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和刮脸

福江

第一次为人理发和刮脸

回想今年春节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次为人理发和刮脸。

前不久，父亲见别人买了一把电推子很好用便也买了一把。父亲不讲究，平时总是让母亲帮忙理发、刮脸。今年我提前回家过年，第一次为父亲理发。琢磨了一会儿怎么用电推子，我就开始给他理发。我说我是第一次给别人理发，您别嫌手艺不好,父亲说不在乎。我逗他说留个盖头，像郭德纲一样，他仰头哈哈的笑了。 一边聊一边“施工”，聊起了30年前理个发还要请会理发的邻居帮忙，父亲因此还聊了好多往事，还有故去的人。过去还是手工推子，嘎达嘎达的，还经常夹到头发。现在好了有电推子，还有标尺，想留多长就多长。还真快，一转圈的功夫就理完了。左右看看，不太理想，型是那个型，就是头顶中间头发少了点。没有想象的帅！接着给他剃须刮脸，距离他脸这么近使我回忆起童年时用针为他挑多年前留下的粉刺时的情景，同一张脸变得更加丰富了，多了的皱纹和斑。胡子茬还挺硬，一想也是，长了好几十年了，小草变大树了。一下一下的很认真，也很快，最后用手转圈划了一下，看有没有没刮到的地方。端详了一下，觉得手艺还行。父亲很满意，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手艺还是我的态度。

第二次为人理发和刮脸

今年的雪真多，天气也冷，快过年了，地上的冰雪还没化。看望二姑父的时候发现他还没理发，估计是他怕出去滑倒摔伤，还没来得及理发。我便回家取来电推子为他理发。我同样地逗他，问他要啥发型，他说没啥要求。加精加细，力求完美。理完发后，我给他洗干净，又找了找，看有没有参差。我左看右看的，他笑了，脸一红说，你都把我看毛了。我说现在的他精神了许多，老人挺高兴。

第三次为人刮脸

初四，噩耗传来，大爷家的大伯故去。我们一家赶过去。我们几个帮着他穿寿衣，穿好寿衣停放好后，我替他刮脸剃须。

我的手感到他凉凉的、略有些僵硬的脸。一下一下地刮，心里很沉重。大伯享年86岁。

人真的很脆弱，尽孝不在买多好的骨灰盒给人看，关键是活着时珍惜，父慈子孝才是关键！

2013-2-17

转眼间十余年过去了，三位老人均已逝去。一切只有回忆，音容笑貌依旧时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