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39b54a"><b>韩美林画猪(雕塑)</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我们那个年月的“佩奇”</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ed2308"> (长篇纪实文学)连载(136)</font></b></h3><div><font color="#333333"><b> 赵 顺 年</b></font></div> <font color="#ed2308"><b>【上接连载(135)第一百七十三章】</b></font> <h1><b style=""><font color="#ed2308">第一百七十四章</font></b><div><font color="#333333"><b><br></b></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b> 星期天下午四点左右,勇在建接过孙津生老师修改后的《天老爷人物小传》,那一阵千恩万谢自不待言,当着孙老师的面,他没敢也不好意思敞开看,顺手就放进了书包里,他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十分的一致:孙老师过目并亲自动手修改过的文章,必定是高水平的文章!<br> 离开孙津生老师,勇在建便十分着急地往学校方向走。他的这个急,并非是急于去学校,而是要急着找个僻静地方,坐下来看孙老师给修改的《天老爷人物小传》。<br> 时值中秋季节,坡里一片丰收景象,春玉米已经到了应该掰棒子的时候,但生产队里并不着急,往年也都是这样,把春玉米收获的时间尽量往后拖延,以求与收获秋玉米的时间尽量拉近,争取在小麦播种时春秋玉米茬子同步进行。春玉米收获的时间尽量往后拖并不是全往后拖,而是先把玉米棒子掰了运到生产队的场院里,留下玉米秸继续在地里站着,让其遮挡阳光,给地保墒。毕竟种春玉米的地块很少,像凉台公社这样好的土地,一般舍不得种春玉米。春玉米收获后再种小麦,是一年一作,而秋玉米是收了小麦后所种,是一年两作。一年两作的土地粮食亩产量自然要比一年一作的粮食亩产量高很多,勇在建没上中学之前就知道了此道理。此道理是那年学校放秋假,本生产队的几亩春玉米是在一个上午生产队长作出要收的决定,并安排妇女队长李玉霞带领几个“识字班”(未婚女青年)到地里掰玉米棒子,其他男劳动力队长亲自带领在村东秋玉米地头上沤绿肥,并说秋玉米地头上沤满绿肥后就到村西这块春玉米地头上沤,所以下午一定要把玉米棒子掰完并运回场院,以免地头上沤绿肥的和在地里掰玉米棒子的互相干扰碍事,勇在建因为年龄小,沤绿肥不管用,便被安排到妇女队长带领的掰玉米棒子的“识字班”队伍里。<br> 掰玉米棒子的“识字班”队伍里共10个人5辆小推车,是按照一个推车一个拉车两人负责一辆小车搭配的,待玉米棒子掰下来后要装小车,小车的“脯梁骨”(这种小推车就一个独胶轮,独胶轮在小车的正中间,既是镶着胶轮的框架,又是将小车分为左右两边平台的隔断,此隔断其形状如同鸡胸脯的那块骨头,人们便把这个隔断叫做“脯梁骨”)两边的大篓子要装满玉米棒子,如掰下来的玉米棒子篓子装不下盛不了,小车“脯梁骨”上也要装玉米棒子,那样,小车的载重量就要很大。勇在建因年龄小又显得身单力薄,那些“识字班”都没有愿意和勇在建组合的,见此情况,妇女队长李玉霞便主动提出,她和勇在建负责一辆小推车,勇在建当时就很是感激李玉霞。<br> 掰玉米棒子是个很累很苦的活,5辆小推车都摆在地头上,掰玉米的人每人胳膊挎着一个筐,顺着玉米垄往地里边掰,掰下来的玉米棒子放在筐里,筐满了,便挎到地头上直接装在小车的篓子里。掰春玉米时天还很热,钻进玉米地里边四面不透风更热,勇在建掰满一筐时,已是汗流浃背,在玉米地里边又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便挎着筐来到地头上。</b></font><br></div></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到了地头,勇在建就看见自己和李玉霞的小车篓子里已经装进了两筐玉米棒子,他知道李玉霞已经送出两筐来了,而自己才掰了一筐刚挎出来就觉着累的不行了。<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没看清楚李玉霞在掰哪两行玉米,只知道她在地块最中间的两行。靠地边的玉米通风好,掰玉米时都想掰靠地边的,谁都不愿去掰地块中间的,在地头上还没开始掰之前,李玉霞就安排勇在建掰地块最西边的两行,大家也都清楚,这是李玉霞明着照顾勇在建,而李玉霞主动掰最中间的两行,以身作则去谁都不愿意掰的两行。这个小小的举动,勇在建也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他觉得李玉霞是实实在在的照顾自己。