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阿勒泰（1）——透过面纱看你。

一日曲

　　七月，结束了海岛的生活，在网上看到了新疆阿勒泰市的招募公告，也看到杭州本地的招募公告，曾有过一丝的犹豫，结果出来，义无反顾，舍近求远，新疆！心之向往，阿勒泰！我来了。

第一次去新疆，是19年8月，去的是伊犁，说好的几人出行，临出发，只剩我一个，心中忐忑，新疆，那一方遥远又神秘的土地，充满诱惑又不可预知。飞机落地，心也随之落地，本以为八月的新疆会如火焰山般炙热，却不想扑面而来的是清凉，城市宁静祥和，抽空去了趟赛里木湖，那一汪纯净深邃的湖水仿佛能摄人魂魄，让你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摒弃一切杂念，心灵得到净化，从此，新疆成了人生的一个梦想。

　　9月1号成行，上午6:50从杭州出发经兰州中川机场，到达阿拉泰雪都机场是15:20。广播里传来“飞机正在下降，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直，飞机预计在14：50分到达阿勒泰”的播报声，飞机就开始降落了，问旁边坐着的乘警：

“经常早点到吗?”飞机延误是正常的，提前倒不多。

“不一定的，昨天就晚点了，四点多才到呢”。

飞机颠簸着穿过云层，透过机窗俯瞰，机翼下，山川大地，从枯黄到青绿，变换着四季的色彩，随着飞机快速地掠过，地面上的树木越来越清晰，飞机也就落地了。

　　提前40分钟到达，出了航站楼，眼前豁然开朗，阳光下的一切都闪闪发亮得透明，机场广场一望无际，仿佛一眼可以看到天边，天，纯净蔚蓝！拂过的风，轻柔凉爽，七个多小时，从40摄氏度的杭州飞到阿勒泰，从盛夏就到了深秋。

　　单位接机的领导打来了电话，这两天陆续有来报到的，她昨天来过机场，今天又来，煞是辛苦。上了车直奔宿舍，机场离宿舍六公里左右，车程十分钟，车窗外掠过的景物与内地不同，自有一种磅礴的气势。

　　到宿舍放下行李，去超市购买基本的洗漱用品。阿勒泰市沿克兰河分布，南北狭长，宿舍处在南边新区，商业区要往北去，地图上查询到三站路外有个雪域超市，等公交时问一对退休夫妇，非常热情，让我跟着他们下车就行，感觉不止坐了三站，下了车，是“雪都不夜城”，进入地下一层，是个大超市。“雪都”“雪域”一字之差，这里离住地七站路，四公里不到，返程步行，这是熟悉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

城市安静，空气清新，街道旁有大片大片的草地森林，走了一段，起风了，一下子从艳阳高照变得阴沉灰暗，雨点下来了，还好出来带了遮阳伞，雨不大，就像飘落的一阵甘霖，仿佛是替我洗尘。雨住了，东边天空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横跨城市上空，在内地这是多少年没有见过的景象了，阿勒泰，是你给我的一个惊喜吗！

　　2号去单位报到，室领导挺关心，让本周先整理宿舍适应新环境，安顿好了下周开始上班。回到寝室，开始了擦窗拖地的工作，宿舍是政府的公租房，重新粉刷过，前期清扫过，但地面以及窗子玻璃都需要重新打扫，散落的乳胶漆需要擦除，工程量蛮大。

下午，局主要领导来宿舍看望大家，楼上楼下，各个房间去查看，现场办公调度，对缺失的物品，都让及时的补全，一直忙到晚上近十点。事后了解到，我这个房子昨天下午还是几位领导亲自动手清扫出来的，令人感动。

　　3号，继续采购物品，小红书上有人介绍金山市场物品齐全，去了之后发现卖的都是食品衣物等，共有三层，转了转，一个鞋店内，一位老者坐在缝纫机前，店里摆放的是各色皮鞋、皮靴。

“都是您自己做的吗？”

“是啊，做了几十年了。”

“您是本地人吧？”看他长相，鼻子高高的，像是少数民族。

“不是，老家江苏，来了有30多年了。这个市场原来都是少数民族开的，当时只有我一家是汉族的，两个小孩都在这里出生的……雪地靴?冬天过来买吧，冬天样式更多。”

看来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30年的新疆水土让他的外貌也新疆了。

　　走过一家卖地毯的，一个哈萨克族大妈正坐在地上裁剪，见我进入，马上站起。

“都是在店铺里现做的吗？”

“是啊，做的是地毯，这里边是羊毛毡子，铺在毡房里冬天很暖和。硬点的含羊毛少，软的含羊毛多，在节日里也用……”大妈的普通话虽说不是很流畅，但能听得懂。她说的那种白色的毡房，散落在绿色的草原上，想像着就是一幅美景。

“可以为您拍照吗？”

“可以啊！”大妈很是大方，重新坐在地上摆了个裁剪的pose，从大妈的身上可以感受到哈萨克民族的开朗和热情。

　　出了市场门口，有位民族大妈在摆摊，摊位上有一种黑乎乎的圆形物体，旁边一位市民买了两个。

“这些是什么？”

“……，洗衣服、洗脸。羊油和……做的。”她的汉语说的非常生硬，是什么物件，没听懂，成分里有羊油，还有什么就搞不明白了。“15块一个”，先伸出一根食指再张开整个手掌，大妈边说边比划。

