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润春华】“熊孩子”的破茧成蝶

乐水山人

美篇昵称：乐水山人美篇号：601359 引言：“经师易遇，人师难遇。”由此，老师是人生的第二个贵人，这种贵人的教导远超单纯传授知识的经师。 吾曰：“秋风吹落岁月的叶，师恩却如大树永不凋落。在这美好的时节相约，感恩的歌在心中永不沉默。”非常想念曾经为我们授业的恩师！ 　　上小学二年级时，刚好赶上文化大革命。记得我们的班主任曲老师，因为家里出身是富农被挂上了牌子；为我们烧开水做杂事的校工徐大爷、一个胖乎乎的老头，也被打上了历史反革命。这期间社会的教育、文化等诸多领域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被打乱，很多学生的学习和成长经历也被深深地打上了那个特殊时期的烙印。 　　到了三年级时，学校停课了，于是我们在玩了将近一年之后，开始复课闹革命，直接升到了四年级。开学时换了班主任，据说是师范学院新毕业来的女老师，原有班级也打乱了，八九个隔壁厂区转过来的学生，划到我们班级，据说是一群调皮捣蛋的主，准确地说是一帮“熊孩子”！ 　　说他们是“熊孩子”，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据他们自吹自擂的时候说，他们干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坐公交车逃票被发现赶下车时，竟然追着公交车扔砖头，之后还发展到站在楼房顶上用石头砸公交车，最后派出所出面找了家长才算了事；在人行道上挖坑做陷阱，看到有人陷到里面。他们躲在暗处哈哈大笑；看到谁不顺眼就给人家自行车胎放气；再不就躲在楼道里，用弹弓打过往马车的马匹，还有……总之凡是他们能想到的恶作剧，他们都会一一去尝试。 　　全班同学都很喜欢新来的班主任老师，扎着长长的辫子，一对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年轻、漂亮、活泼，课余时间经常领着我们做游戏，跳忠字舞。然而就是这样的老师，也时常被这几个“熊孩子”气哭。不是在老师教案里放个死鸟，就是偷偷在老师辫子上挂个虫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课堂秩序可想而知。老师通知家长来学校，回到家里就是一顿胖揍，可第二天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他们当中的老大，是一个叫“伟”的男同学，成熟的比较早；得力助手是一个叫“军”的同学，派出所挂过号，没少挨父亲揍，就是不管用；还有两三个哼哈二将，遇事喜欢起哄架秧子的主；当然他们一起的也有唱歌天赋“龙”同学，有喜欢吹笛子“虎”同学，并非都是一个熊样。 　　我从上一年级起就是班长，到了四年级还是班长，只是这几个“坏”同学把班风搞坏了，好同学和坏同学互不理睬，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帮派，一个以前挺好的班级，叫这几个混小子搞得乌烟瘴气，成了问题班。 冬去春来，跌跌闯闯我们来到了五年级。这回学校下决心整理我们这个问题班，为此，我们又换老师班主任了。 　　新班主任是位中年男性、同时兼任我们数学课的老师。老师姓王，是一名共产党员，中等个头，一张国字型脸，标准的北方汉子。王老师目光坚毅，不怒自威，有一定的震慑力。 王老师第一次走班级教室时，就被教室里的吵闹声震惊了。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微笑着走上讲台，用温和的声音说：“同学们，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我相信我们会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然而，台下的“伟”却不以为然，他朝旁边的同学挤眉弄眼，还小声嘀咕着：“又来一个管闲事的老师。”顿时几个熊孩子敲起桌子，嘴里喊着欢迎新老师，唉！你说叫什么事啊！ 　　在新老师面前，这帮熊孩子自然也不是吃醋的。他们把他们惯用的十八般武艺，一一试用在王老师身上，均被王老师一一化解了。 王老师采用谈心、家访、批评、教育的方式；采取分化瓦解的方式；采取寓教于乐的方式；教育全体同学树立正气，抵制歪风邪气，等等方式，问题开始向好的方向转化了。 　　王老师发现，这些同学也有许多优点：聪明，讲义气，有集体荣誉感，于是王老师想办法利用他们的长处，在野营拉练时、在春游活动中、在班级间竞赛活动中、在学校召开运动会中、在校文艺汇演活动中，在班级斗私批修活动中、在班级“讲用会”中，等等活动中，发现他们的闪光点，指出不足，再重新设定目标。 　　记得王老师骑着自行车，带着我这个班干部，冒着风雪，挨个走访他们家庭。都是工人子弟，谁家不希望孩子学好？与家长们相互沟通后，家长们也开始为学校操心了，积极参加家长会，记得我们一次去参观雷锋纪念馆，是家长们利用他们工作的便利，主动联系定制单位的大客车，当然用车是免费的。 　　冰雪终于融化了，班级风气也焕然一新了，在那个不重视学习的年代，我们班的文化学习走在全年级前面，各项活动也走在了全年级前面，直到小学毕业，一直是学校里的先进班级，“熊孩子”们蜕变了，破茧成蝶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学们陆续上了中学，然后上山下乡，再走向工作岗位，之后成家立业，各自迈上了人生新台阶。 　　多少年后，我回到了故乡，联系上同学后，大家兴奋无比，几十个同学很快相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诉不尽的离别思念，谈到各自人生境遇，家庭事业，均有不同的进步和成长。其中对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初的“熊孩子”们变化太大了：大魔王“伟”同学，已是一家私企老板，很有点大将风度；助手“军”随父母去了三线某航天基地；哼哈二将都分别担任了国企大厂的车间主任；“龙”同学在部队某歌舞团任专业歌手；“虎”同学也成了专业演奏手……这真是应了老辈们的话，淘孩子聪明，一旦走上了正路，反倒有大出息。反馈到自身，到是有些自愧不如啊！ 　　人们常说，父母是我们人生的第一个贵人，因为他们不但生了我们，还养育了我们，同时还用他们的行动，潜移默化地引导我们；而老师，则是人生旅途中的第二贵人。他们就像是一群智慧的引路人，在我们脱离父母羽翼的庇护后，点亮一盏盏知识的明灯，在人生的引导上，他们以自身的品德和行为为标杆，向学生传递着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准则，是老师奠定我们的人生基础，形同再造！ 　　前几年，那位混世魔王“伟”同学出差外地，特地转道湖北来看我们几位同学。私下里我问他，当年我和老师去家访，你被父亲暴打，现在想起来你恨不恨我们？他说：“谁小时候不淘气？我倒是很想念王老师！”说着，眼里闪出了泪花，那是真诚的泪水。 是的，“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问题是谁为你解的惑？形同再造？掐指一算，王老师已是八十几岁高龄的老人了，我们是该抽个时间，再去看望他老人家！祝他老人家身体健康！同时也祝全天下的老师节日愉快！ （2024年9月10日写于漳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