勇在建把第一筐玉米棒子装进小车篓子时,真想坐下来喘喘气歇一会,自己刚刚掰了一筐出来就坐下喘气休息,被其她“识字班”笑话不说,关键对不起李玉霞的照顾。于是,他又坚持着进了玉米地。 </b></font></h1><h1><b style="color: rgb(51, 51, 51);"><br></b></h1><h1><b style="color: rgb(51, 51, 51);"> 勇在建挎出第四筐来的时候,他看见几个“识字班”都坐在地头上休息,李玉霞也坐在自己那辆小车前休息,见勇在建挎着一筐玉米棒子出来,便说:“在建,快坐下歇歇再掰哈!”</b><font color="#333333"><b><br></b></font></h1><h1><font color="#333333"><b> 接着,李玉霞就扔给了勇在建一只鞋,意思是让他垫着鞋在地头坐着。勇在建没用抬头,就看见了李玉霞赤着双脚踏在地上,一双鞋自己坐着一只,另一只给了勇在建。<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很不好意思坐李玉霞那只鞋,便说:“我坐我自己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李玉霞说:“你那双破塑料凉鞋不能坐,坐了之后一见凉,鞋帮鞋带全就被折断了,坐我的吧,我是布鞋。”<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就把李玉霞的那只鞋垫在腚底下坐着休息,他的心里热乎乎的,他觉着李玉霞这人真的是不错,特别会关心人体贴人,尤其对自己格外好,那些“识字班”都没有她对自己的热情。这时他才注意看了看李玉霞。即将高小毕业年龄又偏大的学生,对女孩子的赞美特别是对漂亮女孩子的赞美还没有那么多的华丽辞藻,他只觉得李玉霞算不上个子高挑,更不是身材窈窕,但也不是那种矮墩子式的女孩,应该说,她的身材是标准的农村会过日子能过日子既能吃苦又能耐劳的那种人人羡慕的好身材。李玉霞算不上那种令人惊艳的漂亮,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魅惑的眼眸,镶嵌在她那白里透红又毫无掩饰日晒雨淋痕迹的脸庞上,使人一看就是在庄户地里摸爬滚打的那种自然美,还有她那正冒着细汗灵巧白皙的鼻子和恰到好处的小嘴和红红的双唇,令勇在建最为心动的是李玉霞那明显起伏的似远山般的胸脯,犹如一股急速流淌的河水,无可阻挡地使他一下子进入了一种朦胧的遐想状态,方红旗那美丽漂亮的身影也立即在自己毫无意识的状态下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勇在建立即便自觉或不自觉地将眼前的李玉霞和不在眼前的方红旗在心里比较起来。<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人的美是多样性多方面的,尚不成熟的男孩子对美的欣赏也是多样性多方面的,还有,就是当面不当面,守着与不守着,其感觉也是不一样的。还没来得及进行多方面的比较,就听到李玉霞高声喊了一句:“再开始掰了!”<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赶紧站起来,把坐着的那只鞋还给了李玉霞,顺便又看了看李玉霞的脸和丰腴的上身,心里想,这女孩子过日子是把好手!</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走在从凉台公社党委驻地通往“潍徐路”的东西方向社级公路上,勇在建路过自己曾掰过春玉米的那块地时,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那天掰玉米棒子的情形和李玉霞的身影,那块种过春玉米自己又亲自掰过玉米棒子的地块,勇在建已经记不起具体的位置,只想着了大概的方位,但想着那个大概的方位,他就想起了李玉霞。想起李玉霞,他就感到有些遗憾,自己从小学毕业的时候到上了中学就没见过她,只是有时候想过她,想她的激烈程度没有想方红旗的严重,但也是非同一般的想,特别在等方红旗没等到,想见面又没机会见面时,李玉霞就会适时地站在自己面前,李玉霞那明亮的大眼睛,李玉霞那迷人的魅惑的眼眸,李玉霞那白里透红有着毫无掩饰日晒雨淋痕迹在庄户地里摸爬滚打的那种自然美,还有镶嵌在她那自然美脸庞上白皙的鼻子和恰到好处的小嘴以及那红红的双唇,特别是那明显起伏的远山般的胸脯都如一幕幕电影般在自己眼前展现,勇在建想,自己将来中学毕业又升上大学,李玉霞就不在自己选择对象的范围,其选择的对象就锁定在方红旗身上,如自己考不上大学回村务农下庄户,首选当然还是方红旗,其次便是李玉霞。<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就是在一厢情愿单相思的状态下走完由小学临毕业的那两年到中学初中阶段历程的。