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的故事

梁越

归去来兮中国遗失海外文物拓片、文献展 龙门石窟主题相关文物同步展出 展览地点珠海市金湾区时代文正院办博物馆 展览地址珠海市金湾区山湖海路2号 预约电话133 0253 0316 河南鹤壁市淇县 冠绝天下的珍宝之家 河南省鹤壁市淇县位于河南省的北部，西依巍巍太行，东临潺潺淇水，历史悠久，文物荟萃。殷商时期曾是纣王的别都，周时称朝歌邑，汉置朝歌县，隋改卫县，元代为淇州，是古代经济文化较为发达的地区。 在淇县北20公里处，有一座始建于北魏永熙二年的 “封崇寺” 。但是封崇寺早早湮灭在历史典籍中，它消失的非常彻底，现在除了几块柱础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但是这座寺庙好像又永远存在着，因为它曾经拥有一块绝世的珍宝，就是号称“北碑之冠”的——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 封崇寺原址上加盖的建筑物 在墙壁上镶嵌的石柱础是那座辉煌寺庙唯一留在国内的纪念 淇县封崇寺在历史上并不著名，而且在他的地理位置也特别偏僻，所以早早就被世人遗忘了。但是在1914年，浙江籍金石学家——顾夑光探访了这座深山古寺，并在进寺院山门处看到了——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的雄姿。 之后顾先生无比骄傲的记录了以下文字： 《河朔访古新录》曰：“县北三十五里浮山封崇寺，魏永熙二年建，山门外有穹碑立，高三丈余，广之三余，厚一尺余。盖永熙二年兴建，至武定元年八月功就，武猛从事汲郡□□率邑五百人造像碑也。……碑阴额佛像已剥蚀，下刻小佛像凡二十七列，共四百三十二尊，像旁题名其四百三十二人。左右侧亦如之。雕刻精细，花纹秀美，为河朔魏碑之冠。” 这也引出了这块碑刻悲惨的命运。 珍宝蒙尘遗失海外 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碑阳 造像碑。 以北魏时期开始出现，而以东魏——北齐和西魏——北周时期的数量最多，说明其最盛期在北朝晚期（北周、北齐）。至隋代日趋衰落，唐代仅偶有发现，唐以后便没有出现。 《李道赞造像》则是造像碑极盛期中最精美的一块。 《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又名《李道赞率邑义五百余人造像碑》，高约四米、厚约0.3米，体型硕大。刊刻于北魏永熙二年，至北齐武平三年完成，耗时十年之功，造像巧夺天工。 自顾夑光发现后，因为其硕大精美的造型马上收到了各个势力的觊觎。最晚在1929年前，就由当地军阀将碑打成两段运出山去，先是辗转到京津地区，然后有传说流入到日本人手里（有一说直接被卢芹斋买走），后被中国古董商——卢芹斋买下，辗转到法国，最后买于美国，现藏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 运到法国后，石碑有一次被损坏断成了三段，且断掉部分遗失（后找回造像部分）。 李道赞造像碑在卢吴公司（彤阁）的旧照 碑额断掉处的释迦摩尼雕像后被寻回 碑侧 碑阴 如何理解《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的叙事逻辑 依照上图所示 《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可分为六层，从上到下分分别是： 1、双龙碑额，中间雕刻释迦摩尼佛一尊 2、图案中间供养人两个，皆是手捧莲花，下面是两只狮子。两边有两位仙人分别是：鹿头梵志、婆薮仙。最外侧是两位手持武器的天王。 