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叔的一句话,婶的一碗酒</p><p class="ql-block"> 同往年一样,今年烧老包袱定于古历廿二,妻因加班没有前往,我与阳仔一同驱车回老家。</p><p class="ql-block"> 我买了一些菜,中午准备在叔婶家吃饭。</p><p class="ql-block"> 叔叔从去年作了手术之后,身体没有以前那么硬朗,将近八十岁的老人了,还依旧不知疲倦的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经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了,每次跟我聊天,他总是叨唠着身体当不了去年,感叹着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尽管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劝他少做一下,好好保养身体,但劳作似乎成了他的习惯,而我们的劝说也时时成了他的耳旁风,可我们心里都清楚:他能劳作说明身体还蛮棒。</p><p class="ql-block"> 中午很想陪他喝点酒,可等我去炒菜的时候,他竟然一个人已经坐在桌上喝酒了,我说“叔,等下吃,我炒两个菜”。而他却说“我饿了,我先吃”。真奇怪!我想与他喝酒的时候,他选择独酌,我想和他推杯换盏的时候,他选择沉默。这可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景,这放到以前他怎么也会等到我一起上桌喝上几盅,莫非八十岁以后的很多言语和做法真的回到了孩童年代?生命的轮回难道真的就是这样?或许生命的长度我们无法掌控,但生命的厚度至少我们还可以把握!</p><p class="ql-block"> 菜很快弄好了,叔却悄悄的去午休了!</p><p class="ql-block"> 我洗完手,准备上桌吃饭,我惊讶的发现婶婶已经给我盛了一碗满满酒,一碗散发淡淡的清香有点混浊的陈年水酒放在桌上。望着这碗酒,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母亲生前给我盛酒的情景又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坐在桌旁,静静的,心安理得的,像皇帝般,等待母亲的水酒,而母亲则兴高采烈的,小快步的,毫无怨言的,像奴仆般,端着碗,拿着酒盏去房间盛一碗米酒送到我的面前,我竟然连一声感谢都不愿说出口,还自我陶醉这理所应当伸手就来的幸福当中。</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似乎又感受到了母亲般的馈赠,母亲般的温暖。正当我要端起碗喝酒的时候,婶婶又佝偻着身体(背部弯曲几乎达到七十多度),踩着碎步,足够小心的高高的擎着漾着酒的酒盏往我碗里添酒(似乎知道我今天不开车),我呆坐着享受这满碗无法拒绝的真情的馈赠,享受着满碗的无法拒绝的那种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温情。酒还没喝,我就已经迷醉在亲情的温馨里,沉醉在母爱的海洋里!</p><p class="ql-block"> 谁说母爱离我而去,谁说父爱坚硬如磐,每次回家,你们的一声声呼喊,一次次叮嘱,一缕缕牵挂,无不让我感受到父母的未曾远去,你们一直在我身旁,像帝王一般伺候着我,供奉着我……</p><p class="ql-block"> 惟愿叔叔婶婶健康长寿,万事顺意!</p><p class="ql-block"> 甲辰廿三日</p>