在那段历程上,他并没考虑方红旗或李玉霞的感受和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到底能否成功或不成功,他有的就是“坚持”与“自信”。勇在建无比地感谢和信任孙津生老师,孙老师不仅教授了自己文化知识,还给了开启自己人生旅程的一把“密钥”,而这把“密钥”就是“坚持”与“自信”。他常想,“坚持”与“自信”是相辅相成的,二者缺一不可,坚持的基础,坚持的动力,坚持的决心,均来源于自信。而自信能否取得成功,能否实现既定目标,能否达到自己希望达到的目的,又依赖于坚持,没有坚持的韧性,没有历久弥坚的精神,自信就是一句空话,甚至是一种不着边际的痴心妄想!孙老师讲的关于坚持的那些故事勇在建已牢牢记住,更让他感到最应该记牢的是孙老师讲的毛主席的两句诗。孙老师说,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那首诗写于1917年,那年毛主席才24岁,诗的全稿已无法找到,只剩下那首诗的开头两句,属于残句。那两句诗,是毛主席将《庄子·逍遥游》中的典故和李白《上李邕》的诗句中提炼出来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清楚地记得,孙老师在讲毛主席那两句诗时,是动了感情的。孙老师依然是仰脸看着教室的屋笆,就像在数屋笆上一根根檩棒子似的很动情地高声念道:“《庄子·逍遥游》有云,‘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南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大诗人李白在《上李邕》诗中曰‘大鹏一日同风起飞,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时歇风不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毛主席就是将庄子的典故和李白的诗句加以提炼,凝聚成了两句诗,同学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记牢了哈,毛主席的两句诗是:‘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毛主席的这诗,将自信的人生态度写得何等淋漓尽致呀!同学们呀,你们一定要牢记毛主席这诗,增强自己人生的自信,你们就要毕业了,在你们毕业之际,借着毛主席这诗的光辉,老师也送给你们一句话,作为给你们的毕业赠言:人生当自信,只有自信的人,才能创造出自己生命的精彩!”</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走过了自己曾经掰过春玉米棒子的地块,尽管那地块他只想着大体的方位,但李玉霞让自己掰最靠西边两行玉米的照顾,最后还是李玉霞帮着掰完,李玉霞推着装成满满玉米棒子的小车自己在前头拉着的情形却历历在目,他的心里便升腾起一股由衷地感激,但很快他又把这种感激放到了一边,他现在最急的是找一个不受干扰的地方看孙老师给修改的《天老爷人物小传》。想到《天老爷人物小传》是自己专门要送给方红旗看并有着“敲门砖”重要意义的文章,方红旗的漂亮与美丽又把李玉霞的那种自然美遮盖了过去,他觉得自己的最爱还是方红旗,李玉霞仅仅是次爱,也许将来还会有三爱四爱,但方红旗最爱即第一爱的位子是谁也代替不了超越不了的,方红旗是自己要下最大决心争取到的爱人和人生伴侣!这时,他又想起了毛主席关于“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的诗句和孙老师送给他们的毕业赠言:人生当自信,只有自信的人,才能创造出自己生命的精彩!<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在想着自己生命的精彩就是把方红旗追到手,终于走到了自己等了三个多月没有等到方红旗的桥头上,他看到了自己每次等都坐的那个地方,他想就在那个地方坐下看孙津生老师给修改的《天老爷人物小传》,可看到潍徐路上总是有些南来北往的车辆与行人,尽管车辆与行人很是稀少,他又觉得总是不妥,那很是稀少的南来北往的车辆与行人对自己毕竟是一种干扰,或多或少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便选择了离开桥顺着河北沿往西走,试图在河北沿找个合适的地方静下心来看《天老爷人物小传》。<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在离开桥也就是离开潍徐路四五十米的地方,他看见河沿上有一棵柳树,柳树的树干弯着探向河床,树冠如伞,如伞的树冠遮下的树荫正是读书阅文的好地方。