3、第三层是整碑最精彩的部分，描绘的是《文殊师利菩萨问疾品》，讲述文殊看望居士维摩诘的故事。 4、二十位主要的雕刻石碑的出资人。 5、发愿文。里面记述了大功德主赫连子悦与李道赞共约五百人出资建立了这块石碑的经过，与他们对于自己与家人的美好祝愿。使用的是北齐流行的方笔隶书，属于隶书向楷书过度的一种书体。 6、底座，中间雕刻释迦摩尼与众弟子，下面是两只卧狮，最外侧是护法神王。 拓本 文殊实力菩萨问疾品 中国文物大盗——卢芹斋 卢芹斋 卢芹斋，原名：卢焕文。他自己对他人介绍他出生自浙江湖州的一处富裕家庭，其实他出生于湖州五公里外的卢家兜村，而且家里非常贫困。 后来他进入到南浔巨富——四象之一的“张家”做工。因为聪明好学，踏实吃苦，所以当张家的大少爷、之后的国民党元老、中华民国的缔造者之一的——张静江决定只带着卢焕文一个仆人远去法国避难（张静江一直支持推翻清政府的革命事业）。 张静江 后来张静江在法国成立贸易公司，主要经营茶叶、丝绸、瓷器也兼营古董字画。由于张静江有腿部残疾，所以很多生意都由卢焕文负责，这也为卢芹斋打下了人脉。 之后张静江回国参加革命较为危险，加之古董利润巨大，卢焕文选择留在法国继续他的古董生意。 卢焕文也在此时改名：卢芹斋，成立了“来远公司”，后成立“卢吴公司”。他也依靠着张静江的势力成为中国最有实力的古董商。 顺带卢芹斋也在法国购置了一处地产，改装成中国建筑，当地人叫其“中国塔”或者“彤阁”。 法国卢吴公司大楼 “中国塔”（彤阁） 卢芹斋先在巴黎闯出了天下；一战后，因嗅出世界的中心已转移至美国，便设分号于纽约，从此扶摇直上，得跻身美国收藏圈子的上层。 他的客户中，不仅有工业巨头洛克菲勒、弗瑞尔等，也包括了重要的公立机构如大都会博物馆、波士顿美术馆。因此，他在西方的生意之隆，便可抗行日本的山中商社。 今大都会中国厅入口处的元代巨幅壁画，宾州大学博物馆的唐“昭陵六骏”浮雕，与弗利尔的响堂山佛像等，皆为其生意兴隆的见证。 当然也包括大都会博物馆的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 截取自山西广胜寺的元代壁画 现藏大英博物馆的隋代汉白玉雕释迦摩尼佛 响堂山菩萨造像 卢芹斋到底贩卖了多少中国文物，估计谁都说不清楚。有一种较为夸张地的说法，自中国被倒卖的1000多万件文物里有一半经过卢芹斋的公司。 有些人认为可能更多。 这尊造像卢芹斋卖给了洛克菲勒夫人，卖出25万美元，相当于当时可以在中国建一所高水平大学的费用。 卢芹斋一直以来回避自己低微出身的事实，也一直备受倒卖民族文物的痛苦，但是大罪已经铸成，他将永远被中国人民所唾弃 彤阁内景 彤阁内景 彤阁内景 彤阁内景 展品一《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未断本整拓级别珍本拓制年代道光后制作 《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所存拓本可分为：未断文字拓本、未断整拓本、断裂整拓本。其中这次展出的未断整拓本是各个此碑版本中最为难得的一种。非常罕见。可以对这块被誉为“北碑之冠”的艺术成就一览无余。 展品二《李道赞五百人造像碑》底座拓本级别珍本拓制年代道光后拓本 中国的金石学者往往多重视文字、其次是主要造像，最次才是重视造像碑上底座、碑额等附属局部。所以此底座更显得珍贵。配合碑身共同欣赏，可以感知此碑之壮硕。 底座现状 展品三卢芹斋亲笔签名名片与文物图录级别珍本制作年代 1930年左右 卢芹斋名片是卢吴公司遍及全球的古董生意的一个缩影，他的名片并不多见，还被很好的保存在原始出版物中的更是难得。 而这本图录中的文物并不是友好展出的文物，他们被像商品手册一样标注出价值然后等待贩卖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