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童年

老土

老土

童话童年

童年，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那时，有很多少儿读物，其中以童话居多，这给我极大的影响。 我的生活，主要是精神层面的生活，都在童话色彩笼罩中。那时，看山不是山，是蕴藏有宝的地方；看水不是水，是有无数龙、鱼儿、虾，还有船、打渔人等十分有趣的乐园；看天不是天，是神秘无边的宇宙；看地不是地，是生长万物的美丽田野；就连看破旧的墙壁、平常的石头、石岩也能在上面看出人头像、动物、山水画等等丰富多彩的景象！

那时，也许是听抓特务故事听多了，有一天，我们七、八个小孩跟踪一个人，追出北门，跟了有两公里路左右，唯一怀疑理由就是：那个赶场回家的农民象坏人。

更多的时候，我沉醉于自己的幻想之中。在长满青草的学校操场边捉蝈蝈、草蜢，并十分虔诚地为小虫们修小房，为受伤的麻雀等小动物疗伤，并把它们送到有树木的地方。当时的想法是，小东西太可怜，应该救助；同时，也希望出现奇迹，小鸟、小虫感恩，给我衔来金种子，或者带来什么其他宝贝，象宝葫芦什么的，那时候我想要什么就是什么......因为那时的童话故事大都是讲述的因果报应，主要是好心必有好报一类的诱导。不过，我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仍然喜欢描述动物生活的童话。虽然知道那是拟人的写法，但那里面充满善良、光明、温暖，还有智慧。我自觉地沉迷其中，不愿回到充满贫困、饥饿、狡诈的现实生活。我喜欢小松鼠的生活，在森林里快活地爬树、跳跃，冬天还没到来，它们就在自己窝里储备了富足的松子、榛子等食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还幻想自己是稻田里的鱼儿，当阳光透过碧绿的禾苗叶片，照在清澈的水中，我们鱼儿自在地游来游去，等待从稻叶上掉到水中的虫子，然后一口吃掉。还有一些虫儿在秧苗脚爬行，离水面很近，我们就跃出水面吃掉它！我们多幸福啊！我们多富足啊！

还记得一篇童话写啄木鸟在森林里工作的情景，它东敲敲，西敲敲，发现目标时，就用尖利的嘴把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子从树洞里钩出来.......我感觉那真是美味呀！

当然，童年最好耍是小学一二年级逃学时候，想怎么耍就怎么耍。可以专注地干任何你想干的事，玩你能想到的任何花样儿！于是整个古城我都跑遍了，可以说我是找不到更好去处了，所以我后来就在两年后又上学了。(那是后话)当然，开初还是 真的好耍呢！好耍的去处很多，古城东门口就是其一。要找吃的，就在东门口小河边堤坎上扯点“酸米子”草来嚼，或去坐在桑树枝叶间吃桑果，或去弄根有点甜的苞谷杆、高粮杆来啃。要耍，首先是大而空旷平坦的沙滩可以任你平躺或打滚，兴之所致要疯跑一番，可以由你最大限度地疯跑，反正就是不小心倒下了，也是摔在松软的沙地上，一点也不痛。不过，不能光脚板在卵石坝里跑，硌脚，热天还烫脚。但卵石坝里也有好耍的，乱石缝里有“屁巴虫”，学名九香虫，黑亮黑亮的屁巴虫一两个一伙，或三五个一群，蹲在石头下面不知道在过什么幸福生活，不管它那么多，我把它们捉去倒是可以饱口福，获得短暂地.小小的幸福。

　　

当然，我逃学到东门口的乐趣主要不是在平坦的沙滩和卵石坝，而是坐在东门口小河边有味地专注于河里穿梭的渔船，船上的打鱼人，动人的捕鱼场面。渔鹰捕鱼了！好看至极！船儿如梭般在清清的水面上滑来滑去 ，渔鹰兴奋地在水中博击，待大小不等的鱼装满“一脖子”后，渔人用长竿一钩，它就会顺势扑上船，将装在“一脖子”里的鱼尽数吐出，渔人也奖赏它，但仅限极小的一坨，我常常为渔鹰抱屈，幻想若我是渔鹰，我将尽数捕捉小鱼，小到刚能通过被渔人还没完全拴住的脖子，让渔人什么也得不到。

“水猫子”捕鱼了！好看至极！“水猫子”应该是训养的水獭，不管多大的鱼，只要它发现了，定穷追不舍，嘴不够用时，它就四肢全用上，啃.抓.抱.举，然后迅速靠近船边，在渔人帮助下把大鱼抬上船。不管“工作”怎样忙碌，它总不忘记要领取应得的奖赏，常常是极衿持地端坐着等待，“工作”特别 忙碌时，它则踱来 踱去，很明显它在表示：快给我应得的奖赏，我“工作”很忙呢！待渔人甩给它一点鱼肉（也不计多少） ，它马上就又沉下水去，直到把网内的鱼悉数抓尽，这才浮出水面，用亮晶晶的眼睛向主人报告：敌已全歼。有时主人并不相信它的报告，还是将回船歇息的水猫子赶进水里，它也没有怨言，一声不响地再次沉下水去 巡视一番，通常总是很快又回到船上，若主人不近情理地再赶它下水，它就再不会下水了。它是自信的，因为对捕鱼来说，它是真正的“专家”，它的忠诚是不容怀疑的，它也不怠工，因为它知道，自己的责任.职能便在于此，不捕鱼便失去自身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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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翁来摸鱼了！好看至极！瘦骨伶仃的捕鱼老翁，全身是太阳涂上的油黑色色彩，头上是自然式短发，下巴长着一撮三四寸长的翘胡子，眼睛不大，很亮，眼角鱼尾纹密集，看样子少说也在60岁以上。我夏天看见他摸过鱼，现在是冬天了，他仍然要下河摸鱼，只见他抖抖索索地把旋网撒在河边条石砌的堤坎脚，网撒得并不宽，甚至少半网都没铺开，是他用手扯进水中的，这样能摸到鱼吗？我并不担心这个，因为我不是第一次看他摸鱼，只是怕他冻僵了爬不上岸来。我想，这次他能摸多少鱼呢？他慢慢下水后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就沉下水去 ，一会儿，他手里紧握着一条三斤左右的鲤鱼从水里冒起来，很快把鱼放进笆篓后他又沉下水去 ，一会儿，他又摸到一条梢小点的鲤鱼从水里冒起来，把鱼放进笆篓后，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用手从头上往下抹水，同时从岸边衣服口袋拿出酒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下水去了，只这一网，他又摸出两三条半斤左右的鲫鱼。奇怪，我见过很多人摸鱼，也是撒旋网后下水去摸，有的一网摸一条，有的人撒了无数网，一条鱼也没摸到，只有老渔翁，他每次都要摸几条大鱼。而且据他说，从来不生病。人们送他的外号是：老“水猫子"。

　　逃学到东门口最好耍的时候是夏天。热了，就到小河里洗澡。我们那里都把游泳叫洗澡。一头扎进水中，全身都凉爽透了。我们差不多大小的男娃儿在小河里游来游去，都是赤条条地，有时还故意把头埋进水里，只剩光屁股拱在水面上。有时仰躺在水面，双手还不停地拨弄小鸡鸡耍，毫无羞耻之心！洗完澡，我们就爬上东门城楼，躺在垛眼旁的大青石条上享受徐徐吹来的凉风，真是惬意得很呵！有时实在太热，我们还一丝不挂地在城楼上吹风。根本不懂得公众场合全裸体有伤风化。

童年的事太多了，什么时候提起来也是难以尽述。是啊，我丰富多彩的童年，我的童话般的童年，至今还让我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