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时势下的艰难相聚

袁州逸民

<h1>　　2024年9月7日，几位朋友约好见面。见面地点在梅江天街，一座大商城五楼的一处叫“玉玲珑”的餐厅。我因去得早，顺便独自在商城中逛了逛商品卖场。平常我个人不可能专门去逛商场，此时自己实在没事，便盲目遛起来。遛来遛去，居然看中一条长裤，试后合适，便买下了。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后面聚会时，餐桌上的自动转盘在我们不经意间，有菜盘一下将坐我旁边的志文同志的高脚酒杯挤倒了，一大杯啤酒“哗”地倒在桌上，同时也把我一条腿的腿裤给弄湿了。裤子湿湿地沾在大腿上，当然很不舒服。我说志文同志你这不是恶意陷害我吗？嫌我喝酒少也不能这么“整”我呀！幸好本人有先见之明，早有应急预案，提前备有新裤救急，以坚决反击同桌的突然袭击。而志文却表示这是她的功劳，可以让我有机会马上换新裤子以新面貌面对新形势云云，也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我将预先买裤子称为有神奇的预见性，也纯属胡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然而我又似乎从中发现了蕴含的哲学道理，那就是，尽管人生可能遭遇种种不如意，但生活，可能还会在不经意间为我们预备了选择，预备了拯救方式，只看我们有没有运气顺利踏入那预设的途径。——这都是马后炮式的大话，而且是故作高深，把个稀松平常事一家伙提升到玄虚的地步。请看官一笑而过吧，勿太当真。</h1><h1> 言归正传，说说我们这天的聚会。</h1><h1> 几位差不多有半年未聚会了，终于迎来这次难得的相聚。说难得，是因诸位一个个面临诸般窘况:一人从国外归来一周办事，只有一天空闲时间；一人刚连续半月看孩子，刚刚抽出一天空余时间喘口气来聚聚；一人要送孩子出国，说可以从机场赶回仅会迟到一小时；一人安排好双亲在医院的种种繁杂事后，说可以来聚；一人老娘高寿身体不好，必须安顿妥当才能来……明明都是退休人员，一个个却忙成个啥样子？所以说，今天能一聚，还真是克服了不知多少困难才成功的。</h1> 　　这说明，这几位虽然本是自由身，却都不免上有老、下有小，中国人因亲情而失去自由的特色，在这几位身上都体现得淋漓尽致。大家又基本是六十上下人了，都退休了，因而，大家相聚时的话题，就离不开家中老小的困惑，而没有了年轻一代的风花雪月，也不再有事业的奋斗、职场上的君子小人、股市房产投资之类的话语，代之而来的，无非是个人及长辈的身体好坏、我们自己出行旅游的重要意义，尤其是老人的侍候、孩子的相助，等等。全不是职场中人内心的关切。 听听诸位聊些什么？也不免婆婆妈妈的絮叨，却是当下世情的直接反映： ——人的生命快走到尽头时，千万别过度治疗，甚至应放弃治疗，顺其自然，无论对父母，还是对未来的我们自己，都应当如此。 ——五姐说，孩子三十多了，还没搞对象，不要逼他，而是小心提醒：缘份到了的时候，千万不要错过。理想很重要，而现实也不能不考量。 ——二姐说，三十多的女儿赴香港新应聘一个高薪职位，很有奔头，我们，能不跑去为她做后盾吗？所以必须“背井离乡”，前去香港全心全意为之带孩子，护家理院。 ——大姐说，形势低迷，女儿的工作正面临新一轮的裁员，自己劝她，先沉下心来，观察一段时间，不必现在匆匆忙忙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这经济萧条的大时代四处乱撞。 ——我们这些人是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受益者，前面没吃过知青上山下乡的苦，后面没遭下岗失业的罪，我们中好几人还是那个时代非常吃香的大学生，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现在到了国家经济下行的年头，我们则退休了，依然旱涝保收，月月拿着退休金。因此，我们应当深深体谅当下年轻一代的痛苦，为纭纭众生陷于当下这样一个缺少希望的时代而悲悯，也有必要在经济上给予自家的晚辈适当的帮助。 ……<h1> 诸如此类，全是老人话语。尽管我们还不肯承认老，但耳顺之年，已不年轻了。想当年，“人过半百，两鬓斑白”，就被认为是老了，何况我们现在跨过那个半百已经好多年了呢！因而开口闭口都是年长者话题，也就毫不奇怪了。而诸位所谈，既表明对于自身已有人生经历的庆幸，又表明对当下世情的关切，以及甘愿为我们的下一代倾情付出的意愿。</h1> <h1>　　当今社会上的“大妈”常常遭人指摘，诸如广场舞扰民，公路上集体暴走，地铁中群魔乱舞，景区吊桥上集体摇晃的疯狂……她们拿着退休金，永远充满自豪与自得，以一种干扰公共环境的言行展示着自我的陶醉，让人觉着面目十分可憎。论年龄，我们聚会的几位也属于“大妈”们的年龄层次，但绝对与那类“大妈”迥然不同。毕竟，文化层次、个性追求、为人秉性不同。也因此，我们的话题，即使说的是个人家庭中的种种困扰，却也与社会、与时代的盛衰密切相关。