勇在建先找了块石头搬到树荫下,把自己盛着干粮的袋子放在石头上,又找了一块,自己坐着,他把书包放到双腿上,从书包里拿出了孙老师给修改的《天老爷人物小传》。<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拿出孙老师修改的《天老爷人物小传》,又抬起头来往四处看了看,见河沿的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他便低下头看《天老爷人物小传》。从第一句开始,勇在建就知道孙老师不是在自己写的初稿之上修改的,而是重新另写的,其全文如下:<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天老爷,亦称老天爷,实乃一人也!姜尚子牙先生封神时,将其封为‘玉皇大帝’,并赋予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众神之王。‘玉皇大帝’与众神均居于天庭,因‘玉皇大帝’不仅管着天管着地,还管着天上的众神。天为最大,管着天的“玉皇大帝”比天还大,百姓便尊称“玉皇大帝”为天老爷,意为天的老爷,也就是管着天的官。为此,地上的万民百姓便尊称‘玉皇大帝’为天老爷。”<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正津津有味聚精会神看着孙老师给修改,不是修改,是重写的《天老爷人物小传》,就听到从西往东来了两个人,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年龄大一个年龄小,年龄大的像是肩上背着一个东西,跟在年龄小的身后,年龄较小的挑着前后两个圆筐,两个人正朝自己走来,勇在建赶紧把《天老爷人物小传》收起来放进书包,随即拿出一本《水浒传》,装模作样地看起来,想等那俩人快走过去。</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两个人走到勇在建跟前,见那树荫很大,勇在建的干粮包和自己坐的石头占地方很小,年龄大的便对年龄小的说:“咱也在这树荫下歇歇吧,你看这学生还在这里看书学习呢,咱们不急,一会就到了。”<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的说着,便把自己肩上背的一个布袋子拿下来,顺手从路边拿过一块石头,将布袋子放到石头上。那布袋子看样用的时间已经很久,外表已被油渍浸透,大概刚刚洗过,但油渍的痕迹仍清晰可见,年龄大的往石头上放时,布袋子里边便发出叮铃嘎啦的声音。年龄小的把挑着的两只筐放下,又往树荫下拿了拿。勇在建看到,这两个人是爷俩已确定无疑,便很有礼貌地朝他们笑了笑,并把自己的干粮包拿起来放在自己身边,让出那块较大的石头给那位年龄大的坐。年龄大的便不客气地坐在那块石头上,对年轻的说:“你看人家这学生多用功,在路上走着歇歇都拿出书来看!”<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小的看了看勇在建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便从一边拿了块石头,也在树荫下坐着休息。勇在建看到,两只圆筐都用白色的包袱蒙着,白色的包袱都是网状的,透气性良好,农村家庭盖干粮,蒙剩菜剩饭均用这种包袱,既透气又拦截苍蝇,以保证包袱蒙盖之物干净卫生。<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一阵风吹来,一股久违的特殊的烧肉之香随风就钻进了勇在建的鼻孔,勇在建忍不住用力吸了吸。<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细微的动作已经被年龄大者看在眼里,便跟勇在建搭讪:“你这学生在哪里上学?这是要到哪里去?”<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笑着,很有些骄傲地说:“我要去景芝,现在安丘三中上学。”<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者就向勇在建伸了伸大拇指:“有出息,有出息,将来中学毕了业再上大学,成国家栋梁之材,你是哪村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听出来这年龄大者是在批评自己儿子,那年代在农村里小学毕业的学生能考上中学的占比例很小,大部分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务农,看来这个挑筐的年龄小的是小学毕业后不再继续上学了,他父亲对此很不满意。勇在建便没接年龄大者的话,只回答说:“我家是凉台的,每星期天都回家拿干粮,现在是拿着干粮往学校走,路上先找地方歇歇。”<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者又夸奖说:“不简单,你这孩子确实不简单,回学校的路上歇歇都看书,真是不简单!