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甘南

每文

　　第一次知道甘南这个地方，是二十多年前从一个旅友那里听说的，于是这个名字就像一颗种子悄然地播撒到心田，一直深藏在岁月的褶皱里，神秘而诱人，随着近几年纷涌不断的游客涉足，这块神奇的土地逐渐成为人们趋之若鹜的旅游网红打卡地。8月30日下午2点半从福州长乐机场经过3个小时的向西飞行，随着飞行高度的下降，透过舷窗，西北苍凉、莽荒、赤裸的大地依稀可见，6点36分厦航MF8591航班顺利抵达兰州中川机场。甘南我来了，带着满心的好奇与憧憬，来揭开你那神秘面纱背后的真实容颜。

（一）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旅行，若是有合拍的伙伴同行，那路途定会轻松愉悦。我们这 4 对夫妻，皆是相识了三四十年的老同事、老朋友。L 君经验丰富，已多次合作，但凡遇到问题，他总能轻松化解；Q 君学数学出身，攻略里的行程节点，经他通过 APP 地图一计算，里程和耗费时间都能估摸得八九不离十；W 君更是厉害，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与妻子在兼顾带孙的同时，跑遍了新疆、东北、陕西、四川等地，他们都是真正的旅行达人，随性、乐观且充满智慧。

8 月 31 日上午，两辆大众探岳 SUV 驶上了高速，我们满怀期待地出发了。可行驶大约 40 分钟后，前方隧道竟发生了车祸，漫长的 4 个小时等候，为了化解这份无奈，我们用 3 个行李箱叠放搭成桌子，玩起掼蛋，乐趣瞬间驱散了无聊与漫长。

　　通车之后，我们从京藏高速河口收费处下了高速路，驶上兰永公路，半个小时后便一头扎进 230 省道的莽莽大山之中。车子在西北大山的沟壑里盘旋周折，下午 4 点半，一片壁立千仞高耸的石林屹立在刘家峡水库库区黄色混浊的水面上，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炳灵寺终于到了。

导游介绍这里是国内六大名窑，历史可以追溯到西秦时期（385年—431年，是十六国时期鲜卑族政权之一）。约40分钟左右的参观，除了一尊泥塑佛像和一个卧佛外，其它窑室的规模都不大，然而令人惊叹的是，这里的雕塑、佛像绝少人为破坏的痕迹，各个时期的壁画和石雕得以保存，题材广泛，不愧被誉为“中国石窟的百科全书”。历经千年来风雨的洗礼，它依然保护完好，让人不禁心生欣慰，仿若寻得了一处人间净土。自从人类脱离了风餐路宿的莽荒世界，最大的敌人似乎往往变成了人类自己，此地居然能独善其身，算是小概率的幸事。炳灵寺石窟，这座历史悠久、艺术价值极高的石窟寺，它见证了中国古代文化的交流与整合，无疑是中国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便所谓的中国五大石窟都已涉足，仍让人深感不虚此行。

　　天色渐晚，我们紧赶慢赶，在黄昏最后一抹余晖下，来到了黄洮观景平台。借助无人机的视角，黄河水清澈碧绿，洮河水浑浊厚重，两水相遇，清浊分明，奇妙的分界线犹如大自然绘制的丹青妙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惊叹。

起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当我们的车子驶过刘家峡大桥时，已是黑夜笼罩。不过，完成了一日的打卡，也算心满意足。随遇而安，本就是旅行途中必备的心态。

（二）甘加秘境掀起盖头

夜宿临夏回族自治州的临夏市，这座古称河州的城市，曾是河西走廊重要的交通枢纽。在这里，回族聚居，男士们头戴白色回族帽，女士们包裹着头巾，满街皆是如此景象。看来，宗教风俗一旦形成，便根深蒂固，约束并规范着人们的生活行为举止。

　　用过早餐，雨中漫步于八坊十三街。L 君查阅百度后得知，八坊源于城内的八座清真寺，人们依寺而居，渐成八坊，而后有了十三条街。如今的八坊十三街是翻新修建的，却感觉与曾经的古朴原味相去甚远，取而代之的是商业模式下的热闹。这究竟是对文化遗产的复原，还是政绩的表现，着实难以言说。

