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初秋夜渐长。</p> <p class="ql-block">到底是算周五还是周六呢？被窗外牵牛花丛中声嘶力竭的蛐蛐声吵醒来，夜色如水渗透过窗帘流淌在房间角落，懵懂中不知今夕何夕，此时何时？</p> <p class="ql-block">摸索着打开手机，夜半三点钟光景，已然从7日睡到了8日。连接上WLAN，一连串的“叮咚”信息声声，点击开来，明日我“抓周”的消息不胫而走，大数据让我想躲避又老去一岁的现实无可藏掖。</p> <p class="ql-block">那些把我裹挟得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的保险、银行、通信公司、药店纷纷提前发来贴心贴肺祝福，感动得我热泪盈眶。</p> <p class="ql-block">也有一些我从未记得有过交集的“故友”也发来祝福，其语气跟我如同熟悉得烂透，一并奉上一大堆撑爆屏的专属我的钜惠，让我感激涕零，不忍拒之。</p> <p class="ql-block">睡意全无。翻看朋友圈，然后在别人了漫不经心的文案里，一厢情愿对标自己的故事，或忧或喜。</p> <p class="ql-block">手机丢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熟了去，一连串七七八八的梦境，直到被火辣的阳光灼着屁股醒来。天公作美，名副其实“九九那个艳阳天”，拉开窗帘，一窗之隔的牵牛花急不可待扭着粉红的脸庞与我蹭热度，蹭生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依旧呀！</p> <p class="ql-block">白天无事可叙！</p> <p class="ql-block">8日的夜晚不约而至。想是浓茶喝得过份了，又或许是想着又要老去一岁的激动和惶恐交加，于9日的凌晨睡去又在9日的凌晨醒来。窗外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不断，夜色躲入了雨里，蛐蛐声躲入了雨里，白日里的燥热也躲入了雨里，已然有了天凉好个秋的意味。</p> <p class="ql-block">把凉意从左辗转到右又到左，反反复复，不能复寐。脑海里把那群绵羊从个位数叨念到四位数，一遍又一遍，依然清醒。然后天马行空，把上下五千年翻了个底朝天。</p> <p class="ql-block">对面人家公鸡打鸣声响起，黎明将近。我苦口婆心劝说自己，你已不在是一年前的你了，服老吧，睡去吧，毕竟熬夜这种事是属于年轻人的！</p> <p class="ql-block">然而在失眠和入睡这件事上，我一直无从把控，无能为力。今夜亦然。</p> <p class="ql-block">幸得是明天周日，随缘吧。拿过手机关掉闹钟，许自己一场美美的懒觉作为生日礼物。</p> <p class="ql-block">眼睛一闭一睁，前岁已为旧事。</p> <p class="ql-block">起床洗漱间，顾影自怜，却是没有发现今岁与昨岁有丝毫差别，皮囊依旧，自恋依旧。</p> <p class="ql-block">雨骤停，有风从秋天吹过，原来这就是秋风了。秋风吹拂，好一个凉爽的周末。</p> <p class="ql-block">门外碧绿如瀑的藤蔓上牵牛花依然开得粉红轰烈，错落有致，仰望之跟昨天毫无二样，开出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下脚处，经一夜风雨的洗礼，落英凌乱，牵牛花一边绽放一边凋零，有一种新蕾催旧红的触目惊心。</p> <p class="ql-block">藤上藤下像极了生活，抬头仰望是光，低头看是伤。</p> <p class="ql-block">迎合仪式感，到李记家吃了一碗三鲜面，然后和爱人在四叶咖点了两杯咖啡，一冷一热，爱人体贴我资深糖友，均未放糖。人生每每因人而异，酸甜苦辣各有天命，彼之甜蜜，吾之砒霜。</p> <p class="ql-block">尝了一口冰咖啡，两周前拔了牙的牙床瞬间作痛，又尝一口热的，作痛加剧。今非昔比，不得不服老，想是外皮囊看似依旧完美无缺，内里却是已被岁月碾压得岌岌可危。难道就要这样猝不及防老去，难道是仅老去一岁，就经不起忽冷忽热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难道那些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日子将后会无期？心有戚戚！</p> <p class="ql-block">回到家，退休后在昆明帮忙照看小孙孙，五六年未曾见面的师傅打来电话，说来家里坐坐，欣喜至极。自我在YZ入职起他就是我的领导，为人处世平易近人、积极正向，亦兄亦友亦为师。多年不见，师傅依然神采奕奕，身上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而且上班时烟瘾大得堪比烟囱的一个人，竟然把烟戒了，自律自制得让我愈发仰望不止。</p> <p class="ql-block">一见如故，就着一壶淡茶，我俩回忆起那些年的那些人、那些事，一发不可收拾，感慨万千。</p> <p class="ql-block">我说：师傅，我怕是老了，喜欢沉湎回忆了。</p> <p class="ql-block">师傅：你怕是皮子痒，我都不说老，在我面前你又怎能轻易谈老。</p> <p class="ql-block">我说：师傅，今天我就要**岁了，真老了！</p> <p class="ql-block">师傅：鸡蛋大的年纪老个俅，我有你年纪的时候还跑得火星子錾呢。</p> <p class="ql-block">我瞬间哑言！</p> <p class="ql-block">两个多小时的叙旧过得着实之快。送师傅到小区门口乘车，师傅拍拍我肩膀：小伙子，心态！</p> <p class="ql-block">我朝向车窗挥手：心态！</p> <p class="ql-block">今日今时，记为美篇。</p> <p class="ql-block">回头再看，千帆过尽处，轻舟已过万重山！</p> <p class="ql-block">望前路，一半看清一半看轻。路漫漫其修远，优雅亦灿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