我们正要去凉台,准备赶明天的凉台集,你知道那两个筐里是什么吗?”<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笑着说:“是烧肉吧?我刚才闻到烧肉味了,真香!”<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者说:“好鼻子,还真是烧肉,两个筐里是两套‘猪下货’的烧肉,都不大,那套大的还不到15斤,小的才12斤。最近俺村里发猪瘟,死猪子多,但都不大,我烤烧肉的这两套就算是大猪了。那套大的是我亲戚专门捎信要的,说我烤的烧肉好吃,叫我专门给他烤一套‘猪下货’的烧肉,我那亲戚儿子近日结婚,客来客去的有套‘猪下货’的烧肉就好照应了。那套小的,一并捎给我那亲戚,他要用,就全部留下,要是不用,明天是凉台集,拿到集上去,接着就卖了。”<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便问:“你那亲戚是凉台村的还是凉台公社党委驻地村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者说:“不是,我那亲戚是郭家屯村的。我今天晚上就到郭家屯亲戚家住下,明天赶凉台集就近了。”<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又问:“这么说,你家是芝泮了,芝泮烧肉有名,也真是好吃。”<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者听勇在建说芝泮烧肉有名,立即又朝着勇在建伸出了大拇指。</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者朝着勇在建又伸出大拇指笑着说:“小伙子知道事真不少!还知道芝泮烧肉有名。我告诉你哈,芝泮烧肉有名也好没有名也好,在芝泮,论别的我不敢说,论烤烧肉,我敢说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我老杨家烤的烧肉不是夸的,我要是伸出二拇指(食指)来,就没有人敢伸大拇指!俺村里烤烧肉的很多,只是‘猪下货’奇缺,要是‘猪下货’有充足的供应,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烤烧肉。但不客气地讲,我烤的烧肉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芝泮杨氏烧肉’是独一份,别人根本比不了。等你上了大学,当了大官,想吃芝泮烧肉了,就打发人到芝泮,专门打听‘芝泮杨氏烧肉’就行。‘芝泮杨氏烧肉’就是我的,没有第二份。”<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就问:“大叔你叫……”<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年龄大者说:“你不用问我的名字,你到芝泮打听我的名字,很多人也都说不上来,但你一打听‘芝泮杨氏烧肉’,就没有不知道的,为了好记好叫好联系,你就叫我‘芝泮杨氏烧肉’就行。‘芝泮杨氏烧肉’既是我烤的烧肉名字,也是我的个人名字,俺村的人,还有俺周围村的人,都是这样叫我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笑着说:“那样叫总觉着不太好,尤其我们年轻的,像是很不礼貌似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说:“没事,没有不礼貌一说,你叫‘芝泮杨氏烧肉’就行,我都已经习惯了,叫大爷大叔的反而听着很别扭了!今天咱算是认识了,我就割块烧肉你尝尝,也算是留个念想哈!”<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接着站起来,就去敞一个筐的包袱。<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也赶紧站起来,拽着“芝泮杨氏烧肉”的手说:“杨,杨大叔,不,‘芝泮杨氏烧肉’,‘芝泮杨氏烧肉’大叔,你别割,你留着还有大用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说:“不多,就是割一点点你尝尝。”<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看到“芝泮杨氏烧肉”执意要割烧肉叫自己尝尝,他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又突然想到了天老爷,便说:“‘芝泮杨氏烧肉’大叔,你给我割就多割,别割一点半点了,要割就给我割五毛钱的,我捎到学校吃。”