　　上午 9 点半，我们再度出发。随着道路两旁建筑物的减少，藏式民居逐渐显现，间或可见藏传佛教寺庙，我们进入了藏区。海拔不断提升，天气也渐晴，车子到达夏河县城区后右折，跨过山梁甘加草原瞬间跃入视野。初秋的草原，草儿微微泛黄，如地毯般铺满山坡高岗阔野。蓝天白云下，绿黄交错的大地相互映衬，让人心胸爽朗愉悦。

甘加秘境，位于甘肃省西南部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甘加草原八角村西侧，海拔在 3000米 - 3800米 之间。所谓秘境核心，便是这里的古城。城墙呈四面凸起的八角，如此造型，使得外部所有地方都在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且毫无死角，易守难攻。千年的风吹雨蚀，城墙仍坚强地伫立着，执着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土坯的城墙已与这座古城厮守千年，融为一体。走近它，不禁令人感慨万千，一股追古怀旧的心绪悄然涌起。据考证，这里的历史可追溯至两千余年前，汉唐时代，甘加地区被称为汉藏经济的交流要塞，一度成为对外交通贸易和文化交流的主要通道。

或许历史总是起伏不定，古城曾经的重要地位已成为过往，只剩下这被大自然剥蚀的城垣，默默守护着曾经的荣耀。进入古城内部，一切显得平淡无奇，城内的房屋几乎都是新建的，与古城曾经的功能与辉煌有些格格不入，我们只得驱车穿城而过。

白石崖位于古城后山，绵延约 15 公里，巍峨耸立，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在它的庇护下，古城更添几分神秘。白石崖底部有天然形成的溶洞，溶洞石壁上挂着佛教的经幡和祭祀的物品。景区入口处，不少游客坐在地上休息，问询之下，他们都说没什么特别之处，有体力就逛逛。于是，我们拍拍照，放飞无人机打个卡。

　　离开甘加秘境返回夏河，我们前往大名鼎鼎的拉卜楞寺。购票进入寺院，沿着世界最长的转经长廊走了一段，便折进深深的寺院。不少游客在探幽之间，不时依着褚红色、土黄色、白色的院墙和巷道拍照留影。W 君在寺院深深的巷子里拍到一张穿着红色服饰的喇嘛背影的照片给我看，在白色院墙的衬托下，红色格外分明，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到了寺院的广场前，我们随着一位头戴耳麦的年轻喇嘛进入一个开放的寺院，聆听他对拉卜楞寺的介绍。这里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被誉为“世界藏学府”。这座寺院由第一世嘉木样活佛建于 1709 年，经过历代嘉木样活佛的兴修和扩建，已成为甘、青、川地区最大的藏族宗教和文化中心。拉卜楞寺不仅拥有全国最好的藏传佛教教学体系，还保存了大量的文物和佛教艺术品，包括 6 大学院、84 座佛殿和 12000 多间僧舍，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重要学府。

　　晚上，夜宿桑科草原民宿，原以为能体验一把草原之夜的浪漫，怎奈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夜里还下起了雨。进入高海拔地区，不少人有了高反，只好早早入睡。

　　（三）草原湿地地球之肺

9 月 2 日的清晨，我早早起身，放飞无人机。桑科草原，平均海拔 3000 多米， 70 平方公里的草场，是甘南藏族自治州主要的畜牧业基地之一。从无人机的视角俯瞰，它的广袤无垠清晰可见，四周群山环抱，草滩宽广，水草丰茂，一条河水从南至北缓缓流淌，恰似一条洁白的哈达飘落于草原之上。这里的旅游开发已颇具规模，景区内搭建起许多美丽的藏包、木屋。我们下榻在夏河雅培林卡营地民宿，即便九月已入淡季，价格仍居高不下，足见其商业氛围的热度。

　　离开桑科草原，沿着 316、568、213 国道一路向南。临近中午，我们抵达郭莽湿地。这里是黄河最大支流洮河的发源地与水源涵养地，景区是开放式且免费的，一条人工搭建的栈道延伸入湿地内部，尽头是一个观景台。站在台上，整个湿地的美景尽收眼底。我用刚从小红书上学会的无人机一键成片的环绕模式，围绕观景台拍下了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弯曲的小河以及傍水而居的藏族小村庄，那景色着实迷人。