房子涂料都是带碱性的，这两天大扫除手指粗粝，刚好没有润肤的，买了一块，准备洗脸洗澡用。

　　这一片应该是阿勒泰的老城区，也是商业区吧，房屋很有特色，路边都是摆摊的，各式瓜果蔬菜糕点食品，应有尽有，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这是一个城市该有的样子。

　　回去时又路过雪都不夜城，感觉还缺了东西，下车，又进超市，没找到物品寄存处，

“知道这是什么吗，可以带进去吗？”摊开手中那黑乎乎的物件问服务员。

“不知道”。旁边另一位上年纪的探头看了看说“是牧民自己做的一种肥皂，味道很难闻的”。

刚刚买的时候没有闻，现在凑近了闻了闻，有一股羊肉的香味。“不会臭啊，我感觉味道挺好闻的嘛。”

“那你比我们本地人还本地人了呢，一般本地人都受不了。”

看来挺适合来新疆的，看到的一切都顺眼，上辈子可能是新疆人吧。午餐来到一家“小锅抓饭”的店铺，店铺对面又是一个超市，建筑非常有特色，有浓浓的异国风情。

进入小店，排在前面的顾客点了一份手抓饭加一个烤包子，共19元，轮到我时，我说和他们一样。端上来的时候，除了饭、包子还有一碗汤和一小碟泡菜，口感很不错，烤包子皮薄馅大，里面是洋葱和羊肉，一份吃完，感觉还能再吃，哈哈！在家一般主食吃的很少，在新疆应该要发福了。

和这次同时应聘来阿勒泰的同事聊起，他是从阿勒泰下面一个叫清河县的地方来的。“15元的手抓饭，这么便宜？一般要二三十块。没吃饱可以续的，在新疆，饭、面条这些都可以续。第一份一般都比较少，避免吃不了浪费。”

　　第二天晚餐，跑了两公里，专程去那个店，看点单屏幕，15元的叫“素抓饭”，各种“肉抓饭”要30元。依旧点了一份素抓饭，端上来的时候仔细看，里边是有肉的。是不是在新疆，饭里有肉叫“素抓饭”；肉里有饭，才叫“肉抓饭”吧。吃完了，特意让服务员续，又端上来一小份，吃了有点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赶紧离开，都忘了看看肉抓饭到底是怎样的，是否还要再来一次？

新疆食物料足够多，第一天晚上在一家小吃店，我点了一份12元的清水面，隔壁三个小孩，有一个点了一份大盘鸡，服务员端上来，盘子大得像个小桌面，惊叹这怎么吃的完？悄悄问服务员是大份的吗？服务员说是中份的78元，在内地够十份的了。这里物品都是按公斤卖的，内地买肉论斤论两，这里市场，一买就是一条腿。

“我们老家牛羊肉都是整只整只的储存，家里的冰箱，冰柜像个小房间，煮牛羊肉一煮就是一大盆，不放调料就放盐，全家围着吃。”同事接着说。那场面够豪放！

　　单位配的锅碗瓢盆到位了，试着自己开伙，跑了一趟阿勒泰行政服务中心，开通燃气，回程买了一根红萝卜、一根黄萝卜、一根黄瓜、一个白洋葱、一小瓶葵花籽油，都是新疆产的，称重时服务员看了看我。还有一袋2.5kg的大米，当然还买了一袋盐，一把西餐多用刀，这是到刀具专营店买的，在阿勒泰买菜刀必须登记身份证。试着做了一份手抓饭，没有一点点肉，是纯粹的“素抓饭”，吃了感觉蛮像那回事的，看来，好吃不好吃，厨艺是其次，关键的是食材，新疆的食材做出来的就是新疆的口味。

　　周四，单位来电话，说晚上聚餐，欢送老领导迎接新同事。坐公交前往，中途有一站叫做“俄罗斯步行街”，离聚餐点两站路，提前下车逛逛。步行街很短，两分钟走到头了，有点怀疑，抬头看了看，房子都是红褐色的，这是俄罗斯颜色，房子也应该俄罗斯样式吧，一位戴头巾的大妈告诉说：“这里就是啊，俄罗斯步行街叫是这么叫，也确实没什么可看的，还有一个叫五百里风情街，你可以去看看，不过也不大。”等我转到另一头，发现对面就是金山市场，前两天来过的。

　　沿街道慢慢行走，街边树下，石凳上会有三两少数民族妇人坐着闲聊。街道宁静，车子不多，这条路靠近河边，这条河就是贯穿城市的克兰河，是北边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是阿勒泰的母亲河，城市应该是沿着河流繁衍壮大起来的，克兰河有多长，城市就会有多大。在一个拐弯处有一个近河的小广场，对面是阿勒泰的最高峰“骆驼峰”，在上面可以俯瞰全城，找时间一定要去攀登。

这是第一次和新同事们坐在一起，气氛融洽，同事们的言谈淳朴、真诚，发自内心的那一份纯真令人动情。

　　周五上午，参加阿勒泰市庆祝教师节教育工作座谈会，会上真切地感受到阿勒泰务实的工作作风，与会代表建言献策，相关部门现场作答，座谈会也是现场办公会，市政府提出的“赛马机制”，必将让阿勒泰市的各项工作上一个新的台阶。

　　来阿勒泰短短的几天，感受到的阿勒泰，夏季清凉、城市大气、人民热情！应了那句老话：新疆是个好地方！对我而言，大美新疆，目光所及皆是风景，阿勒泰就像一位披着面纱的仙女，假以时日，会慢慢撩开面纱，感受它全部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