即使我们已脱离社会发展的主流群体，但我们的心，依然与时代潮流的起伏、社会发展的盛衰，息息相关。以至于一次欢乐的聚会，也成了我们对人生、对家庭、对时代、对未来的关切、忧虑和思索的体现。</h1><h1> 在此又要回到本文开篇的话题：人生道路往往是不确定的，我们今天的眼界、观念、品性，得益于几十年来的历练；而历练几十年，一帆风顺，却未必是我们有预见性的主动选择的人生道路，只不过是我们顺势而动，才有了我们的今天。而国家前些年犹蒸蒸日上，发展气势如虹，这两年却遭遇挫折，走向低谷，这也是世人不可逆料的。人们当下的沉浮，也取决于他们正好此前已站在哪块礁石上，或站在了哪条船只上，而此前没找着立足点的人，此刻便只能在水中硬扛，期待潮落石出的那一刻……人生，选择也凭运气，而且更多的是运气。人总是随潮流而动的，逆流搏击而成功者，多是神话。人在时代大潮前，非常渺小。</h1><h1> 唉唉，一切都无法言说。且将人生和社会话题放一边，还是记录一下我们当下的聚会吧。</h1><h1> 我们得照一些好照片，以作为未来重新回味自己人生历程的见证。岁月会在我们脸庞刻下流年的印痕，而我们依然在努力用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去抵抗岁月侵袭的无情。即使成效有限，我们还在努力，美颜“高科技”，也在为我们助力，我们也是适当借用了一点点，确实只借用一点点哦！</h1><h1> 最后，请大家看看我们这次聚会的照片吧…… </h1> 七君亮相 三姐五姐陈兄四姐二姐杨哥大姐 瞎聊人生 来来，喝了这杯开聊。 这个时代，就个人而言，第一位是活着，好好活着。活着就有一切，否则一切免谈。——她说。 第二要有一个好心态，得失都已不重要。不攀比，不斤斤计较。——她俩说。 第三是生活要有规律，要适当运动，别早早就变得木头呆脑、腰腿不行。——这仨说。 第四要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别时时处处树敌，情绪暴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外面没人惯着你。——这四人认为。第五不要老是割舍不下过去，当年再风光，对当下而言也只是个泡影，随它爆了拉倒，过好当下的日子。——这五个装作富于远见的样子说。第六要有自己的爱好，琴棋书画，读书旅游，实在不行，天天蹲在墙角根与一帮同龄人下下棋、晒晒太阳，骂骂这个世道。——这六位为由花甲到髦耋年岁作规划时这么说。 第七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比如要组成七人小团体，时时聚聚，吃喝，吹牛皮，一起笑话这个时代的“大妈”。——这七人居然提出这么一项倡议，也不知全国妇联会不会采纳。 这三人的姿态什么意思？恰当解释是:一个呼吁我们要奋起抵抗新的“三”座大山，一个作OK手势表示赞同，一个则直接表现出了藐视三座大山的态度。(哪三座？一说医疗、教育、住房；另有说法还提及就业、食品安全、环境、腐败……真不知所云。) 以后的日子越来越难了。《白毛女》中唱“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家钱少不能买。”所以，妹妹给姐姐头上系根带，姐你就凑合凑合别埋怨。 在当今社会，男士感受到很大压力。这照片就形象地体现出，身旁身后全是压力。 当别人都很自在之时，他却还在打电话应对社会没完没了的烦扰。 看看人家，无论外面多喧嚣，我自安然看生存攻略。 人家还会冷眼看世界，或曰：笑对人生。 面对困局，总算都在醒悟中… 苦中作乐 该疯的时候，一定要疯一下！ 而今而后，能吃就一一哦耶！ 这年头，酒不醉人人自醉，最好。 大家都要好好活着，别像本山大叔坐轮椅摆六字手势那样，范伟惊叹:呀呀呀~~~这是什么造型？非常六加一呀？ 他说，看看这几个，什么时候了，还不知愁！ 她们说，别人有个东方甄选，我们有个西边甄野。野性的呼唤，正是这个时代所欠缺的！ 一不小心，被强行指派为西边甄野代言人。 鬼子进村，踏着音乐节奏。 小子在一旁冷嘲热讽，笑话她们疯了，苦中还作乐！ 人生尴尬之一:有人心急火燎地为她着急，说，你儿子留学国外，那么优秀，怎么就搞不上对象？都31岁啦！ 人生尴尬之二:对面提问的人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每次聚会，都要照个经典合影，可是这个照得太板了吧。这个照得还不错，却“遍插茱萸少一人”。这个照得也还自在，同样是少一人。真是照个合影，也是有组织，无纪律。所以我们一直强调：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 幻想诗和远方 很可笑，我们曾说好一起远行，却终是停留在纸上谈兵。 没关系，可以继续规划。实在不行，先做做幻想中远行的视频。 可以想象去了江南水乡或西北大漠。 也可以想象看到高原秋色或西双版纳。 还可以……得了得了，别光想象，且看下面视频吧一一 那儿，有我们心灵的归宿！ 美篇首页曾推荐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