　　沿着 213 国道继续南下一个多小时，郎木寺出现在眼前。它地处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和四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交界之处，寺院周边青山环绕，山上森林繁茂，景色宜人。一条白龙江穿镇而过，将郎木寺一分为二，也就有了四川郎木寺和甘肃郎木寺之分。郎木寺是个充满魅力的地方，这里有为数不多的对游客开放的天葬台（位于甘肃一侧）。天葬，这种藏族传统的丧葬方式，体现着藏族人民对生死独特的理解与信仰。经当地人介绍，我们去了四川郎木寺，简单游览寺院后走到寺外。在一片开阔的草坪上，看到许多正值少年的小喇嘛三五成群，有的手持可乐饮料，有的吃着冰棍，沿着潺潺溪水，有说有笑地向山谷走去。更多的小喇嘛在草坪上玩着飞盘，嬉戏玩乐，开心至极。孩子天真无邪的天性尽情展露，W 君的夫人不禁感慨：“看看这些孩子多么快乐啊，没有学习生活的压力，尽情享受着生命的快乐。与我们城市里的孩子相比，幸福多了。”是啊！如今社会上所谓的内卷，压力如山，学区房、重点校、兴趣班、补习班，不能输在起跑线，孩子们不堪重负，失去了这个年纪应有的快乐。我们的教育、我们的社会，真的需要好好反思一番，还给孩子一个快乐的成长环境。

　　阿万仓湿地距离郎木寺 120 多公里，位于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玛曲县阿万仓镇。我们依照导航，从 345 国道驶上一条山道，到达山岗上的阿万仓湿地观景台。居高临下，湿地地势开阔，黄河支流在此蜿蜒流淌，形成大片的沼泽和水泊。一眼望去，广袤的草原与湿地交织，无边无际，尽显雄浑壮阔。远山近黛，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美丽的高原画卷，让人深深感受到大自然的宏大与宁静。

甘肃、青海、四川三省交界处位于青藏高原东缘，地理地貌丰富多样，拥有独特的大草原湿地景观，生物多样性极为丰富，栖息着众多珍稀野生动物。草原湿地被誉为“地球之肺”“地球之肾”和“天然蓄水池”，它是人类赖以维持生态平衡的重要保障。

阿万仓离青海省的久治县大约 50 公里出头，从导航上显示似乎前方拥堵，我们起初以为又是车祸，心里念叨着希望能及时疏通。走着走着，发现公路越来越差，原来是公路在改扩建。难怪导航显示 50 公里出头要行驶 1 个半小时，看来自以为是往往是自欺欺人，相信科学才是人间正道。

（四）黄河之水百折千回

久治县，我们此次旅行中下榻的海拔最高之地，高达 3600 多米。著名的景点莲宝叶则，坐落于青海的久治县、班玛县以及四川的阿坝县之间。

上午，我们离开久治县，踏上 347 国道南下。德马高速正在修建，其中一段已能单向行驶。我们行驶了一段免费的高速后，西折进入 501 乡道。大约 9 点半，抵达景区大门。买好门票，驱车沿着盘山公路向上，越是深入景区，山势愈发陡峭，风景也愈发美丽。车子开到海拔 4424 米的盘羊坪，换乘景交车后，我们沿着一条登山步道，来到景区一处由许多岩石向外延伸隆起的山峰之上。环视四周，奇峰峻峭，怪石嶙峋，那蓝宝石般的湖泊，宛如璀璨的明珠点缀其间。好一派美丽的自然景观，雄伟壮观又不失秀美神秘，无愧于莲宝叶则“尊严的玉石之峰”这一称谓。当日，阳光艳丽，天空湛蓝，几缕白云悠悠飘荡。站在高处，极目远眺，视野开阔辽远，心中不禁涌起豪迈之情，让人得以大饱眼福。许多夫妻和情侣在 4520 海拔的标志处合影，寓意“是我爱你”，这里俨然成了爱情的圣地。

　　车子向东不久，便驶入一片茫茫草原，这便是若尔盖大草原湿地。它位于四川、青海、甘肃三省交界处的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境内，是青藏高原东北部地区最大的湿地，旧称“松潘草原”，总面积约 3424 平方公里。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从青海巴颜喀拉山北麓启程，百折千回，一路东去，宛如一条巨龙在中华大地舞动身姿。黄河九曲第一湾位于阿坝州若尔盖县唐克镇，我们进入景区，乘坐上山电梯登上观景台。正值黄昏时分，俯瞰黄河缓缓流过辽阔的大草原，在此形成荡气回肠的“S”型大弯道，气势磅礴，气吞山河，壮丽而秀美。W 君说可以拍到九个太阳（太阳的水中倒影），我们左顾右盼，只寻得 2 个太阳，或许是我们所站的位置角度不对，或许是我们仅是平凡之人，难以目睹那极致的气象。