<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说:“你割五毛钱的?那可是正好割一斤了,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你要割这么多,我可是要收钱的哈!”<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赶紧说:“收钱,收钱,我带着钱,你就放心给我割吧!”<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这样说着,也就走到了盛着烧肉的圆筐跟前,他见筐里的烧肉很全,‘猪下货’的肠肚肝肺等品种都有,便指着猪头肉比较肥的地方说:“给我割那个肥地方吧!”<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说:“好,我看你这孩子学习用功,说话也好听,还懂事,你要割哪里我就给你割哪里,要是在集上卖,我都是要合理搭配上的。”<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敞开蒙着圆筐的包袱叫勇在建看着,自己伸手拿过背着的那个布袋子,从里边拿出一块小菜板、刀,还有一杆秤和一个小铁钩子,他把筐里的烧肉在筐里往边上靠了靠,把小菜板担在筐沿上,左手拿着小铁钩子钩着那块猪头肉,右手拿着刀照量了照量,一刀下去,就切下了一块猪头肉,他又用铁钩子钩着,放到秤盘子里,还没称就说:“这是一斤一两,那一两是送给你的哈。”</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还没提起秤来,就笑着对勇在建说:“我烤的烧肉好吃不用说了,我割烧肉也特别有技术,是‘一刀准’,不管割多少,绝对差不了半两,顶多就是几钱,也就是‘头高’或‘头低’的事,我现在就称给你看哈!”<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就提起秤来称烧肉,然后摁着秤砣细绳压着的秤星给勇在建看,勇在建不会看秤,但也伸头看秤杆上的秤星,那意思是会看秤,你别胡弄我。“芝泮杨氏烧肉”从不胡弄人,他还担心勇在建看不明白,便指着一个大星说这是“斤星”,指着一个小星说这是“两星”,勇在建便点头称是。 “芝泮杨氏烧肉”说:“刚才我称时你看见了吧?秤杆不是平的,是压着一斤一两的秤星往上翘的,那就是说给了你个‘头高’,如果秤坨压着秤杆往下耷拉,就是‘头低’,一高一低,相差不到半两,如差到半两,秤砣就挂不住了!”<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也学着“芝泮杨氏烧肉”的样子,朝着“芝泮杨氏烧肉”伸着大拇指说:“‘芝泮杨氏烧肉’叔厉害,真厉害!”<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让自己的儿子从那个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张早就裁好的包装纸,把称好的五毛钱烧肉包起来递给了勇在建。<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从书包里找出了五毛钱,向“芝泮杨氏烧肉”付了烧肉钱,“芝泮杨氏烧肉”又在石头上坐了一会,抽了一袋烟,在鞋底下磕了磕烟袋锅子,便与勇在建告别,往凉台方向走去。<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芝泮杨氏烧肉”爷俩刚离开树荫,勇在建就把那五毛钱的烧肉纸包放到他原来放干粮,后又把干粮拿到身边,让“芝泮杨氏烧肉”坐着休息的那块大石头上。那块石头朝上的一面比较平,勇在建就在比较平的石头面上把包着烧肉的纸包敞开,烧肉在石头上仿佛微微哆嗦,透过树荫照在石头上的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那烧肉的奇香也很合时宜地近距离钻进了鼻孔里,他真想接着拿起来啃上几口,但他坚持着,不能太急,他要学着母亲的样子,先让天老爷吃。他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蹲在石头前,看着烧肉包,嘴里在念念有词,向天老爷祷告道:“天老爷啊天老爷,我今天专门割了最好吃的芝泮烧肉给您老人家吃,还让我的老师孙津生帮着写了你老人家的人物小传,我正在看着还没看完,就来了卖烧肉的,割烧肉耽误了看您小传的时间,但从看过去的那一部分得知,俺孙老师写您的人物小传是下了功夫的,比我写的好多了,请您放心!天老爷呀天老爷,我跟您说实话,我早就爱上了方红旗,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了,我这辈子非她不娶,这是我的决心。我的决心就告诉了您老人家,对其他人都属于保密,连我母亲都不知道。