创作的新奇。

　　这新奇除必备深厚的生活积淀与文学功底之外，更不可或缺想向力与恰到好处的虚构融会能力。一部成功作品的问世，等同“讲好中国故事”，作者着重讲好现实主义的生活故事，是关乎大工业题材的厚重叙事。他的文学创作得到省作协的高度重视，2024年5月中旬，作者竹乙有幸被省作协选中参加省作协“火车头创作计划启动仪式暨文学名家辽宁行”活动。这场活动是国内、省内文学名家荟萃的一次高规格聚会，中国作协、省委主要领导与会，活动地遍及沈阳、大连、鞍山，其规格之高、影响力之大都是空前的，省内受约参加活动的作家仅有12人，足见与会作家的影响力之广。

此举，可以理解为作家竹乙和其创作的工业题材作品得到了省作协的高度认可。立足地方特色、融会影视表现技巧进行文学创作，在地方文学创作领域尚属独创、独特，可谓首开先河；关注矿嫂这一特殊存在群体题材的作品，目前在国内亦为绝无仅有，堪称填补创作空白之作。竹乙的文学创作，为具有艺术特点的独树一帜，衔接历史，链接未来，意义深远。

三、创作风格

创作风格体现于创作手法，作者的创作手法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作品突出矿工老婆的生活风貌，切真，以可读性强见长；用影视艺术蒙太奇方式，让主人翁的生活经历在文字中转换镜头；又长篇巨作贯穿娓娓道来之风，潺若溪流，主线明晰，辅线隐含，承接巧妙，使得阅读轻松愉悦。

作品中三十个章节，均以两个字作题目来衔接黑嫂的人生故事，由黑嫂逃离家乡、独闯生活起笔，到宿命般的遇到李大娘，再有了与王八子经历曲折的缔结姻缘，开启了一对苦命夫妻的岁月相伴、心心相印，无畏艰辛困苦之经历。倒叙的手法将黑嫂的苦难经历连缀起来，塑造“黑嫂”的人物形象，用以李大娘，胖嫂，凯子妈等人的言行来烘托黑嫂的与众不同。黑嫂在矿嫂群体中的脱俗、贤良，体现在对丈夫的深爱和子女的疼爱，小说中她与大女儿雅环的对话，在“折磨”一章中的风趣亲昵，就是作者巧妙的表现手法。作者善于细致的生活细节描写，选用符合年代情境的口语化语言，让作品中人物鲜活而生动，真实而自然。那些特定范围惯用言辞的“唠”字，“嗑”字，“瞅”字，几乎被当代淹没的字眼的运用，让作品显现浓郁的生活气息。

　　文艺作品的人物塑造是成功的关键，创作手法则是关键的关键，作者着力塑造黑嫂可敬可贵的品格，也提升了小说的可读性。作品中一再出现的摩天轮运转，为作者系结黑嫂与王八子情感的物像。在王八子采煤小组被困井下时，摩天轮的运转不息，成为承载黑嫂期盼王八子归来的希望。依门框盯看摩天轮，太长时间的等待，甚至让黑嫂愠怨摩天轮……地下地上夫妻二人的回忆也似摩天轮的运转，无休止。地下王八子等人危难中的等待施救，地上黑嫂的悲伤、痛苦，依门无助，欲哭无泪……他们那几多回忆更涵盖夫妻深情，人生经历。通常矿业生产摩天轮是不该、也不会停运，连续运转寓意生活的动态希望。

作者笔下黑嫂的美丽善良，淳朴贤惠，持家教子，如似家庭生活的灯盏，这灯盏当然“照亮矿工风雨历程……”。作品中的人物生动，呼之欲出，矿难险情的真实与矿嫂们生活的真实，就是矿山人无奈的悲催。可欣慰的是，现今时代，科技链接矿业生产，采煤不再是过去时的险难重重，未来，矿工、矿嫂自然会远离悲催的现实。

四、续笔延伸

在我国近代文坛高端，名家、大家，有几多“三部曲”存世。如矛盾的农村三部曲《春蚕》《秋收》《残冬》、巴金的爱情三部曲《雾》《雨》《电》和激流三部曲《家》《春》《秋》，以及更多名家的三部曲。作家竹乙的文学创作颇丰，在他的散文集《中秋听月》问世后不久，也在向“三部曲”迈近。目前已有《黑脸》《黑嫂》两部黑之系列长篇小说问世，作者勤奋于煤矿题材创作，源于自己置身矿业多年，笔耕不辍。据悉，他的下一步创作计划依然是黑之系列题材。

竹乙是一个热爱生活的普通人，他如今的创作成就绝不是偶然发生。他的作品《黑脸》在2019年荣获第二届中国工业文学作品“光耀杯”大赛长篇小说三等奖，这次大赛是全国工业文学作品最高规格的大赛。这也是抚顺作家在全国、省级赛事中获得的最高奖项。《黑脸》所荣获奖项，实现了抚顺文学创作历史上的突破。对此，《抚顺日报》做过报道并做出了以上评价。据悉，当年大赛一等奖得主为空缺，大赛真正严肃为“宁缺毋滥”。大赛有二等奖二人、三等奖三人，竹乙为辽宁省获得长篇小说环节奖项的唯一得主，可见其实力功底非凡，创作水平超拔。

作者简介

刘玉娟，笔名柳笛，1951年生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散文学会会员、辽宁传记文学会会员、市传记文学研究会理事、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90年代初始于文学创作。有诗歌、散文作品见于省、市级报刊；诗歌、散文、随笔作品刊发于《中国诗歌》《满族文学》《中华老年文学》《辽海散文》《宁夏红枸杞》《抚顺作家、抚顺文艺》等文学刊物；作品被收入《抚顺散文选》《抚顺散文家》《辽海散文大系.抚顺卷》等书籍中。著有散文集《心有千千结》、《柳笛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