站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感受着大自然的雄浑与伟大，也感叹着自身的渺小与平凡。黄河的奔腾不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而我们，只是这漫长历史中的匆匆过客。然而，这短暂的邂逅，已足以让心灵受到震撼，让记忆留下永恒的印记。

（五）山旮旯里的香饽饽

第二天上午，我们告别唐克镇，沿着 248 国道前行。一个半小时后，花湖景区出现在眼前，这里也是若尔盖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一部分。景区历经多年的建设与开发，各项旅游服务设施已然完善。只是，我们已领略过众多草原湿地的风光，心理上仿佛有了一层“免疫力”，没有太过惊艳的感觉。简单参观过后，便直接拐上了被誉为“小独库公路”的 550 乡道。

　　L 君在他的微信朋友圈中如此描述：小独库公路全长 40 来公里，前半段景色如画，在峡谷石崖间穿行，蓝天白云、森林、草地，颇有独库公路的韵味；后半段则显得平淡，风景不再。对此，我深有同感。然而，在这条路上，那些勇敢的骑行者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在高海拔的山道上挑战自我，令人心生敬佩。我们纷纷为他们竖起大拇指，表达着我们的赞赏与钦佩。是啊，生活需要目标，需要我们勇敢地迈出舒适圈，勇往直前，永不言败。人的一生短暂，唯有奋斗的人生，才能活出生命的价值。

　　中午，我们在铁布镇用餐，约 50 分钟后，抵达了位于甘肃省甘南州迭部县益哇乡的扎尕那村。“扎尕那”，这一藏语名字意为“石匣子”，其地形独特，既像一座宏伟的巨型宫殿，又似由天然岩壁构筑的古老城堡。平均海拔 3000 米以上，周围最高山峰高达 4500 米。这是一个藏族小村寨，古老的木制藏居沿着山势而建，原生态的木板楼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完美融合。

我们住在一家叫扎尕那藏式民宿，体验感非常棒。站在它的房屋凉台上，便能环视整个扎尕那的主要景区。山势奇峻，峭立的山峰、高耸入云的岩壁、拔地而起的石峰，还有那茂密的森林，共同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置身其间，仿佛置身于环形立体影院，美轮美奂。2009 年 11 月，扎尕那山入选《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发布的“十大非著名山峰”；2017 年，扎尕那农林牧复合系统被联合国粮农组织认定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2023 年，扎尕那村入选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最佳旅游乡村”名单。即便已进入旅游淡季，这里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真是山旮旯里备受瞩目的“香饽饽”。

扎尕那，这片藏在深山中的瑰宝，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也让我们的心灵在这自然与人文的交融中得到了深深的滋养。

（六）洛克之路风景最美

“洛克之路”，因美籍奥地利探险家约瑟夫·洛克而闻名于世。百年之前的 1925 年，洛克踏上了中国的土地，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展开了一系列探险考察活动。他深入甘南地区，走过了从卓尼县扎古录镇前往迭部县的这条道路。

这条路线，风景壮美绝伦，草原的广袤、峡谷的深邃、雪山的圣洁、森林的神秘，多种自然景观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巨幅画卷。后来，为了铭记洛克在这片地区的探险功绩，人们将这条洋溢着原始自然之美与厚重历史意义的路线命名为“洛克之路”。如今，它已成为众多旅游爱好者和探险者心驰神往的圣地。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扎尕那“洛克之路”零公里标志的牌子前合影留念，而后便踏上了这神奇的旅途。我绞尽脑汁，却无法用更为精确恰当的语言来描绘这条路上随处可见的迷人景色。短短 80 多公里的盘山公路，作为主要风景区，我们竟耗费了 5 个多小时。几乎每隔 3、5 公里，我们便要停车拍照，只为将那难得一见、如诗如画的美丽风景定格在记忆之中。洛克在他的日记中曾这般描述：“这是一片充满神秘色彩的土地，一条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的道路，宛如一条丝带，将大自然最壮丽的画卷一一展开。沿途的雪山高耸入云，洁白的雪顶在阳光下闪耀着神圣的光芒。峡谷深邃而幽静，奔腾的溪流奏响着大自然的乐章。草原广袤无垠，绿色的波浪随风涌动，点缀其间的野花如繁星般璀璨。森林茂密而古老，仿佛是大自然的宝库，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行走在这条路上，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的确，洛克之路是一条充满奇幻与美丽的探险之路，每一处景色皆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甘南之行中，洛克之路的风景当属最美，毫无疑问，它是独一无二的首选，别无他选。