请您务必安排个合适的时间,让我最近见上方红旗,把孙老师写您的小传给方红旗看,让她对您尊重与崇拜,到时,在您老人家的护佑下,让我们二人结为夫妻!”<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向天老爷祷告完了,又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便“呼通”跪下,朝着那块大石头和大石头上摆着的烧肉连着磕了三个头,心里是想在给天老爷磕头。<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给天老爷磕完头,勇在建又回到他原来坐的那块石头上,从书包里重新拿出《天老爷人物小传》要认真看,可这次看和开始看时心情大不一样,双眼看着孙老师写的字竟有些模糊起来。</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看着孙老师在《天老爷人物小传》上写的字有些模糊,便揉了揉眼睛再看。再看,还是有些模糊,他就开始纳闷,自己也连着问自己问了好几遍,这是怎么了?他仰起脸来往远处看,什么也没看见,往近处看,只看见了那条弯弯曲曲的沿河小路和河北岸大田里的庄稼,他便收回目光,又看《天老爷人物小传》。又看,还是觉着眼睛有些模糊,他微微抬了抬头,便看见了那包烧肉,他心里豁然一亮,立即意识到,自己眼睛模糊,原来是心里有事情,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想着那包烧肉。心神不定,眼睛看东西就模糊,他感到对那包烧肉必须立即做出如何处理的正确决定:是现在就吃了它还是带到学校去?<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对上述决定来回盘算,他认为,现在就吃了它,很简单,并且可以敞开网兜里边的包袱,拿出干粮就着烧肉吃。他知道,这次母亲给准备的干粮是比较好的,是玉米面掺上菜叶子煳的饼子,什么菜叶子自己不知道,母亲也没说,自己知道好就是好在这次的饼子玉米面多,菜叶子少。如果把烧肉拿到学校去,唯一的目的就是送给方红旗,但最为关键的是,自己从诸城二中转学到安丘三中后,至今跟方红旗还没见上面,更不知道怎么给她,给她到底要不要,她不要怎么办?如拿到学校,一时给不了方红旗,就只能先拿到同学宿舍。拿到同学宿舍,就必然会被同学们发现。并且,同宿舍的同学每个星期回家拿回干粮时,都会主动报告自己拿回了什么特殊的好干粮或好就菜,这已是不成文的一条规定,有特殊好的就菜,一般都要分享给大家尝尝,时间一长,同学们都不敢捎特殊好的就菜了,如发现勇在建捎来了烧肉,那就像一群饿虎饥狼般扑上来,甚至连他的玉米饼子也要抢吃不少!倘若不是一进学校大门就能把烧肉给方红旗,那么,拿到学校就毫无意义,还不如现在就把它吃了。<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又琢磨了一会,觉着即便把烧肉拿到了学校,在一进学校大门时就见到方红旗,把烧肉很顺利地给了方红旗,方红旗拿着烧肉也没法吃,也不可能一个人吃到肚子里,拿到女生宿舍,女生们也会像饿狼一般抢着吃掉!勇在建还想,将来要是和方红旗见了面,建立了正常的联系方式与渠道,给方红旗割了烧肉,也不能拿到学校里边,只能在学校外边,找个墙角屋山头或路边地圲子上吃了再回学校。<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考虑再三,勇在建想,在学校外边,找个墙角屋山头或路边地圲子上给方红旗烧肉吃,那也只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是不可能,尤其是眼前的这块烧肉,是没有办法让方红旗吃到嘴里的,既然方红旗吃不到嘴里,那就不如自己吃到嘴里!<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手里拿着那块烧肉转着看了看,闻了闻,那酱红色的肉皮,那白色的肥肉膘,使他实在忍不住了,张嘴一口就咬了下去……<br></b></font><font color="#333333"><b> 勇在建本想拿出个玉米菜饼子就着烧肉吃,可第一口烧肉咬下去之后,又没控制住,紧接着又咬了第二口烧肉,然后才拿出了玉米菜饼子,他觉着这会干脆就着烧肉吃饱,到学校就不用吃晚饭了,在宿舍放下干粮,接着到教室上晚自习就行!<br></b></font><font color="#333333"><b><br></b></font><font color="#ed2308" style=""><b> (未完待续)</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著名书法家穆可法先生作品选</b></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