（七）山谷悠悠闲庭信步

当洛克之路的行程结束，大家的话语间仍满是对沿途美景的回味，分享各自的感悟。中午在卓尼的尼巴村用完午餐，途经贡巴寺时，我们在寺院外稍作停留，用相机定格下人们在旋转经筒时的虔诚和庄严，拍下金光闪闪的寺院屋顶。而后沿着道路前行，到了扎古录镇踏上329国道，直奔卓尼县木耳镇的大峪沟森林生态旅游景区，夜宿冰固村的青稞居民宿。

　　我们福建闽东属丘陵地带，此类山谷屡见不鲜，风景相仿，然而，既已至此，便安然处之。静下心来，去细细寻觅大自然的慷慨赋予，享受当下的每一刻，竟也能从中收获满满的乐趣。

大峪沟景区主要有旗布沟和阿角沟两条旅游线路。旗布沟，草原风光旖旎，寺庙庄严肃穆，一线天的奇景、三角石的独特、旗布寺的庄重，无不让人心生向往；阿角沟，自然风光秀美，峡谷探险刺激，月亮门的神秘、鸳鸯阁的雅致、观音阁的清幽，皆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搭乘景区的交通车，分别抵达这两条沟。在其间漫步，晃晃悠悠，随着脚步的移动，景色不断变换，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排的一场视觉盛宴。拍照留影，放飞无人机，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对景区人工的构筑，我们也饶有兴致地评头论足。就这样，心无旁骛，心情闲适，愉快而轻松地逛完了整个景区。

傍晚，我们抵达合作市。

（八）来过甘南此生无撼

9月6日上午在合作市北郊我们走进了那庄严肃穆的米拉日巴佛阁，这是藏传佛教的名刹，是全藏区仅有的一座堡式宗教建筑，宛如一颗璀璨的宗教明珠，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佛阁内的雕塑、唐卡、壁画等佛教文物极具宗教特色，佛阁始建于公元1678年，原建佛阁毁于上世纪六十年代，1988年佛阁重建，1994年落成。这里既是广大信众膜拜的圣迹，也是地域文化的标记之一，成为国内外许多游客心中向往的一片净土。

　　离开佛阁，沿着406县道东行，美仁大草原如一幅无边无际的绿色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驻车放眼望去，绿色的草原仿佛与天际相接，没有尽头，萋萋碧草间，牛羊成群，悠然自得。置身于此，让人感受天地宽广，自身渺小，所有的烦恼与忧虑，在这个广袤的天地之间，都如烟云般消散无踪。

　　车子继续前行，我们踏入了临潭县冶力关镇的境内，离镇区不远处的三叉道路上，“冶力关”的石碑高高耸立，这里，曾是古代进入藏区的门户，也是藏族地区与甘肃地区茶马交易的重要通道。赤壁幽谷景区内，红色砂砾岩形成的丹霞地貌错落有致，四十余里长的沟壑中，赭红色的悬崖峭壁色泽斑斓，形态各异，千姿百态，漫步其中，轻松惬意，大约半个多小时便能领略主要景点的魅力。

　　离开冶力关，我们上高速北上，渐渐地周围的地貌悄然变化，草原缓缓隐去，黄土高坡映入眼帘，2个小时后我们到达兰州。夜晚，漫步在黄河第一桥——中山桥，思绪飘回二十多年前的曾经，记忆中，总以为黄河母亲的雕塑就在附近，却未料竟相距离2公里多，看来时间的长河真的会侵蚀人的记忆，使其渐渐磨损。

第二天下午，我与妻子乘飞机离开兰州，至此，十天九晚的旅程画上句号，我们在甘肃大地上逆时针方向画了一个圈，甘南之行圆满落幕。甘南，我揭开了你的面纱，窥见了你的真容，感受了你的美丽，领略了你的丰彩。甘南，我来过，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